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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太弄明白“二老”指的是谁,但从杨子琛的语气易弦也能猜到是他家里的长辈,点点头道:“要是时间赶的话,我自己坐地铁吧?”
“这么乖啊?”杨子琛看他一眼,语气带笑,“倒没有那么赶……他们八点才到呢,要是再晚点我都能直接把你送回去了。吃个晚饭,然后我把你送高铁站去,嗯?”
易弦也没坚持,就这么答应了。
其实也不是不能让他自己坐地铁,但杨子琛考虑了一下,觉得既然在迪士尼都能遇到粉丝,地铁站里被偶遇也不是不可能,还是别让易弦去冒这个险了。
他们一块吃了顿饭,然后易弦买了票坐高铁回江城,杨子琛则调转车头去奉市机场接他爸妈。临别前易弦问他什么时候回江城,杨子琛想了想,有点为难地皱了皱眉:“……我也不知道,得看我爸妈的心情。”
他不常在国内,难得回来一趟,肯定是要在家里陪爹妈呆一阵的。至于他爹妈什么时候愿意放人,那就得看二老的心情了。
“那好吧。”易弦俯身过来亲亲他,笑着说,“希望你能在我结束假期之前回来——如果你没有时间回江城,我会到奉市来的。”
他来时就只背了个包,回去也很轻松,摆摆手就走了。等目送他的背影进了站,杨子琛才低头看了眼一直在震的手机,接通了他哥打来的越洋电话。
他也不知道这位爷是来兴师问罪还是来唠嗑家常的,于是先保证不出错地喊了声哥,非常狗腿地问:“今天刮的什么风啊,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爸妈回来了,”他哥在电话那头说,“联系你了吗?”
“说好一会儿去机场接他们。”杨子琛据实相告,“晚上我住家里,多陪他们几天——怎么了?”
“没什么,我刚看了广告样片,所以给你打个电话。”
他没说拍得好还是不好,杨子琛也心知拍得好不好都只跟老邢有关,于是没开口接话,老老实实地等着他发表评价。
所幸杨子恒也没为难他,给了个矜持又客气的评价,权当对新手的鼓励:“还不错,继续努力。”
杨子琛松了口气。
广告拍完了,按理说只要再在家里陪爸妈一段时间,他就又能回国外去继续游手好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他莫名有点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他哥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看来电显示就手抖。
“那……算是过关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可以。”他哥很爽快,但爽快的方向不那么让他愉快,“你在家陪陪爸妈,月底回来到策划部去报到。”
杨子琛:“……”
他很想打个商量,问问他哥能不去吗。
但答案显然是不能。
最后他以一根发蔫韭菜的姿态在机场接到爹妈,垂头丧气的程度连他妈都看不过眼,在身后猛地拍了一把他的背:“怎么了这是,站不直还是脊椎病啊?”
杨子琛推着二老的行李走在前头,有气无力道:“……您是我亲妈不,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他爸在后面好脾气地呵呵笑,一点为他平反的意思也没有,眼看他一路被他妈数落到车上,隐约有要被数落到家的趋势,这才象征性地开口问他妈:“坐了两小时飞机都没喝水,让儿子给你买杯喝的去?”
于是杨子琛还没来得及坐上车,又被打发去买饮料了——等他买了热的红枣茶再回到停车场,他爸已经神通广大地把他妈的毛捋顺了,正在打电话吩咐阿姨晚上炖冰糖雪梨,清肺润燥。
“听说你这趟回来是干正事的啊。”他妈接过茶道了声谢,坐在后座一边喝一边透过后视镜打量他,“正事办得怎么样了,没偷懒吧?”
“基本办妥了,不然哪敢在您面前露面啊。”
他们家的家庭地位基本是他妈…他爸…他哥…他的排列,如果说杨子琛见了他哥像老鼠见了猫,那他见了他妈大概就是老鼠见了一群猫,完全丧失求生欲。
要知道,在他哥接手公司之前,一把手其实是他家雷厉风行的太后,而不是他那整天笑眯眯下棋的佛系老爸。身为十几岁就被他妈一脚踹出国,长到二十好几还在吃皇粮的败家子,多给杨子琛十个胆子也不敢跟他妈作对。
虽然他妈这会儿已经不管事了,但他哥完美继承了她的衣钵,像个男版的妈,把杨子琛管得服服帖帖,半个不字都不敢说。
原本以为这次太后和皇兄是撺掇好的,结果他妈一改常态,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你哥也是想让你早点独当一面,加把劲。”
杨子琛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是是是好好好一通应下,载着二老回家吃饭去了。
他们到家晚,吃过饭时针已经走过十点。估摸着爹妈差不多该上床休息,没空再管他了,杨子琛下了桌就准备往楼上溜,结果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他爸叫住:“儿子,过来。”
他爸脾气好,杨子琛倒不怕,眼瞅他妈上去洗澡了,于是笑嘻嘻地回来在他旁边坐下,问他有何贵干。
“听你哥说,他这次让你回来策划新品广告?”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杨子琛愣了愣,点点头:“嗯,样片已经送到大哥手上了,他说还不错。”
他爸是个小有名气的书法家,业务跟公司几乎毫不沾边,突然问他广告的事情,让他有点摸不清头脑。
“什么时候把片子拷来让你妈妈看看,”他爸仰头看了楼上一眼,笑道,“她嘴上说是不干涉,其实还是挺担心你的,在外面散心都怕你搞砸了,回头又要被你大哥训。”
杨子琛好气又好笑,无奈道:“能不能盼着我点好啊。”
“谁让你一直不安分呢,好不容易肯办正事了,她能不关心么。”
“行,明天我就找邢越把片子拷来,你们俩可以好好欣赏……邢越您还记得吧?以前还来过咱家跨年来着。”
老邢这次算是帮了他大忙,不能让人没名没分的,至少得说清楚导演是谁——杨子琛起初真是这么想的。
结果他爸这个老艺术家开明过头不说,脑回路还异常清奇,听他说完表情不变,语气里却加了点慎重,意有所指道:“难道他……”
杨子琛:“什么?”
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和他爸对视两秒,然后才从对方眼里读懂了话里的意思。
饶是他出柜好几年,自认已经是个见过世面的基佬,也被他爸脑洞之大震惊了:“……您想什么呢,老邢是我兄弟,没那种关系!”
他爸这才明显松了口气:“还好,我差点就开始回忆他来咱家那年有没有亏待他了……”
除了一个服字,杨子琛已经没话说了。
恰好他妈洗完澡出来,正一边敷面膜一边下楼,他立刻找了个去看冰糖雪梨热好没有的借口溜走,省得他爸再把这个惊人的脑洞扩散给他妈,然后城门失火又殃及他这颗小虾米。
等他洗过澡安生地躺上床,时间已经不早了。摸出手机上闹钟时杨子琛才想起忘了问易弦有没有安全到达,打开微信,果然有来自小朋友的留言。
大概他刚接到爸妈的那会儿易弦就到江城了,之后回到酒店,又陆续给他发了几张从房间窗口拍的江边夜景。
“你什么时候有空了,记得给我回消息。”大概是连发几条都没有得到回应,九点多时他可怜兮兮地说。
看了看时间,杨子琛给他回了一条:“睡了没?”
然后就切出去给老邢留言,让他把样片发过来一份,明天好给他爹妈欣赏欣赏邢导的艺术水平。
就他打字的这么一会儿,易弦已经像上了发条似的给他回复了好几条。
“没睡。”
“你怎么现在才上线?接到人了吗?”
“我有一点点想你了。”
杨子琛点了点屏幕,回到和他的聊天页面,忍不住笑。
“我像那种很好哄的初中女生吗,才多久没见?”
易弦给他回语音:“可是我真的想你了。”
杨子琛边笑边说:“那也没办法,想着吧。”
他没去深究这段没营养的对话有什么意义,也许易弦是真的想他了,也许只是一晚上没见想撒个娇,怎样都好,被人需要的感觉总是不错的。
从前他老是嫌弃易弦撒娇黏人,不过这会儿他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中间隔着网络,倒不觉得易弦有多黏人,甚至这段时间习惯了两人共处的生活,现在反而感觉身边有点空落落的。
他好像突然有点儿明白易弦为什么说想他了。
习惯真可怕。
第16章 。
邢越最近同时在忙好几个项目,半夜加班赶工时收到杨子琛的消息,没多想就把样片发了过来,第二天中午清醒以后再看聊天记录才发现事情不对:“怎么回事啊怎么就要把片子给你爸妈看了????????”
此时杨子琛正在书房里给他老爹打下手,一边乐一边回复他:“二老听说这是我头一回给家里公司办正事,又是你操刀拍摄的,非要欣赏一下。”
“……”邢越自觉躺着也中枪,“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其实他们还没来得及看,他妈早起出去晨运了,中午又跟老姐妹约了喝茶,这会儿还没回来呢。不过反正早晚要看的,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也没什么。
“谁让你是个有名有姓的同学呢。”杨子琛幸灾乐祸道,“连我哥都知道你是谁,瞒不住的。”
杨子琛自己当惯了甩手掌柜,对老邢的业务能力也有信心——能让他挑剔得不行的大哥评价还不错,即使除去人情分,这次的广告拍得也绝对不差。
何况拍的时候他就在现场,那天易弦的表现怎么样,杨子琛自己心里也有数。
不会差,所以才愿意拿出来给爸妈看。
发都发了,邢越也拿他没办法,两人聊了几句,他就洗漱开工去了。杨子琛继续给他爸研墨,等太后结束下午茶回来了,才到影音室去把邢越发来的样片打开给他们看。
邢越给他发的是两分多钟的原始长度,虽说还不是最终版,但既然已经过了他哥那关,这个样片和最终确定的版本相差想必也不会太大。打开播放器后,杨子琛本来想给自己留点惊喜,等剪出最终版了再看,可易弦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后,他又不想走了,坐下来和他爸妈一块儿看了这个两分钟的长版本。
穿着T恤牛仔裤的少年从屋子里走出来,躲过家长的眼睛,藏进屋后的小树林里。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一脸困倦,却还是小心地解下背上的吉他,靠着一棵老树开始练习已经烂熟于心的曲子。
他有俊秀的五官和初显桀骜的气质,像一棵还在成长的秀丽树木,已经早早有了挺拔身姿,仿佛只缺最后一点光合作用就能长大成人。
少年似乎很喜欢那支曲子,反复弹了好几次,镜头特写他弹吉他的手,腕上戴了一支张扬又年轻的机械表,指尖还有拨弦留下的薄茧——无疑是属于年轻人的手,你甚至能从上面看到梦想。
画面在那支反复弹奏的曲子里忽地一转,下一秒,弹吉他的少年变了模样:随意扎在脑后的头发被梳得服帖起来,连穿着打扮都更加成熟。他穿了件稍显正式的条纹衬衫,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腕间露出一支有些陈旧的表来——还是那只表,和他的衣服不太相称,而且有了划痕,像是遭遇过什么挫折。虽然已经作大人打扮,却没有了先前的自在,从头到脚都透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