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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
小驹和其他几位学员跟王飞关系要好,看他失魂落魄的,便想了个办法帮他。
几个人偷偷溜出剧院,去有钱人家表演卖艺,换取给王飞父亲治病的钱。师父知道后大发雷霆,愤怒的要处罚他们。
王飞替大家求情,愿意把所有的处分都挡下来。可小驹说主意是他想的,认罚是应该的。其他那些学员也跟着站出来,说要有难同当。
“好啊,你们倒是讲义气。”师父气得浑身发抖,瞪着他们说,“真以为法不责众吗?今天我必须好好教你们,活在世上,应该怎么做人!”
“这条过了,今天收工吧。”伴随着孟衡的喊声,场上演员从角色抽离。
处罚的戏份在话剧院里,平常用来上课的教室内。
按照剧本里的说法,师父意思是‘我平常在这里教你们演戏,今天也要在此地教你们做人’。
这幕戏是整个少年时代的精华,算是前半部分的小高潮,需要演员情绪极大爆发。为了让大家调整状态,即使时间还早,孟衡仍旧决定提前收工。
“好累,真是辛苦我了。”祁唯羿松弛下来,坐在孟衡旁边的位置上,扬起脖子问,“孟导,你师父以前真做过这种事?感觉有点傻啊。”
祁唯羿能理解小驹为朋友出谋划策的初衷,能理解几个孩子的为了帮助朋友,去有钱人那边卖艺的动机,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陪着一起挨打。
打王飞不就够了吗!
“嗯,我听他提起过。”孟衡仔细回忆,又说,“可是具体细节我记不清了,等会问问他吧。”
孟衡研究的再仔细,也比不上原著。
席君偶尔会来片场。
他年纪大了,往往天还没黑,就回到房间里休息。
后来在普思声嘶力竭的哭诉中,孟衡艰难的给祁唯羿腾了个标准间,里面有两张床。平常他一个人住在房间里,偶尔席君会借住一晚上。
老年人睡得早,气息也轻,对祁唯羿睡眠影响意外的小。
祁唯羿回去时,席君还没有睡觉,坐在窗户边悠悠的喝茶。
“小后生,我今天又来打扰了。”席君对晚辈特别迁就,也不嫌弃祁唯羿麻烦的毛病,跟他同住还挺快乐。
“刚好,我有事情要问你。”祁唯羿把剧本扔在床上,径直拐进了浴室,“等我先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这个词用的真神奇,仿佛他俩要促膝长谈,彻夜探讨什么伟大的话题。
祁唯羿冲澡速度很快,短短五分钟就换了衣服走出来,盘着腿坐在自己床上,隔着过道表情严肃的看向席君。
“按照我以前的推断,这部戏里的事情,都是你经历过的吧?”祁唯羿身体捧起剧本,指着今天自己演的那段,“这里也是?”
“对啊。老头子年纪大,以前的事情都记不清,可这段记得最清楚。”席君接过剧本,感慨的说,“要是没有我师父那顿打,我不可能有之后的成就。”
“为什么啊?很必要啊。”祁唯羿向来受不得欺负,从小到大也没有被打过,并不理解这种棍棒教育的必要性。
“明明是别人的父亲生病,你也算是好心。”他朝后翻了两页,评价道,“你师父也有问题,居然打你打得最重。”
虽然演戏的时候,不可能真的打那么狠,但是演员样子还是要做的,难免得挨两下。
想到自己要挨一顿打,某位三岁的小朋友必须要弄清楚原因。
套用一句幼稚但是很有道理的话:我爸都没有打过我,凭什么他拍戏要挨打!
“你从表象理解,这件事确实是由王飞的角色而起,他是直接受益者,扛下所有的过错很正常。”席君指着剧本上的对话,给祁唯羿解释道,“但是,想到给有钱人卖艺的人,是我。”
祁唯羿瞧瞧他指的台词。
小驹说,“师傅说帮忙,肯定是去借钱。他借了还要还,咱们剧院肯定还不起那么多。”
“那怎么办?”
“不如…”小驹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向其他人提议道,“我们去城里,给那些大户人家表演。听说隔壁戏班去给有钱人唱戏,一场就能赚到五十块呢!”
“这段戏我今天演过,没问题啊。”祁唯羿眨了下眼,进行了简单的换位思考,“我没钱的时候,也想着问祁涵要。”
“时代不同,立场不同。你现在的做法没有错,可在我那时候,这种想法万万不能有。”席君生在动荡的年代,又入了注定磨难诸多的行业,他回顾最清贫的那几年,提问道,“你有没有看后面?几个人里,师父也觉得我错的最严重。别人只是盲从,而我思想变了,错在根上了。”
祁唯羿顺势倒在床上,抱着兔子闭起眼睛,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我还是觉得不能理解。”
他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挨顿打?还得为此脱衣服?
祁唯羿摸摸自己的肚子,想到最近大半个月自己遭受的磨难,心里愤愤不平。
“咱们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你现在不理解我和师父,也是正常的。”席君望着小后生的背影,意味深长的说,“等明天拍戏的时候,你真正融入这个角色,或许就理解了。”
祁唯羿含糊的应了声,继续给兔耳朵打蝴蝶结。
“人生在世,风骨最重要。”席君轻声低语着,看着倒在床上的年轻人,“你应该最明白。”
他活得比谁都通透,为什么非要装糊涂呢?真是古怪的小后生。
第249章 身段
“时间过得真快; 眼瞧着要到秋天,那些学生的暑假都该结束了吧。”孟衡捧着保温杯; 悠悠喝了口茶。
坐在他旁边的孙槟在老年人氛围影响下,也捧着不符合气质的保温杯,慢悠悠说; “对啊。已经九月了。”
“人上了年纪,就会觉得时间越来越快; 你说是不是啊。”孟衡依旧慢悠悠的跟孙槟闲聊; 感慨时间的流逝。
旁边中文学了几句,但是不太好的普思插不进话; 却同样能体会到他们的心情。
“已经一百年过去了,演员还没有准备好?”他暴躁的问旁边翻译; “祁唯羿什么时候能出来?”
“普导,恐怕你还需要再等等。”翻译问过其他工作人员,皱着眉回答,“听说今天这场戏比较特殊,演员需要准备久一点。”
“好吧…”普思看过英文剧本,知道这幕戏需要脱衣服。
如果只有孟衡掌镜; 可能几个远景镜头加围观群众情绪渲染,处罚的戏份就过去了。但既然普思在场,少不得要给祁唯羿几个特写。
毕竟是崽崽具有纪念性、第一次公开场合露上半身; 所有人没有明说,却都对这场戏表示出满满的期待。
剧组搞幕后的小姑娘,早早找了位置; 守在摄影机后面。
连孙槟和席君这俩,本场戏无关人士,也赶过来强势围观,足见演员本身的诱惑力。
道理大家都懂,可是从祁唯羿进更衣室到现在,已经过去九十分钟,他也太慢了。
“唯唯躲在里面,是让化妆师给他画个腹肌吗?”有人小声嘀咕道。
“腹肌还可以画?”没接触过化妆的孟导表示惊讶。
“可以啊,用深色粉底描出轮廓的话…”孙槟在自己肚子上给他比划,“身材稍微瘦一些,远看是看不出来的。但如果近景特写,就会穿帮。”
“那不行啊…祁唯羿那个人,我从进组第一天就让他减肥锻炼了,他一天都没听进去!”孟衡捧着脸,恶狠狠磨着后槽牙,琢磨应该拿他怎么办。
孙槟看他恨得咬牙切齿,连忙帮腔道,“孟导你消消气,唯唯应该是听进去了。但是肌肉锻炼起来比较难,十天半个月练不出来啊。”
他出道至今准时准点去健身房,腹肌也没练出来多少。
孙槟以自毁的方式帮祁唯羿说话,结果话音刚落,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谁说练不出来的?”祁唯羿终于在千呼万唤中露面,径直来到教室正前方的祖师爷排位前,举手投足间满是英勇就义的凛然,“开始吧。”
王飞来到他旁边,群众演员迅速就位,摄影机对准他开始运转。
“那就…”孟衡刚要打板。
“孟导!”祁唯羿叫住他,认真地说,“这个镜头能一遍过吗?我不想挨第二次。”
实际上,愿意演这么一次,崽崽已经为影帝豁出去了。
他刚才躲在更衣室那九十分钟,并不是画腹肌,而是为了努力说服自己。
等会不能还手,要好好拍戏。
不然还得演第二次…祁唯羿自我洗脑时,认真且严肃的自我分析。
他打了我,等演完我再打回去就好了…
他做了一个小时的思想准备,终于让自己站在这里。
“我也想一遍过,主要得看你的表现啊。”孟衡挠挠头发,无奈地说,“谁都不想把这个镜头拍两遍。”
“对啊。”负责送鞭子的群众演员觉察到危险,瑟瑟发抖的说,“我更想一遍过。”
这样,死的能好看点。
“我肯定没问题,我已经准备了一个小时了。”祁唯羿扯过垫子,盘腿坐在上面,慢条斯理解衣扣。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连旁边王飞都忍不住斜过眼,观察年轻人的模样。
孟衡莫名感受到古时洞房花烛夜,要揭新娘子盖头的紧张感。
“你们说,万一等会看到他的小肚子…”孟衡紧张地咽了下口水,跟普思商量,“这要怎么拍?”
“请替身吧。”普思痛苦的抱住脑袋,“他如果没有腹肌,就真不是我的小精灵了!”
“我以为他上次跟你睡的时候,你已经脱粉了。”孟衡看了他一眼,发自内心觉得佩服。
普导粉丝滤镜真坚挺,精灵都把他踹到床下了,这人还能继续当痴汉。
全场就数席君老爷子最淡定,搬着小马扎坐在视角好的地方,乐呵呵望着自家小后生,压根不发愁他有没有肌肉。
“师父,你都没什么想法吗?”孟衡试探着问。
虽然剧组没有明说,可全世界都知道,《自闭》原型是席君。要是祁唯羿走形的身材播出去,肯定会玷污他的形象。
“想法?”席君四平八稳看了他一眼,“我听老安说过,小后生身子骨特别条顺,我就想看看。”
说话间,祁唯羿终于解开全部衣扣,半敞的衣服搭在身上。
他缓缓爬起来跪在垫子上,跟孟衡招呼道,“可以开始了。”
敞开的衣服能看到一线白皙的肌肤,却看不真切,影影绰绰更是勾人。围观群众目光如炬,恨不得烧了那件衣服。
“《自闭》三十五幕一场一镜,开拍!”
“我再问问,知道自己错哪了吗?”师父接过学员递来的鞭子,握在手中,痛心的看着跪在那里的几位徒弟。
“知道,我不该瞒着师父,让他们帮我想办法。”王飞害怕连累别人,立刻给自己揽锅。
“唉…”师父摇摇头,转向祁唯羿,“小驹,你呢?”
祁唯羿仰起脸,眼里的不屈相当真实,不愿意挨第二次的执念,使他演技达到巅峰水平。
“师父,是你教我要团结友爱。为什么我帮了他,你却说我错了?”
“帮他动机没错,可是你做法错了。”师父见他还是不知道错在哪里,眼中的痛心愈发强烈。
小驹仍在辩解,“我不止是帮他,也在帮你!否则凭我们话剧院,上哪凑那么多钱?”
师父让他顶撞两句,声音变得严厉起来,“钱的事,我说了会想办法。”
“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