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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属妖精的吧?走路起床都没有声音。
陈凡由着自己的脑子瞎转,不知不觉就转到了那人的腹肌上,不行,下次再有这种机会,一定要大方点!主动点!用力点!
怨自己怂……本来……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睁圆眼睛眨了眨,匆忙侧身打开床头柜,安全tao和run滑you整整齐齐摆放在吹风机的旁边。
所以昨天晚上……
陈凡努力回忆起来,昨天晚上吹风机是孟鑫拿的,也是他放的……
陈凡更加使劲地挠了挠头,总觉得自己的嘴角现在不受控制的直抽……
喊什么“哥”……真特么“biao”……还要常见面……
妈dan的!要是真干点什么,也算是占便宜了,现在孟鑫一定觉得我看上他了,饥不择食还装清纯,所以连走都不敢出声!!!!!
陈凡……你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从狂喜到沮丧不过五分钟,他直直地瘫在床上躺尸,活脱脱一副被人蹂|躏|过后生无可恋的表情……
喜欢他吗?
喜欢啊!
喜欢就喜欢呗!
我就喜欢了,怎么着吧……
他拿出手机,翻开孟鑫给他发的增肌计划,认认真真地看起来。
。
一连两天,陈凡都觉得浑身上没劲,干什么都无精打采。
直到第三天,孟鑫给他发来两张照片,一张是很多教练的合影,照片里的他穿着红色紧身上衣,胸肌格外明显,搂着一个金发碧眼的马尾辫女人,竖着大拇指。
另一个张照片,孟鑫一脸轻松的笑容,对着镜头伸展胳膊,胳膊后面是茫茫的江水和广袤的天空。
这样的精神状态陈凡从来没有过,照片里的人仿佛生活在另一个世界,无忧无虑,让人心生羡慕。
反复看了好半天,陈凡才回道:“人很多啊!”
孟鑫回得是语音:“是啊!下一节课马上开,我先去了!”
伴着孟鑫的声音,背景里响起劲爆的前奏,很嘈杂,还有混响。
陈凡将这条语音一连听了三遍,才把手机放在柜台上。
“凡哥!配餐!两个圣代,草莓的!”
“好……”
他刚准备走,手机又震了两声。
一打开,就看到孟鑫给他发来的信息:“回去带你上课。”
一句话就让陈凡的心情瞬间好起来,笑容下意识地爬上嘴角,他回了个“好”字,又多看了几秒屏幕,才把手机装进了裤子的口袋。
那个世界或许很遥远,但是,想要努力试试看。
。
时间因为某些期待,瞬间就变得漫长起来。
孟鑫会联系陈凡,可所有的聊天都仅限于睡前。
陈凡也尝试过其他时间发给孟鑫,但总得不到及时的回复。试了几次,他就很配合地把所有的话都放在晚上。
那人聊天的时候字里行间带着关心,又十分礼貌。
陈凡想,至少,他不讨厌我。
晚上十点,陈凡刚刚收拾完,店里的窗户边,就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轰隆”响过一声雷。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孟鑫的信息一直没有到,他也就忍着没有发,换好衣服,拿上伞,对小梅说:“晚上要下雨,应该没什么人,大灯可以早点关。”
小梅:“放心,凡哥,你带伞了吗?”
“带着呢,我家下车就到,走不了多远。”
“好,注意安全……”
“走了。”他穿上外套,拿了伞向店外走去。
一开门,一道冷气就扑面而来,直往领子里钻,陈凡赶紧拉上外套。
轰隆————
又一道雷打过,他缩了下脖子,刚要往台阶下走,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陈凡……”
他僵在原地没有动,半晌后,装作没有听到,继续往下走。
身后的人快走几步,拦在陈凡面前,说:“你还要闹多久,跟我回家!”
酒气扑鼻,这个味道陈凡一生都忘不了,他看着陈富国的眼睛,笃定地说:“我有地方住。”
“哪?”
陈凡欲言又止,道:“你照顾好自己,别管我。”他话一说完,就绕开陈富国要下台阶。
“你……你个不孝子……”陈富国追上陈凡,抬手对着脑门就打。
陈凡伸手,一把抓住陈富国的手腕,说:“我不是小孩子了!”
陈富国用力甩开陈凡,脸涨得通红说:“你……是姓陈的,住在别人家,像什么样子,家里没有地方让你睡吗?”
陈凡咬着牙,大声道:“那不是‘别人’,那是我舅舅,还有我妈!”
“你妈……你妈早就跟了‘别人’……不要你了!你还惦记着她……”、
陈凡的眼睛渐渐泛红,莹莹的泪光在眼珠里转动,咬牙切齿地说:“你呢?你不一样娶‘别人’!不对,我少说了一条,不是我妈不要我,是她不愿意要你,你知道吗?离开这个家,对我对她都是解脱!”
啪————
一声脆响戛然而止,陈凡侧着脸,拼命忍着,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哗哗哗哗哗————
漫天的大雨瞬间拧成一层层的水帘,倾盆而下,弥散在空气里,仿若大地瞬间升腾起一股雾气,模糊了眼前的景象。
陈富国的手心火辣辣的,嘴角还在微微抽动,好半天才吞吞吐吐说出一个不成形的句子:“小……小凡……不……不是你……不是……”
“爸!”陈凡咬着牙打断,避过陈富国的视线,用力抿着嘴角,沉声说:“把我养大,是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可是,那个家,我不会再回去了。”
陈凡低着头拉起陈富国,把伞塞进他的手里。父亲指头尖的细纹很深,轻轻碰触,涩涩的,疼疼的。
陈凡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下巴,从胳膊中间掉在台阶上,四散开来。
“我走了。”他最后留下三个字,转身下了楼梯,跑进雨里。
“小凡…………小…………”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雨水扑面砸来,依旧抵挡不住陈凡的步伐。他疯狂地在雨里奔跑,觉得脸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他从未如此清楚的感受过,原来眼泪真的是有温度的。
陈凡步子很大,脚踩过的地方,雨水散开,溅在腿上。
视线模糊,只剩儿时的一幕幕从眼前飞逝,家里无休止的争吵、谩骂,连日连夜的殴打声和哭喊声。
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即使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人和人一旦有了冲突,嘴脸居然可以这么难看。曾经,他不止一次庆幸,幸好有人提早放弃,选择离开!
母亲走了以后,他一直觉得陈富国守着老房子,是在默默地守着什么,后悔、怀念,亦或是那些少的可怜的幸福时光,陈凡这样想着,也就愿意一直陪着。
直到那天晚上,他才发现,原来一直留在原地的只有自己,陈富国放不下的是面子,母亲无法释怀的只是对自己的愧疚。
每个人都在拼命的往前走,只有他期待着微不足惜的爱,恰好,面子和愧疚都不是!
你们爱过我吗?你们真得爱过我吗?
陈凡终于停下脚步,呆呆地站在雨里。
马路上的车呼啸而过,溅起水花迎头而下,打在脸上、身上,生疼。
“陈凡……”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下一秒,有人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不行……太狼狈了……这样实在太狼狈了……不能被他看到……
陈凡用力的挣扎,试图推开这个人。
可是,他的力气实在太大,陈凡使上了全身的劲就是推不开。
“难过就哭吧……”
可以这样哭吗?
陈凡再也忍不住,在孟鑫的怀里泣不成声。
他原以为自己的哭声很难听,可是和漫天的大雨揉在一起,似乎并不明显,几天前刚刚幻想过,要选个“良辰吉日”和孟鑫抱抱亲亲,结果一切来的这么突然又意外。
孟鑫的身体硬邦邦的,像一个树桩,直直地杵在雨里。
偶有一两个淋雨的倒霉蛋从身边经过,眨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什么。
孟鑫低着头,拉了一下棒球帽的帽檐,说:“再淋下去,我们都得生病了。”
陈凡抽了一下鼻子,抬起头,呆呆地说了一句:“你……你回来了……”
孟鑫一听就笑了,说:“你不都看到了吗?”他用袖子擦擦陈凡的脸,说,“哭多了,头会疼,不过发泄一下是好事。”
他把手探到身后,抽出插在背包旁边的雨伞,撑开塞进陈凡的手里,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拦车。”
“你…………”
不等陈凡说话,孟鑫一转身又冲进雨里。
过往的出租车一辆一辆,空着的少之又少。
陈凡看着孟鑫在雨里奔忙的背影,视线顺着雨伞,望向黑暗的天空。
是他吧……我爱的人……他问自己……
出粗车终于停了下来,孟鑫喊他。
陈凡撑着伞走到车边,孟鑫打开车门,说:“你等一下。”他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外套,裤子,铺在后座上,说,“坐的时候小心一点,别湿了座位。”
出租车师傅笑笑道:“没关系的,大雨总要遇,直接坐就行。”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孟鑫看着陈凡上了车,依旧又掏出一套衣服,铺在旁边,弯腰上车和陈凡坐在后排,说:“北里二街,松树巷的公交站,靠东停。”
“好。”
汽车发动,雨依然下得很大,车开得慢,雨水落在挡风玻璃上,车窗上,形成了三道帘子。
司机关心道:“这雨说下就下,你们俩不是带着伞吗,还淋成这样?”
陈凡听到问话,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孟鑫。
孟鑫抿了一下嘴,说:“伞……伞是刚买的……”
真是蹩脚又拗口,想不到孟鑫跟陌生人的一句瞎话能编得这么费劲,实在是个老实人!
陈凡嘴角一弯,露出些许无奈,说:“本来想试试看能不能跑到车站,谁知道越下越大,公交也没等上,伞也白买了。”他说完,看了一眼孟鑫,眼神中带着同情。
司机师傅吆喝道:“淋就淋了,春雨贵如油……”
孟鑫不好意思地埋下头,低声问:“你冷吗?”
陈凡回道:“冷,你呢?”他说完,忍不住细细观察起孟鑫。
孟鑫犹豫一下,悄悄挪一下身体坐近许多,然后把陈凡的手握在掌心。
车里很暗,又潮。可是,孟鑫手里的温度却很高,让陈凡的心一起跟着暖暖的。
陈凡低声问:“你怎么会来?”
“差点忘了……”孟鑫松开手,拽过登山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纸袋,递给陈凡说:“送给你的。”
陈凡迟疑一下接过来,把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个扎着红绸的草帽,瞬间就愣住了。
孟鑫说:“路飞同款,是正版的,看到就买了。”他说完拿着帽子撑圆了,帮陈凡戴在头上,满意地说,“真帅……”
陈凡把脸埋在帽子的投影里,没有说话。
空气瞬间凝固,除了雨声,都很安静。
半晌,孟鑫犹豫一下,开口说:“我……我遇到叔叔了,跟他说不用担心,我会陪你的,所以……你……你可以放心……”
陈凡的肩膀隐隐地抖了一下,若有似无。
孟鑫收起表情,把他的帽子使劲向下一拉,说:“不是天生的王者,但骨子里流动着不让低头的血液。”
陈凡依旧不说话,低着头。孟鑫抬起胳膊,环上他的肩膀。
窗外雨声呱噪,陈凡的肩膀一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