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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希望如此！”顾林染说完，把烟屁股扔进了马桶里。
宋谦站在女厕所门外，他听不清楚厕所里的说话声，但自从他看见林耀和顾林染对视的一瞬间，他就确定了一件事情。
他偷偷跟着林耀，发现林耀居然进了女厕所，他躲在男厕所的门边，直到看见顾林染也走了进去，还在门口摆了一块牌子。
他的心里突然踏实了，一切都会跟着他的计划，慢慢的往前发展。
杜梓鑫，谁也抢不走。
第136章
顾林染下班回家，在市局门口正好碰上做完访问的杜梓鑫，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低头看着台阶，正在下楼。
林耀和宋谦还是在身后，一左一右的跟着。
“七哥！”顾林染冲杜梓鑫的背影喊了一声，他看到杜梓鑫明显脚步一顿，愣了一下才缓缓的回头。
杜梓鑫扬起了笑容：“是顾队啊，我还不太习惯你这么叫我！”
“慢慢就习惯了。”顾林染走了下来，“恭喜七哥，这下名利双收了。”
顾林染一叫杜梓鑫“七哥”，宋谦的心就惊了一下，下意识的往林耀那里瞥了一眼，他不能让这个毒瘤在杜梓鑫身边待太久。上午没黑进顾林染的系统，下一次……刑警队那个玩电脑的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宋谦相信，只要拿到证据，杜梓鑫绝不会姑息。
“哪有什么名利，”杜梓鑫笑着，顾林染盯着他的那撮头发，想要拨开看看他眼睛上到底有没有伤，“我跟顾队说过，柒鑫热衷公益，禁毒是社会大事，于公于私，我都在所不辞。”
“那就谢谢七哥这样的社会精英了。”顾林染跟着杜梓鑫一起往门外走。
“应该的，顾队，小公子呢？”杜梓鑫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钱子衿居然没有跟在顾林染身边，“之前看到他在礼堂搬椅子，顾队这家教……”
顾林染的脸抽搐了两下，勉强撑着笑容：“七哥，别开玩笑了，人家是市长公子，我哪里家教的了？！我们就是普通同事，现在连朋友都不是了，七哥千万别误会啊。”
杜梓鑫愣了一下：“啊？为什么？之前不是还……”
顾林染笑着说：“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合不来，看着就讨厌，让我打跑了。”
“哈哈哈，”杜梓鑫突然笑了出来，看到辉腾开了过来停在面前，宋谦为他拉开了车门，“顾队真是用心良苦舍己为人呐，何必呢？！不送！对了，最近宁江不太平，顾队要提醒身边的亲朋好友，注意人身安全啊！”
“谢谢七哥关心，放心吧，我已经在所有亲朋好友的身边都派了专人保护，想动他们，也要称称自己几斤几两。”顾林染咧嘴一笑，“我估摸着，不用捕鲸叉，是伤不到他们分毫的了。”
杜梓鑫突然愣了一下，转瞬又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那就好，顾队，回见！”
宋谦坐在副驾上，心里有些惶恐，林耀居然把这些都告诉了顾林染，还说了些什么？！他看了眼后视镜里杜梓鑫的脸，不知道他的七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居然留了这么一颗定时炸/弹在身边还爱的死去活来。
越想越气，宋谦紧紧的握着拳头，转头看向窗外，隐忍着内心的怒火。伤害七哥的人，自己绝不会放过他，那个老板娘，将会是第一份大礼。
看着杜梓鑫的车渐渐远去，顾林染更加确信杜梓鑫就是这一切的元凶，那个突然的一顿，是躲不过他的眼睛的。他相信林耀为了证明杜梓鑫的清白一定会不遗余力，等到发现了真相，林耀一定会回头的。
顾林染站在市局门口的台阶上发着愣，钱子衿出院了，他也得回家了，祖宗又好多天没洗澡了，毛肯定都黑了。
他无奈的笑了笑，抬脚下了台阶。
“顾哥！”
顾林染闻声，眉心一皱，手又开始微微颤抖。
钱子衿追了上来，站在顾林染身边：“下班了，回家吗，我送你？”
“不用！我骑车！”顾林染加快了脚步就跑，头也没回，跨上摩托车就飞了出去。
钱子衿看着顾林染消失的方向发着愣，他也不知道从来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的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要靠近姐夫的弟弟，这个人这么冷冰冰的，可从昨晚自己第一眼看到他开始，就觉得发自内心的温暖。
还有那股熟悉的淡淡烟草味……
他想了很久，确定自己以前不认识他，摇了摇头，上了路虎，往跟战友们约好的ktv去了。
顾林染握着枪，小心翼翼的开了门，先举枪在屋里转了一圈，才把鞋子一踢，光着脚走到沙发边，看了眼猫粮盆子，满的。
“喵……”波斯猫好几天没有看见顾林染和钱子衿了，差点以为他们不要它了，见顾林染往沙发上一瘫，纵身一跃就跳上了他的肚子，窝成了一个团。
顾林染闭着眼睛，仰头靠在沙发上，摸着猫的脑袋，咧嘴喊道：“小安子！我要喝水！小安子！我饿了，饭什么时候好？小安子！晚上要给祖宗洗澡了！小安子！晚上爬山吗？”
喊了好多遍“小安子”，顾林染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心里又开始有了那种难受的感觉。他把猫紧紧的抱在怀里，轻声的念叨：“小安子，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你，你说的，假一罚十……十呢？”
屋里空空荡荡，寂静的连回声都没有，顾林染靠了一会，拎着猫就进了厕所，钱子衿不在，他也得给祖宗洗澡。
“喵……”波斯猫在浅浅的水里扑腾着，龇牙咧嘴怎么都不肯老实的让顾林染帮它洗澡，顾林染又打又骂，它就是不听话。
“你他妈要死啊？”顾林染一巴掌扇在猫屁股上，“再不洗澡你要生蛆了！”
“喵……喵……”波斯猫甩了甩头，溅了顾林染一脸水。
“操！我这暴脾气，看我今天不把你整老实了！”顾林染掐着猫脸，又捏又揉的。
波斯猫不停的哀嚎着，它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平时洗澡都有小鸭子玩，它就是想要小鸭子，为什么顾林染要这么折磨它？！钱子衿呢？钱子衿哪去了，它要钱子衿给它洗澡！
顾林染一屁股坐在盆边的地上，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反正裤子已经湿透了，猫也湿透了。他抹着沐浴露，轻轻的在波斯猫的身上揉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爬到洗手池下面就打开了第二个抽屉。
“喵……”波斯猫看见黄色的小鸭子重新出现在眼前，哀怨的看了顾林染一眼，用前爪扒起了鸭子。
后半程洗的很轻松了，顾林染拿着吹风机吹着猫的时候，心里突然想起了钱子衿，不知道钱子衿是怎么想起来要给它买小鸭子的。就像每次都能猜到自己的心思一样，钱子衿……真的像是会窃取别人脑电波的怪物，连猫都不能幸免。
折腾到很晚，顾林染把猫扔回到沙发上，才想起来自己到现在还没吃饭……突然好饿。
他从冰箱里拿了袋水饺走到厨房门口，抬头就看见了那张写着“顾林染与狗，禁止入内”的纸，叹了口气，把那张纸撕了下来，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
陈默死了，钱子衿走了，以后谁给他做饭？叫外卖都没人先吃第一口了。
顾林染用漏勺抄着锅里的水饺，觉得这两三个月，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钱子衿的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也没什么不能适应的，不过就是回到从前而已。
只是经历过了这些，再回头去过从前的日子，心情还能一样吗？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洗碗，一个人撸猫，一个人睡觉……他只有不停的告诉自己，钱子衿的存在就只是一个梦。
关灯，回房间睡觉。
顾林染突然瞥见钥匙上挂着的那个毛线兔子，那大概是钱子衿存在过的唯一证据了。
对了，还有那张照片！
顾林染又跑回洗手池边，从抽屉里翻出了那个铁盒子，他亲眼看见钱子衿扔进垃圾桶里的那个盒子，他知道，钱子衿根本不会扔了它。
打开翻了个底朝天，顾林染也没有找到那张两个人亲吻着的照片。
不对啊，明明在这里的，明明在这堆便签纸下面的，怎么会没了呢？！
顾林染瘫坐在桌边，愣了好久，最后又拿了张便签纸，写了几行字，写完了又塞进了那个盒子，放回到洗手池下面第二个抽屉里。
钱子衿把车停在皇朝ktv的门口，看着微信里发来的包厢号，直接走了进去。
大厅里播放的是一首老歌——“没有我你怎么办，你的心事还有谁明白，为什么放手，为什么离开，不是说好了……”
抒情版娓娓道来，钱子衿脚步突然停了一下，他的脑子里又开始往外冒着零碎的声音了，有个人在他的脑子里唱歌，一样的旋律，却是不一样的歌词。
钱子衿傻傻的愣在那里，直到听到了有人叫他。
“子衿！子衿！这里！”走廊不远处有个男人在叫着，钱子衿看了过去，是他的战友张俊，家里开了家宠物医院，也卖一些猫猫狗狗。
钱子衿跑了两步，把脑海里那个唱歌的声音赶走了，跟着张俊进了包厢。
包厢里已经坐了七八个男人了，都是曾经跟钱子衿并肩作战的一群退伍特种兵，如今在宁江也干起了各行各业的工作。有开修车行的，有开户外俱乐部的，有开拳馆的，有开安保公司的，有开淘宝店卖成人用品的，还有直接去了航司做飞行员的，还有一个家里资产比较雄厚，直接买了一条路的商铺，在家里收租子。
只有钱子衿，成了一朵警花，现在看来，每天的工作应该就是上上电视，聊聊八卦，嗑嗑瓜子喝喝茶。
几个同龄的大小伙子好久没见了，聚到一起就疯了起来，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交杯换盏，酒杯子撞的砰砰响，啤酒洋酒溅的到处都是。
钱子衿不能喝酒，也不会唱歌，就坐在旁边听他们唱歌，跟两三个人聊着天，但凡有人问他的工作，他就只说在市公安局。
周围人都投来羡慕的眼神，一个又黑又壮的战友坐了过来，看样子像是喝的差不多了，一伸胳膊就搭上了钱子衿的肩，钱子衿皱了皱眉，把他的胳膊放了下去。
“子衿！”这个叫贺鹏的壮汉眯着眼，“我……我听说你在刑警队！那个……给哥们儿引荐一下你们顾队长呗！我们那个安保公司，要是跟公安系统合作，那……那可就发……发家致富了。”
“啊？谁？”钱子衿愣了一下，刑警队？顾队长？“哦，你说顾哥啊，行啊，不过我不在刑警队，我在二线部门。”
“不是吧，”又有一个黑黑瘦瘦的晃晃悠悠的挪了过来，“上个月我去收租，还听店里的人说你救人质的时候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去买红枣呢？”
钱子衿皱着眉头沉思着，想了好久还是摇了摇头：“认错人了吧，我才刚上班第一天。”
“对了，你家那猫，没事了吧？”张俊算是里面最清醒的一个了，端着酒杯还在深一口浅一口的喝着。
“猫？”钱子衿又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中到底忘记了多少事，但是钱旭晨有过敏性鼻炎，家里根本不可能养那些猫猫狗狗的。
“子衿，你怎么了？怎么感觉这次见你，你变得傻傻的？”收租那哥们儿摸了摸钱子衿的头，把手按在他的后脑上，“是不是上次那伤太重，伤着脑子了？后来去复查了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钱子衿躲开了他的手，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几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