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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希打开车窗,比了个9的手势,顾林染指了一下天,又指了一下地。
“谁……谁赢了,听……听谁的。”樊希说,“输的那个永远臣服。”
钱子衿一心想要把自己的脸面赢回来,心想你这破二轮子,还能跑的过我的路虎吗?!
没有等车里人反应过来,钱子衿就朝外比了个ok的手势,许如生一个虎扑过去,就要拦住钱子衿冲动的行为,结果还是看到了顾林染也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用手指划了个圆,又切了一道,最后合掌在自己脖子边划过,一拧油门,就在前面路口左转了。
“难怪头儿要叫你傻白甜,你也太冲动了!”许如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真是找死的人拦都拦不住。”
“怕什么,我这是路虎,还能输给他?”钱子衿满心的自信,心想这次终于能搬回来一局了,“他又说什么?”
“他说什么?说让你洗干净脖子等死。”许如生一副绝望的表情,伸手捂住了眼睛,“我们整车人连坐。”
“赶……赶紧的,道路监……监控,定位……定位头儿的位……位置,跟着……跟着他走,不……不至于太……太惨。”樊希不停的拍打着钱子衿的座椅靠背,急的声音都劈了。
“至于吗?我认识路,放心,不会死的,我这是路虎,路虎!”钱子衿被他们说的也有些发毛,底气不那么足了。
“你这就是火箭也没用,”许如生掏出手机,“头儿熟悉整个宁江的道路情况,犄角旮旯的乡村小道他都知道,他能钻各种奇形怪状的路最后到达终点。还有五分钟就是早高峰了,路虎?等死吧!”
“没……没那么夸张吧,”钱子衿有些心颤,“咱这有警灯。”
“小钱,对于你害的我们跟着你一起倒霉这事儿,”刘雅竹笑道,“算你欠我们一个人情,以后记着还。”
“下个路口左转!”许如生一声令下,钱子衿下意识的就打了转向灯,然后才想起来质疑。
“左转?”不是应该直走吗?”钱子衿疑惑的瞥了眼许如生。
樊希往前趴着,一巴掌拍在钱子衿的胳膊上:“听……听他的!”
“你们顾队就是这样,每次提出跟你打赌,总能让你对自己有盲目的信心认为能赢,然后兴高采烈接受他的邀请,”刘雅竹说,“以前老齐也没少吃他的亏。”
“我去,右转,头儿连齐队也耍?”许如生一边指挥,一边转过身打探着八卦,“他这熊心豹子胆起码吃了三斤半啊。”
刘雅竹顿时陷入了回忆,但是老公已经过世五年了,她也接受了现实,能留点美好的回忆,也算是种安慰了。
“老齐比他大了近十岁,那时候都是谁看谁都不顺眼,谁比谁都不服输的时候,对了,他也就小钱这么大,那叫一个闹啊,差点没把禁毒支队给拆了。”刘雅竹边说边笑,“把老齐都愁死了,狠狠的折磨了他好几年,他才老实,不过,最后也是他最得老齐的心,他对老齐,连我都自愧不如。”
钱子衿听着,突然想起在局里听的传言,不禁疑惑了起来,又想起昨晚顾林染做着噩梦还在叫“齐哥”……还不承认?!死鸭子嘴硬!
“我去,头儿还有这段光辉历史呢,难怪他折腾起人来这么得心应手?!”许如生恍然大悟。
“我都说了,训……训军犬!”樊希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们家里,现在还留着二十几个文件袋,”刘雅竹想想又笑了起来,“全是老齐罚他抄的警员守则,一抄就二三十遍,字不好看就重抄,要以字帖的形为标准,现在我们家天天练字,就拿那个。”
一车人都笑了起来,只有钱子衿,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
“兄弟之间,就是要打打闹闹,感情才能越来越深嘛,”刘雅竹看了眼后视镜里钱子衿有些扭曲的面部表情,“你们顾队这个人,善良勇敢,聪明仗义,老齐殉职了之后,都是他在帮我,帮我带天天,帮我处理所有我一个女人处理不了的事。”
刘雅竹的每个字都扎进了钱子衿的耳朵里,但他一个字都不想相信,为什么世人眼里的顾林染都是那么完美,刑警队的人也一门心思的跟着,言听计从,而在他看来,明明就是一个流氓无赖。
善良?局里家里折磨我!
勇敢?一点辣椒沫都要换汤洗一遍,门缝里还要夹根头发,风吹草动就拔枪!
聪明?明明是老奸巨猾,骗我输了那么多次赌!
仗义?蹚雷的事都是别人干,跑腿的活都是别人干,连盛汤都要把我叫去,自己坐享其成!
难道跟我在一起的那个,是假的顾林染,我掉进二次元了?
“刘法医,跟我讲讲顾队的英雄事迹吧,”梅英男突然从王者中回过神来,“一直听说顾队是个传说一样的存在,但是也没人说他的事,我们都很好奇。”
“你们都好奇?”刘雅竹看了一眼钱子衿,“都想听吗?”
“不想!”钱子衿嘟囔了一句。
“你不想我想啊!”梅英男拉了拉刘雅竹的胳膊,“如果顾队再年轻十岁,我肯定追他。”
“现在也可以,他还没有女朋友。”刘雅竹笑着说。
“也没有男朋友。”钱子衿又嘟囔了一句。
梅英男探着身子,把头往前伸去,不满的撅着嘴:“子衿,你怎么老是跟顾队过不去?”
钱子衿一听,瞬间火就上来了:“我跟他过不去?!明明是他折磨我,他是要把以前在齐队那遭的罪全都回报在我身上!”
“顾队那是为你好,”梅英男苦口婆心的教育着,“花儿哥都说了,就跟训军犬一样。”
“你才是军犬呢!”钱子衿远远的看见一栋烂尾楼,顾林染的摩托扎眼的停在楼外的路边,人却没了踪影。
“你想听,回头我跟你说,”刘雅竹笑道,“他的事,串起来能绕警局16圈。”
“那也没多少。”钱子衿减了速,找车位停车。
“别找了,这鬼地方哪有车位啊,随便停吧。”许如生解开了安全带,“不想死的更惨就快点儿的。”
廖恒美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刑侦支队大厅里,整理完了材料,就走到窗边往外望望远方。
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了她的视线,那是个女孩,二十出头的年纪,有些衣冠不整,又像在地上滚了七八十圈一样脏兮兮的,裤子还破了几个口子。
是陈默!
怎么成这样了?
廖恒美见王大爷把她拦住了,不知道在问她什么,陈默就只是着急的动着嘴唇,可没有人能知道她在说什么,偏偏这时候,顾林染去现场了。
王大爷不知道陈默在说什么,看她的样子也不敢放她进来,陈默一边比划着,着急的都快要哭了。
廖恒美转身就飞奔下楼,跑了出去。
“默默,默默,怎么了?”廖恒美跑到陈默身边,转身跟王大爷说,“王大爷,我认识的,没事。”
陈默看到廖恒美,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反复的顺着自己前额的一缕刘海,不停的念叨着顾林染的名字。
廖恒美看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你找顾队?”
陈默拼命的点头。
“顾队出外勤了,有命案,”廖恒美带着陈默往楼上走去,“你进来等他,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也行。”
陈默一听廖恒美让自己跟她说,顿时愣住了,脸上露着些惊恐,瞬间不再比划了。
“那你就在这等他,”廖恒美察觉了陈默的反应,“没事的,不怕啊,这是警局,他们都不在,你等一会吧,等一会顾队就回来了。”
把陈默安顿在顾林染的办公室里,廖恒美又给她倒了杯水,安慰了她几句,看她对自己也有些害怕,就回去了自己的座位,只是偷偷的看着她,怕她出什么事。
陈默见廖恒美不时的偷瞄着自己,更是害怕了,她缩在顾林染的椅子上,脑海里让她惊恐的画面突然又蹿了出来,还有那个人说的“美姐”。
美姐,除了廖恒美,警局哪里还有第二个美姐?!
陈默越想越害怕,她要告诉顾林染,告诉他自己这一天一夜所经历的一切。顾林染说过会保护她的,也只有顾林染可以。
心惊胆战的陈默,一心只想着顾林染赶紧回来,甚至忘了用刑警队的电话给父亲报个平安。她不敢出刑侦支队的大门,现在的她,像一只惊弓之鸟,看所有人都像坏人。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时间一点一点的在过去,陈默的心里也一点点的在崩溃。
崩溃到了极点之后,她也就从害怕中一点点的走了出来。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没有人能一直保护她,包括她的染哥,她能靠的只有自己,靠自己从那个魔窟中跑了出来,靠自己衣衫褴褛的跑了几十公里才找到市局。
就在她满心想要顾林染的怀抱来安慰和帮助的时候,顾林染并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甚至……等不到。
那一整夜,顾林染都没有来救她,或者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那一整夜,是她这辈子过的最漫长的一夜。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恐惧可以放大到这般地步,能包裹住自己的整颗心,严丝合缝透不进一丝光亮,她也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么强大,能达到极限。
那么现在,她还需要那些漫无边际看不见摸不着的依靠吗?!
她还有自己!也只有自己!
陈默慢慢的站起来,走出了刑警队,走出了市局,她认得回家的路。
廖恒美玩着手机,再转头看过来的时候,陈默已经不见了,大概也没什么事吧,肯定是家里又打架了
第19章
钱子衿跟着许如生他们往烂尾楼群里走,转弯就看见警戒线拉成的一片区域,中间趴着一个人,从体型和外表看去,好像就是那天在病房里跟他抱怨的张红云。
顾林染正站在尸体边,不知道在看着什么,手里拿着的……好像是一张纸。
几个人从警戒线下钻了过去,刘雅竹穿着白大褂,拎着工具箱就蹲在了尸体边,开始初步的勘验。
“头儿!”许如生跑了过去,伸头看着顾林染手中的那张纸。
顾林染余光瞥见钱子衿过来了,冷冷的哼了一句:“什么路虎,还没我摩托跑的快?!”
钱子衿不想在案发现场跟顾林染呛起来,跟着樊希就在现场周围仔细的查看。
原本在一旁做笔录的小警员跑了过来,汇报说:“尸体是今天早上七点半左右被发现的,就是那边那个拾荒者报的警,他连续两晚在对面的棋牌室打麻将,早上出来想进这楼里睡一会,看见地上撒了钱,就一路捡了过来,发现了死者。”
“捡破烂的还有钱打麻将?”顾林染的语气不知道是惊讶还是嘲讽。
小警员跟着嘟囔了一句:“现在捡破烂的挣得都比我们多。”
顾林染把他做笔录的本子夺了过来,瞥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说:“那你也捡破烂去啊,跟他走吧!”
顾林染几眼就扫完了笔录,看完了之后又直接拍在了他的胸前,又把手里那张纸递给了许如生:“拿个证物袋装起来,找笔迹鉴定!”
许如生接过来一看,认罪书?!
“头儿,赵中华和那两个倒霉鬼……是她干的?”许如生跟在顾林染的身后,在现场周围转来转去,看完了只有两三行字的认罪书,诧异的问。
“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顾林染走到尸体边,抬头看着天空。
“头儿,你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