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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看见门口的树下站着一个人，自从陈默教他炒面的时候开始，就一直盯着他，直到看见他吃上了晚饭，才转身离开了。
迟早把你后路断了，让你再有恃无恐？！
钱子衿默默的念叨着……
第35章
林耀一身西装笔挺走进柒鑫集团大楼的门，首先环视了一下四周，观察着楼内的环境。
“你好，我找一下人力资源部的何总，是宋助理让我来的。”林耀走到前台，对一个姑娘说。
“林先生吗？”前台彬彬有礼的鞠了个躬。
“对。”
前台打了个电话，就让林耀去了11楼。
这大概是他做过的条件最好的任务了，明亮的办公大楼，丰厚的工资待遇，体面的工作形象，这个顾林染，也算是干了件人事，没让他往深山老林里扎。
跟人力资源总监的谈话进行的很愉快，这个何总大约四十多岁，看上去温和好相处，一点也没有盛气凌人的感觉。两个人聊了关于待遇和工作时间的问题，又聊了几句闲话，就让林耀去保安部找姜经理办入职手续。
在柒鑫的楼里转了一下午，林耀也没看见昨天偶遇的那个小七，不知道他在这里是干什么的，看他那个样子，多半是有半个头衔的职员。
林耀跟姜经理聊了几句，办了手续，谈妥隔天就来上班。出门的时候，林耀给杜梓鑫发了条微信，礼貌上也得感谢一下他，毕竟既解决了自己的工作问题，也解决了自己的任务问题。
“工作已谈妥，明天上班，谢了。”
杜梓鑫刚看完夏伯尧拿过来的一沓文件，捏了捏鼻梁靠在椅子上，突然手机响。
夏伯尧从来没有看过杜梓鑫有过这样的表情，像是兴奋，又像是期待。但以往杜梓鑫有什么高兴的事，都是微微点头，用食指敲敲桌面或者大腿。而现在，酒窝深深的嵌在脸颊里，眼里都闪着光。
“七哥？”夏伯尧疑惑的叫了一声，最近也没听说会有什么喜事，“怎么了，是吕董的事吗？”
“啊？”杜梓鑫回神，把手机反扣在桌上，“哦，没事，你回去吧，尽快把南山的地圈回来。”
“是。”夏伯尧转身离开，突然又想到什么，“对了，七哥，我同学告诉我，刑侦支队要空降新支队长，你看，要拉拢吗？”
杜梓鑫愣了一下，思绪终于完全从那条微信中跳了出来，他看着夏伯尧：“知道是谁吗？”
“有传言说，是经侦那个姓蒋的。”夏伯尧说，“但现在暂无定论，唐副市长一直在力推顾林染。”
“顾林染那个老油条，真能上早就上了，”杜梓鑫不屑的摆摆手，“再看吧，等定下来再说，告诉那小东西，顾林染那边不能放松，盯紧了。”
“但他现在停职了，不在局里，不太好盯。”夏伯尧说。
“他停不了几天了，姓吕的等不及了。”杜梓鑫笑着，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让人看上去无法明辨黑白。
“七哥，那……阿谦……”夏伯尧眉头一皱，有些担心。
杜梓鑫抬起左手晃了晃：“都准备好了，到时候按计划行事。”
“是，那我回去了。”夏伯尧点了点头，离开了杜梓鑫的办公室。
夏伯尧一走，杜梓鑫就拿起了手机。
林耀虽然没有拿到顾林染给他的具体任务，但他知道最终还是要调查这个集团和杜梓鑫本人。
周五一上班，林耀就开始跟身边的同事建立关系，旁敲侧击的打听所有关于柒鑫和杜梓鑫的信息。然而杜梓鑫毕竟是个总裁，中层以下的工作人员根本连他的面都见不到，了解他的更是少之又少，听到的最多的就是员工们对这个总裁的赞赏。
这个顾老二，到底要调查什么也不说清楚，害的自己只能四处乱撞。
借着保安的工作性质，林耀在楼里四处走着，碰到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就伸个手。这么多年的卧底做下来，他早就习惯快速代入角色，当毒贩的时候就是毒贩，当保安的时候就是保安。
他不知道自己所有的行动轨迹，都被一个人看在眼里——杜梓鑫一上午就坐在办公室里，盯着宋谦给他调好的监控视频，看着林耀的一举一动。
没有什么可疑，这个林耀真的在一本正经的工作，看上去认真负责，一分钟都没有在办公室里坐着。
午餐时间，林耀在食堂吃饭，突然听见有人叫他。
“林哥，好巧啊！”杜梓鑫穿着衬衫，一副乖巧小职员的模样，坐在了他的对面。
林耀笑了笑，心里还想着要好好谢谢这个把他介绍到柒鑫的小伙子。
杜梓鑫好像特别喜欢跟林耀聊天，一顿饭的工夫一直在说着公司里的事情，又正中了林耀的下怀……看来这个小七对柒鑫特别的了解。
“小七，你们周末也休息吗？”吃完午饭，林耀跟杜梓鑫一同出了食堂。
“林哥想约我？”杜梓鑫笑起来，那酒窝就像个孩子。
“想请你吃饭，你有空吗？”林耀问，“谢谢你给我介绍了一个这么好的工作。”
“林哥，太客气了，我也是为了感谢你，”杜梓鑫笑道，“我都有空，随时。”
“那就……明天晚上吧，地点你定。”林耀拍了拍杜梓鑫的肩，“我送你回去上班？”
保安部的姜经理刚吃完饭，正好看见林耀对杜梓鑫就像老大哥一样，瞬间喔圆了嘴，看来这个人不是宋特助塞进来的，而是杜总直接安排的。
杜梓鑫带着林耀直接上了22楼，随便找了个办公室，推开门站在门边，就跟林耀告了别。
林耀瞥了一眼门上的铭牌——市场部政府部门关系经理……官还不小，难怪可以直接安排工作，肯定跟杜梓鑫有接触。
“杜总！”办公室里的女人看见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下子站起身，才看见是杜梓鑫站在门口，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一只手还藏在身后冲她摆了摆，示意她不要大惊小怪。
直到看着林耀走远了，杜梓鑫才离开了这一层。
周五这一天，顾林染从早上起床开始就没有搭理钱子衿，两个人吃早饭都没有出一点声音。他要让钱子衿知道，把辣酱倒在所有的菜里，是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钱子衿也乐得清闲，没了顾林染在身边絮絮叨叨，耳根子都清净了，中午也没有人吵着让他回家做饭。
反正他也有陈默，饿不死。
可是这一天，钱子衿在局里的日子却没那么好过，昨天两个人在朋友圈晒图pk的过程被队里的同事理解为秀恩爱。几个人围着他八卦了好久，他们不敢去纠缠顾林染，正好挑了钱子衿这个软柿子，还不得好好问问。
尤其是梅英男，一整天都一脸哀怨的瞪着他，廖恒美也只能劝她节哀顺变。钱子衿觉得她不管走到哪，背后都有人指指点点，都要被戳成蜂窝煤了。
“我只是跟他住在一起而已，我们俩不是那种关系！我只是暂住！暂住！”这已经是钱子衿第三遍试图解释了，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捂着脸吼着，这个奇葩的刑侦支队，没有案子就闲的无聊编排领导的是非！
“小钱，别激动，”廖恒美见钱子衿已经快要崩溃了，走过来安慰他，“是不是的我们也无所谓，清者自清！”
对，清者自清！顾林染那个变态也是这么说的，清白是自己留的，不是封别人的口！
“反正你解释我们也不信，别挣扎了。”廖恒美的后半句让刚缓过来的钱子衿再度陷入了崩溃。所以顾林染从不解释，也是因为申冤无路投诉无门了么？！
不能在这待下去了！钱子衿想着，冲出了刑侦支队，直奔四楼局长办公室。说好的两周，今天周五了，也该有结果了。
孙局正准备收拾东西下班回家，突然听见敲门声，长叹了一声：“进来。”
“孙叔，有结果了吗，到底调去哪？”钱子衿着急忙慌的就跑了进来。
“啊？”孙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之前钱子衿找他调岗的问题，“哦，正在沟通，龙队那边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他也很欣赏你，但是我们还在走流程，你再等等，好吧？”
“那我可以先过去，手续慢慢办嘛。”钱子衿皱着眉头，急切的看着面前这个佛祖一样的老头。
“那……不合规矩啊。”孙局说，“这样，我得先问下你爸，如果他同意，那你就先过去，手续后补，行不？”
“我爸？”钱子衿有些慌了，他爸怎么可能会同意，甚至都不知道他私自要求逃离顾林染的魔爪。
“不然，我也不好办啊，”孙局说，“要是没事还好，龙四海那边你也知道，万一要有个什么事，我就是自杀谢罪，也赔不起啊。”
“那……还要等多久？”钱子衿可能是觉得孙局这里也实在是为难，不好逼的太紧。
“哎……这你们顾队现在正在停职，有些手续还要他签字，这样吧，你就再等两天，好不好，年轻人，不要这么心浮气躁，好事多磨嘛！反正现在队里也没有什么案子，顾老二也不上班，你也看不见他。”孙局耐心的劝着，满心想着赶紧把这尊大佛劝回去，自己回去过一个消停的周末，下周的事，下周再说。
钱子衿还是缺乏战斗经验，三言两语又被孙局哄了回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自己这辈子想要脱离顾林染是无望了。
晚上回家，门缝里夹着根头发……顾林染不在家？！不知道又跑哪鬼混去了。钱子衿把猫粮补了一下，就看见桌上压着一张字条：“晚上有饭局，不在家吃。”
关我屁事，在家也没菜给你吃！
钱子衿炒了个菜，煮了面，吃完了就坐在沙发上撸着猫看电影。他知道如果顾林染喝多了，肯定又要让他去接，于是也没睡，一直等着。
直到波斯猫都窝在他怀里睡着了，钱子衿猛的惊醒，电脑里已经不知道播到哪部电影了，他抬头看了眼挂钟，12点了，顾林染怎么还没回来？！
钱子衿拿起手机，点开跟“白毛”的视频通话……
铃声一直响着，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是喝多了直接躺在马路上了？还是不知道跟谁开房去了？
钱子衿拨了几次视频通话，都没有人接听，大半夜的也不知道上哪去找，只能窝在沙发里等着，越等越焦躁，越等越心烦意乱。
为什么要烦，这个变态是死是活关他什么事？！
顾林染跟几个高中同学正在烟雾弥漫的包厢里狂嗨，好不容易停个职，又是周五晚上，几个同学也不用在家带孩子，就又聚到了一起，在楚汉开的ktv里唱歌。
手机在台子上振动着，顾林染低头一看，“狗子”……
顾林染没接，把手机反扣在桌上，身边的楚汉瞥了一眼，把胳膊搭在顾林染的肩上，笑着说：“怎么，跟女朋友闹别扭了？”
“什么女朋友啊，一个兔崽子，”顾林染抽着烟，“队里的小孩。”
“那你这昵称这么暧昧？！”楚汉无奈的笑笑，“正好，趁今晚我这里人多，出去撩一个？哥们儿是你最英勇的僚机！”
“滚！我有女朋友了，我女朋友是女博士！”顾林染得意的扬着下巴。
“我去，真的假的？！”楚汉像是受到惊吓一样，猛吸了两口烟，“你这臭流氓，还能找个女博士？！”
“你他妈才臭流氓呢，老子是正儿八经的人民警察，你见过谁家流氓当公仆的？！”顾林染骂道。
“那你是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