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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扬顿时怒火中烧,背着江宇几步回了家换上一条宽松料子裤,裤管捋过膝盖,领着他下了白坟,径直找去大和平家。
院子里,一群八九岁的孩子正在玩跳格子游戏,一见有人来了,纷纷站在原地怯怯的看着秦扬跟小傻子不说话。
秦扬向着几个小孩走去,江宇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满脸开心的冲一群小孩子友善的笑着,他看着画在地上的格子一脸羡慕,明亮的双眼里满是期待,显然也想去跟他们玩游戏。
其中一个剃着平头穿得脏兮兮的男孩看着两人,见秦扬面若冰霜来者不善,遂嚣张的大声呵斥道:“你是谁啊,不准你来我家!傻子!也不准你进我家院子!”
秦扬居高临下的站在一群小孩子面前,斜睨男孩一眼,沉声道:“你家?看来你就是杨壮壮,把你家长喊出来。”
“我不认识你!”杨壮壮眼神有一瞬的害怕,自知这个人估计是来帮小傻子撑腰的,他瞬间一脸暴戾,上前猛推秦扬,大叫:“不准你们进我家院子,这是我家!你们赶紧出去!”
秦扬虽然身躯精瘦,杨壮壮却无法将他推动一步,他冷冷的看着杨壮壮嚣张跋扈的嘴脸,乍然想起当初在他们兄妹两身后丢石头的人,秦扬倏然脸色阴冷,周身暴戾之气,猛地一把拎着他的胳膊将人提溜着丢到地上,沉声道:“滚!”
杨壮壮屁股着地,摔得结实,他怔怔的看了秦扬几秒,随后嘴一撇,哇的大哭出声,一旁的小孩子则是吓得哇哇大叫着赶忙跑出了院子,江宇也被杨壮壮的惨状吓得肩膀抖了抖,一脸畏惧。
屋里,正美滋滋抽着旱烟的老头听到哭声,忙放下烟斗跑出来看,自家小孙子正坐在地上哇哇大哭,院中多了个陌生人,老头猜到孙子估计是被人欺负了,顿时拉长着脸不高兴的疾步走来。
秦扬冷冷盯着一脸心疼的杨和平,这个当初怂恿大伙欲将他们一家赶出村,借他家一升玉米面却夹杂着无数泥土沙子来羞辱他妈妈恶事做尽的人,实在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遂嗤笑:“舅爷爷,好久不见。”
杨和平脚下一愣,疑惑的看向秦扬,几息后认了出来,皱眉问:“秦扬?”
“难为您老还记得我。”秦扬无害的笑笑,扫一眼杨壮壮,一脸正经道:“你这孙子脾性倒是随你,欺软怕硬爱慕虚荣。”
杨和平老脸顿时黑了,弯腰一把抱起杨壮壮,怒道:“你个小杂种!平白无故打我孙子干什么!快滚!我们家不欢迎你!”
那还在哭兮兮的杨壮壮也跟着哭喊道:“快滚出我们家!”
秦扬蔑视一笑,直视杨和平,“你的孙子管得不好,我自然有义务帮你教训教训,免得他长大以后跟你一样心肠不好,你也不用谢我,谁让我是他表哥呢,教训这种有人养没人教的草包,人人有责。”
杨和平老脸满是愤怒,鄙夷道:“别乱认亲戚!我们家可不敢跟一家子小偷做亲戚!你说!为什么打我孙子,今天不给个交代,我让你好看!”
“要交代?好,你先给我个交代。”秦扬说着一把将身后怯生生的江宇拉到身前,沉声呵斥道:“你孙子把他的脚弄成这样,今天又把他骗到后坡去抢了他的裤子,还把他伤口弄成这样,你给个交代!”
杨和平丝毫不惧,理直气壮的说:“谁让他是傻子,活该被欺负!他自己爱跟着我孙子玩我需要给什么交代,被欺负了他也能欺负回来啊,他自己没用你瞎操什么心,管你什么事,多管闲事!”
“所以我揍了他是不是也是同样道理,有种你让他揍回来。”秦扬冷笑,问江宇:“杨壮壮是不是抢过你的钱。”
江宇紧张的抬头看一眼秦扬,无意识嘟着嘴,看样子不是很乐意说,他扭头看一眼秦扬,见对方眼神认真,于是迟疑着害怕的说:“我,我不能说,杨壮壮不让我说,不,不然他要让狗咬我。”
秦扬轻声诱哄:“没事,你说,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
“唔……那秦扬哥哥要保护我哦。”江宇为难的说完,悄悄抓住秦扬的手指,小脸皱成一块,勉为其难地说;“我,我有三块钱哦,都被他抢了,还踢我的屁股,好疼。”说着揉了揉屁股。
秦扬俯视着杨和平嗤笑:“三块钱,你的好孙子打伤了人,赔了三块钱又抢回去,你该怎么说。”
杨和平照旧一脸理所应当:“我赔给他了!是他自己保不了!管我什么事,赶紧滚!别在这里没事找事。”
他这种蛮不讲理的说法秦扬自知跟他纠缠下去毫无意义,遂冷冷警告:“话是你说的,既然打完人不需要讲道理是靠本事来说话,就让你孙子注意点,别再欺负江宇,更不要跑到我眼前来瞎晃,不然别怪我欺负人。”
秦扬说完,反手握住江宇手腕,牵着他出了院子。
“我呸!”杨和平冲着院外不屑的吐了口口水,才拧着杨壮壮的耳朵叮嘱道:“你以后少去惹那个傻子,看到秦扬这小杂种也给我绕得远远的,你要是惹了他,被打了别来找我哭,听到没有!”
杨壮壮耳朵被扯得生疼,龇牙咧嘴道:“哎呀哎呀,我知道了!”
秦扬面色凝重,一路牵着江宇走出石头巷,站在水井后面的小路上想了想,决定带着江宇去镇上一趟,顺便给他买点药来擦擦伤口,以免感染。
江宇一瘸一拐的跟在秦扬身后下黄泥田,时不时小心翼翼的探头去看秦扬脸色,来回几次后秦扬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于是停下来看着他,眉头微微蹙起,说:“怎么了。”
江宇一脸畏畏缩缩不敢看秦扬,直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秦扬抬手去按住他乱晃的脑袋,低声问:“你是不是怕我。”
江宇低着头掰手指,犹豫道:“你看着,好,好凶。”
秦扬:“……”
他暗叹口气,也不知该怎么哄他,伸手去牵起江宇的手往前走,说:“我带你去镇上,给你买糖。”
江宇双眼倏然一亮,顿时毫不吝啬的扬起满足的笑,“好,好啊,要这么多。”说着用左手比了个三。
秦扬不自觉就轻笑起来,点头允诺。
去镇上的路比较远,江宇脚步方便,走到一半就走不动了,秦扬只好一路背着他往前走,小傻子趴在他背上时不时兴奋的扭来扭去,看到路边的刺梨花就自己开心得傻笑,远处有鸟飞过也能让他叽叽咕咕的自己念许久。
等到了镇上,兴奋了一路的小傻子居然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秦扬也不叫醒他,径直将他背去镇上一家私人诊所,轻轻放到椅子上让医生给他看伤口。
医生见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给他做了清洗,叮嘱秦扬保持干燥就完事。
期间江宇被弄醒了,伤口上传来丝丝疼痛,他也不喊不闹,等清洗完后开始抱着自己的膝盖呼呼吹起。
秦扬带着江宇离开诊所,找到一家小商店,买了些日用品,硫磺皂以及牙刷牙膏,毛巾等物。
又给江宇买了几包酸梅粉零食,小浣熊干脆面,还有几根小棍子似的果丹皮,江宇咽着口水抱着一小堆零食眼巴巴的看了半天,随后一脸乖巧的对秦扬傻笑,眼里的感激一目了然。
江宇虽然傻,但心思干净,就连笑容都那么让人心情舒坦。
在镇上绕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卖菜的点,买好油盐跟蔬菜后,秦扬找到一家小巷子里的理发馆,指挥着五十多岁的理发师将乱七八糟的头发剪短,二八分,配上他消瘦刚毅的面孔,整个人精神面貌以及气场顿时更上一层楼,土帅土帅的。
江宇正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拿着小小的胶勺子舀酸梅粉吃,眼睛却一直巴巴的看着秦扬,诚恳夸赞:“秦扬哥哥好看。”
秦扬勾唇笑了笑,付钱,在理发师傅不懂欣赏他潮流的发型而显得困惑的目光中走出理发馆。
秦扬把所有的东西全撞在一个蛇皮袋里回家,走到一半江宇又开始吊车尾,于是秦扬再次将人背起,健步往回走。
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了,秦扬一整天没吃东西,饿得前胸贴后背,帮着秦凤将饭菜做好,吃完饭之后就去白坟的大片草地上散心,看夕阳西下。
江宇小尾巴似的跟在秦扬身后,手里拿着包酸梅粉吃得不亦乐乎,见秦扬坐他就坐,秦扬站他就站,粘人得很。
暖风和煦,夕阳西下,这等美景简直令人心旷神怡,秦扬再次对自己的决定感到满意,他只穿着一件衬衫,躺在草地上枕着手臂,惬意的闭着眼休息,江宇也有样学样,躺在秦扬身边。
得守住这种惬意悠闲的生活,必须先摆脱无田无地的困境,如果煤场老板对他的提议不感兴趣,那就得再想其他办法了,他身上还有两百四十左右,买一点土地不成问题,不过不到最后一刻,秦扬不打算把自己弄得身无分文。
秦扬脚尖无意识的点动,仔细思考能小赚一笔的法子。
想着想着,却渐渐眯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黑尽,秦扬一身寒意,看向畏寒而缩在自己身边睡得不好的江宇,发觉他手中还紧紧攥着酸梅粉的袋子。
秦扬两声将人喊醒,带着江宇回了屋。
第7章 农忙
悠闲过了几日,家里的玉米面见底了。
刚巧明天是星期天,秦扬数了数一直没舍得用的两百多块钱,准备去买点粮食来放着,再给秦凤买身衣服。
第二天,村里人人赶早,带上农作物去赶集,就连秦扬他奶奶跟二叔一家都出门了。
秦扬没什么好卖的倒是不着急,正好整以暇的吃着早饭。
江宇端着个碗靠墙蹲着,喝一口粥,抬头看一眼秦扬,如此反复,平常几分钟就喝完的一碗粥现在磨蹭半天还剩半碗。
他这些小动作秦扬自然早就察觉了,小傻子的意图全写在脸上,秦扬却不打算多问,一口喝光碗底的粥,潇洒抹嘴,起身来将碗放在灶台上,对秦凤说:“家里有什么缺的东西,你一并跟我说,今天一手全买齐。”
秦凤端着个碗细细的喝粥,一脸矛盾的想着,家里的锅碗瓢盆都坏得差不多了,需要添置,但她不舍得秦扬花钱,只得说:“都还能用,先将就用着吧,别浪费钱了。”
秦扬淡淡嗯一声,坐在小凳子上穿解放鞋。
江宇见秦扬开始穿鞋,眼神不禁急切起来,却只是抿嘴傻傻的看着,眼神颇为委屈。
“小傻子,你怎么不吃了。”秦凤把碗放在灶台上,一边问江宇一边往里屋走,把秦父的碗拿出来洗。
“啊……”江宇迟钝的张着嘴看秦凤。
秦凤走来走去,端着铝锅舀水放火上烧:“快吃呀,我好洗碗。”
江宇反应过来,蔫蔫的哦一声,埋头就喝,也不换气,咕咚咕咚喝完起身把碗轻轻放在灶台上,继续去原地蹲着,眼巴巴的瞅着秦扬,那模样跟等着肉吃的小狗一般,只差一条尾巴来表达他的期盼之情了。
秦扬来回进出几次,从外面进来小傻子还是盯着他看,于是无奈道:“你也想去镇上?”
江宇顿时双眼闪闪发光,讨好的看着秦扬急切点头。
江宇人长得本就讨喜好看,一双眼睛很有灵气,为了一个目的不喊也不闹,就这么默默瞅自己半天,秦扬就算担心他跟着去镇上弄丢了,此时也心软不忍拒绝,只得松口答应他跟着去。
集市上人潮如海,秦扬一手拉着对周围事物都十分好奇的江宇,一边时不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