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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当地有名的高人去看,看过的人都说他儿子没问题,还有两个走江湖混饭吃的在家里设坛蹦跶好几天,搞得邻居投诉的,结果证明阵仗越大越是骗子,孩子不但没好,反而更不正常了。
“这个孩子的症状很像被鬼附身,”姜文曜边摸阿丢的脑袋边自言自语,阿丢百忙中哼哼两声,表示同意,“可如果是鬼附身,不可能所有人都看不出来,总不能当地所有高人都是骗子吧。”
“可能是这小孩和附身的鬼有某种渊源,”阿丢舔舔爪子上的梨汁,意犹未尽,这可是从产地空运到段家,给段太爷爷吃的梨子,外面根本买不到,不过往年这些梨大半都是被它和段饭桶吃了,今年恐怕也不会例外,“换句话说,这小孩做过对不起附在他身上的鬼的事,鬼来讨债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是连天道都管不了的因果,所以假如鬼因欠债而附在某个人身上,一般道行的大师根本看不出来。时间长了,被附身的人就会阴气入骨,这和高含亮那种阴气缠身不同,耽误了会死人的。
“要不就过去看看这个?”姜文曜看了看委托人所在地,发现正是海涵所在城市,看来他们救人一命的空档,还可以去医院看看高含亮和海涵。
吃饭的时候,姜文曜把这个案子的情况和段容枫说了说,段容枫也觉得有必要过去看看,如果孩子真的被鬼缠,身为法师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就算是讨债鬼也不行。这次俩人只给太爷爷发了个信息,报告他们所接任务和所去城市,并没有麻烦管家帮忙安排行程,段容枫给裘五打了个电话,让他在当地定个离医院和委托人家都近的酒店,方便他们两头跑。
“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咱就出发。”这几天就没正经睡过觉,段容枫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姜文曜的情况也差不多,两人连点旖旎的心思都提不起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睡到半夜,段容枫的手机响了,两人谁都没管,任由手机叫唤的惊天动地,最后还是楼下的阿丢受不了了,颠颠地从窗户爬上来,跳到茶几上接通手机。
“咋这半天才接电话?”冯鹏涛瓮声瓮气的声音传过来,语气颇为不满,阿丢没好气地冲手机喷气,用更粗犷的声音回话:“你特么的打电话不能看看时间嘛,鬼不用睡觉,不代表人也不用睡觉!”
冯鹏涛觉得对方的说话声有点陌生,把手机拿到跟前看了半天,确认没拨错号码,又重新贴到耳朵边上,难得客气了点:“你好,请问你是哪位,段兄弟和姜兄弟呢?”
“他俩在运动,你是不是打算听听墙角,然后被他们杀鬼灭口啊?”阿丢晃悠着肥肥的屁股在茶几上转圈,睡得迷迷糊糊的段容枫听见这话,二话不说把床头的靠垫扔过去,将毫无准备的阿丢砸到地上。阿丢像个球似的,在木质地板上撞击出“”砰的一声,骨碌出老远。
冯鹏涛被阿丢的话震得差点魂飞魄散,正琢磨着所谓运动是哪种类型,就听到那边过于激烈的兵乓声,顿时脑补一万字和谐内容,他还寻思呢,这都几点了,咋还不睡觉!哎呀呀,段兄弟果然不是普通人,他得好好取取经,以后讨好才哲小宝贝用。
阿丢撞在墙角,晃荡着站起来,看段容枫依然没有接电话的意思,它只好迈动小短腿重新跳到茶几上,压低嗓门和那头的人说:“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找个被窝捂好了悄悄放,我这头危险系数太高,就不听你瞎白话了。”说着就要挂电话。
“哎哎,等会啊!”冯鹏涛急了,大半夜的要没急事,他也不会打电话过来,是裘五跟他说有小三的任何情况要及时和段容枫沟通,小弟们刚汇总回来的一手信息,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才哲小宝贝呢,就先给段兄弟打电话,够意思吧!
“我兄弟们都查清楚了,原来那个小三啊,和高含亮早就认识,他俩还是老相好呢!”说起这事,冯鹏涛的火就烧起老高,虽然他和才哲小宝贝这辈子有缘无分吧,但怎么说海涵都是才哲的姐姐,长得又那么漂亮,事业有成,哪个男人好命娶了这样的媳妇儿不得捧在手心里,像宝贝似的护着,可那个高含亮呢,和小三十几年前就发展了不正当的关系,后来又去勾搭海涵,娶了海涵后花着海涵的钱,住着海涵买的别墅,给小三买大把的礼物。
“听小三老家的人说,她这几年过得那叫个滋润啊,别看骂她的人老多,但羡慕嫉妒恨的更多,所以不少人都在说她和高含亮的闲话,我那帮兄弟打听到,去年高含亮和海涵刚结婚那会,有人放出风说高含亮是打算和小三联手图财害命,还说看着吧,海涵活不了几年了!”冯鹏涛说这话的时候顾逸压低声音,他还没想好怎么跟才哲说呢,万一才哲生气把那人渣姐夫砍了,还得担责任,多不好。
看似熟睡的段容枫突然睁开眼,冯鹏涛说的情况勾起了他前世那段很不好的回忆。
☆、100|6。23
对前世的子枫来说,害死他的小孩及其亲生父母是他善恶的转折点,如果他们没有化作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也不会从一个被贬的神仙沦为杀人无数的厉鬼,就不会被关押进十八层地狱受无尽的酷刑折磨。
眼里的困倦退去,段容枫直挺挺坐起来,把毫无准备的阿丢吓得一哆嗦,抱着手机从床头柜上摔下去,段容枫眼疾手快从阿丢的小短腿中抢回手机,然后眼睁睁看着阿丢摔了个四仰八叉。
阿丢:“……”真是日了狗了,它就不该多管闲事!甩着两度受创的屁股一瘸一瘸回它楼下的房间睡大觉了。
“喂!”可能刚睡醒的原因,段容枫的嗓音听上去有些清冷,冯鹏涛反应半天才明白过来那头换人了,下意识应了一声,段容枫没再问太多,直接让他原地待命,自己和姜文曜会尽快赶过去。
段容枫给裘五打电话,把同样刚睡着的人从被窝里挖起来,得知酒店已经订好了,段容枫抿紧嘴唇,悄悄掀被子下地,这次的行李就让他收拾吧。他刚下床,姜文曜就撑着坐起来,揉着睁不开的眼睛去卫生间洗漱,冯鹏涛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他知道高含亮的所作所为刺激了段容枫唯一的敏感神经,看来他们得提早出发了。
把东西乱七八糟塞进行李箱,段容枫火急火燎冲进卫生间,抱住正在洗脸的姜文曜就是一顿乱啃,然后在小蚊子还没彻底清醒的时候又火速消失,只留下一句:“我去把车开出来!”
姜文曜对着镜子看看被咬肿的嘴唇和发红的锁骨,微微一笑,睡眠被迫中断的不爽瞬间消散,人也清醒了点。
因为姜文曜没睡醒,眼睛有点花,脑袋也蒙蒙的,所以开车的任务落到了段容枫的身上,段容枫摩拳擦掌,一脚油门把他那辆经典的红色跑车开出去。阿丢正趴在姜文曜腿上补觉,没想到段饭桶起步就这么生猛,没留神出溜到车座底下,撞了个头晕眼花,姜文曜费了老大劲才把肥肥的一团捞起来,重新摆在腿上顺毛。
阿丢无声地叹了口气,它要是有驾照该多好,准保比这二位开车靠谱。
太阳升起的时候,段容枫载着姜文曜和阿丢赶到目的地,先把行李送到酒店,段容枫去了趟医院,姜文曜觉得医院那头有裘五,还有冯鹏涛,他去也没什么用,就带着阿丢去委托人家里看看情况,弄清楚是不是讨债鬼在捣乱,等段容枫腾出时间,一次性解决就完事。
这算是他俩首次分开行动,段容枫特别不放心,拉着小蚊子的手各种嘱咐,又揪着阿丢的耳朵唠叨半天,直到阿丢不耐烦地抬起后腿打算在他脚上撒尿才告一段落,约定好随时联系后,段容枫开车去医院,姜文曜抱着阿丢打车去委托人家。
段家已经跟委托人联系过,所以看到姜文曜,委托人并没有惊讶,也没有太多的客气,估计是被各种骗子折腾得筋疲力尽了。姜文曜也没挑他的理,只说想先看看孩子。
委托人点头,带着他去孩子的卧室,那是一间以天蓝色为主色调的儿童房,装点得很有童趣,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看书,委托人小声对姜文曜说,孩子平时生活学习没什么问题,上学听老师的话,回家第一时间做作业,要不是时不时扭曲着脸怪笑,眼睛也有点不对劲外,完全看不出孩子有问题。
姜文曜看了眼阿丢,阿丢摇摇头,离得太远,它只能看出孩子身上有阴气和怨气,应该确实被鬼附身了,但是不是讨债鬼得进一步查看。姜文曜跟委托人说想单独跟孩子呆一会,委托人有些犹豫,虽然这位是生意场上的伙伴介绍过来的,听说是大世家的子弟,但对他来说也只是个陌生人,让陌生人和孩子共处一室,总是不太放心。姜文曜再三保证,委托人才不情不愿地离开,把房门关好,姜文曜把阿丢放在地上,阿丢迈着小短腿,警惕地走到孩子身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谈谈吧。”姜文曜尝试着抬起左手,用掌心对准孩子去看,就见小孩身上笼罩着一层浅淡的黑气,依稀看得出是个人影,是个男的。
那人没什么反应,继续附在孩子身上做作业,也不晓得是孩子在思考,还是他在思考。
姜文曜眨巴着眼睛,很少有鬼会拒绝他的谈话要求,看来这个家伙很不给鬼王面子嘛!
姜文曜脾气好,不代表阿丢的脾气也好,甭管是过去当凶兽,还是现在当段家的守护神兽,它都属于暴躁那类的,看那只鬼不理他们,阿丢来了脾气,呲着牙凶狠地大吼一声,凶兽的影像暴涨两米多高,威武霸气地瞪视着那只鬼,好像随时都会扑上去一口把他吞了。姜文曜抬头看看瞬间长大的儿砸……呃,大号的儿砸有点狰狞,还是小号的比较可爱。
如果少吃点,不那么肥就更好了。
阿丢这声吼在普通人听来可能没什么,但对那只鬼来说却非常有震慑力,那只鬼身子一颤,半个脑袋直接被震出了孩子的身体,姜文曜站在侧面发现孩子愣了一下,就像睡迷糊的人突然醒过来,还没等他完全清醒,那只鬼又藏了回去,孩子又恢复之前略显木讷的神情,但他不再做作业,而是握着笔,僵硬地转过头,目光狠戾地看着姜文曜和全身毛都乍起来的阿丢。
“喵了个咪的,你到底出不出来,信不信老子咬死你!”阿丢磨了磨爪子,姜文曜满脸黑线——儿砸,你啥时候学了门外语?
“嗬,嗬!”孩子张开嘴,喉咙里发出骨骼摩擦般的声音,听得人很不舒服,姜文曜警惕地皱起眉头,看来这只鬼不打算和平解决问题了,如果真要开打,不知他能有几分胜算,总不能遇到危险,让儿砸上吧。
好吧,不用他考虑出个结果,阿丢已经动了。只见阿丢的狗身子一蹦两米多高,张着篮球大的嘴,直扑男孩的脑袋,凶兽更是凶相毕露,两眼绽放红光,如狼似虎般直击那只鬼。
那只鬼似乎没想到阿丢动作这么快,急忙控制着男孩的身体往旁边躲,可他忘了小孩原本是坐在座位上的,被凳子一绊,孩子重重摔在地上,愣是把那只鬼从身体里摔了出去。阿丢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二话不说调转方向,放弃孩子,只奔鬼魂。鬼魂也不是吃素的,仗着没有分量,轻飘飘地飞起老高,居高临下,脸色铁青地看着这多事的一人一狗。
姜文曜抬起头,这时不用天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