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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拨通贺伯言的电话,一口怒气自丹田迸发,行至胸口,便听见贺伯言无比兴奋地跟他先斩后奏:“东哥!他答应我跟我在一起了!我特开心,发了条微博,你这么善解人意、宅心仁厚绝对会对我俩美好的爱情表示祝福的对吧?”
简意无奈地对着贺伯言摇了摇头,这个人今晚特别幼稚,发了微博还不够,又在微信里挑了几个私交甚好的朋友群发消息,告诉人家他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而贺伯言得到的回应出奇的一致,那张经典的黑人问号。jpg。
【兄弟,是人不?】
【你俩不是早就谈恋爱了吗?今天又是哪一出?】
【祝福你伯言,发个红包祝福你和简先生的爱情长长久久,其中150块钱是给你的挂号费,找最好的专家看看脑子:)】
【知道了知道了,你家哥哥全世界最好了】
【不容易,要珍惜,祝福!】
【魔鬼,大晚上给没有性生活的单身狗秀恩爱,残忍不!】
……
卢东被贺伯言一句话噎在原地,握着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
贺伯言说:“哥,让我疯一晚上吧,我实在忍得太久太苦了,明天你愿意怎么骂我都成,今天让我开心开心。”
卢东那股怒火,愣是给他这一句话浇灭了。
“哎——”这四年,卢东是看着贺伯言一步步煎熬着走过来的,他长叹一声,笑骂道:“你他妈还知道跟我卖惨了是吧?”
“哪有?”贺伯言说,“我真情实感请求你暂缓发火。”
“操,这是好事,我他妈有病啊发什么火。只不过你能不能发微博前跟我报备一下,这总不难吧?”卢东点了根烟,叼在嘴里说,“整个圈子里做经纪人做得这么憋屈的,也就我自己了,你别逼我真辞职。”
贺伯言笑了,“那不行,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要走,我也肯定不答应。”
“你现在满心想着的就只有他一个,我算个屁。”卢东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说:“要是真想让我省点心,那等着这部戏杀青了,乖乖给老子接工作,别他妈只顾着谈恋爱,把一副好牌烂在手里。”
“好,东哥晚安。”贺伯言把电话挂断,长出一口气,扑进简意的怀里撒娇,“他好凶啊,求抱抱求亲亲!”
简意张开手把他抱住,垂首亲了口他的脑门,“东哥生气是有道理的,这种事你应该先跟他打声招呼,要不然有媒体闻起来,他措手不及,很难做的。”
“嗯,我错了,”贺伯言从善如流地认错,扬起头轻贴着简意的嘴唇,小声说,“只此一次,绝不再犯。”
简意将手按在他的脑后,微笑着主动加深这个吻,贺伯言被带动起来,边吻边站起来,一把将简意抱起来,带他往门口走。
简意双腿盘在他的腰间,两手搂着他的脖子,唇齿分开一瞬,两人交换下目光,唇瓣再次贴紧。
“去哪里啊?”接吻的水渍声中,简意含糊地问。
贺伯言带他去的不是卧室的方向。
“去我的屋,这边的润滑剂用完了。”贺伯言托着他的屁股,将他抵在房门上吻了很久,才把人放下来。
两人手牵着手往另外一个房间走,途径秦峰导演的屋子,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几声噪音,还没等他们走出多远,身后秦峰的房门突然开了,紧接着响起了安可的骂声。
“老子低三下四跟条狗一样在你跟前摇尾巴摇了这么久,他妈的是个冰块儿也该被舔化了!狗。日的,你丫算个吊啊,麻痹老子还真就不伺候你了!我这就滚,你他妈跟你的破碟过一辈子吧!”
简意回头,就看到安可气冲冲地拉着一个黑色行李箱跌跌撞撞地往电梯间走。
他立刻追过去,拽住他的手:“安可!你去哪儿?怎么了?”
安可狠狠抹了把眼角,偏头用那双红肿的眼死死盯着简意,又往秦峰那空荡荡的门口看了一眼,自嘲地低声一句:“我他妈真的是自取其辱。”
随即,他冲简意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我走啦,有时间记得去虹找我玩,你还欠我一杯酒。”
电梯到了,叮的一声,捧着一堆烤串从外面回来的钟奇跨出电梯,突然见到电梯口里堵着几个人,立刻把那堆烤串往身后藏,“怎么了这是?”
安可抿着嘴一言不发,拖着行李箱进了电梯,冲钟奇比了个中指,随即狂按关门键,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简意回眸,就见到秦峰面色阴沉地站在门口,一瞬不瞬地盯着电梯间这边看。
第54章 入戏
“老秦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追?”贺伯言走过去推了秦峰肩膀一下,劝道:“这么晚了,你让他一个人在外面晃悠不安全。”
秦峰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金丝细框的镜片后,那双向来古井无波的眼终于闪过一抹松动,他带上门,对贺伯言轻声说了一句“见笑”,然后大步往楼梯间走。
他脚上还穿着酒店房间配备的拖鞋,下楼梯时被绊了两脚,这十几层楼的路他追得跌跌撞撞,一颗心悬在空中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等他跑到一楼大堂时,一只鞋底已快被崴掉,只剩下一小块松松地和鞋面连着,脚上的袜子也沾了一层灰,这大概是秦峰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了。
他环顾大厅一周,没看到那人,几部电梯都是上行,说明安可极大概率已经走了。
秦峰跑到大堂外,问那里的门童:“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拉着黑色行李箱的男孩子走出去?个子有一八三,皮肤很白,大眼睛,左脸颊这里有一颗黑痣。”
已经接近午夜,谁会留意来往的客人脸颊上有没有痣呢?
门童不确定地说:“刚才有一位先生乘出租车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您找的那位。”
走了?
秦峰掏出手机给安可打电话,冰冷的系统女声提示对方已关机。
他抬起头,盯着酒店外斑斓又空洞的夜景,有些出神。直到门童不放心地唤了他两声“先生”,他才回过神,点点头说了声“谢谢”,转身往回走。
酒店里来来往往的大都是衣着光鲜的商人,电梯里稀稀落落站了四五个人,都状似漫不经心地把目光垂下,往秦峰那两只脏得不像话的脚上瞥。
等电梯行至12层停靠时,秦峰迈步走出电梯后,狠狠一拳砸在了旁边消防安全门上,他把额头也贴附过去,试图借助门的冰冷温度让自己冷静下来。
“砰”的一声巨响,吓得钟奇差点被嘴里的肉串噎到,他回眸一看秦峰面壁的姿势,含糊地冲身边的贺伯言和简意说:“我说的没错吧?追不回来。”
简意不甚赞同地冲他摇摇头,贺伯言比较直接:“你怎么天天晚上都在吃?要吃就回房间去,别在这煽风点火。”
钟奇被白月光教训了,没有生气,不会委屈,反而有点开心,“那个……我看到言哥你发的微博了,恭、恭喜你们啊,”他挠挠头,目光最终定在简意身上,“简哥我有机会吃一顿你做的饭吗?”
说完,他怕简意联想到那晚不愉快的事,赶紧加了一句,“我是真想尝尝,就是单纯的吃饭!”
简意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烤串,点点头,说:“可以,你少吃这些,先回房间吧。”
“好、好嘞!”钟奇嘿嘿一笑,多看了贺伯言一眼,快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走廊里,简意轻轻勾了勾贺伯言的手指,小声说:“要不要去劝劝秦导啊?他看起来很难过。”
贺伯言摇摇头,回勾住他的手,“先让他自己待会儿吧,他和安可的事咱们不好过问。”
简意轻叹一声,跟着贺伯言回了房间,刚才想要翻云覆雨的心情因为这出插曲已经消减大半,简意放心不下,还是给安可打了通电话,仍是关机。
第二天拍戏时,简意能明显感觉到秦峰的心不在焉,好几次他和钟奇的对手戏台词已经说完了,该给的情绪反应也已经到位,可秦峰没有喊“cut”;机子继续rolling,害得钟奇几次都临场发挥加台词,心里还惴惴不安。
不会是昨晚他说的那句“追不回来”把秦导给得罪了吧?
午间剧组发盒饭时,秦峰拿着手机去了休息室,他再次拨打那个电话号码,这次得到的提示是空号。
秦峰又拨打了一遍,得到的仍然是同样的答复。
眸底倏然卷起一场风暴,瞳孔处于正中心的暴风眼,看似平静,却蕴藏着一股叫嚣着要毁掉一切的危险力量。
拳头越握越紧,直到手机的金属边壳将他的掌心深深印出刻痕,他才猛地抬起手,把手机狠狠砸在了地上,脆弱的通讯工具立刻四分五裂,零部件散落一地。
下午的戏主要是陈诺心灰意冷,甚至产生了轻生的念头,幸好gay蜜及时发现阻止悲剧发生,并给了陈诺一巴掌让他清醒的戏份。
钟奇特别紧张,不仅仅是因为这场戏对他的表演张力要求极高,更重要的是他要打简意的脸,贺伯言全程旁观。
身为专业演员,追求戏剧的逼真效果,这巴掌肯定得真打。
可怎么个打法,打多大力气,他完全没谱。
他有心请教秦峰,想在开拍前让导演给他讲讲戏,可秦峰满脸写着“不想鸟你”四个大字,他不敢过去。
还好预演走位时,简意主动找他先排演了几遍,贺伯言也过来提了几句意见,钟奇好歹是安心了不少。
只是真正打板开拍后,那种紧张感又涌了出来,一连几次还没冲到陈诺面前,他自己先腿软了,表情破功,自然得NG重来。
如若放到以前,就他这种破烂表现,早就该挨骂了,可今天秦峰在片场一言不发,谁都不敢吭声,一片死寂的气氛中,整个剧组都陷入了僵局。
贺伯言看不下去了,他的小意哥哥整个下午都在拍这场企图自杀的戏,眼睛都快哭肿了,整个人陷在绝望的情绪里出不来,这场戏再拖下去不拍,只怕简意今晚都要陷在戏里出不来。
他过去拍拍秦峰的肩膀,指了指身后,道:“大门在那边,你赶紧撤,这场戏我和副导盯着。”
秦峰不为所动,仍旧盯着监视器的画面,跟入定老僧一样。
贺伯言低叹一声,说:“你要么狠心断了关系,要么就趁早去把人追回来。你拖下去,就狠不下心,也追不回人。”
秦峰缓缓抬起了头看他,眼镜腿上的银色链条轻晃,映在眼底化成一片冰冷的眸光。
“求你了,你看看我家哥哥,今天一下午都在哭,他不崩溃我都要受不了了。”贺伯言说。
秦峰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简意蹲坐在地上,头发铺散开来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可他蜷缩的身子、微颤的肩膀,还有那丝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孤绝……从头到脚,完美得犹如一件艺术品。
他一向喜欢这种艺术品。
越是完美无暇,他就越喜欢,喜欢到恨不能将它们亲手撕扯、打碎,百般凌虐,这不仅仅是一种极致的精神享受,更是让他在无与伦比的性。高。潮中获得艺术灵感的绝佳手段。
明明该喜欢这种艺术品的。
可他现在,却为安可那种野草一样的人魂不守舍。
他想,这是不对的,安可并不是他钟爱的类型,甚至是截然相反的两类人。
“老秦,机会只有一次,你别后悔。”
贺伯言催促一声,秦峰收回目光,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他迈步朝片场大门走去的时候心想:也罢,毕竟是有过关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