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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我在心底重复。难过得手臂酸痛,双手颤抖。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乎他说的话,我们明明毫无关系。
我张开嘴巴,眼睛盯着地面,声音沙哑:“你可以让我离开。免得污了您的眼。”
秦淮沉默片刻,权衡利弊。
“想都别想,”随后他俯下/身,拍了拍我的脸,随抽出湿巾擦手:“明天要什么菜,我叫梁忱给你送过来。不对,这些不需要你那可怜的脑子决定。”
梁忱是秦淮的私人助理,一个肤白貌美很有手段的女强人。负责打理秦大老板的私人事务。她对于老板圈养男人的事实大惊小怪,连带着对我极为鄙视。我也不喜欢她。
我站起身,弓着腰,却眼前一黑,半途而废。多日的营养不良加上缺乏运动,让我的行动能力骤减。
秦淮看着我再度跌倒。
“看你这副丑样子。”他的嘴角翘起,笑意却未触及眼睛,“连玩物都当不成了。”
是啊。我想,我还剩下什么,不如去死算了。
我用手支撑着身体,尖利的碎瓷片的戳进我的手,我却浑然不觉。
我任由眼泪滑落,混杂着手指混杂的血,又卑微又低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以失去呢?
“起来!”秦淮厌恶道:“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娘了。”
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闭上眼睛,眼中浮现出小江临,他坐在操场中央的草地上,膝头摊着一本书,阳光暖融融的,直叫人像睡觉。小江临嘴角翘着笑,他捂住脸,用指缝偷看不远处玩游戏的一群男孩0
他们中的一个转过脸,看到了小江临。
“哎!小临子在看你!”那人对高挑的同伴喊道。
“才不是,他在看你呢。”同伴大笑。“他肯定喜欢你。”
“娘兮兮的,不男不女。”那人打了个哆嗦。“别开玩笑。”
“不要狡辩。哎哟~轻点!别打我,谋杀亲夫啊!”同伴尖叫。
一种强烈的愤怒之情涌上我的心头。周围的一切被迷雾包裹。
“滚!鬼才喜欢你!”我不高兴地对着眼前尖叫。
有一个低沉的声音穿透迷雾。 “你喜欢我,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我打了个寒战,清醒过来:“没有。”
秦淮冷笑,看着我作死,抬起头,他高高在上,犹如神祗。
我不再看他,转而扔掉围裙,用手收拢所有碎瓷片。每一个尖利的边缘都像秦淮连日来的嘲讽。将我凌迟。
直到一双手抓住我。将我扯进怀里。
“小废物。”秦淮威胁道:“再让我发现你伤害自己我保证叫你生不如死。”
在秦宅的第一百天,我终于得以出门。
秦淮用毛巾裹住我满是血的双手,我们驶入夜幕。
作者有话说:秦?狠心?淮:呵,别高兴太早,还没虐到头。
第19章
如果秦淮的一点仁慈就使我从此我过上好生活,那么秦淮就成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了。
秦淮的车开得飞快,只用了十分钟,我们便到达了最近的医院。
下车以后,我慢吞吞地跟在秦淮后面。
他走得极快,仿佛我真的需要一个急诊,也不知道是把样子做给谁看。
等他回过头的时候,我们的直线距离已经接近二十米了。
秦淮“……”
“快点!”他不耐烦地摆头道。
我撇嘴,竭力跟上。
晚间医院急诊的大厅乱糟糟的,室内温度稍低,灯光冰冷。有一大伙人聚集在此,着急的叫喊,喧哗,跑来跑去。救护车、担架的形式声、匆忙的家属叫喊声响成一团。我四处张望,目光正与一个咬着毛巾,用手臂吊着一个暗红色塑料袋的人相撞。
那是一袋鲜血,正从他的手臂间汩汩流出,稳定、充满韵律,也可怕的很。我快速移开眼睛,却无可控制地一次又一次把目光移向塑料袋,仿佛那个是是我自己。
那么多的血,痛苦的眼睛,喧闹的人声……苦涩的胆汁上涌,我扭曲嘴巴,嘴唇颤抖,却无法发出声音。
时间变得异常慢,就连我的步子也沉重的灌了铅。
我不禁开始嘲笑自己是个胆小鬼。
“别看。”秦淮结束挂号后,见我还像乌龟一般,便大步走了回来。
我转开头,吸气。
“慢死了。”秦淮冷冷道,“我真是小瞧你了,只过了几个月,竟然连路都不会走了”。
‘胆小鬼、小废物。’我仿佛听见他在说。
见我毫无反应,秦淮索性秦淮粗暴地抓住我的胳膊,拉着我走。
我愚蠢地加速,就像一只螃蟹,我开始抗议:“你弄疼我了。”
他不听,继续加速,像个魔鬼。
我把身体向后沉,光滑的运动服袖子被拉长,使我的手缩进袖子里,被秦淮完全抓住。我疼得吸气。
秦淮有所察觉,他即刻松开。和往常一样,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
瞧,就是这样,他再也不会牵我的手,照顾我的情绪了。
秦淮完美英俊的脸上表情匮乏,我们彼此对视,我几乎陷进他幽深的双眸里。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是想打我一巴掌的。
或者,就把我丢在这里,我便可以自由了。
“行吧,下不为例。”他率先移开目光,叹了口气。向前一步,弯腰,托着我的背和腿,让我的手臂环在他的脖子上。他起身,把我抱起来。
一个公主抱,我顿时慌了。
医生对秦淮脚开门的行为极度不满,更是对我俩的行为大惊小怪。并怀疑地盯着秦淮,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谨慎小心地用碘伏给我消毒,又开了些外用的药,仔细叮嘱我要按时涂膜。秦淮区取药时我尴尬地坐在医生对面。
“别太容忍他。”医生老练道。“这种事情一定要让他受到深刻的教训。”
医生仿佛误会了什么。
“不,他没有,是我……。”
“唉,我知道。”医生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还有更严重的,现在的年轻人啊。”
第20章
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秦淮异常愤怒,回到车里后,连看我一眼也不肯了。我被嫌弃到了一定程度,也毫无察觉。他的车速比来时更快。华灯初上的城市在我眼前模糊成一片虚影,如梦如幻,我垂下眼睛,心中沮丧至极。
在几年前,在另一座城市,也有一个秦淮,那时我们是多么不同。
“我们这就回去吗?”我问。
“你还想去哪?”秦淮反问。
“我不知道。”
沉默,我们的话题就此结束。
秦淮大概也没坏到骨子里。出乎我意料的是,十五分钟之后,我们并没有直接回秦淮的住处,而是在一家电影院前停下。
“下车吧,快点。”
要不是他的表情太冷,浑身气氛不对,我都要误以为他是良心发现来讨好我了。我抱着一大桶随票赠送的爆米花、两大杯可乐,走到后排的座位上,还没开场就吃得不亦乐乎。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这场电影人异常地多。太久没有置身人群,让我有点惶恐。影片是一个阴森森的恐怖片,很适合今夜的氛围,对我却没有什么吸引力,对秦淮也是。秦淮以前的娱乐是玩弄我,工作,看季景林。现在改为报复我,工作,和外面数不清的人厮混。而电影从来不会在他的时间规划内,怪不得他选了一个我并不喜欢的电影,真是难为他了。
秦淮近在咫尺,他兴致缺缺,有显得有点疲惫。
“以后别再这样了。”他揉着眼睛说。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怕我告他非法拘禁,就开始佯装讨好我。我想告诉他,其实我不在乎的。
我懒得说话,只是在黑暗中点头,然后眼睛移向爆米花,也不知道他看没看见。
电影进行的中场的时候,周围的人纷纷尖叫。
我抬头扫了一眼荧幕,鬼出现了。
秦淮倒是十分淡定,他歪着头,毫无反应。
“秦淮,秦淮?”我轻轻唤他。
秦淮没有回答,他眼睛藏在3D眼睛后,看起来是睡着了。
我好久没有观察过他的睡颜了,几个月来,他从不在睡觉时与我共处一室。尽管周围黑乎乎的,看不真切。但笼罩在秦淮脸上的冰冷和阴云统统消失不见;他露出一小半脸,看起来几乎有些可爱。
醒着的时候,秦淮永远是讨厌的、防备的、鄙夷的、高高在上的。我时常好奇,他把那个那个做事些许霸道而幼稚的,对我好的青年藏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也许光阴已逝,有的人势必会发生改变。
但现在有个绝好的机会。我可以逃走,只需要一点钱,即使没有身份证件,没有住处,我也可以离开这里,离开秦淮。
我犹豫了片刻,在人群爆发出另一阵尖叫时觉定行动。
冲动通常产生于一瞬间,但冲动的后果却对人有着深远影响。我从秦淮的外套里抽出皮夹,跳过各式各样的卡。迅速取走现金中的一百元钱,再扣好,悄无声息地放回他的口袋里。
然后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秦淮的脸,哪怕是其中的一个微小动作。幸运的是,什么也没发生。
我低着头,从椅子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心跳如鼓。用裹着纱布的手安置好爆米花桶。
人群又开始高声尖叫,同排的一个女生仿佛刚刚被惊醒,抬头看见阴沉沉的鬼脸,顿时尖叫着缩进她男友的怀里。
慌乱间,我的手扫到椅子旁的可乐,可乐成优美的曲线向旁飞,正巧倒在秦淮的裤子上。
看吧,我就是这么蠢。
要是这样秦淮都不醒他就是猪了。
秦淮摘下眼镜,转向我。
“对不起。”我镇定道,一边借着旁边手机的微光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可惜那人马上关了手机,认真看起电影来。
实在是太黑了,伴随着阴森的音乐和屏幕上男主角放大的脸,我什么也看不清。
“想走?”秦淮问。
“我只是饿了。”我小声说。
秦淮自然是不信的,自从重逢起,他就不信我说的每一句话。
我们从最后一排起身走出来,来到喧闹的大厅。
我的计划漏洞百出,为了掩饰我试图逃走的事实,我抱住秦淮,并把钱重新放回他的口袋。
我们走下楼,一路沉默,我失败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被我浪费。
“以后别再出去了。”我们回到住所后秦淮说。
我点头,不肯看他,这是对我试图逃走的惩罚。
随着时间推移,步入盛夏,秦淮对我失了兴致。他越来越不耐烦地戏弄我,有时候一点小事都能引起他的不满。
我抗争,却被他收走了更多东西,禁锢了本来就少的可怜的自由。
我终日在房子无所事事,牢笼开始显现出它的本来面目。毛皮被剥下,我便成了待宰的羔羊。
有一天,我在电视里看到一只白猫,心就像被挠了一下一般,忽然想起了球球,想起了我曾经的生活。我的心被激起一层微小的涟漪。
“秦淮,把手机还给我,把球球接回来吧。”我对着阳台上的秦淮恳求道。
就算失败了也无妨,这些本就是已经失去的东西,不可能进一步被剥夺了。
没想到秦淮轻易答应了:“行啊。”
令人惊讶。
“那我可不可以出去逛逛?”我得寸进尺。
“可以。”
我死掉的心开始重新跳动,这个秦淮一定是假的,我要夸一夸他,不让他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