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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火热的眼神求助般朝他投射过去。
舒清朗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见一旁的袁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气急败坏的朝袁立军喊道:
“爸你又来了!你嫌不嫌丢人!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袁立军笑着说:“这丢什么人,老爸都是为了你好。到时候到你了,一看那台下,呦。好嘛。一个人都没有。那时候才叫丢人呢……”
“啊!不可能!”恼羞成怒的袁来甩手离去。
“宝宝跑慢点,等等老爸!”
“说了别叫我宝宝!!!烦人!!!”
袁立军不好意思的冲舒清朗说:“见笑了。我家这个小崽子脾气不大好,都是他妈惯的。”
舒清朗笑了笑没说话。
见袁立军追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问道:
“小刘,怎么回事?”
小刘看着手里厚厚一沓门票,为难的说道:“说是他儿子下个月有个什么乐队表演,花钱买的演出名额,怕到时候台下没人看打击孩子积极性,就让我帮着给局里同事发发票,去给他儿子当个托捧个场……朗哥,我这是不是不合规矩啊?”
舒清朗对愁眉苦脸的实习生摆了摆手,道:“没事,别给王局看见了就行。”
“呼——那……那我去给大家发了?”
“嗯,去吧。”
小刘转身走了没两步,又折回来,忙塞了两张在舒清朗手里。
“嘿嘿,差点忘了您了。”
舒清朗看了看手里的音乐节门票。
他对这种吵吵闹闹的场合一向没多大兴趣,便随手夹进钱包夹层里。
…
“我爹今儿跑去公安局给人发票了,我真服了。”
袁来叼着烟,仰面瘫在沙发上,脚蹬在茶几上腿上架的老高。
王奕坐在茶几对面的凳子上擦自己那把号称初恋女友送的木制老吉他,眼皮都没撩一下,对袁家老头子这种光明正大的找托行为丝毫没有表现出一分诧异。
“挺好,最起码现场安保能保证了。有警察叔叔在我看谁还敢朝咱们砸矿泉水瓶。”
“……”
袁来冤枉。
矿泉水瓶事件真的是个意外。
袁来属于同龄人中较为晚熟的那种,十七八那会儿才明白谈恋爱是怎么个回事。眼看身边狐朋狗友都成双成对儿的,于是也赶时髦似的处了个小女朋友。
要说袁来生的浓眉大眼,肤白唇红的。一直以来跟个营养不良的小豆芽似得身材,在上高一那年暑假猛的窜上了一米八。平时乖乖上学放学,虽然不读书倒也不曾见他惹什么事,又一向出手阔绰。暗恋他的小姑娘自然不会少。
袁来思来想去只是从里面挑了个离得最近的,看上去最清纯的邻座姑娘。
虽说隔壁班的女孩儿更漂亮些,但异地恋是不靠谱的。袁来这么对自己说。
说喜欢吧袁来觉得好像也就那样,反正上课偷偷摸摸拉个小手儿,下课神经兮兮的摸把小脸儿什么的也挺纯情甜蜜。
这样的纯情甜蜜一直保持到某天晚自习放学,袁来搂着小姑娘在黑灯瞎火的教学楼后面亲了个小嘴儿,还没等他抿出什么味儿来,人家女孩儿就主动把舌头伸进他嘴里了。这一下他可傻了,一把推开人家姑娘连呸几声,小姑娘眼睛立马就红了,骂了句傻‘逼吧你,哭着跑了。
事后他还委屈的不行,谁他妈知道亲个嘴儿会那么恶心啊!
接着就有了演出被人家姑娘闺蜜追过来砸矿泉水瓶的事儿。
袁来被砸倒地前想,靠!竟然还是满瓶,真狠!
“狗卓跟时遥呢?越来越不敬业了这两个人,说好排练呢这都几点了还不见人。”
袁来强行让自己从惨痛的回忆中抽离出来,岔了个话题。
“时遥上课去了,飞卓估计陪他女朋友呢吧,说是晚点过来。”王奕抬眼看了眼挂钟,才两点半。吐槽道:“你丫见天儿不来排练的时候怎么不说敬业的事儿了?”
“操!”袁来抬腿踹了一脚茶几,金属质地的茶几纹丝不动。
“我`操?”又是两脚,依然没能传来预期中的巨响。
“放弃吧宝哥哥,这次茶几焊死了,实在脚痒的话,你妈拿来的足疗盆在地下室……”
“操!茶几谁换的!出来受死!”袁来从沙发上跳起来,嘴里叼着的烟卷随着他的张嘴骂人的动作掉在沙发上。
带着火星的烟头顺势又在真皮沙发上戳下了个洞。
“哎哟,这下彻底攒够数可以召唤神龙了。”王奕瞪眼看着沙发上被烟头燎出的洞,心口又是一痛。
“飞卓换的,之前那破木头茶几都快让你给踹散架了。”
袁来用手搓掉沙发上面落得烟灰,又一屁股坐下来。
“天天擦你那破琴,现在不是都玩电吉他了么,还擦你那破民谣吉他干毛啊。”袁来没骨头般半倚半靠在这张十七万买来但被他几个窟窿烧的已经不值七千的沙发上,斜眼看着王奕擦琴。
“你小屁孩懂个屁,哥擦的是回忆,是情怀,懂吗?”王奕全当没看见他这富家公子的做派,“那你天天踹那破茶几,叮铃咣啷的干毛啊?”
袁来被他的情怀论酸的直起鸡皮疙瘩,也道:“我踹的也是回忆,也是情怀。你懂个屁。”
袁来一直管这儿叫小破楼。
其实就是老城区一栋有些年头的破别墅。袁家二老没生他之前一直住在这儿,后来有了袁来,就搬到新开发的高端别墅区住了。搁二十年前谁家住这么一栋别墅还是挺气派的,但对于现在的有钱人来说,这老市区的破别墅却实在有些拿不出手。周围的人逐渐都搬走了,老区的这片别墅区就这么荒了。
后来袁来十六七岁自己搞乐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儿。宽敞,不偏僻,最重要的是不扰民。
当初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搞下去,一直也没顾得上认真装修,小破楼里还保持着二十年前得暴发户式装潢。仅仅让人把第一层三百多平打通成全开放空间。
这四年里乐队里不论谁看上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往这儿搬。先是王奕家淘汰掉又舍不得扔的破茶几,再是袁来喝多被了人忽悠着买回来的所谓名家字画。后来刘飞卓女朋友的花店黄了,又从店里搬来几个巨型铁艺花架,外加带满屋子的多肉。
当然,大多还是袁来爹妈生怕委屈了宝贝儿子搬来的,包括那个十七万的沙发和地下室堆灰的足疗盆。
这一屋子花里胡哨的家具摆件搞得小破楼整体看上去杂乱无比,不伦不类……
“咣当”一声,小破楼的门被人从外面踹了一脚。接着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这门还是二十年前的旧铁门,门锁年久失修,导致每次插进钥匙都需要踹一脚才能把钥匙转实。几个人一直也没想过换掉,每次出来进去踹一脚倒也挺好玩,还能让经常偷摸带女朋友回来的某键盘手有个心理准备。
袁来还靠在沙发上没起身,话先说道:“遥啊,咱下次轻点踹门,怎么说也是个姑娘……”
时遥取下‘身上的包随手扔在沙发上,精准的砸在袁来头顶后一尺不到的沙发扶手上。袁来吓了一跳,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弹起来,怒道:“我`操,时遥你手上要是没个准头砸着我了我说啥都得跟你干一架!”
“砸着你了吗?”
盛夏的天气热的让人心生烦躁,时遥随手将头发挽在脑后,又抬手一把脱下‘身上被汗浸湿的T恤。
王奕立刻倒吸一口凉气,看到时遥T恤下的黑色背心,这一口气才接上来呼出去。无奈道:
“姐姐诶……我的心脏差点被你吓停了。”
时遥拉开冰箱门,拿出一听冰镇啤酒贴在脖子上。问:“排什么?”
王奕瞥了眼袁来,悠悠道:“男孩别哭。”
袁来抄起一个抱枕朝王奕砸了过来:“滚!”
“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
时遥看了眼王奕,王奕‘好心’解释道:
“前天晚上你走了没一会儿,飞卓送小雅回家也先走了,结果就他妈把我跟这个醉鬼丢一块儿……”声情并茂的还原了前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并着重强调了法医同志面对那一坨呕吐物时青转紫又转青紫的脸。
“我靠,宝哥那一嗓子嚎得,连法医大哥那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吓得都抖了三抖。”
这下就连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时遥都没忍住勾了勾嘴角。
袁来咬牙切齿道:“快别提了。我早上才被我爹揪去公安局做什么遗体告别。那死人就搁我眼前盖着白布,我在前头真诚祷告着呢,那法医就在后面笑……”
想到这儿他才突然意识到:
“那法医……该不会报复我呢吧?”越捉摸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我说怎么别人都不让进,他过来一见我就让进了呢。我`操!感情是故意想看我笑话的!”
等刘飞卓过来的时候,三个人已经点好了外卖边吃着烧烤边喝上了。
“你们竟然不等哥哥?”刘飞卓从袁来已经递到嘴边的手上抢下最后一串蜂蜜鸡翅。
“操!敢动老子翅膀,老子要毁你整个天堂啊啊啊!”
袁来一边喊着一边追上刘飞卓就是一通暴揍。
“哎哎还给你还给你!”
刘飞卓从嘴里吐出一个完整的鸡翅骨架,作势要递给袁来。
“滚啊!!你真他妈恶心啊!”袁来嫌弃的后退一步。
“怎么这会儿才来?小雅呢?”王奕递给刘飞卓一串腰子,一脸坏笑道:“快补补。”
刘飞卓接过来啃了一口,嘴里嚼着肉含糊不清的说:“我媳妇儿家不是不同意我俩好吗,我俩这出来约个会都跟打地道战似得。她本来准备跟我过来的,结果在步行街被他哥堵着了。我就自己过来了。”
时遥开了罐啤酒放在刘飞卓面前,径自拿起自己的啤酒与他面前的易拉罐碰了一下。
刘飞卓拿起啤酒,叹了口气:
“嗨,还是我遥哥懂我。不说了。来来走一个走一个。”
等四个人吃饱喝足外面天已经黑透了,几个人顾不上消食,准备开始排练。距离音乐节演出总共就剩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一个乐队大概在台上的时间是四十分钟,五分钟一首最起码也要准备八首歌了。时间其实还是挺紧得。
刘飞卓随手在键盘上划拉了一遍音阶,坐下后问道:“开始吧。先排什么?”
王奕和时遥齐齐望向袁来。
“……男孩别哭。”
第三章
…
“您好,一共二百七十四块五,请问您有会员卡吗?”
“我找一下哦。”女孩儿从购物车沿搭着得男士外套口袋里翻出一个黑色钱包,找出会员卡递给超市收银员。
结完了账她推着购物车朝超市外走,舒清朗已经取了车在门口等着,见女孩儿出来,跨步走过来接过几个装得满满当当的购物袋。女孩儿还了购物车,拿着舒清朗的外套几步跟上他,两人并排朝路边停的车走去。
几步走到车边,女孩儿先撩起身上鹅黄色的棉麻长裙,弯腰在舒清朗的车前后四处查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流浪猫流浪狗趴在车下后,这才一把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女孩儿偏着头,伸手将一头栗色长发拨到左侧胸前,一边扣安全带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哥,你谈恋爱了?”
“嗯?”舒清朗发动车子向家的方向驶去。
“坦白从宽,我不会告诉大伯跟大伯母的。”舒茕权当他在装傻,刚刚分明在他钱包里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