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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朗还懒洋洋的倚着没动，看着他笑道：“少爷突然学会心疼人了，有点受宠若惊啊。”
“……你还吃不吃饭了！”袁来扭头：“我好饿！”
舒清朗毫不留情的拆穿他，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调笑意味：“刚刚不是说不饿的吗？”
“我现在饿了不行吗！”袁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推门下车，舒清朗含笑跟上。
两个人吃完饭回来舒茕已经坐在驾驶位了，时遥坐在副驾上。
“哥你开一上午了，休息会儿吧。我开会儿。”舒茕从开着的车窗对舒清朗说。
“行。”舒清朗没推脱，一是因为舒茕驾驶技术不错，而且这条路并不难开。二是他开了一上午车确实有点乏，也挺想休息一会儿的。
舒茕开车很稳，舒清朗和袁来并肩坐在后座。可能是刚吃完午饭的缘故，没一会儿舒清朗就有点犯困，他望向窗外连片的草原试图忍住睡意。
草，还是草，好多草……
等舒清朗睡醒时发现自己正靠在袁来肩上，袁来坐的很板正，脖子扭成90度勾头看着窗外，完全没有注意到肩上的人已经醒了。
“哇。”舒清朗听到袁来低呼一声，抬起头跟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远处是一片牧群，再远处隐约已经能看到草原边界的湖了。
“这么开心？”
直到舒清朗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袁来才回过头来，他先是艰难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这才问他：“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哇’的时候，”舒清朗抬起手在他肩膀上捏着，袁来一下放软了身体靠在他身上，嘟囔道：“终于醒了，我肩膀都没知觉了。”
“哥你在不醒袁来就得石化了，坐那儿两个多小时都不带动一下的。”舒茕笑道。
舒清朗侧了侧身子，让袁来靠的舒服些，一边帮他捏肩一边小声在他耳边说：“有点感动啊小男朋友。”
袁来枕着他的肩侧望着窗外，舒清朗看不到他的表情。
“嘁，老男朋友。”
等车开离牧群近了些时，舒清朗让舒茕停了车。袁来从车上跳下来就往羊群跑。舒清朗靠在车门边，看着他和放牧的男人交谈了一会儿，接着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抱起一只看上去体型很小的绵羊，傻乎乎的把脸埋进小羊毛茸茸的身体里。
舒清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冲着他录视频，袁来把脸从小羊身上抬起来往这边看了一下，见舒清朗对着他举着手机，抱着小羊咧嘴笑了起来。
舒清朗看着手机屏幕上笑的一脸傻气的小孩儿，不自觉跟着笑起来。
“嗨。”王奕车上载的高个女孩儿走过来站在舒清朗旁边，问：“在拍什么呢？”
“没什么，随便拍拍。”舒清朗将手机收了起来，还看着袁来的方向，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
女孩儿跟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笑着问：“喜欢小动物？”
舒清朗随口应了一声，看着搂着小羊爱不释手的那个‘小动物’，‘小动物’又回头往这边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由喜到怒。
舒清朗笑了起来。
袁来放下小羊走了过来，推开挡了道的舒清朗拉开车门想进去，被舒清朗拦了一下：“等会儿坐前面，我开。”
袁来表情不耐的站在旁边。
舒清朗对女孩儿说：“我们继续走吧，耽误太久天黑就到不了住的地方了。”
女孩儿点点头：“好。”停了停又说：“……那个，我叫秦小白，你呢？”
“舒……”
“走不走了还？”袁来不耐烦的打断，舒清朗笑着帮他拉开车门：“走，现在就走。少爷您请。”
袁来一屁股坐进车里，重重的关上车门。舒清朗一转身，女孩还在身边站着。
“嗯？有什么事吗？”舒清朗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
女孩儿眼含羞涩又问了一次：“请问你的名字……”
‘滴——滴滴！’
车喇叭急促的响了几声，舒清朗抱歉的对女孩儿说：“我先上去了，要不一会儿这小祖宗就得翻天了。”
第四十章
…
舒清朗手扶着方向盘，余光打量副驾一脸乌云密布的袁来。
“生气了？”
后座上的舒茕正眉开眼笑的和时遥分享旅途心情，袁来内心默念了三遍：给他面子，给他面子，给他面子。
给他妈的面子！
他没忍住脱口而出道：“你跟她到底有什么可聊的？”他这句话没压住音量，后座的舒茕闻声一时噤若寒蝉，抬头看看他，又看看舒清朗。
前方即将转弯，舒清朗认真的望着前方路况，没转头看他，只温声道：“没什么可聊的。”
袁来像开了闸似得怒气突突往外冒：“我一眼没看见你俩就又凑一块了，你还冲她笑，笑什么笑，恶不恶心！”
“……”舒茕一脸同情的望向舒清朗。
舒清朗神色如常开着车，安静听着袁来的抱怨。
袁来心知肚明这事怨不了舒清朗，但从看见他俩靠在车门边有说有笑的样子袁来就忍不住生气。现下见他不说话，立刻火又上三分，讥不择言道：“顺个路有必要交换名字吗？我要再晚点回来你俩是不是房门号都交换好了……”
“……那个，他们最多交换个车牌号……”舒茕插了一嘴进来。
袁来扭头瞪了舒茕一眼，舒茕憋笑憋的十分明显。
等转过了这个弯，舒清朗才朝他看了一眼，轻声笑道：“我没对她笑……”
“扯淡，我瞎的吗？”袁来打断他：“我他妈一回头就看到你跟她两个人在那儿亲亲我我搂搂抱……”
眼看袁来越说越离谱，舒茕赶紧开口：“我当时在旁边，我作证他俩没亲没抱！”
舒清朗忙点头道：“我保证没有！”他眼睛直视前方路面，顿了顿，道：“……回去带你挂个眼科测测视力吧。”
“你他妈才瞎！”袁来冲他吼了一声。
舒茕“噗”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一笑就停不下来：“袁来你也太可爱了吧哈哈哈……”时遥面向窗外眼角也染上笑意。
舒清朗伸手在袁来手上轻轻捏了捏，笑道：“我那会儿笑是在看你吸羊，真不是冲她。”
袁来甩开他的手闷闷的望向窗外，看了会儿又回头问：“吸羊？”
“就你刚刚搂着小绵羊吸的时候，我录了视频，你要看吗？”舒清朗把手机递给他，舒清朗的手机没有上锁，袁来划了一下就开了。
“你手机连个锁都不设？”袁来点开相册，看了一眼立刻扭头瞪向舒清朗，低声骂了一句：“操？！”
“也没人没事翻我手机，何况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说着舒清朗突然想起什么，往手机上看了一眼，袁来已经点开了那张见不得人的照片。
舒清朗昨晚帮袁来揉完肩洗了手出来，袁来侧身躺在床上睡得很熟。袁来从脖子到锁骨上是星星点点的红痕，身下是被两人滚过后混乱皱起的床单，被子一角半搭在腰间，一条长腿伸在被子外面。
舒清朗脑子一热就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留着备用……
舒清朗看了看袁来的表情，没有在他脸上看到想象中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薄红。
舒清朗轻声试探道：“……你帮我设个锁？”
“哦。”袁来应了一声，低头在舒清朗手机上摆弄了一会儿，摆弄完把手机递给舒清朗。
舒清朗看了一眼，连手机带拿手机的手一起扣住。
“你他妈偷拍我上瘾啊。”袁来放低了声音。
“平时看不够啊。”舒清朗单手扶方向盘，一手握住他的手，用拇指在他手背上摩挲着。
“噫。”身后的舒茕咂舌道：“你俩真是太肉麻了。”
袁来的脾气总是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车驶到临湖的公路上时袁来明显又兴奋起来，拿着手机对着窗外拍。
临近天黑按计划到了舒茕旅游攻略里提到的十分具有草原特色的民宿，四周随处可见小小的彩色的旗帜与小风车，住宿的地方是一座座鼓起的蒙古包。
袁来把包扔在铺上转身就想往外跑，被舒清朗拦腰截住。
“穿个衣服再跑，等会儿天就凉了。”舒清朗嘴里说着话，两手却把袁来环在怀里没松，他额头抵在袁来的脑门上，鼻尖蹭了蹭他的，柔声道：“刚转正就惹你生气，对不起宝宝，我以后会注意的。”
袁来垂下眸子，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小片阴影。“我没生气，就是有点不爽。”袁来低声说：“我就是……就是烦别人离你那么近。”
“其实我今天挺开心的。”舒清朗说。
袁来脑袋向后仰了仰，抬眼瞥他：“那你继续找她聊去吧。”
舒清朗笑起来，抬手帮他顺头顶的卷毛：“我说的是，你吃醋我还挺开心的。”
“……神经。”袁来推开他，转身去包里翻外套：“我中午脱得外套你放哪儿了？”
舒清朗把箱子打开，把自己的厚外套拿了出来：“你穿我的吧，你那件太薄了。”
舒清朗今天早上帮袁来收拾箱子的时候才发现他这一箱子的衣服都很薄。
舒清朗一边帮他往身上套，一边说：“不是给你发了微信让你带冬装过来么。”
袁来伸着胳膊让他套袖子：“我带的是冬装啊。”
“……少爷您冬天是不是不出门啊。”
“出啊，我们年轻人火力旺，你不懂。”
“行吧，”舒清朗帮他把衣服穿好，拉链拉至脖子处，在他肩上拍了拍道：“撒欢儿去吧小太阳。”
袁来抬起手捧住舒清朗的脸，在他唇上飞快啄了一下便听话的转身跑去撒欢儿了。
第四十一章
…
晚上几人正在露营地围坐一圈吃着烤全羊喝着马奶酒，不远处几个身穿民族服饰的当地人用木杆草垛在营地中心垒起了一个小三角架。
舒茕看到火焰燃起，激动道：“篝火晚会要开始了！”
没过几分钟，周遭响起音乐声，篝火外围拉起一个小小的人圈随乐声舞动，逐渐有不少游客自发加入。
“时遥，我们也去吧！”舒茕看向时遥，时遥摇摇头，道：“算了。”
舒茕猜到时遥不会喜欢这种活动，没强求。继而转头问那两个姑娘，个子稍矮一些的长发姑娘点头起身，王奕忙道：“我也去！”
“你不去吗？”舒清朗看了看袁来，袁来摇了摇头，从烤全羊身上片下几片肉放进碗里，扭头问他：“你要吗？”
舒清朗“嗯”了一声，袁来把手里的碗递给他。舒清朗伸手接过来，兜里的手机响了几声，他放下碗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是杨思远。
舒清朗接起来：“杨副队。”
“清朗。”对面说：“上次的案子结了，我想着跟你说一声。这次多亏了有你帮忙了。”
“都是分内之事，谈不上帮忙。”舒清朗道。
“……你现在有时间吗？”杨思远问：“聊两句？”
周围乐声有些大，舒清朗起身对袁来示意手里的电话，袁来端着酒碗点了点头。舒清朗拿着手机往住宿的地方走了几步，问：“聊什么？”
杨思远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我这几天可能要调回市局了。”
“嗯。”
尽管舒清朗没问为什么，但杨思远还是解释了一下：“毕竟我家在那边，总这么两边跑挺不方便的，所以就申请调回去了。你……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
“嗯，不会，”舒清朗说：“回来了也挺好，这边条件相对还是好一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