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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点事。”他快步走到停车处,驱车驶出单位。
当车稳稳停在实验小学门口时,刚好听到学校下课铃声响起。舒清朗放下车窗,胳膊搭在车窗上,望着正往校门口涌的大批小学生。
刚刚他的叔叔,舒茕的亲爸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舒茕这段时间经常不着家,饭也不在家吃了。时常到深更半夜的才带着一身的烟酒味回来。问她她什么也不说,从小到大都没经历过叛逆期的舒茕,突然闹这么一遭可把舒茕爸妈急坏了。
舒清朗作为老舒家唯一一个跟舒茕年龄相仿……其实也没仿到哪儿去的兄长,果断的被派来打探情报了。
舒茕和同事有说有笑的从学校门口走出来,舒清朗远远的朝她喊了声:“舒茕!”
舒茕朝这边看了过来,笑容僵在脸上,跟同事打了个照顾独自走了过来。
“哥?你怎么来了?是我爸让你来的吧。”舒茕站在车边,神情无奈的看着舒清朗问。
舒清朗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上车。”
舒茕只得从车前绕到另一侧车门边,拉开车门坐进来。
前面的车距太近开不出来,舒清朗只好一边看着后视镜,一边将车倒出车位:“回家吃?还是出去吃?”
舒茕说:“……不吃了吧,等下我还有事。”
“谈恋爱了?”舒清朗问。
“哪有。”舒茕道。
舒清朗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明显被这句话问的面颊染上一丝绯红的舒茕,突然笑了:“你觉不觉得这对话有点熟悉?”
舒茕也不禁笑了起来,说:“啊,是啊。”
“说说吧,最近怎么回事?”
舒清朗双手握住刀叉,轻轻将牛排切成小块,然后将舒茕面前一口没动的牛排与自己面前的调换。
“谢谢哥。”舒茕低着头拿叉子插起一棵西兰花在餐盘里戳了戳,低着头道:“我没什么事啊。”
舒清朗切了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没说话。显然是不相信她说的没事。
舒茕无奈的补了一句:“真的没事。”
舒清朗见她不想说,也不追问。拿起杯子喝了口海盐柠檬苏打水,等嘴里酸酸涩涩的味道过去,这才开口道:“行吧。叔叔婶婶都这么大年龄了,别总让他们担心。”
舒茕点了点头,乖乖“嗯”了一声。
停了一会,又抬起头问他:“哥,你有没有想过尝试一下不一样的人生?”
“我自己的人生还没过明白,尝试什么不一样的人生。”舒清朗开口道:“一个人能够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就已经非常难得了。”
“可我不想这么平平淡淡的过。”舒茕看着他,声音有些闷:“我前半辈子过的就很没意思。从小到大有很多人跟我讲,说舒茕你怎么这么幸福啊,怎么能做什么事都这么顺利。但他们不知道,我其实只是机械的按照我爸妈给我铺好的路按部就班一步一步跟着走就行。”
“嗯,咱们家人的特性。”舒清朗点点头。
“但你和我不一样,哥。”舒茕说:“你好像从小就懂得怎么和大伯大伯母抗争,可以自己对他们的安排选择接受或者拒绝。但我不能。哥知道吗,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小提琴,也不喜欢芭蕾。但好像从我记事起接受到的观念就是:舒茕是个乖孩子,舒茕从来不会让大人失望,所以我就算再不喜欢也只能硬着头皮学。”
舒清朗说:“但无法否认的是他们确实培养出了一个优秀的舒茕。”
舒茕笑了,说:“有吗?有时候我觉得别人看到的我都是被他们这么多年精心包装出来的空壳子。”
舒清朗也笑了:“你这叛逆期迟到了十几年,都快过期了吧……怪不得这么毒,突然又是抽烟喝酒又是夜不归宿的……”
舒茕听了这话有些震惊,杏眼一瞪,不自觉抬高了声音道:“什么啊,我爸也太夸张了吧!我哪有抽烟喝酒夜不归宿啊。”
舒清朗挑眉,说:“那你总归是干了点什么吧,才给了你爸这种错觉。”
“……我只是,去酒吧听人唱歌……”舒茕有些不好意思,道:“他们只有每周五晚上才去,所以我就……”
舒清朗问:“悬空?”
舒茕:“啊。”
“少追点星吧姑娘,不小了。”舒清朗叹了口气。
舒茕没说话,舒清朗看了看她。舒茕这才小声说道:“……不是追星。”
“那是,”舒清朗望着她,顿了顿,才接着道:“……追人?”
舒茕咬了咬下唇,点点头。
两个人吃完饭从餐厅出来,舒清朗去取车,舒茕站在路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九点了。
悬空的表演快开始了。
舒茕正点开微信想在群里说今天过不去了,就见舒清朗取了车已经停在她面前:
“走吧,”舒清朗说:“带我看看你说的不一样的人生。”
…第七章
…
他们到那家叫做破晓的酒吧时,人已经挺多的了。
舒茕轻车熟路的带着舒清朗找了个相当靠近舞台的卡座坐下,舒清朗有些惊讶,问她:“这地儿位置这么好,怎么没人坐?”
舒茕正想说话,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有些娃娃脸的服务生端了个分量竟十分惊人的果盘放在他们面前,笑着指了指桌角上一个小小的VIP位的标识,说:“专门给小茕姐留的。”
舒清朗扭头看了看舒茕,舒茕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娃娃脸说:“今天有点事儿,来晚了些。辛苦你帮我留位置了。”
那娃娃脸笑着说:“你可别谢我,是袁哥交代过的,要谢谢他吧。”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舒清朗调侃道:“看来你在这个人生混的挺如鱼得水。”
“没有,”舒茕无奈的说:“我之前不是加了他们的群吗。结果群里只有我一个粉丝……他们就对我挺照顾的。”
“嗯?之前音乐节上那个女孩儿呢?”舒清朗问。
舒茕想起第一次和小雅来酒吧看表演的时候,键盘手一下台就一直在和小雅打情骂俏,可把舒茕吓得够呛,心想果然地下乐团都和网上说得那样,那么……乱。后来小雅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才大笑并坦白:“其实我是悬空的后勤人员哈哈哈。我现在就将悬空第一粉丝的交椅传递给你!”
“……”舒清朗无语。
舒清朗靠在椅背上和舒茕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一会儿就被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吵得头疼。他其实挺不喜欢这样喧闹的场合的,但他忍住没走。
从舒茕说要来酒吧听他们唱歌,舒清朗脑子里就浮现出了那天在台上撒欢儿的小孩儿的身影。舒清朗有点想听他唱歌。
又等了好一会儿,在他百无聊赖的把朋友圈从今天晚上的一直翻到了昨天晚上的,正琢磨着再不来他就回家睡觉,舒茕突然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顺着舒茕的眼光看过去,袁来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几个人正靠在舞台一侧抽烟。不知道那个一脸“搞艺术相”的文艺小青年说了句什么,袁来突然抖着肩膀笑起来,两根手指夹着的烟都跟着有些不稳的颤动了一下。
还是女鼓手先注意到这边的,她背靠在墙上对着,一手夹着烟,冲着这边仰了下下巴。舒茕弯着眼睛朝她摆摆手。袁来笑着转身望向舒茕和舒清朗所在的卡座,眼角的弧度还没来得及舒展,嘴角勾着的笑先僵住了。
接着就见他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站在他们面前,扬了扬眉毛,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对舒清朗说:
“你好啊法医!”
舒清朗站了起来,笑着说:
“你好啊小孩儿。”
袁来没理他,看着舒茕问:“你对象啊?”
舒茕连忙摆手道:“别胡说,这是我哥。”说完,又有些好奇:
“我之前就想问了,你们怎么认识的?”
“谈不上认识,”舒清朗说:“案子里接触过一次。”
舒茕瞪大双眼盯着袁来:“你……你杀人啦?”
袁来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心说这姑娘长得漂漂亮亮的,可别是个傻子。
“我要是杀人了你现在最起码得隔着两厘米厚的玻璃才能跟我说话了。”
舒清朗被这句话逗笑了,说:“没什么,他是目击群众。我过去的时候他正……”
眼看自己的光荣事迹又要被拎出来说,袁来赶紧出声打断他:
“那啥,认识一下!”他将手伸到舒清朗面前:“袁来。”
舒清朗握住,下意识回了一句:“如此。”
袁来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一把松开他的手怒道:“你无不无聊?”
舒清朗笑了笑,罢了,又认真的朝他伸出了手:“我叫舒清朗。”
袁来看着眼前伸来的手,顿了顿,正想抬手去握,脑海里霎时浮现出这双手握着手术刀对着解剖台开肠破肚的画面,突然凭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后面有人叫他,袁来应了一声,临走时,这才咬咬牙,抬手在舒清朗还举在自己面前的掌心里迅速拍了一巴掌,伴着清脆的一声“啪——”转身跑了。
舒清朗收回手,眼底是不加掩饰的笑意。
舒清朗坐回沙发里,刚刚的娃娃脸服务生又端了瓶酒过来。在他转身离开之前,舒茕赶紧叫住他:“这……”
这会儿酒吧人已经非常多了,娃娃脸急着给下一桌的客人送酒,边走边喊道:“袁哥请你们的。”
舒清朗看了看面前桌子上的路易十三,心说这一瓶酒下来,可不止一天两天白唱了吧。
他双手抱在胸前,放松靠在沙发里,两腿伸直自然交叠着。
袁来他们缓缓上了台,耳边骤然响起一阵尖叫。乐手们正在台上调试乐器。旁边走过来一个女孩,坐在舒茕旁边,笑着说:“今天来的有点晚啊。”
舒茕说:“嗯,跟我哥去吃饭了。”
女孩儿望过来,舒清朗对女孩儿点了点头,又继续盯着舞台上看。
“你哥够帅的啊!”小雅凑到舒茕耳边,小声说道。
“是啊。”舒茕笑了起来。
“有没有女朋友啊?”小雅问。
“你想干嘛?”舒茕狐疑的望着她,又出言调侃道:“女施主自重啊!你可是有夫之妇。”
小雅大笑:“我就随便八卦一下,你想什么呢。我对我们家狗卓的一片真心天地可鉴!”
舒茕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声说:“我哥不会找女朋友的。”
小雅诧异的看着她:“……没想到你还是个兄控啊?”
“你想哪儿去了。”舒茕哭笑不得的说。
“我哥只会找男朋友。”
酒吧绚烂闪烁的灯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四周骤时有些昏暗,只剩舞台正上方一个玻璃球状的射灯缓慢旋转着,在舞台中心投射出斑斑点点的光线。
袁来穿着一件宽宽松松的深蓝色的圆领套头卫衣站在台前,抬手打了个响指,接着音乐声响起。
袁来的头发是浅浅的棕色,额前的刘海还微微打着卷。他随手把挨着眉梢的发丝拨到一边,单手握着麦克风唱起了一首英文歌:
“Remember when we first met
You said “light my cigarette”
So I lied to my mom and dad
And jumped the fence and I ran……”
他就那么安静的站着,任由头上玻璃球折射的光在身上落上点点光斑。唱到副歌时,脚下升起一片白雾,白雾在光线的照射下汇成一片蓝紫色,朦胧暧昧的笼罩在他周身,一时间有种说不出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