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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鹭顺从如流地脱下那双拖鞋,用脚将鞋子推过去。岑戈穿了拖鞋冷着脸往卧室外走,走了两步以后,又头也不回地道:“还不跟上来。”
江白鹭好脾气地跟上去,却看男人径直走到客厅的冰箱里,伸手拉开冰箱门朝里扫一眼,而后微微一顿,最后望着空荡荡的冰箱轻啧道:“冰箱里也没什么能吃的了。”
说完以后,良久以后没能得到任何回应,岑戈拧眉回过身来,“让你说话呢,该不是饿得连声带震动的力气也没有了吧。之前在床上不是叫得挺来劲?”
江白鹭这才仿佛堪堪回神一般,轻飘飘地哦一声,突然问起牛马不相及的问题来:“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我就有些想问,你这间公寓的装修和家具摆放都是自己弄的吧?”
岑戈双手抱胸,不答反问:“你能看出来?”
江白鹭好似没有听到对方的反问,只自言自语般盯着客厅里的冰箱道:“我虽然是外行人,小时候我爸没钱时,也住过十几平米的老旧筒子楼。只有小户型的房子为了节约空间,才会把冰箱这样的大件家具摆放在客厅里,而不是厨房里。可是……”
他踟蹰了一秒,目光从这间宽敞有余,家具摆放却过于拥挤堆积的公寓里缓缓划过,“岑戈,你为什么要将冰箱里放在客厅里?”
岑戈少见地陷入沉默,眯起琥珀色的眼眸打量他。
“难道是——”江白鹭煞有其事地想了想,斟酌着接上后半句话,“难道是风水师傅的要求?”他为难地皱起眉来,露出一点同情的神色,“哪家的风水师傅这么不专业,你一定被讹了不少钱吧?”
岑戈冷眼瞥他,“江白鹭,你还想不想吃东西了?”
江白鹭老老实实闭嘴,目光乖顺,“……想。”
第27章
公寓里没有东西吃,岑戈从客厅的矮桌边夹起附近餐厅的外卖菜单丢给他,“你自己叫外卖。”
江白鹭扫一眼外卖名片上的西餐和披萨,顿时觉得胃口全无。扔下名片又回了卧室里,从地毯上高高堆起的衣服裤子里勾出一件白色长袖和一条黑色长裤往身上穿。
岑戈抱着双臂倚靠在门边看他,冷淡地问:“你要干嘛?”
江白鹭捏着裤腰带往上提了提,注意到衣服衣服袖口和裤腿豆略长出一小截,才意识到自己穿错了衣服裤子,连忙抬起头来,敢在男人沉下脸色前笑眼弯弯地请求:“借我穿穿嘛。”
岑戈登时觉得有些不可理喻,“江白鹭,你他妈每次过来跟我上床,都要穿走我一两件衣服,你家没给你钱买衣服?”
江白鹭笑道:“你衣服这么多,我穿走一两件也没关系的吧。”
岑戈近乎冷笑,“你上次穿走的衣服还没还给我。”
江白鹭:“……”
“如果你非要这么算的话,第一次和你上床那晚,我脱在你房间里的羽绒外套你也没还给我啊。”他煞有其事地翻旧帐。
岑戈面上微怔,回忆起那晚原原本本的经过,想起来江白鹭那些不知羞耻的行径,顿时怒气横生,“你还有脸提那天晚上?”
江白鹭丝毫不为所惧,甚至伸出手背敲了敲他结实紧绷的胸膛,故意压低声音,若有所指地咬字道:“一个巴掌拍不响。”
岑戈低头去看身前的人,只来得及看见江白鹭微微垂下的脸,以及似有若无上扬横飞的眼角线。江白鹭的眼睛虽然生得比常人好看,却也只能算得上是中规中矩的好看。
以往从正前方扫视他的眼睛时,岑戈并不觉得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如今少有的由上往下,从对方的眼角线边缘一点一点地打量过去,才看清楚对方的眼角线竟然也是隐隐上翘,三分勾人七分张扬,不如往日那般安分老实。
倒是十分像江白鹭表里不一的性格。
男人看得眼眸幽深,下腹处上冒的火气一路烧到喉咙间,生硬地转开话题道:“你指的是你那天晚上穿的那件旧到褪色的破羽绒服?”岑戈闻言嗤笑,“早丢垃圾堆里去了。”
江白鹭愣愣地抬起头来,“你把它丢掉了?”
“怎么?”岑戈漫不经心地抬眉,“不能丢?”
“当然不能丢。”他眼睛里的光黯下来,透出几分淡淡的失望神色,“怎么说也是花几百刀买的。”
岑戈分毫不信,开口嘲讽道:“土地主家的小少爷也会心疼钱?”
江白鹭低喃:“……怎么说也是别人送的。”
岑戈心中莫名生出几分不悦来,伸手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压抑住质问对方是谁的冲动,沉声道:“不就是一件破衣服,我再买一件赔你就是了。”
江白鹭定定地看对方一会儿,笃定地道:“你买不到的。”
岑戈扬眉冷笑,“怎么?难不成还是全球收藏限量版?”
江白鹭吞吞吐吐:“那倒也不是……”
岑戈紧追不舍,“那是什么?”
“因为衣服是好几年前过时的老款,”江白鹭顿了顿,慢吞吞地开口,“现在早已停产了。”
岑戈:“……”
他不耐烦地松开手道:“那我赔你一件最新的款行了吧。”
下一秒,江白鹭那张脸再次钻入男人的视线里,一扫面上的失落笑容满面起来,“那——”他嗓音夹裹着心满意足的笑意,“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岑戈眉头一跳,不由得怀疑起来,自己该不是被他给骗了吧。收回思绪时,便见江白鹭握着手机想往外走,手腕和脚踝处过长的衣袖和裤腿就这么直挺挺地垂落,随着对方走路时的动作空荡荡地摇晃摆动。
他下意识地皱起眉来,伸手拽住江白鹭的衣袖,膝盖不受控制地弯了弯,竟然鬼使神差般想要蹲下去帮对方将过长的裤脚卷起来。
脑海中浮出这样念头的同时,他握住江白鹭的那只手微微收紧,抑制住自己莫名的冲动,抬脚踩住江白鹭垂落至地毯的裤腿,“你是想走不出十步远就表演平地摔?”
江白鹭轻轻地哦一声,好似才想起来一般,半蹲下去将自己的裤脚卷起来,起身以后又仔仔细细地将衣袖挽到手腕中部,抬眸问:“出去吃夜宵?”
岑戈沉默一秒,懒洋洋地反唇相讥:“我他妈吃撑了没事干,才会大半夜和你去吃夜宵。”
江白鹭轻声开口:“你真的不去吗?”
“我可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陪你。”男人挑起沙发上的风衣外套丢到他怀里,下逐客令,“你自己去吃吧,吃完就打车回家,不要过来了。”
江白鹭自顾自点点头,应承下来以后,真的抱着自己的风衣换鞋离开了。岑戈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对劲,从监控里目送对方进入电梯,并且少有地耐心等到电梯旁边的红色数字缓缓跳动到一层以后,又转身大步穿过卧室,走到阳台上,借着路灯眯起眼眸朝楼下望过去。
直到视线范围内一团缩小的黑影独自从公寓楼里走出来,渐渐融入凌晨的浓浓夜色和凉风里,不紧不慢地朝小区大门走去且不曾回头时,岑戈神色淡淡地抿起嘴唇,暗道自己有些过于疑神疑鬼。
只是转而男人又想起来近日闹市中心多发的抢劫和强`奸案例,心绪微躁地皱起眉来,转身走回卧室里,想要拿手机看一眼时间。手却在摸到床头黑色手机的磨砂机身时,微微一顿——
这不是他的手机。
江白鹭把手机落在他这里,是故意的,还是当真忘了拿?岑戈回忆对方离开前的神情和举止,却想起来江白鹭走时,他分明看见对方手里握着手机——
岑戈的脸黑了下来,低低地骂了句什么。拉开衣柜拽出衣服裤子穿上,换上鞋匆匆往门外走。
十分钟以后,岑戈踩着后半夜里的月色朝小区门口的保安室走去,远远地在风里听见不知名的虫叫声,以及江白鹭和值夜班的保安闲谈时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和……吵架,一时冲动就跑出来了。”这是江白鹭的声音。
“大半夜的外面也怪冷的,有钱人都心高气傲好面子,我劝你还是回去给你……道个歉吧。”这是保安的声音。
“放心,不出半小时他一定会追出来的。”这是江白鹭。
岑戈踩着江白鹭落地的尾音从阴影里走出来,映入眼帘的就是悠悠闲闲蹲在地上的江白鹭,以及他朝自己指过来的手,和雀跃轻快的语气,“你看,我就说吧,不出十分钟他就会追出来的。”
岑戈勾唇冷笑,扫向他的目光如同已经将他凌迟过数百遍。
——
今日填空题:我和……吵架了。
澄清一下,岑戈不是因为穷惯了才会那样摆放家具啊!!!
第28章
也正是有了那天晚上那么一出,江白鹭这天傍晚才能顺利从门卫处通行。熟悉的面孔甚至从保安室的窗户里冒出来,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江白鹭倒也不像秦一行想的那样傻,以及自己嘴上说的那样无谓。
岑戈手中的房产虽然不只玉京园这一处,但最近江白鹭和他上床的次数称得上频繁,次次都是在对方这间公寓里。且他有仔细观察过,公寓里配置齐全,到处都有岑戈留下的生活痕迹,并不像是一间偶尔过夜的公寓而已。
那天晚上,他故意拿了岑戈的手机离开。最后在小区门口等到岑戈时,对方虽然生气,却也没有责问他。在那一个瞬间,他明晃晃地透过岑戈那双不动声色的眼眸,看穿了对方心中无意识的心软。
江白鹭熟门熟路地走入岑戈住的那栋楼,搭电梯上到岑戈住的楼层,虽然心知肚明对方此时多半不会在家,仍旧抱有期待地抬手敲了敲门,静候片刻以后没有等来开门的人,他靠着雪白的墙边盘腿坐下来,摸出电量满格的手机进入游戏界面,不慌不忙地点开排位系统。
秦一行当真以为江白鹭傻得可以,车开到半路时,最终还是忍不住停在路边,给喻均麟拨了个电话过去,拐弯抹角地打听岑戈的行踪。
对方在电话里道:“在春`宵一刻喝酒。”
秦一行又问:“几个人啊?”
喻均麟报了几个名字,宋棠和岑戈都在里头。
秦一行轻轻啧一声,宋棠玩起来可是个疯子,整夜不归也都是常事。他忙对喻均麟道:“我也来。”
喻均麟淡淡回他:“来吧,下午叫你你不来,这会儿又要来。”
秦一行挂了电话,没又立刻发动车子。一边想着回头去捎上江白鹭,一边给江白鹭发了条短信问:“喝酒去不去?岑戈也在。”
江白鹭忙着打游戏,没空理会他发过来的短信。
秦一行迟迟没等来回复,左右一想,让江白鹭过去搅和一通,还不如自己去搅合一通,让他们早点儿散场,岑戈早点儿回去。便开车往春`宵一刻去了。
九点左右时,秦一行就找了个借口,把喻均麟给叫走了。喻均麟一走,宋棠虽然高高兴兴,还想要拉着岑戈单独玩儿,岑戈却是没了和宋棠玩的兴致,跟着兴致缺缺地起身离开。
他喝了酒,从酒吧里叫了代驾回玉京园。进了停车场的电梯里以后,岑戈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按亮看一眼,却没有看见任何未接电话或是未读短信。倒是有些奇怪。
最近这段时间里,江白鹭就跟借了东风烧得旺的火炉子似的,找他找得十分勤,今天却反常地没有联系他。岑戈皱起眉来,踩着电梯的开门声朝外走,还没来得及平展眉头时,余光就扫见垂着头靠坐在门边等他的人。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