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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贴着他的下腹,插在裤腰带间的那张房卡。
岑戈不怒反笑,笑意却半点也没及眼底,“江白鹭,你他妈皮痒欠揍是不是?”
江白鹭褪下面具,笑了起来,“你知道是我啊。”
“除了你,还有谁那么大胆子?”岑戈冷哼,抽出他插在裤腰带上的房卡,转身朝走廊深处走,“你可以走了。”
江白鹭恍若未闻,抬脚踩着男人的影子跟上去。却堪堪慢上一步,只看着那扇门在自己眼前结结实实地砸上。他屏息等了片刻,却迟迟没有等来落锁的声音,顿时放下心来,径直握住门把手开门进去。
岑戈站在沙发边脱衣服。黑色的西装大衣脱下来,顺手就丢在扶手上,又垂眸去解戴在左手上的银色腕表。江白鹭关上门走过来,动作自然地帮他把西装大衣挂起来。
男人手上动作微顿,抬起头来扫他一眼,也没说什么,面无表情地将那块手表搁在桌面上,然后去拿一次性的浴室拖鞋。回来时看见江白鹭拿着他的腕表,正低着头凑在灯光下仔细打量摩挲。
事实上,他只是觉得奇怪而已。这块手表应该是好几年前的款,表盘玻璃和金属表身却仍旧在灯光下泛着崭新的光泽。表盘中央的三根指针,却永远地停在了一个时间点,不再有走动的迹象——
这是一块坏掉的手表,岑戈却依旧戴着它。
江白鹭弯腰将手表放回原处,却听见男人不愉的嗓音从头顶落下来:“谁让你动我的手表了?”
“对不起。”江白鹭镇静地抬头道歉。片刻以后,忍不住开口问,“上次在秦一行那里,怎么没见你戴表?”
“你泡温泉还戴手表?”岑戈弯腰拿起那块表。面上明显流露出几分不耐,“江白鹭,你未免也管得太宽了点。”
“既然是坏掉的表,进不进水也无所谓了吧。”他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抬眉时却看见,岑戈用自己的白色袖口擦了擦他摸过的表盘和表带。
江白鹭一愣,轻声嘟囔,“这么宝贝,你旧情人送给你的?”
闻言,岑戈抬起眼皮来,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锐利冷沉地盯着他。
江白鹭顿时识趣地闭上嘴巴。
男人进浴室里洗澡,江白鹭在客厅里听了片刻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最后还是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他伸手握住门把手,轻轻往里一推。出乎意料的是,浴室的门没有从里面反锁。清晰的水声从门缝里穿过来,热腾腾的水蒸气扑面而来。
江白鹭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眸。这已经是岑戈今晚第二次没有锁门了。假如真的要防他,在有过一次被他闯入房间里的经历以后,岑戈绝不会在犯同样的错误。
他毫不犹豫地推门走了进去。浴室里灯光暖黄,岑戈浑身赤裸,站在喷头下的水帘里,目光越过蒸腾缭绕的水雾看向他,探不出丝毫深浅。
江白鹭摸不准对方的意思,站在原地没有动。
岑戈转头关上淋浴,迈步过来,停在他面前,一只手越过他脸侧,关上他身后的浴室门。覆在视网膜上的白雾水汽渐渐散去,江白鹭注意到,岑戈还穿着内裤。
“你知道我会进来?”江白鹭扬唇笑起来,“你还在楼下坐着的时候,就已经被我撩出火来了吧。”
回答他的是岑戈情沉沉的眼眸,和没入他衣服里的双手,以及对方咬牙切齿的话:“江白鹭,你胆子可真够大的。”
两人在浴室门后火势燎原,顺势又给江白鹭从头到脚洗干净,然后才扛着江白鹭往卧室里走。他将江白鹭丢进大床里,又转身往客厅走。
两分钟以后,岑戈进入卧室,空空如也的手腕上多出来一块手表。
“还真是宝贝……片刻离身都不行……”江白鹭垂眸自言自语,却也没流露出太多不满来。
岑戈欺身上来,手腕上冰凉的金属表带擦过他胸膛下方的肋骨,激得江白鹭微微一颤,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一反常态地勾住岑戈的脖子,仰起脸去亲对方的嘴唇。
岑戈略有不满地伸手拨开他,沙哑着嗓音警告他:“我从不在床上和人接吻。”
他理所当然地说出这样的话来,显然将那天晚上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也在后半夜做得天昏地暗时,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又吻了江白鹭。
第12章
江白鹭被烟雾熏醒来了。
厚重的深色窗帘缝隙里,淡淡的天光透进来。他抱着被子翻过身来,撩起眼皮寻着烟味,懒洋洋地找岑戈。岑戈靠坐在床头,翻阅手机上收到的文件资料,指尖夹着半截烟,手机的屏幕光打在他脸上,无端端将他的五官衬出一丝不近人情的冷冽来。
同在一张床上,两人中间却隔开十万八千里远。
看脸色行事这种事,放在江白鹭身上,向来都是由心情好坏决定。比如此时此刻,他丝毫没有考虑过对方的脸色,直接从被子里钻出来,爬到岑戈身边去。蜷缩起光裸的双腿,枕着对方的大腿在被子上躺下来。
岑戈退出文档垂下眸来,入眼就是江白鹭后脑勺被枕头压得软趴趴的头发,扒开柔软浓密的黑色短发,还能看见圆圆的白色发旋。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荒唐至极地觉得,有点可爱。
对方的指腹按在他的后脑勺上,夹在指尖的香烟腾空在他的后脖颈上方,浓郁的烟味绕过他的下颚钻进他的鼻子里。江白鹭暗暗啧一声,伸手推开岑戈的大拇指。
岑戈回过神来,挪开手臂的同时,拱了拱被子下的两条腿,面露不善,“起来,找别的地方睡去。”
顺着他大腿拱起来的弧度,江白鹭滚到他的小腹边,伸手圈住他的腰,仰起脸来盯着岑戈冒出淡青色胡茬的下巴尖看。
注意到他炽热的视线,岑戈皱起眉来,想要低头去看。江白鹭适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抵住他的下巴,“别低头,会有双下巴。”
岑戈伸手掐住他的手腕,沉声警告:“江白鹭,你不要得寸进尺。”
回答他的——是贴在他下巴尖上的温软触感。
岑戈愣了愣,喉结从上至下,轻轻地滚了滚。片刻以后,他铁青着脸将人从自己身上揪起来,阴着目光,一字一顿地道:“江白鹭,你没刷牙。”
江白鹭心满意足地望着他,微微张开嘴唇,似是要辩解。
岑戈心头怒气又增一分,“你他妈还想解释什么?我一直坐在床上,你下没下过地我不知道?”
江白鹭鼻尖耸了耸,眉头轻轻蹙起来,嘴唇张开的弧度扩大了点——对着岑戈的脸闷声打了一个喷嚏。
岑戈:“……”
他捞起空调遥控器和被子,一股脑丢进江白鹭怀里。江白鹭卷着被子跪坐在床上,打开房间里的空调,忽而想起来什么事般,开口问道:“昨天晚上,你故意不锁门的吧?”
岑**眉反问:“你指的,是哪扇门?”
江白鹭双手撑在床上,倾身凑过去,咬字清晰地回答:“我说的,是所有的门。”
岑戈哼笑一声,算作是默认了。
“岑戈。”他挽起唇角来,声音听上去故意的意味十足,却又百般无辜,“你不是说,你是直男吗?”
岑戈面色微凝,猛的投过来一双深不见底的琥珀色瞳孔,江白鹭对他的视线毫不避让。片刻以后,男人冷笑,“江白鹭,你闭上嘴巴,没让把你当哑巴。”
他勾唇笑得散漫,笑意却漫不进瞳孔里。江白鹭问的这个问题,就连他自己,也答不上来。假如他已有的记忆没有出错,他活了二十六年,确实没有过和同性上床的经历。
假如他已有的记忆没有出错——岑戈很确定,他已有的记忆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他掐掉烟头,捏住江白鹭的下巴,漫不经心地问:“江白鹭,你为什么想和我上床?”
江白鹭眨了眨眼睛,“我只和喜欢的人上床。”
“你是想说你喜欢我?”岑戈嗤笑,“你第一次表现出意图不轨的时候,我们才认识不到两天。”
江白鹭笑起来,眼眸弯弯的,像是满腹心思都毫不保留地写在脸上,“这位先生。”他用地道的美式英语回答,嗓音温软而缱绻,“你难道不知道,在我们中国,有一个成语叫做‘一见钟情’?”
他像目光纯粹的孩子一样,咬字清晰:“你是我见过的人里,长得最好看的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岑戈差点就被他骗过去了。男人神情冷淡地望着他,片刻以后,嗓音沉沉地开口:“你的手机给我。”
江白鹭愣了一秒,转身从床边摸出手机,下意识地递送过去,却无端端觉得有些不安。终于在对方按亮手机屏幕的瞬间,他回想起来一件不太妙的事来,飞快地伸出手去,将手机从对方手中抢夺回来。
他背过身去,换下锁屏上的单人照片,删掉桌面的相册软件,将手机送回岑戈手中,眼也不眨地道:“我猜你不知道我的解锁密码。”
岑戈哦一声,饶有兴致地讽刺他:“你这是什么手机,解锁密码是换锁屏壁纸?你有什么东西,是不能让我看的?”
“也不是什么不能看的东西。”江白鹭缓缓道,“只是我前男友的照片而已。如果你真的对我前男友这么感兴趣,我也不是不能给你看。”
“前一刻还在说对我一见钟情,后一刻就被我发现手机的锁屏壁纸是前男友。”岑戈嘲讽道,“江白鹭,我是该说你多情,还是心大?”
江白鹭欲言又止。
清脆的键盘音起起伏伏,两分钟以后,手机被对方递到他跟前。江白鹭抬起眼皮来,屏幕还散发着莹莹光芒,联系人上多出一串新号码,填写名字的地方仍旧空空如也。
岑戈弯腰,嘴唇若有若无地蹭过他的耳垂,眼眸沉沉,“大衣下周还给我。”
第13章
江白鹭在家里整理大学时拍的照片,自己的照片倒是没几张,反倒是他那前男友的照片,一本相册都放不满。他不得不怀疑,大概就连对方妈妈手里的照片,也不如他洗出来的多。
他将对方的相册丢进书柜下方的储物柜里锁好,然后打电话找秦一行打探岑戈的消息。他倒是想直接找岑戈,只是两次打过去,接电话的人都是岑戈的助理。
秦一行在电话那头道:“我听喻均麟说,他这周都在国外。不过,”对方顿了顿,“下周宋棠的生日宴以前,应该会回来。”
江白鹭:“宋棠的生日宴?”
秦一行:“也送了请帖给你,托喻均麟送到我这里来的。”
江白鹭:“什么时候?”
秦一行:“下周三。你去不去?”
“去啊。”江白鹭愉快地开口,“为什么不去?”
“那行,下周你跟我一起过去。我让喻均麟多备一份礼物。”秦一行想了想,又问,“你找工作了吗?你是打算进你家公司帮忙,还是另找?”
江白鹭语气散漫,“我学的又不是工商管理,对公司里那些玩意儿一窍不通。再说了,我爹中年力壮的,完全不需要我帮忙。找工作的事不急。”
事实上,别说找工作的事不急。四九城里像他这样家境殷实,二十好几依旧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并不少见。他就是不找工作,整日里呼朋引伴出门喝酒开趴,也不会把家里给玩垮。
他面上摆得云淡风轻,挂掉电话以后,却上网往几家大点的出版社投了简历。他十八岁那年出国时,成绩算不上很好,江总也没有给他负担,索性挑了个轻松点儿的摄影专业。
弄得到后来,江白鹭整日就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