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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翊听他叫自己,便转身看他。
白佳诚也支起脑袋,裹着被子趴在床上看住他,认真问:“你是只喜欢我的,对不对?”
滕翊答:“是。”
“那你保证以后也只会喜欢我一个?”
“当然。”
白佳诚放下心来,满意地笑了,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在被窝里嘟哝说:“那……我们以后就这么定了吧。”
滕翊嘴角弯起微笑的弧度,第三次向他确认:“阿诚真的不会反悔?”
白佳诚拥被坐起来,揉着乱蓬蓬的头发说:“阿诚又不是小孩子,当然不会反悔。”
滕翊坐回床边,故意打趣叹道:“为了阿诚这句话,我接下来要做好被阿慕揍一顿的准备了。”
白佳诚摇摇脑袋,笑说:“阿慕不会揍你的,他只会说我不懂事。”
滕翊被他的笑容传染,在被子里摸到他的手,轻轻握住,感受着暖暖的体温,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的脸庞,而后吻在他的唇上。
轻轻盈盈地,又是一下,就像亲吻清晨穿透树桠的第一缕阳光。
白佳诚自觉地闭上眼睛感受着滕翊的靠近和触碰。虽然依旧只是被动的一方,可是这样的亲吻正在慢慢地被他习惯和享受着。
直到菠蕉自己叼着牵引绳“擦擦擦”地钻进房来呼哧呼哧地看着他们,滕翊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
滕翊下楼去遛狗了,而白佳诚是彻底睡不着了。
他又直挺挺地躺了回去,用被子蒙住脸,一串一串地叹气,像个小老头。
后知后觉地想:好像,自己把自己给卖了……啊。
长这么大,第一次不听阿慕的话,更没有询问爸妈的意思,就这么跟着感觉做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决定。可是他起码肯定,在做出这个决定后,他再也不会感到不安,滕翊也不会难过,更不会和他从此变路人。
而且,他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遇到一个比滕翊更喜欢自己的人了。
坦白说,他确实感动于滕翊对他的那份喜欢,自己也越发在意滕翊的感受。
他没有喜欢过谁,可他的直觉告诉他,或许这会是个很好的开始。
在一起后,日子还是如从前那样过,上班还是会前后间隔5…10分钟到办公室,偶尔滕翊会在家办公,白佳诚就自己搭地铁去上班。上班的时候各自做事,公事公办,白佳诚有出错的地方,滕翊不会当众指名道姓地说他的不是,但是该提醒注意的地方,都通过发一对一的邮件,条理清晰地讲给他听。
滕翊有时候像他的领导,有时候又像一个严厉又耐心的老师,教会他很多东西,帮着他在工作上快速成长。
同事们眼里的高冷滕副总,在他们独处的时候却一味地只对他一个人好。
白佳诚很是得意。
每每想到这样的反差,就不自禁地傻乐。
午餐时间,两人也不能高调地坐在一起,滕翊会和公司高管坐一个区域,而白佳诚身边的位置总是很抢手。
有时候是和同部门的同事排排坐,有时候是其他部门的爱慕者来抢位子。
自从一个月前英国出差归来,Gloria就时不时会在微信上找他聊天,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看不出暧昧的痕迹,但就是每天刷一次存在感。偶尔会在午餐的时候坐到他旁边吃饭,时不时聊几句公司八卦。
白佳诚本以为前天婉拒了她送的巴宝莉围巾可以暂时让Gloria对自己的兴趣冷却下来,却没想到她的心态这样好,今天午餐时还来向他推荐自己喜欢的歌单。
白佳诚业余爱听流行音乐,好听的歌自然愿意去听,戴着Gloria的手机耳机边吃饭边听,直到一串轻摇滚过后,引入的一首舒缓音乐引起了他的注意,旋律是他欣赏的那种类型,没有歌词的纯音乐,在平时可以放松心情,而此时却很下饭。
白佳诚忍不住往Gloria那边靠了靠,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歌曲名,不禁念道:“犬夜叉、慕情。”
“嗯,《犬夜叉》的插曲,挺美的吧?这个是日文汉字,不念‘慕情’,念「ぼじょう」。”
“菠——蕉——?”白佳诚试着跟Gloria念了一遍。
“差不多吧,‘菠蕉’。”
白佳诚生生咽下一口饭,又问:“这个‘菠蕉’是什么意思?”
Gloria解释道:“恋慕之情,爱慕之心吧。”
“恋……慕。菠……蕉。”白佳诚喃喃念道。
“因为是汉字词嘛,所以ぼ(bo)是慕的音读,如果是训读的话,慕就读作した(shita)。你对日语感兴趣不?感兴趣,我免费教你入门呀?跟着我看《犬夜叉》也不错啦!嘻嘻!”
白佳诚已经听不进Gloria后来又说了什么,他不懂什么叫音读,也不懂什么叫训读,这些统统和他没有关系,他也不想去学什么外语。他只知道,在他脑海中反反复复出现的只有“菠蕉”,“慕情”和“恋慕之情”。
他没有办法不让自己把阿慕和和这三个词联系到一起去。
明明觉得不可能,可是越想又越觉得心里发凉。
下班的时候坐上滕翊的车,平时总是吧啦吧啦说个没完的他却戴上耳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那首《慕情》被他单曲循环播放了一个下午,仿佛听到麻木而不自知。
滕翊察觉出他的异常,便问他怎么了。他抬眼望向滕翊,想问起什么,却怕问,终是摇摇头说:“我肚子饿了,可以开快点嘛。”
“小馋猫。”滕翊揉揉他的头发,笑道:“我们就快到家了。”
白佳诚点点头:“嗯。”
到家的时候,菠蕉依旧十分热情地以他独有的仪式欢迎主人回家,欢快地摇着尾巴,屁股一扭一扭地亦步亦趋,只等白佳诚开了鸡肉干的罐头,丢给他一小块好在正餐前解解馋。这次白佳诚多给了他一块,蹲在地板上和菠蕉一双乌溜溜的圆眼对望,滕翊则换下衣服去厨房忙起晚饭。
伸手摸了摸菠蕉柔软的纯白毛发,白佳诚喃喃问它:“是阿慕把你带到滕翊身边的对不对?”
“……”菠蕉吐着舌头,乖巧地坐在地板上,眨巴着眼睛看向白佳诚。
“菠蕉……阿慕是我的哥哥,他对我最好了。你也很羡慕我有这样好的哥哥吧?”
菠蕉低头在白佳诚手里嗅了嗅鸡肉干的气味,一脸渴望地看着他,口水从嘴上垂下来,挂得老长。
白佳诚抱膝坐在地板上哭笑不得,只好起身给它倒狗粮晚餐。
菠蕉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白佳诚的晚饭也热腾腾地出锅了。
可是他今晚没了胃口,只是用筷子象征性地夹菜,他想装作若无其事地问起,“菠蕉……为什么叫菠蕉呢?你好像还没和我讲过,也可能你讲过,我脑子没记住。”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个?”滕翊停了筷子,问。
“因为好奇咯。”
滕翊望向他,却没有说话。
没有回答,就是最坏的答案。
这让白佳诚的心不由地往下一沉,仿佛最糟糕的情况就要发生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滕翊说:“我从来没想过要刻意瞒你什么,只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白佳诚缓缓放下筷子,两手抱着脑袋问:“看来,是和你以前喜欢的……某个人有关。”
“嗯。”滕翊想起当初开始养小菠蕉的日子,“那时候,虽然明知道不可以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但还是很难忘了他,所以就给 ‘菠蕉’起了这个名字,源于一首日文歌。”
“慕情?”
“是的。”
白佳诚不敢再问下去了,似乎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他勉强扯了个笑脸,只觉得心一沉再沉,嗓子也越发听来干涩,“我懂了。”
“阿诚,已经确定翻篇的事,我从来不会回头。菠蕉现在也三岁半了,给它突然改名字也不现实,我知道让你完全不介意这个是不可能的,但我对你一直都是问心无愧。”
然而,滕翊说了什么,仿佛与他无关一样。
他没有再对这件事发表更多的看法,只是默默回到楼上进了自己原先的卧室,把门锁起来,躺在床上发呆。滕翊过来敲门,他不见,只用睡觉来搪塞过去。
一时间,太多过往思绪涌了上来。
滕翊暗恋了六年的人……
直到对方结婚,才彻底死心……
哥哥送他的生日礼物……
菠蕉,慕情,恋慕之情……
珍藏得那样深,深到连哥哥和自己都不曾察觉。
又或者哥哥其实一直都知道,只是装傻。
又或者哥哥也是喜欢滕翊的,只是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那么他阻止自己和滕翊交往也就不足为奇了。
他不去怀疑滕翊对自己的感情,只是一想到他们之间有哥哥的存在,哥哥曾在滕翊心中的位置,他就没有办法当作什么都无所谓。这不是过去时还是进行时的问题,而是一旦发生过,他就没办法接受。
他感到如鲠在喉。
“阿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
他忽然想起当初刚搬来时,滕翊生气时总对他说的话。那时候他只对这样的话一笑置之,而现在,如一把利刃刺痛胸口。
是啊,他一直都没有哥哥优秀、没有哥哥温柔、没有哥哥懂事。
这样的自己,像他,又不像他。
滕翊究竟喜欢自己哪里呢?不管现在如何,当初开始时一定是因为自己是阿慕的弟弟吧?
这一晚,无疑是彻头彻尾地失眠了。
白佳诚决定起床的时候,天色还未亮,一个看似寻常的星期六即将开始。
然而这个星期六对于滕翊来说注定是不寻常的——白佳诚不见了。
不辞而别。
从留下的痕迹看得出来,走得很匆忙,仅仅带走一箱行李。
经过18个小时的飞行后,白佳诚落地希斯罗机场。开机后便收到了30多条短消息,滕翊和哥哥发的最多、其次是孟维。
而他接起的第一个电话也来自孟维,对方几乎是一接通就兴奋地喊道:“你终于肯接电话了!到底去哪里了啊小少爷?滕翊都急疯了你知不知道?!”
“我到伦敦了。”白佳诚揉了揉眼睛,站在行李传送带旁,声音满是疲惫。
孟维差点没气晕过去,“开什么玩笑!千万别告诉我你这是专程跑去喂鸽子的!”
“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待他那里,其他地方我也不认识,就这里我最熟,还算有落脚的地方。”
“那你打算在英国待多久啊?!”
“不知道,也许几天,也许签证到期为止。”
孟维觉得自己大概是年纪大了,已经不太能赶得上中二少年的脑回路:“我也不跟你讲了,直接叫滕翊打给你算了。”
“你别叫他打给我,我不想接他电话。你只要告诉他我现在没事,人在哪里就行。到了伦敦就是我的地界了,我可以找朋友、同学。你们都不用担心。”
然而孟维并没有听他的,而是直接叫滕翊打来了电话,白佳诚看到滕翊两个字在屏幕上执着地显示着,长舒一口气后,终究还是接起电话。
滕翊不等他开口,而是十分强势地、字字清晰地告诉他:“白佳诚,我请你现在就去买返程的机票,你有任何不满,你回国我们当面说清楚。”
白佳诚也试图用平静地语气说:“我没有对你不满,问题在我身上。是我反悔了。”
滕翊在电话那头,沉默许久,“阿诚你不能这样任性,毕竟不是小孩子了。”
“我就是任性,我就是不成熟,也不值得你迁就我。”
滕翊说:“我有理由相信,你说的这些都是气话,如果你介意我以前的事,我得说我问心无愧,我对你一直一心一意,以前的事以前的人,断了就是断了,绝不回头。只要你不把事情做绝,我可以答应你,给你时间慢慢去消化,但你玩够了就要立刻回来。”
“谁说我介意的?我根本不介意那些。”
滕翊道:“好,那就如你所愿。”
白佳诚听着语气冷静得让人不由地害怕,赶忙问道:“‘如我所愿’是什么意思?”
“分手,你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