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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初把衣服放在李盐的衣服的旁边,走到石墩前,站在那里,静默地看着他。李盐过来了,往唐初身上不停撩水,脸上是坏得出奇的笑。
“下来,下来啊,下来啊!”
唐初还站在原地,李盐抓住唐初的脚踝,喉咙滚动,不怀好意地盯着他,把把他拽了下去。幸好条件反射是往前倾的,否则唐初的脑袋应该已经磕在脚后的石墩上了。
李盐抓住唐初的肩,把他按在水底,笑嘻嘻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又把他提出水面。唐初立即大口补充身体里缺失的氧气,然后抹掉脸上的水珠,定睛看他,李盐顿时敛了笑意,问:“生气了吗?”
“没有。”
李盐又笑起来,躺在水面,什么话也不说,仿佛睡着了一般。
隔了很久,李盐翻个身,对唐初说:“你跟着我先熟悉这一片水域,以后我们可是要天天来一趟的,可能还会玩一些其他的小游戏,所以让你熟悉这里很有必要。”
他们准备绕小洲游一圈,李盐在前面开路,换着花样前行,唐初几乎全程采取蛙泳这一个姿势,因为他只会这一种。
“沙滩上有一个竹筏,明天我教你撑。”李盐他们管小洲叫沙滩。
“好。”
第二天早上十点,唐初下楼倒水喝,李盐穿着双黑色人字拖倚在外婆家大门口,敲了敲门,“早上好!”
“你背书包做什么”唐初问。
“我爸说你成绩很好,叫我向你学习,就打发我来拜师了!”
“……”
唐初走进客厅,倒了两杯水,一杯给他,一杯自己喝了。唐初转身上楼,李盐也跟着上楼。他并不渴,拿着水杯,追在唐初屁股后面,做作地哀求:“唐老师,你就收了我这个徒儿吧!”唐初走进卧室,坐在书桌前,开始阅读《红楼梦》。李盐坐到唐初对面,从书包里拿出数学作业和物理作业,就只是摆在面前而已,签字笔在他手里转来转去,他的眼睛在唐初身上转来转去。唐初受不了这样的注视,便合上书本,问:“有什么不懂的”
“全部。”
唐初拿起李盐的数学作业,随便看了两眼,说:“这些都挺简单的,你都不会做吗?”
“嗯。”
“你上课都在干些什么”
“看课外书。”
他挑了几个典型的题目给李盐讲解一番,再找到几个同类型的题让他自己做。说真的,他的注意力真的很不集中,一会儿看看唐初,一会看看窗外,一会儿看看墙,讲一个题的时间他能出神好几次,不过还算聪明,尽管是断断续续地听讲,也能听懂个大概。
快到中午,消耗太多脑细胞,唐初他们已经疲惫不堪,眼睛都睁不开了。李盐一直叫嚷要睡觉,唐初只好让他先回去睡一觉。
“我已经困得走不动了,就在你这儿睡了哈。”他打着哈欠,只是通知唐初一声,没经他同意就已经倒在他床上了,呼噜声随即传来。唐初对他无可奈何。
李盐乖乖地睡在边上,给唐初留了一大块地方,唐初本不想和他挤一张床的,但是由于没有敌过这强劲的睡意,最终也躺了上去。唐初平躺着,活像一具人偶,区别只是他有呼吸起伏。
风扇送去阵阵凉风,掀起李盐的衣角,露出腰间白皙的皮肤,在风中时隐时现。
小睡的时间,唐初做了一个梦,梦见李盐站在河面,像个小孩儿似的跑来跑去,把河水踩得哗哗响。唐初试着跟上他,却怎么也追不上,李盐嬉笑的声音不绝于耳,他用跑的也追不上,就是追不上。直到玲玲去叫唐初吃饭,他才醒了,他俩才迷迷糊糊地爬起床。
俩人一前一后洗了把脸就下楼了,外婆他们刚好舀好饭,李盐准备回家,唐初妈妈赶紧叫住他:“李盐,就在我家吃!”
“不用了孃,我回家吃。”
唐初说:“就在这吃吧,吃完了上楼继续做作业。”
盛情难却,李盐只好留下来。
吃完饭,他们又上了楼。李盐对着作业就犯困,他取下叼在嘴里的签字笔,对唐初说:“不想做作业了,我们去划船吧?”
“划船”
“对,划船。”
李盐领着唐初进入沙滩,里面全是半腰高的绿草,李盐拨开盖住竹筏的稻草,同唐初合力把竹筏推入河里。
唐初和李盐各在一端,唐初盘坐着,李盐支一根竹竿,把船推离沙滩。他们穿过沙滩左边那条狭窄的河道,一路往上。
两人把竹筏划到很远,从一片荷叶丛中穿过。
“我们好像已经划了很远了。”
李盐收好竹竿,从旁边摘下两张荷叶,扔一张给唐初,说:“不划了,就这样顺流漂下去吧!”李盐慢慢躺下,把荷叶盖在脸上遮阳,双手枕头,欢快地哼着《该死的温柔》的调子。唐初也跟着改坐为躺,把荷叶往脸上盖。
回到家,唐初爸爸和舅舅正在卸货车上新买的家具,两人赶紧过去帮忙,这又是一阵忙活。于是,李盐又在蒋家吃了一顿饭。
☆、对你还是有非分之想
七月十二是小镇的赶集日,李盐和唐初吃过早餐,骑着自行车就上路了。他们骑了半个小时的自行车,终于来到镇上。把自行车停靠在路边,上了锁之后,李盐就带着唐初满街转,介绍这儿介绍那儿,哪里是网吧,哪里又是黑网吧;哪家的鞋质量好,哪家的鞋都是假货;哪家的粉好吃,哪家的一般;哪家的抄手很不错,卖抄手皮的店又在哪儿……
“你有没有什么想买的”李盐问。
“西瓜、葡萄、荔枝。”
“哦,这些东西待会儿走的时候再买好了,现在买了也懒得提,重死了。”
“嗯。”
绕街逛了三圈,唐初差不多已经熟悉这个不大的镇子的商贸街了。时至中午,两人的肚子开始叫唤了,于是李盐带唐初到老街的一家小餐馆吃午饭。那是一家老店,有限的空间最大利用,放置了好几张桌椅,因为食物美味,所以客人特别多,小小的店里就更加拥挤。
李盐说:“老板,两碗凉粉两碗冰粉!”
“里头坐。”老板一边放佐料一边回到他。
里面刚好还有一桌空的,李盐和唐初进去坐下,李盐说:“他家的凉粉和冰粉特别好吃,你一定要试试!”
“嗯。”李盐说话的同时,唐初仔细观察着小店,房子是木质结构,墙面糊了几层报纸,桌子窄小,凳子是塑料制品,整个房子是一眼能见的旧。
老板端出一盆新的凉粉(黄色的果冻状),十字分成四块,取出一块,一片片切成一厘米厚,再切成条状,取三块钱量放入白瓷碗里,倒适量蒜水、姜末、酱油、陈醋、油辣椒、葱段、盐、花椒粉,便完成了。
老板对李盐说:“两碗凉粉好了,麻烦自己来端一下,我太忙了。”
李盐端去凉粉,一份放到唐初面前,唐初则从桌上筷筒里取出两双筷子,一双给李盐。凉粉浇过水、酱油和辣椒油就显得更加水嫩,酱油和水融合,表面漂浮着辣椒油,辣椒葱段直接提升了整碗粉的色调,又不至于直接打破和凉粉的平衡。唐初看着面前这份散发着香气,便宜,又卖相精致的食物,在视觉和嗅觉感官刺激下,瞬间分泌大量唾液。唐初咽下口水,抄筷搅拌均匀,让凉粉和每一种佐料充分调和,他吃下一口,滋味瞬间在口中爆发,此刻,他头脑中只有好吃、美味等词。
唐初完全沉浸于美食之中,李盐看他吃得津津有味,觉得自己口中的食物也更美味了几分,他问:“好吃吗?”
唐初抬头,说:“好吃。”
李盐注意到他的嘴唇,裹了一层辣椒油,好似抹了口红,亮晶晶的,很好看,使他产生一种想要亲一下的想法,当他注意到自己不一般的关注点时,李盐立即低头,专心吃粉,不敢再看他,以防止自己再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老板在做凉粉的同时,老板娘就做冰粉,一个玻璃大碗,里面放着刚切的香蕉、西瓜、苹果、雪梨、荔枝,还有红豆和葡萄干,老板娘往碗里放了一勺白糖、黄糖和一些冰粉,再倒入制冷的纯净水和两块冰块,最后撒一些芝麻,一碗甜滋滋、清凉凉的冰粉就好了。冰粉后凉粉几分钟完成,刚好,这时候李盐他们正好把凉粉吃完,可以接着吃冰粉了。
冰粉上桌,碗里的水果随震荡摇摇晃晃,汤匙搅动,冰块与碗壁碰撞,当啷作响,光影绰绰。
唐初先喝了一口清凉的糖水,再吃一块儿西瓜,接着是香蕉、苹果,这是一种美妙新奇的滋味,这就是美食!
“这个也好吃。”
“下次还来吃吧?”
“好。”
来吃粉的客人络绎不绝,生意比寒天(方言,不赶集的日子就是寒天)好太多,赶集日的中午老板是一刻不得闲的,当然,他们累也累得快乐。
“慢走,下次再来!”
付了钱,李盐和唐初走出小店,李盐说:“现在我们去买东西吧,买好了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
两人慢慢悠悠地转到另一条满是人影的街道,街道不宽,两边摆着各种摊子,卖衣服的,卖凉鞋的,卖泳衣的,卖水果的,卖碟的……中间人来人往,摩托、小车、自行车时而穿行。
卖糖葫芦的大叔叫卖着,上面只剩几串糖葫芦了,糖衣都被太阳烤化了,也不知他几时能卖完,估计只能自己吃了。
旁边停靠着卖炸火腿肠的移动推车,炸火腿肠裹上辣椒粉的香气包围着周围整个空间,小孩子们几乎每一个能抵抗得住的,纷纷围着炸火腿肠的姐姐买火腿肠吃,一支接一支。
虽然才刚吃完两碗粉,但李盐还是问了唐初一下:“要不要吃火腿肠?”
“不用了。”
“不喜欢”
“刚吃过粉,吃不下。”
“哦。”
往下面走,连着好几个摊子都是卖水果的,而水果之中又属卖西瓜和葡萄的最多,街上人声嘈杂,买水果的几乎人手一个小喇叭,“西瓜西瓜,块钱一斤。”“荔枝三块,葡萄三块五。”有一个摊子的小哥把西瓜切成三角形,插着小竹棍叫卖,喇叭高吼着:“西瓜西瓜,块钱一坨,又甜又解渴!”如此重复。唐初觉得他的叫卖内容有些好笑,表现在面部就是最直接的笑容,李盐见了,说:“他们家每年都这么卖,我每年听到都觉得不习惯,不过也因为这样,他家的西瓜卖得一向卖得好。”
李盐和唐初走到那个小摊,一人挑了一个又大又圆的新鲜西瓜,唐初另外又买了一袋荔枝和一袋葡萄,称完重,结了账,李盐顺手接过一袋葡萄。
“我自己提吧。”
“没事儿,不重。”
“谢谢。”
“不用。”
两人把水果放在自行车篮子里,又沿着来时的路回家。乡间公路只有一条道,不宽,来往车辆经常要慢慢错车才能不擦到对方的车,如果是两辆大车就更得小心谨慎了。但是如果只是两辆小车那么完全可以随意开,几乎不会发生摩擦;如果是一辆小车和一辆巴士,那么不必担心,巴士司机在这种路上已经开惯了;如果是两辆巴士,也不需要担心,师傅们熟练得很,通常相视一笑就过去了,有时擦身的时候还会隔着窗户聊上两句。
已经下午了,巴士从自行车身边开过,车上挤满了人,超载严重。
半个小时的骑行,李盐和唐初谁也不让谁,你追我赶,你前我后,最后并排。走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上坡,唐初和李盐默契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