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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曲折过程。
魏燃扭头看向傅奕珩映着光辉的侧脸。
那时候,他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傅奕珩从而确认个人性取向,已经是魏茉莉死之后的事了,所以没机会经历向父母出柜这种想一想都令人头大的难事。他这会儿试着代入角色,魏茉莉现在要是还活着,得知他喜欢男人……唔,大概会气得跳脚,叉着腰,细脚伶仃地站在那脏污的地板上,捡一切用得上的污言秽语把他从头到脚辱骂一遍,然后,然后再冷着那张刻薄的脸,警告他千万记得做好安全措施,免得染上什么见不得人的病。
哈哈。魏燃勾了勾唇角。
这段时间他在接受森田疗法,医生让他尽量不要刻意回避谈论或回忆某人,顺其自然,为所当为,感觉难以忍受就停下来,但下次依然要勇敢地重头来过,如此才能从根本上清理病灶,解除根本症结。
尝试的次数多了,魏茉莉的形象在脑海里重新鲜活起来。
相信假以时日,她终究也会和魏老太一样,成为一个没事可供回忆,在特殊的日子里可供吊唁的一位逝者,一位尽管给人带来许多创伤但也曾不遗余力尝试去爱人爱己的亲人。
“秦芳菲,我还没老到耳背,你说我坏话我可听得一清二楚。”老教授在与儿子争辩吃素是否健康的途中拨冗警告,“你不能为了跟孩子套近乎,牺牲了丈夫的面子。”
“这叫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秦芳菲开怀笑起来,将一碗木瓜炖雪蛤往魏燃面前推,“小燃,来,吃点甜的。”
“哎,好。”魏燃乖乖接过,舀了一勺。
“乖。”秦芳菲支颐觑着他,笑得和善,“今天吃了秦妈妈的这点甜啊,以后就是我们家的人啦,阿珩他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和他爸说,秦妈妈给你撑腰,好不好哇?”
那一口清甜的木瓜雪蛤在口中慢慢融化,滑进食道,把整个人都给甜得齁住了。他怔怔地瞧着秦芳菲,脑子跟被糖水糊了似的转不动,直到傅奕珩拿胳膊肘杵他:“还愣着?”
魏燃猛地反应过来,全程绷着的面皮总算松懈,嘴角一点一点上扬,绽放笑颜,嗓音前所未有的清脆:“好,妈!”
秦芳菲被这一声妈唤得浑身舒坦,矜持地点头受了。
心里可不像表面上这么平静:原来白捡一个儿子,竟是这么奇妙的感受么?怪不得隔壁老张头捡条狗当儿子每天都乐得合不拢嘴!实在是美得很,关键是,我这新儿子还这么一表人才,事业有成。比起狗,哼,那可强多了,改明儿得拉出去遛遛,炫耀一圈,不然白瞎了这么好的条件!
“我呢?”被人捷足先登,老教授老大不乐意了。
“爸!”魏燃平时机灵得很,今晚故意敛了性子装拙卖乖,可真要轮到他表现,哪儿还需要人提醒?自动自发地就给安排上了。
“爸,您要是手上有闲钱,想投资或者炒股,都可以找我,我给您挑一挑。”
“妈,听说您喜欢打麻将?什么时候叫上我,我作陪。”
饭局接近尾声,魏燃假借去洗手间,结了账,临走还特地打包了一道凉菜,他看秦芳菲在桌上朝那盘菜多伸了两筷子,知道丈母娘喜欢这个味道,就记下了。秦芳菲接过餐盒,乐得眼睛都快眯成缝儿,直夸这孩子细致体贴,比亲儿子还知心。
傅奕珩不承认:“我那是特地把表现的机会留给他。”
“那我把财产也都留给他。谁贴心我疼谁。”秦芳菲踩着高跟鞋,挽着老伴儿的胳膊散步消食,蜷曲的头发在夜风里张扬,“你们回吧,我跟你爸要去看场电影呢。”
傅奕珩与魏燃并肩立在路边,目送二老走远。
等看不见人影了,魏燃探手从后面摸到傅奕珩腰际,圈住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真心夸赞:“妈怎么那么好看?”
秦芳菲五十多岁,但保养得当,瓜子脸柳叶眉,皮肤虽然松弛下垂,但骨相原先是美的,撑起了整张脸,且气质出众,就算是烫了满脑袋挑战审美极限的泡面丝儿,也能在一众中老年妇女里拔得选美头筹。
“嗯,我爸说,当年他就是被那张脸给迷惑了,一失足成千古恨……不是,是千古姻缘。”傅奕珩低头走路,任魏燃亲昵地搂着。
他现在很习惯魏燃在公共场合的一些小动作了,也学会去忽略路人或猎奇或探究的目光,他还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哪天走在大街上,要是被学生或同事看见,他也不惧什么。
“那我好看吗?”魏燃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问。
傅奕珩想也没想,张口就哄:“你最好看。”
魏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低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魏燃坏嘛,故意掐了掐他腰上的敏感地带:“嗯……我笑,有其父必有其子。咱们估计也能成千古姻缘。”
傅奕珩腰软,面上不显,飞快地瞪了他一眼,扒了那作乱的手。
“怎么?”魏燃明知故问。
傅奕珩躲开两步,忸怩地掀动嘴唇:“……不要了。”
“不要?”魏燃又凑上去,贴近了闻傅奕珩身上的酒气,他现在戒烟戒酒,没得吃,只能这么干闻着解馋,他撩起眼皮,眸子里是明确的邀约,“你确定?”
“……”傅奕珩咬着牙冠,忍辱负重,“昨天才刚刚那个过。”
魏燃继续胡搅蛮缠:“昨天是昨天的,你昨天吃了饭,今天就不吃了吗?”
“不吃不吃,我撑得慌,你憋着。”傅奕珩借着酒劲,撒了回少年狂,说完,竟然臊得拔腿就跑。
魏燃倒是没想到沉稳冷静如傅老师,为了逃避这种事,能抛弃形象,在大街上跑得比兔子还快。
“等等我!”魏燃追上去,看时而呼啸而过的车辆不免提心吊胆,吼叫,“停下,当心车!”
傅奕珩哪里听他的,逮住就是一顿操,他还得留一条命为祖国的教育事业奉献终身。
他们一路跑,跑进坏了路灯的巷弄,路过停业休整的觅蓝书店,在今年年初已然翻新焕发了第二春的游乐场追逐了几个回合,在魏燃那处舍不得变卖的老房子底下激情接吻。
所过之处,他们嬉戏打闹,留下恣肆的笑声和最动听的情话,用以覆盖之前那些土地上所有不幸的、痛苦的、不堪回首的过往。
傅奕珩这辈子也很少有这么疯狂的时候,他把最疯狂的自己献给了魏燃,把最炽热的情/爱献给了魏燃,也把最极致的高/潮献给了魏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魏燃点燃了他。
魏燃亲他,啄他,贯穿他,说他是永不西落的太阳。
只有傅奕珩自己知道,魏燃才是那支热烈的火把,给他沉闷枯燥的生活描了层绚烂耀眼的金边。
他们进入彼此的生命,互相搀扶,共同走完那条唤作救赎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可能才是真正的大结局。(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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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马竞的公司最终花了五年才成功上市; 比预期推迟了近一半的时间,究其原因,还得归罪于公司聘请的投行项目经理太不给力,隔三岔五就联系不上人不说,态度也很成问题。要么别问,问起来; 这位特立独行的大佬就说自己神经脆弱,需要绝对的静养。
去他妈的神经脆弱。
马竞一个字都不信; 他觉得魏燃这是在敷衍他。
所以中途也接连换了几个项目经理,每一个身后都缀着一整个花里胡哨的团队,来公司转悠一圈; 完事了都那一套大同小异的说辞; 什么财务预测不乐观企业估值不理想发展前景受阻碍; 横竖就一个意思; 这破公司想上市?没指望。
马竞没办法; 魏燃就成了他唯一的指望。
幸而断断续续的,过程是拖得久了些,但结果好总能让人忘却一切不愉快。公司上市那天举办庆功宴,马竞董事本人亲自出马,再三致电魏经理,邀他务必拨冗赏脸,携家眷出席酒会。
“内人爱清净,不习惯这种场合,马董客气了。”落地窗前; 魏燃侧身倚靠书桌,曲着手指刮弄百万肉嘟嘟的下巴,趴在桌上的白猫仰着脖子,被伺候得舒服,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我?我这精神病还没好透……哎对,跟医生早预约好了,这回真不诓你。行,那祝公司一路顺风顺水红红火火,回见。”
挂了电话,身后有脚步声靠近,他听见了,但没动,低头在手机屏幕上点点划划,挑一些重要邮件简略回复。
手机闹铃响起的同时,一杯温开水和一只印着兔子的小纸袋轻轻摆在手边上,一双附着薄薄肌腱的手臂亲昵地圈住了他的腰,随之而来的还有微凉清爽的薄荷糖气息。
魏燃放下手机,面无表情地拆开纸袋,将里面大大小小的药丸和胶囊尽数和着温开水服送下。
喝完药转身,张大嘴做啊的嘴型,傅奕珩仔细检查——嗯,牙齿真白,今日份的药物也成功抵达胃袋。
“喉咙好点了吗?”魏燃回抱住他。
傅奕珩弯着眼睛,没开口,点点头——这是不好的意思。
各行各业干久了都有职业病,傅老师在讲台上站满第十个年头之际,在粉尘经年累月的刺激下,喉咙使用过度,充血发肿,光荣地患上了慢性咽炎,一到换季时候或者连续几天高强度上课过后,嗓子就吃不消,轻则沙哑疼痛,重则短暂失声。后来被魏燃强行扭送去医院,经诊断说是声带受损,建议上课时在衣襟上别个小话筒。
情况略严重,魏先生很重视,立马买来了市面上能买到的最贵小话筒。
傅老师不情不愿地尝试了一段时间,偶尔一次上课,正声情并茂讲得激动呢,被话筒吱嘎一声尖锐的杂声打乱思路,修完小机器,内容忘了个一干二净,死活也想不起来。于是再不肯戴那聒噪玩意,继续任性地作起他那千疮百孔的声带。
魏燃拗不过他,只能到处搜刮来生津润嗓的偏方回来煲汤,耐着性子哄着傅奕珩喝,试图慢慢温补修复这把敬业的嗓子。
“炖的荸荠罗汉果汤喝了?”
傅奕珩穿着一袭暗红色的丝绸睡衣,笑得比春花灿烂,眨了眨眼,舌尖顶着口腔内的薄荷糖,腮帮子鼓出一个可爱的小包——这是没喝的意思。
“不喝汤,就敢吃糖?”魏燃挑起眉,扮作凶神恶煞样,一手掐住傅奕珩的腰,一手高高扬起,啪地一声落在傅奕珩的屁股蛋上。
听着响,因为屈起的掌心是空的,实则一点都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