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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的安夏什么都不知道。这档节目是一周播一集,不代表一周录一集。真正的比赛频率是每隔三天左右比赛一次,全封闭集训,结果严格保密。安夏也上交了手机,所以不知道现在自己算是所有选手中最有名的之一了。
柏成业很是后知后觉才发现安夏好像红了这个事实。
除了个别知名公众人物,其实像柏大少这种层次的矜贵公子哥并不会花多大心思刷微博和看综艺节目。他们的话题有生意,有应酬,有趴体和游艇,哪里会关心什么综艺娱乐呢。
然而,北方草莽出身的郑总却有些不同。他和那种精细奢靡的圈子有些相性不合,但他的财力却让这座城市为他敞开大门。没有人会当着他的面讥讽,但是他避免不了旁人意味深长的鄙夷和隐秘的优越感,这些是这座大都市与生俱来的高傲。
柏成业在趴体间隙去休息室抽烟,竟然撞见郑总偷偷在角落里拿着pad看“逐梦超模路”最新一期。 郑总有些尴尬,他自己也知道他和柏成业这种贵公子不大一样。他解释他家小明星给这小破节目唱主题歌。这一期刚换了新歌,他随便听听,不然他家小明星要闹的。
他家的就是那个挨过打的甄意。听说郑总花了大钱捧他,现在也算是个二三线小鲜肉了。
像柏成业这样的人,社交场上什么情况都能hold住。他不失礼貌地惊诧了一把,然后睁眼说瞎话:“郑总品味不错。”
“是吧!”郑总眉开眼笑,“我就知道柏老板眼光不俗,和那些个装模作样的不一样。其实这节目挺好看的,哈哈哈!”
说节目好,也就是说上节目的甄意档次高。柏成业心里有点看不上郑总这样子。 欺负人的时候威风八面,转头就被迷得鬼迷心窍。看来那个哭啼啼的甄意颇有点本事,居然把郑总驯得这么好。
柏成业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把视线投向屏幕。
人群中那个笑意盈盈的漂亮青年不是安夏吗?
安夏不主动和他说这些,他也理所应当地不去了解。原来他上了这个节目?
郑总顺着柏成业的眼光去看,觉得屏幕上那人有些眼熟。他一时又想不起来安夏叫什么:“这是?”
柏成业虽然为自己不再掌握安夏的动向有些不安,却也为安夏骄傲。他没有投一分钱,安夏自己凭本事就能混出头。
他指给郑总看:
“安夏,我家的。”
“哦我有印象,就是柏总常带出来那个嘛。多出众啊,柏总有福啊!”郑总社交性地吹捧,看着柏成业的眼光颇有欣慰之感。
柏成业忽然觉得郑总也没有那么粗俗了。
柏成业转头就让秘书给他查安夏的近况。安夏的粉丝团已经初具规模,网上的话题度也有一些。安夏本人应当还在封闭式比赛,手机需要上交。柏成业不打算动用权力去探班—以他的想法,他不希望打扰到对方的比赛,让别的选手对安夏有什么非议。当然,在这之外他给安夏买了热搜和话题,当作小小的礼物。
等他比完赛就好了,他自然会飞快地回到自己身边。
安夏不能用手机,所以没法联络自己。他那么黏人,那么怕寂寞。他总给自己发软软的语音,晚上还老缩在自己怀里睡觉。现在一个人恐怕很煎熬吧。柏成业理所应当地这么想。
安夏进了七强又进了六强—这比合约中写的又进了一步,是节目组对他人气的认可。 由于中途有选手承受不住压力退赛了,安夏又幸运地成为了五强。
网上对这个节目的讨论越来越多,尽管不全是正面的。什么选手宫心计啦,三角恋啦,比赛黑幕啦,走光露肉啦,各种狗血爆点层出不穷。柏成业在各大洲飞来飞去谈生意时,也尽量不错过节目的播放。他再也没资格嘲笑郑总了。
节目里的安夏,是他不熟悉的另一个安夏。一个对模特事业极其认真,在人际上温柔又有些疏离感的青年。他不会参与纷争,但是在其他选手遇到困难的时候会竭尽全力帮助。他很少表达负面情绪,有时候会真诚地说:“能够参加这个比赛,我已经很开心了。”
私下的他会在镜头前放空发呆,在察觉摄影机对着他之后会不好意思地笑一笑。这个笑容的gif被网友转发疯了,配上了各种有趣的文字。
作为模特的他又风格多变,他可以跟随主题和服装让自己的气质千变万化。他可以锋芒四射,也可以温暖阳光,既可以优雅轻盈,也可以妖冶惑人。
可是千种万种都不是那个爱撒娇怕寂寞的安夏,那个像黏人的小猫一样的安夏是只属于他的。
柏成业不得不承认,他想念属于他的安夏了。
所以他在酒店电梯间被人撞到肩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是看见幻觉了。
“安夏?你不是还在比赛吗?”
安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回头,他才觉得自己见鬼了。
比赛是一周播一集,但是实际录制时间要早得多。他早两天已经以季军的成绩结束了自己的比赛了。只要不在公众面前出现,不透露比赛结果,他的行动是自由的。
情场失意,就要用工作上的成绩填补空虚的内心。这几天他没有闲着,一直在不停地 面试各种国外知名的模特公司和有影响力的活动。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不凑巧见到柏成业?
他几乎下意识地落荒而逃,随口乱七八糟地解释道:“比完啦!不好意思我要赶一个面试,有机会以后再聊啊!”
安夏背靠门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想自己刚才可以说是很不得体了。不礼貌不说,而且很丢人, 搞不好得罪柏成业了 。
自己真是没有用,实在没有办法像对待其他的大老板一样,微笑着说几句社交辞令。
明明他已经决定翻篇了。他现在好歹也是前途看得到光的男模了。他凭借运气和努力获得了季军的成绩,并且由于是三强里唯一的男性,和冠军分享了国内顶级时尚杂志的版面。他现在从事一份正经的工作,粉丝也都很可爱。
连奶奶和哥哥都久违地打了电话关心他,委婉地表达了家里人为他的“从良”感到欣慰的意思。
安夏魂不守舍,在面试的时候几乎没有办法完集中精神。尽管流畅的语言为他在外国公司面前加了分,他还是觉得自己搞砸了。回到公司给安排的公寓以后,心情有些很沮丧。
“既然早就比完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随着一声提示音,柏成业的信息发过来,若无其事一样地询问他。
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我以什么立场告诉你呢?
被你赶走之后,我再这样做不是自取其辱吗?
我不是那种分手了还能和金主做朋友的人啊。
安夏想,不对,他是。
他当然可以和曾经的金主维持表面交情,只是这个人不能是柏成业。
安夏不喜欢这个为了男人的一句话就动摇的自己。他得坚强,把岌岌可危的最后一点尊严藏起来。在曾经那些很难伺候又满是恶意的人身上,安夏学会了一个道理:想要别人不攻击自己的弱点,就得自己把它暴露出去。
“就算告诉柏先生了,您也不会来接我呀。”他点击发送的手势近乎残酷 。
一分钟零二十五秒,没有新的信息。
二十六秒的时候屏幕亮起来。
是已经删除了,却烂熟于心的号码。
他居然给自己打电话?!
安夏没有挂,也没有接,就让它响着,直到对面放弃。
一条信息送达:“欲擒故纵?还是觉得我不关心你,闹脾气呢?”
文字几乎灼伤视网膜。
柏成业是还没玩尽兴,又想起自己来了吗?富家公子就是这样的,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伺候金主从来不是容易的事,作为玩物的他们唯一职责是迎合金主们的喜好。在他们希望的时候出现,在他们不希望的时候消失。
然而,安夏已经不再做这一行了,他想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在陪别人睡觉的时候,他可以不把自己当人看。可是在柏成业身边就像走钢丝,一不留神就得意忘形,粉身碎骨。
“柏先生,真不好意思,我已经不做生意啦。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粉丝,还做这种行当影响不太好 。 要是柏先生想找乐子,我可以介绍圈里其他愿意接单的小鲜肉。抱歉啦。”安夏点下发送键。
发送出去不到三秒钟,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令人心惊胆战。
安夏完完全全可以想象柏成业倨傲而隐怒的面孔。
很少有人敢违逆他吧,安夏想。
大约是找梁静茹借了勇气,安夏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因为隔天要去公司培训,安夏早早地歇息了。出乎意料,他睡得很沉,几乎一夜无梦。
柏成业面无表情地朝安夏的方向瞟了一眼。
安夏冷汗涔涔,笑容都维持不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柏成业会突然想到以投资考察的名义来凯行?
为什么又直接和艺人部的主管提到自己?
为什么自己会和主管,经纪人,还有柏成业和他的大秘二秘一起坐在会议室?
投影仪一张张投映着色彩鲜艳的ppt,激情地赞叹着凯行模特公司辉煌的现有成就和无限的发展前景,可是在场没有一个人在关注它们。
主管人精一样的人, 脸上还是岿然不动,极其自然地讲了一些官方辞令。
柏成业文质彬彬地和主管有问有答,像个最有教养的高贵精英。
安夏一句话都没法说。
经纪人隐秘地用责备地目光扫了安夏一眼。
短暂的交流后,经纪人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下手机,道:
“柏总愿意光临鄙司,真是天大的荣幸。我这不好意思手下有个练习生出了点小状况,柏总您介意我失陪一下吗?”
柏成业当然说不介意。
经纪人走了。
柏成业和主管又聊了一些投资的事。柏成业说柏氏之后想要进军文化界,以后有大概率与凯行合作。
主管笑了笑,竟然随便找了个借口也要走人,说让安夏陪柏总了解一下公司。
安夏目送着主管走掉之后,柏成业的两个秘书自然地跟了上去。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波操作。
“好了,就剩我们两个了。”柏成业说,脱掉了那张精英绅士的皮,露出了高傲的本相来。他径直走到安夏身边,用可怕的眼神看着他。
“柏先生,怎么这么不辞辛劳地特意来我们公司考察呀 ……”安夏小心翼翼挤出一个笑容。
柏成业打断他“这里又没别人,有的没的就别说了。”
安夏的表情僵硬了。
他皱起眉,不耐烦地质问安夏:“你只要给我解释清楚,昨天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柏先生,”安夏下意识地想后退的同时,也意识到自己退无可退。他微微垂下头避开柏成业的眼神:“您特意来这里,用您的力量支走我的上司,只是为了问这个?”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柏成业问:“你说啊?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安夏说,“好聚好散吧。”
柏成业一把抓住安夏的肩,低吼道:“你觉得这很好玩是吗?出名了,就不需要我了?”
安夏试着挣了挣,却挣不开。
男人的手劲大得过分,他被抓痛了。
“不是这样……我做这种事本来就不对……”安夏低语道,“不是不需要你……”
“你的经纪人,你的公司,为了一点点投资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你卖给我。”柏成业咬牙切齿地说,“你觉得你当了明星就能焕然一新海阔天空吗?你以为这些新朋友真的对你好吗?”
“我和他们各取所需,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