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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华淇的外表和他那在商场上老奸巨猾的哥哥一样,具有欺骗性。
两车较起劲来,奥迪R8始终保持了落后半个车身的距离紧跟着。怎么也甩不掉。像是故意在逗着他玩。苏然被惹火了。
前方是最后一个转弯路口。
苏然把好方向盘,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漂亮的漂移,把这讨厌的黏人车甩掉,就看到,
——对方居然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提了速!
车头并齐的一瞬间,一张刀疤脸终于从对方的车窗露出来,朝他们微微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笑容,带着丝阴狠和挑衅。
然后,继续加速!
超越!
这特么是不要命了。
疯子。
苏然啐了一口,瞅了一眼不远的T型路口,咬了咬牙,松了油门,轻踩刹车。
然而速度是没那么快降下来的。还是迫不得已一个漂移,落后了一些,跟了上去。但是紧接着就听到前方,
“砰”的一声。
——闷响。
飙车飙的不仅是速度和激情,还有敏锐的反应速度和过人的技术实力。
声音响起的一瞬间,苏然就意识到什么,手脚先于大脑做出了一系列的反应和保险措施。
深夜里的滨江路上响起了两道刺耳的刹车声,就像是猫被痛踩了尾巴以后那种凄厉的惨叫。
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在耳里绵延了好长时间,最后在人们的耳朵里都出现了幻听和回响。
掀翻的自行车倒在地上,轮子无人自转着。
地面上拖出一条暗红色的印记。
华语儒得到消息是在日本的酒店里刚刚结束了和美国方面的视频电话会谈以后。
电话那端还是个孩子,似乎受了不少惊吓,说话断断续续,连带着哭音,语焉不详,华语儒听了半天,只捕捉到几个词语:华淇、夜车、医院、急救。
连起来却那么让人惊心。
还没待华语儒细问,那边的电话就挂断了。
再播过去,关机。
夜车是什么,再没人清楚过华语儒。
他还算是冷静的,拨通了还在S市的裴决的电话,让他去确认一下。
本来还想再等等消息的,结果挂了电话眼皮就一直跳,根本静不下来,最后还是翻身起来,订了最近一班回S市的航班。
在等机的过程中,处理交接了日本这边的遗留问题。
路过的外人从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这个气质冷淡的青年有什么异样。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克制地用工作转移着情绪,内心的狂躁仍然挣扎着想要冲破理智的牢笼。
右耳脉搏越来越清晰的跳动一下一下地刺激着敏锐的感官。
淇淇怎么会突然和那群夜车党搅在一起?
出了什么事?
他还好吗?
都已经要起飞了,还是没电话来。
在空乘的再三提醒下,华语儒才开了飞行模式,手垂下去,放在椅子上,手机却攥得死紧。
密密麻麻的担心和恐惧从心底升起来。华语儒要用力的吸气,才能平息下心底的波澜。
路过的空姐顿住脚步,露出了犹疑和担心的表情,用日语道:“先生你没事吧?需要帮助吗?”
她以为乘客不太适应客舱升高产生的压强变化。
华语儒睁开眼,对上对方担心的表情,长换了一口气,伸手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也用日语回道:“没事,只是有些耳鸣,你去吧不用管我。”
华语儒早上6点到的机场,一夜没睡。
出了机场,也没等安排的车辆来接,招了一辆的士直奔医院。
直到从病房门口的窗口,看到那个心底的少年,脑袋上缠了一圈纱布,艰难地从床上蹭起来,一脸忍痛的表情。
心底才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拿起,又轻轻落下。
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还好……
庆幸……
华语儒退了一步,没有开门。抬手捂住脸,转身靠在病房外的墙上。身体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
裴决刚好买了清粥包子回来,看到他立在门口,愣了一下,“你。。。。。。”
话没说完,看到好友失力地往下滑去,一惊,连忙伸手搀住。
华语儒只是踉跄了一步,推开他的手,“我没事,你进去吧。”
“你不进去吗?”
“我一会儿再进去。”
裴决看他一脸疲惫精神状态不好的样子,知道这人肯定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的。明明自己后来发了短信告诉他淇淇没有大事的,肯定是一早定了机票赶过来然后落地后又着急到手机都没看。
他也拿好友一碰到淇淇的事就方寸全失没有办法,只得好心提醒道:“隔壁房间有休息室和洗漱池。”
华语儒嗯了一声,转身过去了。
裴决看得不胜唏嘘,推门走进了病房。
昨天的确出了大事。却不是苏然他们。
而是之前那个刀疤脸。
撞倒了一个刚下夜班的护士,人从自行车上飞出来,又被车拖行了十几米。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
至于苏然的车,只是因为紧急制动,偏离了原有路线,撞上了路边的绿化带灌丛。
几人都有些轻伤。高燃包扎了伤口后就被家里来的人领回去了。华淇算是比较严重的,右臂拉了道口子,缝了七八针,脑袋上有些擦伤,还有些轻微的脑震荡,所以医生才让留院观察几天。
裴决从小看着华淇长大,看着他这样也挺心疼的,只是嘴上还不饶人,一边帮他把包子扒拉出来递给他,一边恐吓道:“看等你哥回来收拾你!”
华淇右手麻药退去,正疼得厉害,也不敢使劲,就左手把包子接过来,苦了一张脸,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咕噜道:“我哥还在日本呢,你别把他招回来。。。。。。”
想了想,忽而话头一顿:“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受伤的?”
看着裴决脸上似笑非笑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华淇突然从心底升起一股凉气。
正好病房的门打开,华语儒走了进来。
——“怎么了?有胆闯祸没胆见我?”
活生生的本人。
意料中的生气和愤怒竟然没有,青年只是走到近前来,用一种无奈又包含一点婉转的心疼的语调淡淡地说到:
“我才离开多久,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嗯?”
“……”
华淇鼻子一酸,泪就落下来,然后又狼狈地把它擦去。
裴决看着,莫名有了一种自己应该离开的自觉,于是放下了早点,悄悄从房门退了出去。
第32章 上热搜
华淇呆呆地看着,有些愣神。身体却比脑子反应快,看到这个人的一瞬间,鼻子就一酸,泪紧跟着落下来。
人有时候忍住不哭,不是因为不想哭,而是因为心疼自己的人不在身边,就算哭了也徒劳无益。可是只要那个人来了,一点点的关心和心疼,就能让人表面的坚强铠甲瞬间瓦解。
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找到那个可以在他面前安然落泪不怕被奚落嘲笑的人。
可华淇找到了。
此时此刻,就在他身边。
他刚刚一直在和裴决谈笑风生。
其实只是把心里的害怕无助压抑下去了。
身体的疼痛只是一个方面。
目睹了那样鲜血淋漓的车祸现场,几个晚上的噩梦都不够做的。
心里恐慌无助,却也终于找到了风雨飘摇中的依靠。
华语儒靠近,把少年揽到他怀里。手轻拍着他的脊背。
他的怀抱温暖而包容。少年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他的腰间,头低下去抑制不住地战栗着,或许在掉眼泪。华语儒手紧紧地揽着他,沉稳的声音温柔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去梳洗整理的时候他已经基本了解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这件事,跟华淇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说到底,一开始也就是少年心性的好奇罢了。谁又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对那个无辜受伤的群众,华语儒除了同情以外,也不能做别的事情,比如提供帮助。
没有义务,也没有立场。
不能怪他冷血,他的身份,去沾染一些这样的事情,本身就容易招惹是非。
到时候就不止是一个人的生死,而是整个华氏的动荡。
他不能冒这个险。
可是华淇却有些在意这个事情,他单手抓握着华语儒的衣服,从他的怀抱中抬起头来,有些颤抖地问:“哥,昨天那个人,她怎么样了?”
华淇心里的弦紧绷着,他很怕听到“已经死了”这种回答。
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在自己眼前。
如果对方真的死了,华淇觉得自己一辈子心里都会留下愧疚和阴影。
还好华语儒说,“那人还在急诊室抢救。”
少年的眼睛红红的,被泪水洗刷后却更加清澈明亮,看着人的时候显得特别真诚动人,华语儒有些唏嘘弟弟的善良,手心疼地抚过他红红的眼睛,说道:“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担心别人呢?”
华淇轻舒了一口气,抬起缠着纱布的脑袋,带着点恳求的表情,“哥,我想去看看她。”
华语儒的脸色立马就不赞同,他微微蹙眉,“人家还在抢救室里,你这个样子,去了又能干什么?”看到弟弟坚持又固执的神色,语气又一转,妥协道,“等她出来了,我再带你去,你先把自己身体养好。”
这话就不好再抗拒了,华淇蔫了神采:“好吧。”
〃医生说你伤了两处,另一处伤到哪了?〃华语儒扶着他,左看右看。
说起这个华淇就觉得胳膊火辣辣疼起来,右手不敢动,怕牵扯到肌肉,就用左手指了一下:〃这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挂到了,拉了条口子。〃
其实创口深1。5cm,还伤到了一条静脉,当时进医院的时候那叫个血流如注,血肉模糊。随行的高燃辛弋等人都吓傻了。还是赵明宇有些胆量和担当,缝针的时候一直紧紧护着他,不让他看医生处理伤口。一路紧攥着他的手,不停地讲话吸引他的注意力。其实那个时候华淇意识都很模糊,什么都没听进去。
房间里开着空调,华淇身上就穿了一件王姨带来的白衬衣,华语儒动手解他的衣扣,〃我看看。〃
纤长的手指从脖颈一路慢慢延伸下去,少年呼吸一滞,脸颊上带上了薄红。眼神四处飘着,却不敢落到面前的人身上。
华语儒却没有旖旎的心思,表情正经严肃得很,轻轻把人的衣服褪下来,发现他右臂上缠了一圈圈白色的绷带,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缝针了?〃
华淇点点头。
〃疼吗?〃
〃缝针的时候不疼,〃那会神经都疼得麻痹了,反而没多大感觉,〃——现在疼。〃麻药一褪去,那种肌肉撕裂的疼痛就时时刻刻占据着神经的主旋律。
华淇苦了一张脸,〃能不能打止痛针?〃
华语儒帮他把衣服穿上,扣好,〃不能忍耐?〃
华淇咬了咬唇,要哭不哭的瞅着华语儒。
明显在撒娇。
华语儒伸手挡了他的脸,控制着自己冷静道:〃实在忍不了再打,止痛针打多了不好。〃淇淇体质本来就差。
末了又加了一句:〃乖——〃
华淇立马闭嘴了。
华语儒把床头边的粥盒翻出来,居然在袋子里找出了一根大吸管——裴决倒想得很周到——动手拆了吸管的塑料套,插到粥里,递给华淇,〃能自己喝吗?〃
华淇往床头靠了靠,左手把粥接过来,〃能。〃
结果接过去,一个不稳就洒了一些出来,落到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