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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骂你！他说你没胸没屁股……呸本来也不该有……哎呀管他说什么，听着怪恶心的我也不乐意说。”蒋垚气死了，勺子快把碗底桶个洞。
“妈的……欺骗老子感情和时间……”蒋垚一个人在那儿骂得开心，无知无觉地就把那碗加了糖也没变化的粥给喝进去了。
“算了，我俩互相都对不起了，扯平了。”他最后这样说服了自己，“我俩别吵架，不利于关系正常发展。”
唐棠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不知道是该自责还是埋怨蒋垚，又或者是帮他骂那个人。现在听见蒋垚这么下结论，下意识点了点头：“好。”
蒋垚满意了，端着俩人的空碗去厨房再盛了一份，然后偷偷往自己碗里加了足量的糖。
“我下午要回趟学校，”蒋垚把粥喝完了，“手艺不错……你要不要一块儿？我就去给我的导师送点材料，到时候我带你参观一下。”
“好！”吃饱喝足的唐棠让蒋垚去洗碗，也不说什么虐待病人了，反正自己做的饭，他来洗碗，分工明确，“你是不是圣诞节要放假啊？”
“嗯。”蒋垚回头看他，“你有什么安排么？我先说好，不逛街，不准推我。”
唐棠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一想起来就开始爆笑：“你这么记仇的吗？哈哈哈哈哈哈……”
蒋垚回屋把衣服换了，再把要用的材料装进书包里。他看了看唐棠的衣服，觉得不妥，怕他冷到了，又去衣柜里给他翻了件厚衣服。
“你的衣服太大了我穿不了。”唐棠低着头系拉链，稍微有点抱怨。
“穿着，外面冷。”
“那也比你知道度，”唐棠皱了皱眉头准备说他，“喝多了就脑子不清醒撒酒疯是吧？衣服不穿伞不打，淋雪这么洒脱？非主流？”
“行行行我错了，你看我这不好好穿着呢嘛。”蒋垚勾过唐棠的后颈，俩人互相搀着出了门。
今天天气好，没下雪，居然还有太阳。昨天下了满地的雪被人铲到路边，空出了可供人和车行的道。蒋垚打算跟唐棠一块儿走过去，反正也不赶时间。他一路跟唐棠介绍着什么，再把电话里来不及讲的给讲了。那么远的路居然就走完了，几分钟的短暂分离还让蒋垚恋恋不舍，叮嘱了半天“我就去几分钟你要在这儿等我”。
唐棠笑着点点头，半是欣喜半是苦楚，他是得有多怕这是个梦啊。
那他就站在树底下晒太阳，暖烘烘的，身上大一码的衣服让他周身都是蒋垚的味道。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打破沉寂，他接了起来，是室友。
“老幺你这两天在那边玩得开心不？”
“还行吧，有点冷。”唐棠低着头踢踢脚下的小石头。
“诶你不是去找你对象的吗？找到没？”
“啊，见到了，快乐everyday。”
“靠，你在那儿跟你女朋友卿卿我我，我们几个在这儿帮你答到今天还被抓了！”他室友委屈死了，唐棠笑了半天：“我回去请你们吃饭。”
唐棠还聊得开心，头一抬，看见远远有两个人拉拉扯扯。其中一人身形眼熟，是他男朋友。
“Bernie……Bernie你听我说，我昨天真的是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但我喜欢你是真的……”
“你有事儿么？”唐棠过来就听见这人在这儿当众勾引自己男朋友。叫什么来着？陈……文森特？算了爱谁谁。
唐棠很自然的把手挽在蒋垚胳膊上，不显得过分亲昵到娘，也能很好的说明他俩的关系。陈家垣看见他俩这样愣了一下，蒋垚适时回应：“正式介绍一下，这我男朋友唐棠，你也可以叫他Joshua。”
陈家垣也不好意思在正宫面前撒泼不要脸地表白，点了点头：“你……你好。”
唐棠才懒得给他脸，微微一笑：“希望你以后能尽一下作为一个朋友的本分，或者离我男朋友远一点。”
然后俩人就这么挽着手走掉了。
“说实话我还是不想跟他当朋友了，你又卖我。”
“啊，有吗？”
“就……尴尬吧……”蒋垚想了想怎么说，立马被唐棠反驳了：“得了吧你，当初赵玲珑那事儿你怎么不尴尬。”
“尴尬啊！当然尴尬，你当我没有一颗敏感的心？？？”
唐棠一脸嘲讽：“那我还真没看出来，以前我追你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敏感点开个窍？”
蒋垚亏心，“嘿嘿嘿”地跑掉了。
学校很老了，建筑都是几个世纪前的东西，逛起来非常有味道。蒋垚挨个给他介绍过来，并未被刚才的小插曲影响心情。
“我圣诞节后估计要忙起来，准备比赛嘛。”蒋垚谈到自己的学业的时候这么叹了口气，“到时候估计没空跟你聊天了……不过努力拿奖多攒学费我说不定能早点回去。”
“那好啊。”唐棠本来还有些郁闷，但是为了长远考虑还是平衡了一些，“那你也不要跟以前一样傻不拉几的不好好吃饭休息，觉还是要睡的。你这几天就累成这样了我要是不看着你你是不是要翻天？”
蒋垚理亏不说话。
自己是不是除了肾不亏其他啥都亏啊！
唐棠还在叨叨，但是叨叨得他反倒还有种归心似箭的情绪来。一想到唐棠在这儿呆不了几天就又见不到了他就心烦。
晚上温存过后，蒋垚抱着他，说起了这事儿：“你能在这儿呆几天啊？”
“嗯……”唐棠拿手指头在他肚子上画小条条数数，“一个星期不到？我逃课来的。”
蒋垚愣了愣。
“过年了我要跟着我妈跑，就没时间了，你之前说圣诞节会放假，那我就来找你。”唐棠还为自己的机智“嘿嘿”笑了两声，“反正我也没怎么忙，打工那边请假就好了，学校请不请都一样，我让我室友他们给我答到，我作业交得上去跟我人在学校是一样的。”
“你跑来跑去不觉得累？”蒋垚戳他脑门儿。
“想给你个惊喜啊！你不是不回来嘛，再说了，亚洲欧洲也不远啊，坐坐飞机的事儿。”唐棠说得轻描淡写，然后打了个喷嚏，蒋垚赶紧把他背后的被子拢了拢，省得他感冒了。
蒋垚一点一点记着这点来之不易的见面，下次也不知道会说什么时候。他对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都不抱希望，只能尽力抓住眼前所拥有的。毕竟人要学会珍惜。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俩人如愿以偿一块儿过了一次正宗的圣诞节。蒋垚住的这个社区有活动，俩人还去凑了个热闹。
然后回家，非常有中国特色的……开始大扫除。
“我天哪你这屋子乱七八糟的怎么住的？？？”这是唐棠从他的桌子底下捡起来的↘第八支笔
蒋垚咆哮：“我也想知道啊！”
其实看着也还好，只是不能细看，到处都能找到他丢失已久换了好几代的东西，笔啊橡皮啊到处都是，甚至还有几支削笔的刀。
住这儿随时能中奖。
蒋垚拿着毛巾上窜下跳地擦，唐棠把那些堆在外面的衣服毯子全收了，该洗的都扔进洗衣机。唐棠的手机扔在柜子上，震耳欲聋地放着歌，是一个日本摇滚乐队的歌。
放到副歌部分，俩人跟着一块儿唱了起来，一张嘴才发现：“你也听他们的歌啊！”
然后俩人跟着叽里咕噜开始瞎唱，手上的拖把杆儿被蒋垚立起来，假装自己在舞台上嘶吼。唐棠很愉快地跟着他一起发疯，唱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竟然还很享受。
最后一个长音结束后是间奏，嘴上停了半秒然后开始爆笑。
唐棠擦擦眼泪：“我们好像好久没有一块儿唱过歌了。”
“有的吧……高二下半年那次合唱比赛不是？”
“人太多了不算！”唐棠挥挥手，“我突然想跟你一块儿唱歌。”
蒋垚委托旁边坐着的一个满是络腮胡子的不知道大哥还是大叔的人帮着录像，那边唐棠跟乐队商量好了，能让他们上台唱一曲，还能借他吉他。
他想起这家酒吧能让客人自己上去表演的，就带唐棠来了。他有时候跟陈家垣会来这儿坐坐。
算了，这种时候不想那谁了。
唐棠调了调手上的琴，坐在高脚凳上很熟练地调整话筒高度。蒋垚上台的恐惧感又上来了，但是一只脚已经站在台上了，想溜不可能了。
唐棠还看着自己呢。
他清了清嗓子，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准备走酷炫风格，不做介绍，报个歌名儿直接来。他给唐棠一个眼神示意，可以直接开始了。
Would you let me lead you even when you're blind
当你迷茫时，我能否为你引领方向？
In the darkness； in the middle of the night
无论是在午夜的无边黑暗里
In the silence； when there's no one by your side
或者是在孤独清冷的寂静里
Would you call in the name of love
你是否会以爱之名互换我的姓名？
……
If I told you we uld bathe in all the lights
如果我们能沐浴这世间所有的光
Would you rise up； e and meet me in the sky
你可会飞起来到我身旁？
Would you trust me when you're jumping from the heights
你相信我会将跃下的你揽进我胸膛
Would you fall in the name of love
再以爱之名坠入河中央？
蒋垚光明正大地看进唐棠的眼睛，看着他拨弦的手指，手上捏着现成印好的歌词，音质不好的音响不影响他们的表演和情感流露。以爱之名，我能陪你走过一段青葱岁月；以爱之名，我愿陪你白头偕老。
It's all in the name of love。
在我身边弹吉他的帅哥是我男朋友。
深情款款唱着歌的那个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我们许个愿望，能够共余生，庆欢年。
然后唐棠又喝个烂醉回去，然后以胃病犯了为由，又在这儿多赖了两天。
他走的那天蒋垚没去送他。一个不让去，一个不想去。一致地认为去了就不让走，走不动了。蒋垚一个人在学校改论文，完全不想回那个变得干净和空荡荡的屋子。
门被人敲了两下，还以为是教授回来了，结果推门进来的是陈家垣。
“他……今天是不是走了？”
蒋垚心说他走了你就要来上位了？但是也不想把关系闹太难看，他也没多的表情，回头看自己的东西，然后点点头。
陈家垣也就脑子一热来找他了，其实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沉默了半天，就说自己顺路过来看看他。
然后走了。
莫名其妙。
蒋垚本来跟他关系也算不上很好，他不是很喜欢这种三天两头到处勾搭人玩的人，时间不放在正经事上；基本上是陈家垣单方面的。也就是没什么空社交，以至于社交活动有八成时间是放在陈家垣身上，不然蒋垚每天能盯着图纸坐一整天。
虽然这么说会比较残忍，但是现在散了确实也不对蒋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他依旧每天忙自己的，画图，交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