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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再去看他,踩着楼梯,穿过廊巷,步伐如常地离开了。
佣人们自觉地低下头,战战兢兢地立在旁边。他们虽未看见什么,但想必刚才那清脆的声响,没有人会听错。
但作为合格的下属,他们会自动屏蔽掉他们不该知道的事,也就一段路的沉寂,待那人离开,他们便自动自发继续手头上的事情。
许愿盯着自己掌心看了一阵儿,就又转过头看向了窗外。
风吹云动,窗台前的风铃叮咚作响,屋外的墙角也绽开出了不知名的小花。可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住这满庭院的落寞悲凉。
姜祺站在隐蔽的暗处,目光无波地投向窗台边的那道身影。
他们从前有多亲近,现在就有多遥远。
但,不管他们之间还隔着多远的距离,他都不会放弃的。
他会为自己之前的所有过错,接受惩罚,也会不惜一切努力,让那人重新接受自己。
那双饱含深意的眼,在阳光的反射下终究是漾起了水光。
许愿再次见到姜祺,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姜祺那天估计是喝了不少的酒。许愿即便在他身上闻到了还泛着湿气的浴液味道,却也遮盖不了那其中的隐隐酒气。
他是在床上被他惊醒。
那人灼热的呼吸顺着他的耳廓一路贴到脖颈,接着便有湿滑的舌头贴上来,轻轻舔舐起他一侧的脉动。
他下意识绷紧身体,曲起膝盖狠狠往那人腹部顶去。姜祺却是快他一步将他桎梏。他用膝弯死死压制住那人双腿,又将他的双手提到头顶。
许愿浑身颤抖,鸡皮疙瘩不自觉已落满全身。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一把扯下他的裤子,将勃发的硬物抵在他隐蔽的入口,蓄势待发。
许愿终究是怕了,曾经带给自己无限痛苦的一幕幕场景,走马灯般地在脑海里浮沉。他死死咬住唇,才能迫使自己不会害怕地尖叫出声。
姜祺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他放柔了力道,哑着声儿地对他说。
“不怕,小愿,不要怕。”
他耐着性子给他做起了扩张,这对许愿来讲,无疑又是新一轮的折磨与羞辱。
姜祺身上曾经让他无比贪恋的熟悉味道,此刻全都像无数滋生出来的细菌,不断往他的七窍钻去,他偏头就是一阵干呕。
姜祺像是突然受到了惊吓,错愕地抬起头看他,他松开对那人的桎梏,跌坐到了床沿。
许愿同样坐起了身子,他看到那人眼里无处遁形的受伤与痛楚,突然就有了种变态的快感。只是这种快感,何尝又不是一种苦痛的折磨。
姜祺几欲上前,伸手想碰又不敢碰。
“小愿,别这么对我,小愿。”
他当那人就要为自己开脱。
他心下冷笑,想当初,你为何就能那般对我。
可姜祺却是颤抖地捂上自己的脸。
“小愿,对不起,我做错了,我一直错了。”
这倒是许愿始料未及的,这人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跟自己道歉了。
但,那又如何,他不接受。
“小愿。”
姜祺继续嘶哑着开口。
“我那时做错了,我爱你,是我明白的太晚,伤害了你。我不该那样对你,现在也不该困着你,但我是真的爱你,我不求你的原谅,我只是,希望你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忽而拿开挡住双眼的手。
他看到许愿眼里的一丝讶异。他疑惑地又往脸上摸了一把,满手湿滑。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人面前落泪,亦是他记事后唯一的一次落泪。
“弟弟,哥哥做错了,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第十六章
“对不起,我以后都不会丢下你了。”
“都怪我,哥哥,对不起。”
“姜祺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别不跟我讲话了好不好,我难受。”
记忆里全是自己跟那人道歉认错的声音。而印象中那人也真没做过什么错事,除了那一件,却是最不可饶恕的一件。
大约是刚记事那会儿,那时的他又虎又野,在他们院儿那一带都是出了名的。
因为被父母限制着,他总是偷着野。豆芽菜的个头,却总喜欢跟比他大的小孩子耍,还要摆出一副老大派头,可就他那小身板儿,着实难以服众。
直到一次他看见电视里放的胸口碎大石,顿时灵光乍现,灵感油然而生。
他瞒着父母,从外头分批搬了几大摞板砖儿回家,准备闭关修炼神功。当他第一次将砖头放到胸口,顿时感觉一阵窒息,他就又往肚子挪了挪,还是接不上来那一口气儿。
他支起身子,敏思苦想了好一阵儿,最后只能作罢。
那天,他的父母牵着一个黑黑瘦瘦的男孩子回家,并告诉他,这人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人,是你的哥哥,是你最忠实的小玩伴。
他睁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打量起那人。那时候也没多大感觉,他照样每天出去野。只是,从此以后,身边多了个不爱说话的小跟班儿,倒也让他尝到了几分当老大的滋味。
后来他不知怎么就又灵光乍现了一番。他让姜祺躺下,把砖块放到那人身上,问他。
“感觉如何?会不会痛,有没有胸闷?”
那人呆呆的,还带着孤儿院带出来的怯懦与小心,他疑惑地摇头。他让那人说话,那人就木木地回他一句。
“没感觉,不痛也不闷。”
他可别提多开心,他就跟那人说。
“我要出去收小弟了,不过你是我第一个小弟,待会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知道吗?”
那人依旧只会点头。
他从家里偷了擀面杖出来,又让姜祺将板砖儿揣裤袋,可那时候姜祺也就跟他差不多身量,哪儿来那么大的裤袋。后来他就撩开他的衣服,让那人直接揣肚子上。
他召集了一大帮熊孩子,就要开始表演。姜祺小心地躺到地上,看得出来那人很紧张,又故作镇定,瓮着声儿跟自己说。
“弟弟,我准备好了。”
他瞄准那人胸口的板砖儿,一擀面杖就下去了。
……
砖头确实裂了,姜祺也疼得直翻白眼儿。不知哪个熊孩子大叫一声。
“妈呀,砸死人了。”
所有人一哄而散,顿时偌大的空地,就只剩他跟姜祺两人。他惊的一丢擀面杖,撒开腿也跑了。
直到快吃晚饭的时间,保姆都上齐了菜,那人还没回来。他心里越发的不安,最终咬咬牙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他到了白天那地方的时候,姜祺正一个人坐在花坛凸起的边缘。缩着身子,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样子像极了他看到过的小流浪狗。
他见那人还活着,终于放下心来,大着胆子问他。
“喂,你干嘛不回家。”
他见那人几乎是惊喜般的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
“我不认识路,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他突然就有点内疚起来。他主动牵起那人的手,将人带回了家。
“对不起,我以后都不会丢下你了。”
小小的许愿不知道,他这一句话是流星划破天际,是小小的姜祺坐在孤儿院回廊上,对着天空许下的唯一愿望。那是一句魔法咒语,让小小的光束穿透他小小的心窝,在他小小的心尖上,开出了第一朵小小的花。
那一刻起,尚且稚嫩的姜祺又默默许下了一个心愿,那就是永远都要握紧,掌心中,那只温软的小手。
直到吃完晚饭,他的父母还没回家。
他拒绝了保姆帮忙洗澡,牵着姜祺一起去了浴室。当他看见对方脱下衣服,胸口的那一大片青紫时,顿时狠狠自责起来。
那时候的姜祺,拉着自己的手坐进浴缸,帮自己全身涂上泡泡,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问自己。
“我也可以叫你小愿吗?”
那人见自己点头,咧着嘴笑了,露出两个缺失的门牙,那样子有点儿滑稽,他又有点忍不住想笑。
那人就又腼腆地抿抿嘴。
“小愿,你来接我,我真开心,以后我也有家人了,我现在觉得胸口这里一点都不疼了,你别难过。”
他突然就觉得姜祺这人真好,不揍他也不骂他,甚至还安慰起了他。原来这就是有哥哥的感觉。
他乐滋滋地改了口,甜糯糯地唤了第一声,哥哥。
可见姜祺亦是开心的不得了,即便是那两颗缺失的大门牙一直豁着,他也顾不上掩饰。
第十七章
时光悄然流逝,曾经那个黑黑瘦瘦的小不点,长开了眉眼,猛蹿了个头,已然是个吸引眼球的英俊少年郎。
他忧愁地望着比自己高了不止半个脑袋的姜祺,一阵心塞。
但他简单的脑子里,依旧装不了太多东西,没有什么比玩耍更叫他开心了。
又是一个美好的周末,他咕咚咕咚喝完杯子里的牛奶,拉上姜祺又往外头跑去。
正是摘柿子的好时节。
他拽着姜祺,坐上公交,偷偷溜到隔壁吴大爷承包的柿子园。
姜祺知道他的小心思,紧张的拉着他的衣角,劝说他。
“弟弟,你要是想吃柿子我给你买。”
他毫不在意。
“那能一样吗?我们这找的可是乐趣。”
他跟姜祺说上半天,废了不少口水,那人依旧木讷地杵在原地。他朝他翻着白眼儿,恼他胆儿小,便不再理会。
他翻不进栅栏,就往一个空隙稍大的篱笆间,使劲儿挤了进去。姜祺着急地要去扯他,还是迟了一步。他又钻不进去,就往四周仔细打量了一遭。
就那么点儿的时间,姜祺不知道这个不省心的弟弟怎么就真给爬到树上去了。那人坐在延伸出的枝干上,晃着腿,吓得他魂都要飞了。
他顾不上那么多,往他看到的一处稍矮的栅栏顶部,翻了过去。太过着急,手心还被绑着的藤蔓划了一道粗糙的口子。
他跑到那颗高大的柿子树前。
“弟弟,你快下来,我给你摘。”
他探过身子抓住一把枝叶,往前面一个隐约泛黄的柿子够去。那人吓得都屏住了呼吸。
他那时正在兴头上,不管那人如何哄劝,他依旧我行我素,还尽做一些自以为很酷的采摘动作。
所以他就如愿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作乐极生悲。
他们隐约听到了一阵犬吠从不远处传来。也是因为做贼心虚,他一下就慌了神,手里头刚拽了个青色的大柿子,脚一滑,整个人就要往下摔去。
那人一直关注着他的动作,就那么刹那间的事情,那人在下面伸出双手准确的接住了他。可尽管那人长得比他壮实高大,那一下的冲击力,还是砸的他直接摔到了地上。
那人给他做了肉垫,两个人爬起来的时候都狼狈极了。他看见有鼻血从那人鼻孔里汩汩地冒了出来,他慌的扯下外套,直接拿袖口要帮那人堵去。
那人偏头躲了一下。
“会弄脏的。”
接着他就看见那人仰着脑袋,拉长了自己的衣袖,胡乱帮自己堵着。他拉着人靠坐着柿子树,缓了一阵,终于是止住了血。
那天回去的时候就没那么侥幸了,刚好撞见回来的父母。在了解事情缘由后,他第一次见到了父母真正意义上的发火。
他的父亲当着他面儿揍了姜祺,鸡毛掸子毫不留情地落在那人的背上,腿上。
他早就吓懵了,拽着他母亲的裙摆也忘了求情。他们甚至惩罚那人当天晚上不许吃饭。
许愿受到了这么大以来的第一次惊吓。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