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组长……”有工作人员看着离开的克莱尔为难德说。
小野鹭桓冷笑一下,对着克莱尔离开的方向,“那我们拭目以待。”
绕过监视一楼的人,悄无声息地潜入酒店,克莱尔隐蔽在摄像头看不到的地方,“首先,魔术师要解决掉监控问题。”他对着耳麦说。
“一切正常。”酒店监控室的那人看着风平浪静的监控自言自语,正说着,所有的屏幕闪了一下就成了一片雪花,“该死,怎么回事,信号不好吗……”那人骂道,刚要起身检查电路,动作一滞,倒在键盘上。大量的血从他脖子上喷出来,溅在屏幕上甚是骇人。然后屏幕闪了一下,一切恢复正常。
“OK,接下来魔术师需要直接到达公主那里。”克莱尔说。大摇大摆地走到电梯里,按下按键,“25”。在电梯间里,魔术师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看着镜子里自己蓝色的眼睛,耳麦那边的人试图阻止他,对他说这个任务可能是个圈套。他笑笑,没有理会,“听着克莱尔,这也许是你和公主的最后一次任务,这次结束后,就离开日本吧。”他对自己说。
电梯一层一层上升,时间仿佛过了好久,又仿佛只过去一瞬。23楼的几人看着电梯上不断跳变的数字,看着数字越来越高,暗自咽了咽唾沫,用满是冷汗的手握紧了枪,如临大敌般对着电梯门。终于,那个数字停在23不动了,外面的人都紧张地滴下一滴冷汗,“叮—”一声过后,电梯门缓缓开启。
“砰!砰砰砰砰砰……”密集的枪响后,烟雾渐渐散去,只是被打成筛子的电梯门后空无一人。那些人慌乱地胡乱瞄准,四处寻找目标。
“砰!”一声枪响,一人应声而倒。其他人连忙将枪口指向方才那人身后——只是那里空无一人,没人知道子弹是从哪里打过来的。
“砰!”又是一声枪响,毫不意外,又有一个人倒下了。剩下的两人简直快要疯掉了,和看不见的敌人战斗,还有比这更恐怖的事情吗?
“出来!我看见你了!”一个人喊。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待到他的声音在这个空间平静下来,“砰!”又是一声枪响。这次倒下的时他的另一个同伴——也是最后一个。
“啊——”他神经衰弱般的大喊,朝着天花板放枪,“出来!出来!!出来……”突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抵住了他的后脑。
“我出来了。”一个声音说。
“砰!”
随手扔掉枪,克莱尔一步一步朝着那间紧紧关着的会议室走去。脚步声在空旷的顶楼踩出咔咔的回音,一步一步,像是走向关着公主的城堡,只要推开那扇门,就能看到公主。
修长的手指按上了大门,克莱尔有些许的犹豫,然后稳了心神推开它。
“吱呀——”
门的那边,长长的会议圆桌那头,藤堂琉生静静坐着,看着他。
“老师,你果然来了!”见到克莱尔,藤堂琉生露出大大的微笑,从椅子上站起身,快步走到克莱尔身前伸手擦去克莱尔脸上的血。然后抱住他。“太好了,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克莱尔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他抱着,一语不发。一丝血迹从他一侧脸颊缓缓滑过。
“我好开心啊,老师,你果然还是爱我的,哈哈哈,太好了,老师,你爱我,你爱我……”藤堂琉生兴奋地紧紧抱着他,伸出舌头舔/着克莱尔脸上滑下来的血迹。
克莱尔默默推开他,“琉生君。你令我很失望。”
“嗯?”藤堂琉生望着克莱尔脸上陌生的表情,表情有些凝固,“你说什么?老师?……”
克莱尔走到窗前,透过大落地窗俯瞰这个城市,阳光洒在他身上令他看上去不似在人间,随时都有可能羽化登仙。他背对着藤堂琉生,“小公主,这两天我想了许多,我几乎就要决定留在这里陪着你了。”
藤堂琉生觉得心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似乎正在远去,他想抓住,却无能为力,怎么办呢……
“只是,小公主,你果然是不需要我的。”克莱尔回过头,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蓝眼睛里倒映着藤堂琉生无措的神情,和他手里黑洞洞的枪口。
藤堂琉生睁大眼睛,双手发着抖举枪对着克莱尔,嘴里不停喃喃念着,“我爱你啊,我爱你啊,我爱你啊……”
克莱尔微笑了一下,带着一丝释怀。
“砰!”伴随着枪响的,是剧烈的摇晃——整个大地都摇晃起来了。
“啊—”藤堂琉生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感到被人压在了身下。大楼剧烈摇晃着,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吊灯砸下来,砸在护住他的那人身上。藤堂琉生在克莱尔怀里瞪大眼睛,手下黏糊糊的,是克莱尔的血。有几滴血迹顺着克莱尔的嘴角流下来,滴在藤堂琉生脸上,藤堂琉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克莱尔抱着躲到会议桌底下,随后天花板砸下来,发出巨大的声音。地面裂开了,整个大楼一点一点倒下去,克莱尔神色凝重,用身体护着藤堂琉生,尽量在倒塌的大楼里寻找落脚点,钢筋水泥砸在他身上,他像什么都感受不到似的,紧紧抿着嘴唇。
“克……克莱尔……”藤堂琉生的声音有些颤抖。
克莱尔笑了一下,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琉生君,很不幸我们遇到了地震呢。”
终于,大楼的坍塌停下来了,克莱尔护着藤堂琉生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争得一席之地。藤堂琉生在克莱尔怀里胡乱摸着,试图将克莱尔左胸的枪口堵起来,“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克莱尔,你不要死……”
“喝……我不会死的,琉生君。”克莱尔笑一下,在黑暗里那笑容显得很苍白,“我没事,小公主,你呢,你还好吗?”
“我没事。克莱尔你不要死,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对不起……”藤堂琉生哭着说。
“我真的没事,我发誓。”克莱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安慰着藤堂琉生,“我们在顶楼,所以很容易就会被找到,放心吧,琉生。”
“你真的没事?”藤堂琉生不太相信,他左胸的弹孔散发着火药味和血腥味,让人没有办法相信他没事。
“嗯。我真的没事。”克莱尔回答。
黑暗里,一条钢筋斜斜插入克莱尔的背部,血顺着钢筋默默流着。“我没事。”克莱尔说。
藤堂琉生听着克莱尔的声音有些安心,他平静下来,靠在克莱尔怀里,“老师,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不会。”克莱尔说。
“老师,我爱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嗯。”
“老师,如果我们能出去,那我就不做雅库扎的社长,我和你去美国,去西班牙……你去哪我就和你去哪……”藤堂琉生说。
克莱尔在黑暗里笑了一下,“傻话,你走了,雅库扎怎么办。”
“我不管,我要和你在一起!”藤堂琉生似乎又开始偏执起来,用力抱着克莱尔的腰说。
克莱尔发出一声闷哼,似乎在忍耐痛苦。“老师?”藤堂琉生疑惑地抬头,只是黑暗里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感受到克莱尔淡淡的呼吸。
“没事。”克莱尔说。
四周都是无尽的黑暗,藤堂琉生说,“老师,你唱歌吧,你唱歌我就不怕了。”
片刻的寂静后,克莱尔轻轻哼起来。
“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
Before they call him a man
How many seas must a white dove sail,
Before she sleeps in the sand
How many times must the cannon balls fly,
Before they're forever banned
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 in the wind;
The answer is blowin' in the wind。
……”
轻轻的歌声里,藤堂琉生在那一瞬间觉得,就这么死了,好像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克莱尔的歌声停了,他推了推藤堂琉生,“琉生。”藤堂琉生抬头,“怎么了,老师?”
“有人来救我们了。”克莱尔看着头顶说。果然,话音刚落,支在他们头顶上的水泥板伴随着簌簌跌落的泥土被移开了,一束光透进来,藤堂琉生抬头看上去,他们上方开了一个洞口,光就是从那里透过来的。
“社长?”是小野鹭桓的声音。
“我在下面。”藤堂琉生回答,借着光,他看到克莱尔狼狈而苍白的脸色,金发失去光泽耷拉在脑袋上,他胸口的枪伤染红了整个衬衣,“克莱尔,你有没有事!”他喊道。
克莱尔的蓝眼睛依旧像天空般蔚蓝,他温柔地笑笑,“我没事,琉生君,你先出去。”
“不!要走一起走!我要和你一起出去!”藤堂琉生看着克莱尔,眼里有些许泪光。
“小公主,你看看那个洞,我们两个是出不去的,我先推你上去,我随后就出去了。”克莱尔有些好笑地说。
“……那好,你说话算话。”藤堂琉生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当然,小公主,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克莱尔笑道。
“社长,您有没有事,您上来的时候小心点,我们的人在上面接应您。”小野鹭桓对着洞口喊道,一条绳索被抛了下来。
克莱尔将绳索绑在藤堂琉生腰间,在他额上吻了吻,“小公主,我爱你。”说完,伸出手臂将藤堂琉生推向那一米阳光的洞口。
藤堂琉生被上面接应的人拉上去了,他只觉得眼前一亮,短暂的失明后,渐渐看清了四周。四周围着的是雅库扎的下属,还有政府派出的搜救人员,“快!克莱尔还在下面!拉他上来!”他急匆匆说。
“是。社长。”小野鹭桓回答,“社长,您先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我们的人会将克莱尔先生平安救出来的。”
医护人员将藤堂琉生抬上担架,为他裹上毯子,藤堂琉生坚持要等克莱尔出来,小野鹭桓拗不过他,示意医护人员将他移到相对安全的地方,让他可以看到搜救情况,然后指挥工作人员继续救人。
只是,绳索刚刚放下去,余震就来了。剧烈的摇晃伴随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咔咔折断声,烟尘平息后,大家再望向那里时,发现那里已经整个坍塌下去,原来的洞口也没有了。
“不——”藤堂琉生激动地要冲上去,被一旁的侍从阻拦住,“危险,社长,不能过去……”藤堂琉生挣脱侍从,跌跌撞撞跳下担架,刚蹒跚走了两步,“轰隆——”整个废墟爆炸了。
藤堂琉生被人护在身下,烟尘飞屑射过来,热浪扑面而来。
“不——”他几乎已经失去了喊叫的力气,目光没有离开那片火海,怎么被属下拉起来,怎么被护送着撤离现场,怎么样躺在医院里,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一件事,那就是那个男人,克莱尔他死了。
这下他永远地离开他了。
他永远也跟不上他的脚步。
他永远都能远远地将他甩在后面,任凭他怎么追也追不上。
他是风的子民,这下他永远地自由了。
永远地。。。。
……………………………………………………………………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年初夏。
那年初夏,在樱花落尽的时节,东京大地震里,他失去了他的爱人。
小野鹭桓在事后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