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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锋寒放下酒壶,哑然失笑道:“你在突厥时几曾见过我呢?怎知我是甚么样子,迷人又或骇人。”
淳于薇不答,放下酒杯,倾前煞有介事般道:“你的旧情人也随突利南来,传闻她恨你入骨,要亲眼看着突利斩下你的首级。”
跋锋寒眼中抹过一丝淡淡的伤感神色,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说话。而兰叶青此刻却乖乖巧巧的,一句话也没插,只是眉头微蹙,无人发现,一抹淡淡的蓝光从他那双蓝色的眼眸中流转,似乎只是瞬息之间,他的脸上已换上了了然之色。
老跋的故事,还是挺有意思的……
某书完全没有半点中途作弊的自觉……
淳于薇瞪着跋锋寒,气道:“你再不说话,我就要执行师命,和你动手!”
跋锋寒双目精芒一闪,冷然道:“你最好待会才来找寇仲。”
淳于薇忽又甜甜一笑道:“我一个人怎打得过你,只是吓唬你吧了!人家赔罪好嘛!嘻!寇仲平时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起我?”
跋锋寒没好气道:“寇仲从不和我谈女人的。”
淳于薇露出失望神色,站了起来,狠狠道:“你代我告诉寇仲那没心肝的家伙,教他远远离开你,否则莫怪我反脸无情。”
忍不住又偷眼瞥了下闭目养神的兰叶青,猛跺小足,一阵风般走了。
跋锋寒一掌推去,敞开的门关起来。
就在此时,他听到寇仲说话的声音。
第二卷 第九十三章 墨儿的威风(上)
“那个老道士蛮好玩的!”
寇仲刚刚解决玩完宋玉致的问题,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仙风道骨的老道避尘,方一进门,便听到那个熟悉的慵懒的声音。
“可惜他却不是什么好人。今次幸好和氏璧的确不在我们的手上,否则定会被看出端倪。”跋锋寒微微皱眉,心里已认可了兰叶青“和氏璧不复存在”的说法。
和氏璧会变成一块晶莹剔透的小石头,估计是个人都预料不到的,就连他们,也是因为出于对兰叶青的信任,才相信那块石头就是千古异宝和氏璧。不过,就算说出去又有几人会相信呢?
注意到两人的对话,寇仲搭着跋锋寒的肩头坐下,奇道:“你的神情为何如此沉重?那个避尘有什么问题么?可他一看就知是个有德行的道门前辈哩!”
跋锋寒冷笑道:“今趟你偏偏看走了眼,此人叫‘妖道’辟尘,而非避尘,三十年前曾横行北方,无恶不作,是魔门数一数二的高手,声望仅次于‘阴后’祝玉妍,幸好和氏璧真的不在你手上,否则刚才你定给他探出虚实。”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又大奇道:“你怎能如此清楚他的来历,我却从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跋锋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道:“关于魔门的事,你说是谁告诉我的呢?辟尘虽与祝玉妍同是魔门,但各属不同的流派,平时勾心斗角,但对着外人时却颇为团结。”
“嗯,果然好吃!”忽然旁边岔来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两人一起愕然望去,却见兰叶青不知何时已在椅子上睡得香甜,头歪在一边,右手枕在脑后,左手垂下落在黑豹的身上,此时他正砸着嘴,似乎回味着什么美味,仅仅是下意识地接话。
寇仲颇有些哭笑不得,轻轻摇了摇头,又看了眼像尊卧佛般睡在一角的徐子陵,心里忍不住纳闷,到底是这两人太乐观,还是自己过于紧张了?
貌似,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啊……只是暂时没有如这两人一般呼呼大睡罢了!
当然,寇仲也绝对不会知道,兰叶青刚刚的接口,全是因为他们提及了一个最近令他比较敏感的名字——祝玉妍,一个刚刚被他吃过豆腐的强悍女人。不过,好吃?祝大姐要是知道小青对她的评价的话,估计可以直接气死算了……
寇仲沉吟片刻问道:“那妖道说可以背着挡我十刀,是否真有这个能耐?”
对兰叶青来讲,他们现在讨论的问题和他没有半点牵连,所以,顺理成章地,他睡得更加如意。这让人不禁怀疑,他到底是来这里看热闹抑或帮手,还是纯粹是为了补个觉?
马蹄声由远方想起,却无法惊扰睡梦中的两人。
寇仲侧耳分辨道:“有人骑马来了!只有一个人。是否过早一点呢?”
跋锋寒道:“子时前来的是朋友,子时后则是敌人,你看我猜得是否准确。”
寇仲长身而起,朝与徐子陵隔了约三丈的另一角走去,边伸懒腰道:“干扰我睡眠的则朋友也变敌人,有甚么事由你出头应付好了。”
跋锋寒瞧着寇仲搬台移桌,瞥眼扫了下已经睡得很开心的另两位,心里叹了句“误交匪友”,摇头苦笑道:“你真够朋友。”
蹄声渐近,轰传长街。
蹄声倏忽而止,一人屹立店外。
看着身边睡得相当惬意的三位,跋锋寒也只好负上了解决麻烦的责任,出声应答起来。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这似乎是江湖中人的习惯,所以很快,门外的那个年轻人一拳轰出,虚掩的两扇木门净化作了满天碎屑!
一位说不尽风流倜傥、文质彬彬,宛如玉树临风的年青英俊男子出现破开的入门处,手持画上美女的摺扇,正轻柔地摇晃着,一派悠然自得之状,那像来寻晦气的恶客。
这等气度这等武功,来人自然便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多情公子”侯希白了。
如此功夫一露,以跋锋寒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变的镇定,亦为之动容!
不管兰叶青是不会管什么多情公子无情公子的。
兰叶青终究不是一个正统的江湖中人,即便已经在人间游走了这么些日子,但他的身体享乐本能还是与那远超过他的危机意识的。
这几天也的确忙碌了一些,一直没找到什么机会安心睡觉,现在放松下来,他自然睡得很死——死到铺门被人一掌轰破,木屑四溅,洒满铺内,甚至有些都如暗器般射向了他,他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刀剑无眼。
暗器当然也不长眼睛。
那些暗器毕竟只是木屑,是不会因为兰叶青长得好看就放过他的。
一块尖利的碎木带着呼啸的风声冲向兰叶青,眼看就要在他那张完美的无瑕的面孔上留下一道丑陋的伤疤,而那位也只是在嘴角垂下了一道透明的可疑的痕迹,却仍旧没什么反应。
跋锋寒好笑地摇摇头,正要伸手去拦截,却忽然发觉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只是,惊讶的眼神还是不会少的。
惊讶的也不只他一个,来人的目光中显露出同样骇然的神情。
冲向兰叶青的木屑在离他身体半尺外时,忽然一顿,像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屏障,纷纷掉落下来。
而那位被木屑无意中攻击的对象,却似乎毫不知情,犹自很开心地边睡觉,边……流口水……笑容单纯而灿烂,甚至有点……白痴!
这手能力的确不是他显露的。
出手的是——
侯希白呆滞地看着那只骄傲地站起身,昂着头,举起左前爪做出止步动作的、侧眼睥睨着他的黑色豹子,觉得自己的嘴角有点抽筋。
诡异了,一只豹子而已,不过就是一头什么都不懂的畜牲,为什么,自己却能从那张豹脸上看出明显的嘲笑和不屑的痕迹?
那扬起的嘴角,露出的白森森的牙齿,是那只豹子在……笑?不会吧!豹子竟然会笑?而且还很可能是嘲笑!
做梦做梦!自己一定是在做梦!豹子怎么能会笑?
不常受刺激的某人开始不死心的进行自我催眠。
唉,这位的神经果然还是脆弱了一点……
旁边的跋锋寒眼神里充满了笑意。
第二卷 第九十四章 墨儿的威风(中)
豹子是不会说话,但鄙视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跋锋寒笑嘻嘻的看着这头被称之为“墨儿”的黑豹,心里的笑意却无法控制地浮上了脸庞。
墨儿高傲的一扬头,鞭子似的长尾“啪”地一甩,在空中绕出一个花样,前爪很诡异地收回在豹子脑袋上挠了挠,又平稳放下,侧过豹头,丢给侯希白一个极度鄙视的眼神,若无其事的趴回兰叶青的脚下,大眼一闭,经旁若无人的又睡起大觉来,那慵懒的神情和他的主子如出一辙!
“这……”侯希白手中的美女折扇一收,目光呆滞,神情僵硬,两眼发直地看着墨儿,多情公子的完美形象被破坏的一点不剩,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可怜的孩子,这种诡异的超脱于常理之外的东西,他大概从未接触过吧……也难怪会那么失态了!
跋锋寒还是比较厚道的,或者说,对于侯希白的遭遇,他心底不无同情——任何被小青或者小青身边的生物耍弄的人,都是他同情的对象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回归主题,无疑是为人解围的最好方法。
所以——
跋锋寒一对虎目爆起电芒,盯着来人恍然道:“原来是‘多情公子’侯希白,难怪如此落力护花,失敬失敬。”
他以一种极端冷淡漠然的语调说出这番话来,充满冷嘲热讽的意味,不过却也将侯希白唤回神。侯希白来此十有八九是为了师妃暄,这么说倒也不错。
侯希白终于恢复了一向的潇洒自如,转头面向跋锋寒,俊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叹气道:“实不相瞒,在下一向对三位兄台心仪向往,绝不愿在这样的情况下碰头。咦!寇兄和徐兄不是受了伤吧!还是在睡觉呢?这位,莫不是……”侯希白的目光又转向了呼呼大睡的兰叶青,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兰叶青的妖仙之名近来江湖上还是有所传闻的,不过却远不及寇仲几人般名动天下。但在部分人看来,这个行止古怪、武功奇异的妖仙,也是很有研究价值的。
侯希白,就是留上了心的一个。
和寇仲等人如此关系,容貌又如此出色的人物,天下间还真的不多。虽然他此时懒猫似的模样没有半点妖仙的气质,但侯希白却还是怀疑上了。
“不错。”跋锋寒语声淡淡。
侯希白微微颔首,心中却不由叹息,如此美绝尘烟的一个人儿,竟然不是女儿身!和徐子陵寇仲等菜鸟不同,常年游身花丛的他倒是从未想过兰叶青可能是个女人装扮的。
跋锋寒淡淡道:“侯兄不用理会他们,大家初次相识,不若先喝两杯,然后动手,如何?”
这是名副其实的先礼后兵。
杯酒过后,开打!
两人双目同时精光大作,毫不相让的互相凝视。
一股浓烈的杀气,从侯希白身上直迫跋锋寒而去。他身上的文士服无风自拂,猎猎作响,倍添声势。
跋锋寒却是静如渊海,又像矗立的崇山峻岭般,任由海浪狂风摇撼冲击,亦难以动摇其分毫。
桌面的酒壶杯子都颤震起来,情景诡异至极点。
“锵!”跋锋寒拔剑出鞘,横斩桌子另一边的侯希白。
“什”!扇子合起,潇洒自如地架着跋锋寒这凌厉无匹的一剑。
双方无不凛然。
跋锋寒这看似简单的一剑,事实上极难挡格,在闪电般的速度中,连续变化三次,估量侯希白如何高明,亦要狼狈避退,那知竟难逃被他挡个正着的命运。
侯希白心中亦泛起难以相信的感受。自出道以来,无论碰上如何威名赫赫,横行霸道的对手,也找不到能挡他十扇之辈。但他应付跋锋寒这幻变无方的一剑,却要施尽浑身解数。他表面虽似是轻松自如,内里却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他天生便是潇洒不群的人,表现于武技也是这样子,就算被人杀死,临死前仍会潇潇洒洒的,不会像一般人的狼狈。
“好吵!”正在两人暗自心惊之时,一个慵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