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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听着。
絮絮叨叨的声音,不缓不急,字字,扣动心弦。
“不好对付的大蜘蛛,强悍变态的身体素质,对手怕你,因为你强硬。但其实,你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
无论是第一次见面的打赌,还是后来鄙视熊平绕着越辰转的语气,又或者是站在风口浪尖指责那群恶意看戏的人,赵岚易都是在针对事实,从没戴有色眼光看人。
强者为什么不能有脾气?有底气的强硬是魅力,没底气的强硬是孬种。鹤立鸡群的高度,因为鸡的够不到,凭什么要鹤垂下脊梁一脸温驯?狼就该有狼的性格,别人凭什么站在道德制高点,痛斥作风狠绝,实则掩盖他们的无能?
自己这么了解他,是因为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一个世界的吧。最大的区别,也就是皮囊不是一个类型。
越辰轻呼出一口气,也没提个醒,就这么从背后把球扔给他。多年的打球经验,加上这几天的互相熟悉,赵岚易反应极快又默契的一个转身,双手稳稳当当地接住球。
“KG在森林狼,是头孤独的狼王,在凯尔特人有另外俩巨头的支持,最后加冕为王。我希望,你也能拥有你的绿衫军,你的最佳队友。你的——”
顿了顿,越辰有些不好意思,别过脸去,盯着场上挥洒汗水奔跑的青春男生。“你的朋友。”
大学一年多时光,熊平是越辰唯一认可的人,这个赵岚易,如果他愿意的话,他可以成为第二个。以后被欺负了,报一句“我是越辰罩的”,他一定把那些挑事的全部撂倒。当然,赵岚易这体格,估计不用他帮这忙。
脊背微微颤抖,赵岚易心里的弦,崩了。
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孤独和伤心,就像狼群没有垂影自怜的天性,他本来就硬的像石头,别人的指点,像是风蚀巨岩更让他坚硬。明明不喜欢多愁善感的喟叹,可是越辰的话,还是狠狠戳中了心脏,这样弄得,反倒坐实他原先就是在难受一样。
这家伙到底是几层汉堡啊,或许,他就是个洋葱。很少有人受得了那气味,可是剥起来,会让人流泪。
“下个月和星林有场校际篮球赛,过来看看吧。”场上有球滚了过来,赵岚易轻轻一拨,送了回去,状似随意地邀请。
“看你怎么把对方打趴下吗?行,我的狼王。”还是随意地坐在地上的样子,夸张地把手按在胸口,越辰微微侧身低头,一个管家式标准谦卑的姿态。
“表演够了没?”赵岚易没好气地,早知道是这么个没正经的家伙,那天他绝不会踢那块场地的馆,招来这么个洋葱,惹得一身腥。
不够,永远不够,比不上那个传说中姓顾的。越辰突然就郁闷了,想起前天晚上那个温温和和的声音。后来他想想,又纠结了。挂人电话,自己是爽到了,不过也猥琐了,顾爷威武,何其无辜啊。
“赵岚易,校际篮球赛,把星林的狠狠揍一顿吧。”动姓顾的有些不厚道,挫挫姓顾的学校也好。这样两人的比较中,越辰就不是完败了,听听,多扳回面子:越辰(的学校)vs顾泽言(的学校),越辰(的学校)胜出。
“好。”赵岚易黝黑的眼眸映着夕阳的灿烂金色,他应下来的好,就是斩钉截铁的好,不好,也要用命拼下来的好。
第9章 第九章 小白脸和神经病
罗婷的生日宴会,在远离市区的一处高档别墅举行。这套别墅是她十八岁生日,父母赠送给成年的女儿的礼物,临近乡野,依山傍水,平时都是闲置状态。
“我后悔了,我不该来的。”熊平紧张得身体绷紧紧的,爪子不停挠着手臂。“哎,越辰,这不是一个世界的啊!”
上次他去星林找罗婷,先是经历几个女人的围堵,后来注意力全在顾泽言一人身上了。根本没了解到星林学生整体的高端洋气,这次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名贵华美的水晶吊灯,衣香鬓影,言笑晏晏,服务生穿燕尾服在人群中穿梭,看得眼花缭乱。
连个倒酒的都比自己有档次。熊平泄气地拉了拉有好些年头的灰西装有些褶皱的下摆。这还是他最体面的一套衣服,高三暑假买的,为了传说中大学的鸡尾酒舞会,结果没用上一次。可杵在这里,怎么就显得这么寒酸呢。
“手别乱挠。怕被别人看不起?先要你看得起自己。瞧你那怂样。”越辰穿得比他还随意,一件干净的白衬衫,领口两个扣子散着,磨的发白的水色牛仔裤包裹着长腿,他走路习惯插着裤袋,偶尔瞥人一眼,表情淡淡的,倒有些不羁的味道。
“熊平,你们来了?”今晚的寿星朝这边看,眼睛一亮,走了过来。
“嗨。”心仪的女孩就在眼前,熊平更紧张了,赶紧把礼物塞到罗婷手中。“生日快乐!”
“谢谢。越辰,好久不见。”罗婷的目光落到这个明显更为冷静和成熟的青年身上。当初在L大迷路,热情的熊平身边这位,只象征性报了名字一路沉默的青年可是让她印象深刻。
清高,难以接近。虽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但也是很多女生着迷的那种。这次生日正赶上姐姐回国,也许能让这俩人擦出火花也说不定。
星林优秀的帅哥很多,但外表,性格皆能入她二十六芳龄,德国建筑名校博士毕业,眼高于顶的姐姐法眼的,寥寥无几,于是罗婷想起了在L大只有一面之缘的越辰,这俩人要是好上了,可是一段津津乐道的姐弟恋,罗婷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
“生日快乐。”越辰把自己的那份礼物递上去。
“好好玩,等下介绍新朋友给你们认识。”美丽的女孩促狭地说,却是对越辰一人眨眨眼睛。
“怎么不去告白?”
“这不是在酝酿么?”等她招呼完所有客人吧。
“是你啊?”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一身糖果色休闲小西装,踩着Christian Louboutin最新款式的尖头细跟走到熊平面前,一脸傲慢,像只眼高于顶的天鹅。
这种打量地摊货的眼神,熊平这辈子也忘不了。
“是你……”熊平眼神闪烁着,想要逃走了。当时在星林这么丢脸,就是这女人带的头,围剿得自己体无完肤。
“你这种人,怎么会认识顾泽言呢?”莫芝琳不屑又疑惑的语气,“看着不起眼,也不像家里有背景,你怎么认识他的?”
“你这种人都能认识,他怎么就不能?”越辰凉凉地开口。星林这种女人有多少?看着良好家世,实际毫无修养。相比之下罗婷还真是一个挺讨喜的小姑娘,熊平倒是眼光不错。
“你是星林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没见过我,那是你见识浅薄。”哥打架以一敌三的时候,你还在和画着眼线的娘炮约会呢。越辰脸色不善,一手揽住熊平的肩,转身就走。
俩人找了个角落,越辰拿了杯橙汁,咬着吸管,审问犯人一样看着熊平。
“你认识顾泽言?”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别以为我的智商和你一个水平,说实话。”那女人都挑衅到门口了,这混小子还遮遮掩掩着什么,当他没眼睛呢。
“哎!我要去表白了,你别拦我!”
熊平觉得这时候让越辰知道真相,绝对会过去恐吓那个天鹅。这要比找罗婷摊牌惨烈得多,所以一权衡,胆子就大了,拿起一杯玛姆红带,一饮而尽,咳咳呛着,抹了抹嘴,视死如归地逃了出去。
这个奢侈贵气的圈子,对越辰来说就是阶级敌人,不能狠狠打压,也要用眼神凶恶藐视那种。
独自一个人喝着饮料,吸管已经被咬得不成样,越辰喝东西就这习惯,平时喝完那种罐头装或者塑料装,都会被他先捏扁再扔掉。用熊平的话说,这人脑子刻薄,四肢暴力。
期间不止有一个上来搭讪,每个都是“你是星林的?我怎么没见过你”的开头,越辰烦了,走进一个虚掩的包厢,是堆杂物的房间,没人,他往淡绿色布艺沙发上一躺,长腿在茶几上一搁,柔软凹陷的表面按摩一般舒服,躺上面骨头都要融化了。越辰仇富似的捏了捏,收了腿,爬起来绕到沙发背后。靠着沙发背,屁股下是坚实冰冷的地面,这才感到安心,觉得自己没有愧对无产阶级,就这么睡着了。
越辰是被低声而激烈的争吵给弄醒的。
“我和她好聚好散,你来找我做什么?”吊儿郎当的懒洋洋,透着一股浓浓的不耐。
“你凭什么这么对她?”压抑的,几乎是挤出来的低沉嗓音,如同磨砺在石岩的刀刃,黯哑作响。
越辰觉得这嗓音挺熟悉,可是仔细一听,又确定记忆里不认识这号人。
一个肩膀推搡的声音,鞋跟“啪嗒”踉跄在房间的声音极为响亮,是有人被推了一个趔趄。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花花公子,不过这次我有爱的人了,我是认真的。”懒散的语气变得正经起来。“所以你别再替那个女人来烦我。看望一个堕胎又绝食的女人?我好不容易和我爱的人在一起,我不想被她误会。”
“你爱的人?你这人渣,凭什么说爱!这个字你也配!”低沉的嗓音突然神经质地高了好几度,语速也快了,带着咄咄逼人的质问,和之前的低声下气截然相反。
对方被噎了一下,半晌,又像听到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地笑了一声。“我不配,你这个爱上亲妹妹的哥哥就配?”
玩世不恭的嘲弄,刻薄却尖锐地扒开真相。“我是人渣,你就是变态。相信你父母宁愿女儿堕胎绝食,也不希望自己一双儿女苟合——”
“咯咯,咯咯……”话被古怪的笑声打断,那笑,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最后爆发出不止的大笑。笑声在最高点戛然而止,静默了那么几秒,瞬间变成尖锐急促的嗓音!
“你不能爱她……你去死!”
低哑的声音,像是苦苦压抑的情绪,戳开一个孔后排山倒海的爆发乱窜,语气绝望而渗人,那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缝挤出来的,越辰不由打了个哆嗦。
“咳咳,放,放手——!”另外一人估计是脖子被掐住了,说话都有点大舌头,喘气声断断续续,越发沉重,狭小的房间,能清晰地听见指甲重重挠过皮肤的刮擦声,如同濒临死亡时候胡乱而茫然的挣扎。暗自偷听八卦的越辰不乐意了,这是重口味爱情片往惊悚杀人片发展的节奏啊。
熊平这货还在向寿星表白,这时候闹出血光之灾,多不吉利。从阴影中站起来,双手搭上沙发的屏包,越辰眼睛直视着面前一幕,声音冷冷的。
“够了。”
杀人是一个激烈的词,让人想起乱溅的鲜血,晃动的镜头,颤抖的空气。用在这里并不太合适,落入越辰眼睛的画面,一点都不激烈:背对着他的青年,双臂抬起,十指紧紧箍住另一个人的脖子,只有手腕用力,身体纹丝不动,对方被掐的猛翻白眼,双脚被动地已经有些离地,手臂无意识地扯着脖子上的禁锢,却是形同虚设的挣扎,还有越来越弱的趋势。
画面是几乎静止的,如同黑白默片中两个僵直的人影——除了施暴者激动微颤的脊背,还有被害者微弱缓慢,却不停断的抗拒。
施暴者听到越辰声音,顿了那么几秒,这才缓缓转过头来,松开手的同时,看向越辰。
锋利,疯狂,参杂了因暴力而亢奋发红的眼神,在这昏暗的小房间,显得格外明亮,还有那张极度扭曲的脸,不容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