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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合适的房子不是那么容易的,四处奔波,暂时让我们都忘记了那些糟心的闹心的事,身体的疲惫暂时顶替了心里超负荷的承重。
终于找到一处,离他上班的城东近了很多,而且离N大新校区也不远,就和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方向刚好相反而已。
他下班回来我就立即带他过去看,房子是以前炼铁厂的职工分配房,比我们现在住的要小了一点点,但内室装修看上去新很多,房东夫妻都是炼铁厂的退休工人,他们说要去山东跟儿子一起住,开始本打算把这房子卖了的,但他们的儿子却不同意。老两口想着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还容易上灰,倒不如租出来让人住,还存点人气和烟火气,他们开的房租价也不贵,就照着我们之前的租价给。
搬家的这天,尚书帮我们请了他家旗下家政公司的一组搬家小组队。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只是心里难免有点舍不得。
下午等一切都搬过去了之后,我哥做东,请搬运的师傅们吃饭,本来也想请尚书一起过来,但他近期去了香港。
他说这顿饭我们欠他的,他一定会要回去的。
搬到新的地方很不习惯,他又向来认床,前几天晚上他都睡不着,我抱着他陪着他天南海北的想到什么就跟他聊聊,常常说到凌晨两三点,他才终于抵不住困倦,迷迷糊糊的睡上三四个小时。第二天早上起来做好早餐又去上班,我则要睡到日上三竿补足了前一天夜里的瞌睡才会起来。
19。
这天我还在做梦,便被电话吵醒,梦到了什么,醒来后却记不得了。我摸到手机看来电显示,又是班主任打来的。
她先是打趣问我到底还要不要录取通知书?其实,她前几天就通知过我叫我去学校拿通知书,只是一直因为找房子搬家的事情而忙得不可开交。
我知道她不会因为这个事又给我打电话,所以问她到底有什么事?
她才收起玩笑,一副往常的班主任态度说有急事儿,有个女的通过学校找到了她。但其实那个人要找的是我,所以要我连忙去一趟学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问那人是谁?班老却说那人说是要见到我了,她自己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我的什么人?越想越糊涂,压根想不明白谁找我。
临挂断的时候,班老又玩笑起来,说:“是不是你岳母大人找来了?”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乐呵地想:“哪有这么不正经的班主任”。
我紧赶慢赶地赶到班老的办公室。
里面除了班老,确实还有另一个女人,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就三十出头的样子,看不出真实的年龄。心想:“班老是什么眼神儿,有这么年轻的丈母娘吗?”
我和班老两两相望,还准备跟她开玩笑说她真是操不完的心。谁知那个女人已经向我走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我疑惑地又看向班老,班老也是一脸的狐疑,我心想“班老不是都跟你说了吗?”
但还是礼貌地回到:“何安倾。”
“今年18了?”她又问。
“嗯。”
“你是农历XXXX年XX月XX日出生的?”她再次问,像是抑制不住了眼泪直流出来。
我看她哭,就勾起了自己心里最近一直压着的难过之情,连忙劝她说:“您怎么了?”
我不问还好,我一问出口,她反而更是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
班老赶紧把她扶到她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去,安慰她说:“这位同志,您有什么事,只管放心的说出来,您要我帮您联系何安倾,不是要跟他说些事情吗?你光顾着哭了还怎么说话?您说是不是?”
班老也推了一把椅子过来,跟我说:“先坐下,慢慢等,等她平静了再说。”
我依言而做。
良久,那个女人才从痛哭中慢慢平静下来,哽着声说:“上个月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一篇作文,下面留得有你的信息。我也不知道我要找的人究竟是不是你,因为我要找的人和你的名字发音是一样的,仅是一字之差。我一直都在挣扎究竟要不要来找你,害怕找错了人,可终究还是忍不住就来了,找到蒲老师问了你的生日信息,才拜托她联系上你。”
“那你要找的人也叫he an qing”
“不只是名字一样,连生日都一样,想着应该不会错了,让你过来,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说清楚,也想弄明白。”她终于拭干眼泪,又问我:“你还用过这个名字吗?”她在纸上写出了三个字“何安青”。
我脑门一下子震惊得发痛,这个笔迹我是见过的,虽然在那张泛黄的纸上已经变得模糊了,但还是能看清一笔一划和那习惯性勾勒的棱角。
“您就是……?”
不用问明白了,她估计单是看我的脸部表情都已经明白了。
“我是你生母,我是你的母亲,是当年生下你却只抱了你三天的人。”她根本控制不住她自己,一下子站起来把我抱在她怀里。
完了,我被这突兀的消息震得脑袋一片空白。
“安青,我的孩子啊,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她哭得肝肠寸断,能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为当初抛弃我而感到深深的内疚。
整个办公室里,除了她的哭声,别的什么都听不到,我对这个消息除了诧异震惊之外,别的感觉都没有。
我被她闷在她的胸口里呼吸不了,我想把她推开一点,可是她抱着我的力气实在太大,根本就推不开,还好有班老过来帮忙,把她拉回到椅子上,用尽她毕生的安慰之语尽量安抚住这个痛哭的人。
又一阵沉默的看她痛哭,班老递过一些纸巾来给我,又给我使眼色让我给哭着的人递过去。
我走过去,递给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支支吾吾地劝道:“呃……那个,您也别太自责,别难过,我……不怪您,真的。只……只是想……您能不能告诉我,当初为……为什么……不要……我?”几句话而已,竟然让我这么费力的才说出口。
良久,她的情绪才又平静下来,说起以前的那些事。
“当年我去山西上大学,不久后就认识了你的生父,后来和他在一起一年多,一直到他毕业,他的工作被分配回了他的老家那边,他说他会等我,等我也毕业了他就接我过去。可是他回家后,就不再怎么和我联系了,很久才会给我一封信,渐渐的就断了联系,可是那时候已经怀上你了,那一年我才20岁。在那个年代未婚怀孕,如果被发现了后果是很严重的,不仅仅因此会毁了名声,而且学校也会将我退学的,你外公外婆没办法了,向学校为我申请休了一年学,让我在外面悄悄把你生下来,我刚生下你三天,就托人找了一户人家把你送过去,可才两个月,那家的女人突然怀上了,他们害怕因为有你而超生,所以……就把你还了回来,我们不能把你留下来,如果被别人举报我未婚生子,你外公会被单位开除,我也会被退学的。所以,我们迫不得已只能……只能抛弃你。你是跟着我姓的,名字也是我取的,当年我还是很喜欢你的生父,忘不掉他,所以……希望你长大了以后,性格能有一半像他一样喜欢安静,一半像我喜欢画画,因此,希望你将来能够‘乐于安静,喜于丹青’,便取了‘安青’二字作了你的名字……虽然后来我继续回去上学,又有了家庭和孩子,可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我还有个孩子流落在外,不知是死是活,安青……安青……”
她说着说着就又开始悲痛起来,“对不起,当时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不能把你留下来,真的不能留下来。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安青啊,我以为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我还是终于找到你了。”
“那您现在作何打算?”我只是随口一问,却完全把她难到了。
“我……”她不再说下去。
我很清楚这其中的原因,“您如今有了家庭,家里有丈夫有孩子,您如果……把我认回去,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您是很清楚的,所以……您今天只是因为愧疚才来找我,但您却没打算将我带回去。”
“安青……”
我知道她有她的难处,所以连忙又打断她说:“您放心,我不会来打扰您,也不会怪您。但是,我也希望您别来打扰我的生活,您回去好好的过日子,以后别活在自责和内疚中,把今天的事情忘了吧。因为,我从来没有怨您,也没有恨您,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字字由心出。”
“安青……你不恨我,你怎么会不恨我,哪个孩子不想生活在亲生父母身边,安青,你的养父母怎么会把你教得这么好?”
听到她说养父母,我不禁苦笑,说:“您真是糊涂,谁家的养父母会告诉自己养育大的孩子说他是他们从马路边捡回家的;如果我有养父母,怎么可能还用的是您取的名字;如果我有养父母,又怎么可能看到您写的‘何安青’三个字就知道您是我的什么人了?我根本没有养父母,我是在福利院长大的,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的孤儿,没娘爱没爹疼的孤儿。”
不是说自己除了震惊和诧异之外,再没有多余的感觉了吗?怎么说到自己是孤儿的时候,而且又将被抛弃一次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酸到落下泪来呢?看来真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赶明儿抽个闲空,得和我哥一起去香山寺烧烧平安香了。
“安……安青……你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我带着浓浓的鼻音回她:“嗯。”
“对不起,对不起……我……”
我走过去,伸手安抚她,宽慰她道:“别难过了,当初院长说过‘在那时候抛弃孩子的太多了,总有些身不由己或无法言说的无奈。’我都明白的,真的,我不会怪您的。相反,我要谢谢您。”
“安青,你不怪我,反而要谢我?”
“当然,谢谢您把我生下来,……我现在过得很好,以后会更好,您就别难过了。”
“你这么懂事,可我……对不起,我不能把你带回去。”
“唉,没关系的,您就是拿绳子绑着我跟您走,我也不会走。好了,现在事情说开了我也知道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还知道了原来我的名字取得这么漂亮,也终于知道了我这俊俏的脸是遗传到了谁,不是都说儿朝母吗?看来是错不了的了。”说完我情不自禁地给她揩掉她脸颊上最后的泪水,轻柔说:“您也别哭了,别太自责,您要好好的保重您自己的身体,我别无所求,此生能看到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子,已经心满意足了。”
“安青……你能叫我一声吗?就一声……一次,可不可以?”
“这……对……对不起,我从小都没叫过,也……不会叫。”
“不会啊,没关系,反正……我也不配。”
我实在无法开口,这让她很失望。
“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她又问,语气却是飘忽的,她怕我不会回答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当然。”我肯定的态度。
“你的名字怎么改了qing字?你大学去哪儿上?还有……我……我能见见……你喜欢的那个人吗?”
最后一问真是问得我措手不及,我使劲咳嗽缓和尴尬的气氛,才回答说:“呃……那个前两个问题我都能说,后面那个,真不好意思,我当时是瞎编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