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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可能不知道,从小我就爱看你做饭团,哥哥的双手那么漂亮灵活,后来长大了,我很想用它们做点别的事。那夜终于得偿所愿。我握着哥哥的手摸上自己的下面,不用动就是一阵颤抖,差点丢脸的she在哥哥手里,还好哥哥没看见。
边境寒冷的夜里,那是我唯一的温暖,支撑着我活下去。」
长冬听到有人喊他,手里的信写到一半停下来,匆忙装进随身的行军包里。
信已经写了厚厚一叠,还在继续写,长冬从来没想过要把它们寄出去。长夏连他的电话都不愿接,信想必也是不想收吧。他做下无法原谅的事,早就有再不相见,暴尸荒野的决心。写信也只是自说自话,兵荒马乱的战场上找个寄托而已,从入伍那天起有空就写两笔,一直坚持到现在,补给再不跟上以后怕是很难坚持下去了。
战友告诉长冬连长找他有事,让他赶快过去。长冬收起信去找连长。虽然还是新兵,但长冬因为技术突出,沉着冷静,对火炮射程计算和引信时机把握精准,几乎百发百中,很受上级和战友信赖。
然而长冬没注意到的是,信件由于太厚卡在袋口没有全塞进去,转身走了几步就掉到了地上。
他离开不久,深川走到掉落的信纸旁边,弯腰捡了起来。
信封没封口,上面也没写名字,深川左右看看没人认领,把信从里面拿出来,开头写的不清不楚,他往后继续看了会儿,渐渐看出门道,正好通信兵从旁边经过,深川叫住他,随手把信封封严,写上长夏的地址和名字,替长冬把信寄了出去。
长冬到晚上才发现信不见了,找了一番没找到,夜里在散兵坑哆嗦冻了一晚没睡着,转天在行军出发前继续找,依然一无所获。
有些说不清的失落。然而行军时间不等人,待命多日,上级军官们终于得到更高一级指令,命令他们破晓后穿过树林一直向西行进,穿越国境线去支援同为盟国的睦邻,和他们完成汇合。
天色将亮未亮,长冬翻遍昨天走过的路也没找到信。树林里安静,笼着薄雾,可视距离只有两三米。他们离敌军阵地很近,如此像被隔绝了似的看不清方向便是十分危险的事。长冬停住脚,正待辨明方向,雾气遮蔽的上空忽然一闪一闪,有重物夹杂着风声急速从天上砸下来,下一秒,几枚炸弹就在四周炸开花。
长冬条件反射般的马上卧倒,心里一沉。
是敌袭。
幸而他们本来就计划在今早采取行动,不至于毫无防备。
要尽快赶回连部通知长官。长冬这么想着,更多的曳光弹从头顶落下来,将阴沉的天明时分映得如同白昼。伏在地上借着防御工事掩护往回走,终于看到己方的士兵们从散兵坑里爬出来奔向各自的岗位。炮火声里,老远听到连长暴怒地咒骂着组织反击。
因为人手不足,哨位上没有值岗的士兵,直到炮弹来了才发现敌人的偷袭行动。寒冷和饥饿让每个看起来都显得行动迟缓。
长冬终于回到自己的火炮前。更多的炮弹几乎同时呼啸而至,密密麻麻的枪声和爆炸声在头顶炸开,弹片,树枝,碎土块噼里啪啦落下来,对方凶猛的火力压得他们抬不起头,到处都是呼叫卫生员的求助声。
枪炮声太密集,震得脚下的土地不住颤抖,长冬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子弹命中自己,自己是死是活,只凭训练出的机械反应和求生本能在战斗。偶尔火力稍歇冒头向对面看过去,帝军甚至不怕暴露他们的装甲车侦察哨,战斗群大规模压上,硝烟弥漫。
突袭一直从黎明持续到太阳西沉。长冬投出最后一枚炮弹,两侧的枪塔也哑火了。爆炸声震得耳根发麻,几乎暂时性失聪,没有发现周围早就陷入了突如其来的寂静中。
长冬在战壕里又趴了好一会儿,树林里除了炮火引起的燃烧声和风声,一点人声也没有了。抬眼望去,战友或趴或仰,歪歪斜斜躺在壕沟里,枪架上,一动不动。
确定双方确实熄火后,长冬慢慢站了起来,终于知道这里为什么叫橙光。
目之所及,整片树林都在冒烟,倒在地上的人仿佛望不到尽头,积雪被染得血红,烫金的夕阳照在染血的雪地上,天上地下一片惨烈的橙红色。
☆、超长反射弧少年
12。超长反射弧少年
晚饭过后,凉夜趴到自己的小床上一边吃薯片一边看漫画。
地下室里光线昏暗,死里逃生的一众人裹着毛毯靠墙坐着,地下也有循环供热系统,是他们这几个月来呆过最暖和的地方,然而依然控制不住微微发抖。
逃出来的人轻重不一都受了伤,最严重的是一个受枪伤的姑娘,两枚子弹还卡在肉里。其次就是砸开门的年轻男人,身上受了多处刀伤擦伤,幸好一个营友以前是社区医生,吃饭前挨个为伤者处理伤口。
晚上吃的火锅,还喝了点压惊酒。只是地下室里通风不好,味道不容易散出去,好久没吃饱的身体闻着味道感觉又饿了。
长夏没有受伤,只是很疲惫,晚上什么也没吃,喝的几口汤最后也都吐了出去。吃不下东西,想到集中营里满街的尸体和喷在手上脸上的血就感到反胃,然而胃里空空,什么也吐不出了。
安静了一阵,墙角紧挨在一起的几人小声哼唱起教会祈祷诗。开始只是他们几个人,慢慢的其他人也跟着熟悉的曲调唱起来,房间里一时飘满悠扬的唱颂声。
长夏微微皱眉,对墙角的教徒说:“别唱了,小心让上面听见。”他的话像投进河里的石子,人挤人的房间里渐渐又归于寂静。
一个女教徒擦擦眼泪说:“我们只是想感谢上天救了我们,还有为没逃出来的营友祈福。”
“感谢上天救了你们?”房间另一头响起一个冷硬的男声,声音主人躺在地上脸上盖了条白色棉布毛巾,“我现在把你们扔出去你说你的上天会来救你们吗?”
教徒们不再说话,眼里含着泪互相搂得更紧。
长夏松一口气,安置小猫睡着后倚靠凉夜的小床边上。凉夜一直在安安静静的看漫画,望家早已人去楼空,不知他为什么没一起走。穿着一件画着奇怪图案的宽大睡袍的少年,看起来纤细,仿佛一折就断,胆子却很大,在草野里利落地干掉追捕他们的帝国士兵,血溅到脸上眼都不眨一下,镇定地带他们沿着地道逃进望家大宅的地下室。
“凉夜,你一直都躲在这里吗?”长夏小声问。
霜降沦陷后,帝军扫荡全镇将气派宽敞的望宅当做海防指挥部,就住在他们头上。一进入地下室,凉夜就提醒他们不要弄出响动免得引起楼上注意,做什么都轻手轻脚。
“是啊。”凉夜点点头,一卷漫画正好看完,“开始时楼上还没被占领,还能不时上去拿东西,现在只能偷偷摸摸了。”
“你知道这地下还通向哪里吗?”
凉夜想了想说:“以前少爷只带我看过主楼正下方的储藏和避难房间,和那条通往草野的地道,其他的不知道了,但是我有看到过岔路,所以应该还通向别的地方吧。”
和上面的大宅一样,望家的地下室也十分宽敞,从草野走下地道后,还有轨道电车。坐电车回到本宅,此刻他们呆在一个宽敞功能齐全的套间里,墙角是卫生间,墙边有书架,小床,中间是一方暖桌。凉夜向他们介绍,旁边就是酒窖和存放粮食的储藏室,常有帝国士兵下来取食物和酒,不过那些都是障眼法,目的是掩藏后面这处真正的避难所。
“对了,这里有本应急指南,好像是地下室说明书一类的东西,少爷说看完就明白这里怎么使用了。”凉夜从床头柜里取出一本手册递给长夏。
手册印制精美,对地下的空间布局,功能划分,每个房间的用途,均做了详细说明。长夏翻开粗略看了遍,越往后翻越目瞪口呆。他们目前接触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整个地下共分上下两层,配备了升降机和液压门,有独立的供电供水系统,很多地方要触动机关输入密码才能通过。长夏他们所处的这个套间有前后两道门,后门连接一个四通八达的走廊,长得望不到尽头,边上有许多房间,住人,储备物品和食物,甚至还有个小型武器库,俨然一处建造森严的地下堡垒。
手册上图表和文字相结合,简单易懂,最后几页绘制了整体平面图,个别房间,密道,设备用具,及机关有单独的拆分图,包括武器装备的使用,食品的储藏清单,食用方法和保存期限等等,十分详尽完备。长夏看完只有一个想法,不愧是望家,震惊得说不出话,同时也确定这个庞大的地堡完全能容纳他们,也许他们能在这里生活下去。
长夏想感谢凉夜收留他们,抬头却看到刚刚还沉迷漫画的少年忽然脸色发白,大眼睛和红润的嘴唇吃惊得张得很大。在他惊叫出来前一秒,长夏赶忙捂住他的嘴。
“说好的不搞出动静免得被楼上听到呢?”手里的少年竟然开始发抖,额头冒出一层细汗,长夏疑惑地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凉夜惊得说不出话,过了好几分钟,长夏见他似乎平静些了,放开他,替他前后顺气。凉夜抓住他的手,眼睛还是瞪得很大:“长夏哥哥!我是不是杀人了?天呐有刀直冲我刺过来,我一定要告诉少爷!”
“你怎么才反应过来?”长夏也惊呆,下午染血的凉夜冷静到冷酷的地步,却原来只是反射弧比较长么。
“我小时候生过病,落下点病根,有时候反应会比较慢,少爷说不碍事”说到这里,少年眼里泛出些泪光,“好想少爷哦,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凉夜蜷躺下来,团紧自己,不再做声。长夏叹口气,帮他盖好毛毯。
经过白天的惊险逃亡,很快陆续有人抱着毛毯在地板上睡着了。
第二天,常年早起养成的生物钟让长夏第一个睁开眼,习惯性到厨房准备几十人的早餐。
大家死里逃生的第一餐早饭,长夏自作主张取出冷库里的冷冻鱼,做了以前店里的招牌早餐烤鱼定食。闻到诱人的香味大家纷纷起床,在充足鲜热的食物面前精神都振奋不少,等长夏介绍完地堡的情况纷纷惊呆,然后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早餐后众人自觉洗碗打扫,长夏歉意地小声对凉夜说:“抱歉自作主张拿鱼给大家吃。”凉夜摇摇头:“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吃,饼干和速食面都要吃吐了。”
长夏摸摸少年的头。
地下室里收不到广播和电视信号,即使能收到,安全起见也是不敢用的。缺少娱乐活动,早饭后大家围着暖桌团坐。同生共死过一次后,彼此之间虽不熟识却也生出了很多亲切感,在桌边闲谈中有人起头开始做自我介绍。
这些人里有几个和长夏同是霜降镇的人,受枪伤的姑娘是长夏隔壁的杂货店老板,肩膀和腿上的子弹昨天已经取出,今天吗啡效力过后,精神很好地躺在旁边听大家说话。
大都是道府内临近村镇的人,被抓前多为自给自足的农户,少部分是手艺匠人和店铺老板。一轮介绍过后,只剩受伤带大家逃出来的男人还没说过话。
男人身上的伤都被包扎整齐,盖条毛毯躺在地铺上,脸上蒙着条白色棉布毛巾,长夏认出他就是昨晚威胁要把教徒扔出去的男人,看不见脸,依然能感到他周身若有若无散发的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