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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没作声,贴着谢朝的后背,慢慢帮他打领结,修长的手指转动了几下,最后用力系紧。
最后这一下,力气用得有点多,领结勒着谢朝白皙的颈部肌肤,微微陷了进去。
安格斯愣了愣,手指头轻轻摸了两下那块肌肤。
谢朝被他摸得脖子发痒,闷声道:“你又干嘛?”
安格斯全身都散着热气,那热气蔓得谢朝整个背脊都不舒服。他的头还搁在谢朝在耳边,两人温热的脸部肌肤几乎要贴在一起。
谢朝控制不住地红了耳朵,不合时宜地想起来两小时之前的18R文。虽然只看了开篇,但那冲击力也不容小觑。
开篇就是火辣辣的对手戏,文里头的“安格斯”舔咬着“谢朝”的耳垂,粗重的呼吸喷在他耳朵上,手上却不老实地探入“谢朝”的衬衫,声线低了几个度,性感又沙哑:“怎么穿着我的衬衫,是不是欠收拾了?”
谢朝耳朵一阵阵发麻,脑子热烘烘的,猛地像上了发条了机器人,挣脱开安格斯的怀抱。
安格斯的手还勾在那领结上,打算把它松一松。谢朝这么一挣扎,领结直接勒了上去,卡得谢朝脸红脖子粗。
谢朝伸手扯开那领结,低着头咳嗽了几声,咳得面色通红。
安格斯凑过去拍拍他的背脊,目光扫过他赤红的耳垂,瞳仁微微一缩,又移开了目光。
“要不要喝点水?”
谢朝点点头,支使走安格斯。
他挪到床边坐下,单手捂着通红的脸,另一只手用冰凉的手背蹭蹭发烫的耳朵。妈呀,真的好尴尬,还好领带卡住了,不然这大红脸可怎么解释。
真的,那个视频,那个作者,那个短文,都他么有毒……
安格斯倒好了水,已经过来,软绵绵的家居拖鞋踩着实木地板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谢朝听到声儿,抬头看了过去,琉璃色瞳仁里汪着一层朦胧的水汽,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
安格斯把水杯递了过去,谢朝闷头灌了一口,水红色的唇上染上了水珠,晕在唇上的纹路里,笼上一层淡淡的水光。
谢朝丢开手头里破领结:“不戴了,什么鬼玩意儿。”他低头看看腕上的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去生日宴吧。”
安格斯捡起地板上的领结,挑眉道:“确定不戴了?”
谢朝想到刚才尴尬的场景,就头皮发麻,忙说:“肯定不戴了!”
安格斯放回抽屉里头:“换好鞋子就走吧。”
——
安格斯停好刚买的阿斯顿马丁,谢朝从副驾驶里下来。
生日宴在老总家的大庄园里,他们来得不早,这里已经停了不少车。
冯东书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手边挽着一个草绿色长裙的高挑女人,笑着和谢朝打招呼:“真巧,我也刚来。”
外头冷,谢朝忍着风度,没有缩脖子:“嗯,才到。”
“这是我的女伴儿,李娜娜。”冯东书介绍。
李娜娜笑着握了谢朝的手:“这位我认识,不用介绍了。”
安格斯熄火下车,李娜娜的眼睛一亮:“没想到安格斯也来了!”
安格斯听力好,朝着李娜娜点头示意。
冯东书见自己女伴还打算在这里逗留,忙带着人走了。
安格斯走到谢朝身边:“很冷?”
谢朝贴了不少医用恒温输液贴,都是杨莉在医院合作商那里一手价买的,这东西不像暖宝宝一样有味道,他出席人多的时候就喜欢用这个。
谢朝缩了缩手:“我们赶紧进去吧,外头这风不是人受的。”
进了大厅,果然暖和了不少。
大厅里站着不少攀谈的人群,这里的人明星见多了,对他们也不稀奇,最多就是和李娜娜一样眼睛一亮,找着机会伺机攀谈,绝不会直接上来打扰。
头顶上,大型水晶吊灯洒下了暖黄的灯光,四周装修得金碧辉煌。谢朝偷偷嘟囔:“感觉像进了歌剧院。”
安格斯从侍者那里要来一杯热开水:“暖暖手。”
谢朝捧着手杯,找了处僻静的地方坐下,喝了几口,突然想起来:“咱们送的礼物呢?”
安格斯笑笑:“早就给了管家了。”
谢朝安心坐下来喝水,从这边打量外头觥筹交错的场景,在场的姑娘每个人瞅着都挺好看,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看来这一切都是那垃圾短文惹的祸。
他戳戳安格斯的胳膊,小声问:“你觉得那边那个紫色露背裙装的妹子怎么样?”
安格斯定睛一看,下了评论:“眼睛和鼻子都是假的,腿还短。”他补充,“而且感觉她整上瘾了,几乎每个地方都动了好几次。”
谢朝眯着眼睛又好好看了半晌,什么也没看出来:“你怎么知道人家眼睛鼻子都是假的,而且腿在裙子下面,你能看出来什么?”
“你忘记我以前干嘛的了?”
谢朝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以前干嘛的,专业杀猪?”
安格斯淡淡地说:“医生,不知道摸过多少个头盖骨了。”
谢朝醒悟过来:“真的是假的?”
“嗯。”安格斯说着慌,心里一点也不虚,而且他也没说错,那女人确实动过脸,不过动得很小,反正谢朝也不可能当面去认证。
谢朝琢磨:“别人追求美没错,可这要是影响正常生活就不好了,动这么刀也不怕疼。”
冯东书摸了过来,拍了把谢朝的肩膀:“这么多美女在场,你怎么呆在这里?”他拉起谢朝,“走,带你们去认识认识几个好姑娘。”
谢朝和安格斯跟着冯东书过去了,那边儿四五个姿色各异的女人或站或坐。
冯东书一一给他们介绍,介绍完和谢朝耳语:“那个白色裙子的,是不是你的口味?”
谢朝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口味,胡乱地点了个头。
冯东书却偷偷和白裙子姑娘眨眨眼,示意她主动下手。姑娘回了个手势,淡定地等着机会。
恰巧这会儿一个圈内导演过来找安格斯,他们两是旧识,这导演最近来异国交流学习,顺带着发展事业,安格斯没办法推脱,该有的寒暄还得到位。
白裙子姑娘爽朗活泼,名叫唐微微,谢朝和她聊了一会儿,知道她是学珠宝设计的,谢朝还曾经代言过她设计的珠宝。
这姑娘自来熟,特别能说,谢朝听她说话也不无聊,转眼之间几个小点心就下肚了。
两人聊各自的兴趣爱好,聊最近上映的电影,好多方面的看法几乎一样。
安格斯回过头来就看到这两人聊得开心,谢朝腮边的酒窝若隐若现。文静漂亮的女孩子还让谢朝给他留个签名,手上握着借来的黑笔,然而这地方没东西写。
谢朝搜遍了全身,找着了个手帕。他今天不想戴领结,安格斯便寻了个家里的白色手帕,折叠好放在前襟的口袋里,微微露出一角,倒也挺绅士的。
这会儿却被谢朝拿出来了,熟练地在上面签好名字,随后当做小礼物送给了人家,似乎还有长期联系的打算。
安格斯大步流星地走到他们身边,只怪耳力太好,当场就听得谢朝含着笑意说:“微微,你手机号码多少,我存下。”
微微?昵称这都喊上了,进展很快嘛,真是没想到呢……
第38章
“聊得这么开心?”安格斯坐在谢朝身侧,嘴角擒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谢朝从经过的侍者托盘里拿了杯长颈香槟杯; 微微抿了一口; 笑着说:“安格斯,你刚才去哪里了?对了; 这是唐微微。”
唐微微愣怔了一下,惊讶地说:“安格斯么?”
谢朝点头确认:“是啊,他陪我一起过来的。”
安格斯笑着和唐微微打了个招呼; 然后对着谢朝说:“刚才被导演拉着说话去了,这会儿才脱身。”
唐微微压抑不住兴奋:“那能给我签个名么?”
“可以。”安格斯点头; 顺便从谢朝拿过笔; 温热的指尖滑过他有些冰凉的虎口。
他垂下眼帘,大厅里暖黄色的灯光衬得安格斯睫毛染上了赤金色; 偶尔轻轻颤动两下; 显得眼窝越发地深邃。
片刻功夫,安格斯搁下笔。素白的手帕上; 谢朝的名字前面已经留下了他签名。
唐微微兴奋地观赏了一会儿手帕; 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 满心欢喜地拍了好几张照片,看来打算发朋友圈宣扬宣扬。
谢朝嘀咕:“干嘛签我名字前头,挡住了我练了好多年的潇洒签名体。”
谢朝这签名是请人设计过; 然后他照着临摹的,练了好一阵子才熟练了这种写法,现在签起名来相当顺手。
安格斯的签名就是花哨的英文斜体字,连笔写起来流畅自然; 谢朝瞧着不错,说:“这斜体字写得挺好看,当年我们英语老师禁止我们写这种字,要规矩一点写,不然考试扣分。”
“我一直这么写。”安格斯说,“中文我写起来不好看,签名当然得用英文。”
谢朝想想也对,又侧身拿了盘千层酥在面前吃。
唐微微似乎已经炫耀完了签名,探过头来和谢朝说话。
安格斯带着歉意地向唐微微道:“抱歉,我带谢朝去见两个导演,失陪了。”
唐微微忙点头:“你们去吧,我不打扰了。”
谢朝闷头喝了口酒,没想到度数这么高,舌头上麻麻的。
“哪位导演?”他大着舌头问。
安格斯揽过谢朝的肩膀:“汉德尔导演,认识下没坏处。”
谢朝刚才和唐微微说话时已经就着小点心,喝了两大杯果酒。他觉得果酒嘛,专门给女孩子喝的,度数大概和雪碧差不多,一时不察就喝多了,这会儿后劲上来了,头熏熏的,脸上也染上了红晕。
“汉德尔?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谢朝脑袋有点昏,在大脑里搜寻着这位导演的大名。
安格斯简要地说明:“他算是我的伯乐,我第一部 电影就是他导演的,他文艺片一直拍得很好。”
谢朝揉揉额头:“安格斯,我感觉我有些醉,可我也没喝什么酒。”
安格斯望着他发红的脸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你记得你喝了些什么?”
“一小杯香槟,两大杯果酒,苹果味的,挺好吃。”谢朝回忆着说。
安格斯拦住路过的服务生:“这里的果酒度数高么?”
俊俏的服务生礼貌地回答:“这个我也不清楚,不是我们准备的,不好意思。”
“头疼么,要不找个房间歇一会儿?”安格斯琢磨,既然谢朝觉得自己醉了,那肯定还好,自己是有意识的。
谢朝摇头:“不疼,估计是果酒度数高了点。”他站直了身子,“去见见汉德尔导演。”
安格斯领着谢朝绕过一道长廊,在汉德尔导演面前刷了下脸。
汉德尔最近在筹备一部新戏,因为国内的电影节的邀约,他正好飞来了过来,借着今晚的宴会,打算交际些人脉。
他见着安格斯很意外:“嗨,安格斯,没想到你也来了?”
安格斯笑笑:“好久不见。”
汉德尔叹息:“多少年没和你合作过了,真是可惜。”
安格斯拉过谢朝:“这是我朋友,谢朝。”
汉德尔眼前一亮,正欲说话,谢朝先主动上前和导演握手,两人客套了几句。
汉德尔正想绕到正题上,安格斯担心谢朝果酒后劲太大,委婉地说明了下情况,带着谢朝过去休息了。
两人跟着侍者一路走到二楼,这里都是客房,安格斯随手推了一间进去了。
谢朝整个人往沙发一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