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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棣被她说得有些良心不安,“工作还顺利吗?”
说着,他瞥到穆沛沛桌上尚未收起的红花油,皱起眉,“挂彩了?剧组打戏多吗?那他是不是也——”
“连首领!拜托你稍微讲点兄弟情行吗!”穆沛沛没好气道。
听前两句还以为是关心她的,结果说着又拐到心心念念的人身上了。
“是,他武戏比我还多。”
连棣眉心的褶皱更深了,“他在剧组过得怎么样?”
“想知道,自己看啊。”
穆沛沛说,“前几天我们的剧照刚刚放上官博了,拍得还挺好的。想人家就去看一眼呗。”
“哦反正明天就要来组里看真人了,没差。”
说到微博,她想起剧照底下那批评论,觉得有必要给他提前打个预防针,“你看看照片就行,不用太在意底下评论里的说法。”
连棣适时踩下油门,车子平稳的向前驶去,“评论里怎么说?”
穆沛沛不以为意,“还能怎么说啊。”
当初她被连棣安排推掉一线导演剧本加盟《盛世》,消息一放出来就引发了网络热议。但主要的质疑和矛头都是对着她一个人的。她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什么样的流言蜚语没见过,并不太放在心上。
这时剧照一出,冼子玉作为主要演员之一首次亮相,不少人的目光就转移到了他身上。
一个新人,面孔陌生,看起来又显小。无非是质疑他能力不够,卖身上位之类的。
连棣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些,突然出声解释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这一句话出来,连常霖都没忍住笑了,“我们也没说是啊。”
明明是话最少的人,这时候反倒最是画蛇添足。
“他从前对我们如何,你我都心里有数。又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人。”
穆沛沛意有所指,“倒是有些人啊,小气得很。开玩笑都不许,就是容不得别人说他的小公子一点不好。”
说到这,她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咦了一声,“说起来,这时候你们之间既不是主仆,也没有那些曲曲折折的纠葛了。那不是可以——”
群聊屏幕突然一闪。
【连棣退出了视频聊天】
“……”
常霖言简意赅地总结:“害羞了。”
穆沛沛噗嗤一乐,跟他隔着屏幕相视而笑,眼底均有心照不宣的戏谑。
作者有话要说: 连棣:脸红的样子只能给我媳妇儿看(一本正经
第7章
回到小区把车停好,连棣拉开安全带,却并没有立刻下车,而是先找出了穆沛沛说的那条官博。
九图里每个人的剧照背景都是半白半红。妆容也做了两套与之呼应,合成后左右两边脸分别是不同风格,大概是为了对应人物在剧情前期后期的转变。
作为女主角,穆沛沛的宣传照也被制作的最为精美。左半边是初入宫时明艳活泼的秀女妆容,右半边是统领六宫后满头珠翠的帝后装扮。细节处尤为精致,哪怕只是身上细小的佩饰,都能透出许多故事的痕迹来。
连棣却没有细看,直接略过前面几张,目光停留在冼子玉的照片上。
依旧半红半白。左边的他是眉眼含笑的白衣公子,衣袂飘兮,轻执一支玉笛。右边的他却是沙场饮血的将士,眼神坚毅,紧握一柄长剑。
或许真的是有天赋可言。同样是故事性极强的剧照,除了女主角,就属他驾驭的最好了。让人一看到,就会想要去了解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
连棣靠在座椅上,指腹摩挲着屏幕,静静看了一会儿。从副驾驶座位上的纸袋里拿出个小药瓶来,倒出两粒仰头吞了下去。
然后握着手机,俯屈身体伏在方向盘上,闭起了眼。
重生以来,他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即使用药物助眠,梦里也是不得安生。
他总是反复梦到临死时的场面。看见自己倒下去的时候,冼子玉被围困在敌人中间,雪白的单衣被深深浅浅的血迹染了色,分不清来自于谁。
他单薄的身体颤抖着,紧闭着双眼,脸上是一道又一道的血色泪痕。
连棣看见自己拼尽全力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到他身边去,却因为生命力一点点消逝而动弹不得。
天空阴沉得恐怖。风起云涌,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冲刷着周围堆积如山的尸体。那里面,有曾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而他最珍视的人,正在被当成猎物围杀。
他看见冼子玉抬起下巴,把藏在袖子底下的匕首狠狠插。进胸口。
鲜血浸透雪白的衣襟,在胸前绽开一朵妖娆的花。
雨势越来越大,耳边是铺天盖地的水声。
是令人难以喘息的绝望。
**
噩梦中惊醒,连棣的后背被冷汗浸湿。他却只是习以为常般松了松衣领,手指按着太阳穴缓神,神色冷倦。
这一觉睡得比他想象中还久些。凌晨时分了,他回到家洗漱换了身衣服,就又自己开车前往《盛世》的剧组。
抵达剧组,他提起副驾驶位上大大的纸袋下了车。
早些年,连棣这张脸没少在娱乐新闻的头版头条出现。片场对圈内有些了解的人,大多都听说过或者能认出他。
一见着他,或明或暗的视线纷纷聚集而来。带着八卦或探究的意味。
连棣目不斜视地找到导演,寒暄了几句。余光里扫到一只认真备戏的冼子玉。
工作的时候,他对外面的发生了什么并不关心,正顶着头套和戏服,坐在小马扎上专心地看剧本。
下一次是跟女主角的对手戏,穆沛沛就在旁边,看见连棣过来,抬手示意,还对着他各种比手势,目光在两人之间暧昧地游移。
即使这样冼子玉都没发现。眼里心里只有他的戏。
连棣问清了上午拍摄进度,没有上前去打扰,而是先退到一边等他把工作结束。
今天上午还剩最后一场。顾澄来找阮轻菀,邀约跟她一起去游湖。
按照剧情进度,顾澄这时的表面身份还是个富贵人家的闲散公子哥。是相对轻松的时候,爱恨尚未深刻,演起来不算太吃力。
两人站在一起说话。刚一开始,导演看着摄像机,突然喊卡。
他提高嗓子喊,“冼子玉你今天没垫鞋垫?”
“……”
“垫了。”冼子玉的语气有点可怜兮兮。
他净身高只有173,跟身高168的穆沛沛差不了多少。前面垫上内增高还能勉强蒙混过关,但今天少女要跟心仪的少年一起去约会游湖,特意换了新造型。发髻做得有点高,一眼看过去,好像比他还高出一个头尖。
“那行吧。”导演也有些无奈,“场工去给他找个小凳。”
镜头只拍上半身,垫垫脚也看不出来。小凳拿来,冼子玉羞愤地踩了上去。
剧组其他人都被逗笑了。
连棣站在摄像机后,也忍俊不禁翘起了唇角。
最后一个镜头是冼子玉单人的。少年跃跃欲试地想要心仪的女孩面前表现自己,看见树下摆了琴,笑着说,“这个我也会。”
他在古琴前盘膝而坐。抬起手指按上琴弦,动作姿势看起来竟然颇有意境。
本来只是让他摆个姿势勾几下琴弦,摆个样子就成的。BGM选的是《凤求凰》,后期会放上做配合。冼子玉按照要求拨了几个音,没有被喊停就一直弹了下去。
下一个动作是什么,手指应该用怎样的力度按在哪一根弦上,他一点都没想过。可悠扬婉转的琴音偏偏流畅地从指尖倾泻而出。
围观的人都有些意外。连棣站在摄像机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里掀起波澜。
他对这旋律无比熟悉。
双手仿佛有它自己的想法。冼子玉没有抗拒突如其来的感觉,放松自己任由这首曲子被奏完。
不是《凤求凰》,却更绵绵不绝,像在期待着什么,渴望挣脱束缚。对应剧中生于王权之家,心却向往闲云野鹤自由生活的顾澄,也颇为适合。
一曲奏完,冼子玉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眼底沉淀着清澄的光。
他并不会弹古琴,至少记忆里的自己不会。
“卡。”
导演从镜头后站起来,满意地点点头,“弹得挺好。看不出来啊,年轻人还挺深藏不露。回头进棚录一遍,到时候剪片子把《凤求凰》换下来。”
“今天上午就到这,收工。”
听到收工的讯号,现场的其他人才回过神来,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些不可思议。
现在的年轻人,学钢琴古筝考级加分的不少。但能沉得下心来把古琴弹得惊艳还不张不扬,性子倒是沉稳。
收工。冼子玉站起来摸了摸早就饿扁的肚子,准备冲向盒饭。半路上被人叫住了。
他看见来人,颇为惊喜,“连棣?”
连棣眼底含笑,点了点头,“许多天没见了。在剧组能适应吗?”
“挺适应的。”冼子玉说,“大家都很好。”
“那就好。”
连棣说,“我看到你拍戏了。很厉害。”
冼子玉抿了抿嘴唇,还是没忍住开心地笑起来。
他总觉得在剧组里,被探班是件很光荣的事。穆沛沛就每天都能收到粉丝的鲜花和礼物,他每每看到,心里总会有点羡慕。
现在也有粉丝来探他的班啦,还称赞他戏好。
心里美滋滋的。
“你来了很久了吗?饿不饿?”
冼子玉按捺着心里的欣喜,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成熟稳重见过世面的艺人,“我请你吃午饭吧。下午的戏还要等几个小时,不急。”
“好。”
连棣说着,把手上的纸袋递了过去,“听说探班要带礼物。工作顺利。”
冼子玉高高兴兴地接过了:“是吃的吗?哇好重啊。”
打开一看,才发现里面是上次想要又舍不得买的书,一整套。
对他来说有点贵重了。冼子玉收礼物收的心理有负担,脸上的笑淡了些。
连棣看在眼里,想的却是另一个方向。
……原来他想要吃的。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冼子玉整理心情,重新露出了笑容,“离酒店不远的地方有一家烧烤店。我们去那里吃吧?”
既然已经收了人家的礼物,他也不能再矫情兮兮地说嫌贵退回去。
现在他还没有能力还礼,那就好好演戏来回报粉丝的心意好了。冼子玉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不管怎么说,收到礼物都是很开心的。好好演戏,等以后有钱了,他要给每个来看他的粉丝都准备礼物!
大家一起开心!
“好。”
连棣看了眼他身上的戏服,“你要先去换衣服吗?我去外面等你。”
“不用了,下午还要拍。”
冼子玉拿起自己的薄外套往身上一裹,“直接走吧。”
午饭时间,烧烤店里人满为患。
他们到的时候刚好有一波客人吃完离开,空出个小包厢来。落座点餐后,冼子玉的话匣子也被打开了。
在剧组里,他只跟穆沛沛的关系比较亲近,但也只敢讨论工作,不敢多聊其他怕被前辈觉得太八卦。除了和她话比较多以外,跟剧组里的其他人都还停留在点头打招呼的阶段。
他不是会主动去交朋友的性格,每天除了工作,空闲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有点无聊的。
眼下见了连棣就觉得分外亲切。冼子玉说起过去许多天的收获和乐趣,穆沛沛作为近期他的人生导师般的存在,中间穿插着在叙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