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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里不能没有大鹏啊,心碎。”说完一手抚上了明朗的胸口。
明朗扒拉开他的爪子,骂了句“神经病!”他刚才按着的地方却留下了一股温吞吞的感觉,夏天的缘故么?
这货照旧胡言乱语,只是不知何时起,明朗的眼睛时不时要扫到他,他在窗外跟人嬉笑的时候,他生龙活虎在球场扒着篮筐的时候,还有一起回家的路口,他道别转身离去的时候。这个人浑身充满了不竭的活力,好像身体里住着一轮太阳。
身体里住着太阳的人偶尔也会带来疾风骤雨,还能摧枯拉朽再给你个十分烂漫。
一天,他俩放学回家,刚走出学校不远,经过那条旧街时,老远看到有几个人聚在一堆,看校服都是他们学校的,不知在干嘛。走近了,路审言看清楚了,原来是学校里那帮混混,带头的那个叫董健,人高马大的不是什么善茬,领着一帮人都管他叫“董哥”。大鹏曾一再告诫他,不管在哪儿看到这帮人都要躲着点走,这些人在学校本来就是混日子的,还时常跟校外的不安定分子凑在一起,没事挑个事那都是家常便饭,连学校老师对他们都很头疼。
路审言脚步却不自觉地停住了。
明朗这会儿也看到了他们,原来这伙人围住了一个低年级的同学,那个董健正扯着人的书包,把里面东西抖落了一地,还拿指头使劲戳人的头,越来越使劲还骂骂咧咧的。那个同学只能一个劲儿地躲着,身体都要缩到墙根了。
校园霸凌哪哪都有,不知道这些人这么想的。
还没等明朗跟他交换个眼神,路审言已经上去抬手抓住了董健的腕子,董建似乎也是一楞,还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的兴致,回过头,看到了近处的人,“哟,这不是篮球飞人么。”董健在篮球场见过路审言,“怎么,放学了还不回家当乖宝宝么。”甩开了路审言的手,旁边几个听他这么说一起嬉笑起来。
路审言向来嘴上不饶人:“当乖宝宝怎么了?好像你们没当过似的。”言下之意,你们难道生出来就这么坏。还没等这些人想明白,路审言看了一眼墙根边的那个同学,“让他先走。”
那几个人听他这么说,脸上的笑容顿时停滞了,带头的董建脸上不好看:“路审言,好好走你的路,董哥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一杠子。”
明朗撇了一眼,路审言拳头已经握紧了随时准备插一杠子,心里叹了口气,这么没默契么,你好歹看我一眼,咱俩先眼神交流一下待会儿怎么动手可好,根本忘了自己长这么大貌似还没跟人动过手。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第7章 一枚坏蛋
好学生、乖孩子明朗跟着路审言打了人生中第一场架,还好还好,挨了揍也揍了别人,好在旁边那个躲墙根上的同学还不傻,离得学校近,及时给学校打了电话,等学校保安跑出来把人带回去狠狠批了一顿,等着各自的班主任来领人,再看那几个参与者,挂彩的挂彩,捂肚子的捂肚子,半斤八两,尤以董健和路审言表情精彩。
正要下班的班主任孙老师过来的时候先是看到了鼻青脸肿的明朗,惊呆了,忍不住摘下厚厚的眼镜,痛心疾首不敢相信地问:“班长,你怎么参与了这种活动?”痛心疾首完扭头看到路审言就明白了,大吼一声:“路审言!”
路审言赶紧说:“孙老师,不关明朗的事,他就从旁边经过,无辜被波及的。”此时的路审言比明朗也好不了多少,眼角差点被开,鼻子还流着血,衣服扯得慌乱,简直是再准确无误的犯罪事实。就这样他还在冲明朗挤眼睛,意思你听我的消停点,不要吭气。
哪知明朗根本没理他:“孙老师,是他们先欺负那个同学的。”
路审言直冲他咂嘴,不听话呢,“孙老师,真是我一个人的事,您也知道的,明朗怎么可能打架,人家打他还差不多,您看他被打成啥样了。”搞得明朗直瞪他,你逞什么英雄,有什么也要一起担的。
等了解完前因后果,那几个混混被记了过,人家都是惯犯,倒是无所谓的样子,路审言被严重警告。至于学霸,总是受人爱护的,明朗在路审言的佐证和老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成了受害者。
得知消息的路兆新气得跳脚,入夜,明朗家后排的某幢单元楼里,灯光亮了好久好久。
第二天,路审言竟然带着一脸平静来了学校,明朗给他递过了一排养乐多,他没心没肺地乐了,那个阳光灿烂,让明朗不禁感慨,路审言不仅脸厚,皮也很厚,抗揍啊。
关键他的壮举着实让周围人肃然起敬,路审言挑了董哥一伙,还造成了一个不曾想到的后果,之后,董健那伙人在校园里头见了路审言竟然默默起了一丝敬意,这些混混不知怎么的,觉得路审言超带种的,值得钦佩,还要拉着他入伙,路审言苦恼了一番拒绝了,怎么打了一架还变成了这么个结果,实属意外。明朗还笑话他有古惑仔的潜质,起码能当个南城一中的带头大哥。
日头东升西落,风吹过书页哗啦啦地响,雨敲打在不知名的地方,时光在不经意间变化多端,如西天的云霞。
此后一段时间,路审言为了平息他爸的怒火,安慰妈妈的失望眼神,倒是越来越多跟着明朗一起学习了,“明老师,这题这么解对不对?”“明老师,那本英语册子借我看一下。”“明老师,昨天的数学卷有没有?”
不知他什么时候固定了称呼,叫起了“明老师”,当时的路审言并不知道,这个称呼将伴随他很久很久。
大鹏曾评价路审言:“不仅继承了你妈的颜值,还继承了你爸的智商。”路审言听了笑笑,不置可否。这人终于消停了一个多月,实践证明,路审言不知是不是继承了他爸的智商,但脑袋绝对够用,实在是没用在正经地方,这人苦读了一个月又好像没费什么劲似的,再一次的月考竟然从往常的半死不活进了年级前三十,老师大跌眼镜,老爹大跌眼镜,连他自己也大跌眼镜。孙老师以为他转性了,尽心照顾着一颗坏蛋一朝要变凤凰,摘下眼镜擦了好一会儿;路兆新脸上没表情,还是带他们母子俩吃了顿大餐;明朗被迫奖励了他两排养乐多,某人却欣欣然之后,扭过头死性不改,果然还是一枚坏蛋。
一个周五的傍晚,教室里照例就剩了几个学霸,当然包括明朗。路审言做了会儿题转过头,百无聊赖坐前面等着他,不一会儿,又把下巴枕在了明朗桌上的一叠试卷册子上,安静地看着明朗眼角那颗小痣,“明老师,眼角长痣是爱哭鬼,你爱哭么?”明朗白了他一眼,听他又说:“貌似学习也不用那么费劲嘛,你为啥扎进去就出不来了?”
明朗一直说他,要是把喜欢一件无谓事的劲头都转移到学习上,最好的大学、最好的专业随便他挑,不过这种鼓励的话只能让他最多坚持三天,过后又故态复萌。
这会儿明朗做完了最后一道题:“学习对你是不难,像我们这种笨鸟就得先飞。”抬头对上了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窗外紫薇花正盛,空气中送来丝丝浅香,傍晚的余晖中,路审言的眼睛一眨不眨却亮得发烫,盯着他看像凸透镜聚了光,一瞬间在明朗心中点起了一星火,心脏即刻停跳了几下,转瞬又澎湃着要蹦出胸口,脑袋指挥着身体的细胞一时间缺了氧,动弹不得。
只怪那日夕阳太晃眼,周遭太安静,只怪他靠得太近,眼睛太亮,那星点的小火苗,把明朗从里到外烫了个穿。
路审言粗糙的神经也莫名一跳,盯着人半晌没说话,好一会儿才扯着嘴角笑了笑,抬手揉着学霸的头发说:“周末了,明老师也出来放松下,明天六点,巷子口梧桐树等你啊。”说完又使劲在人头上揉了两把,明朗六神游离,没躲开他的爪子。
到两人分别时,他还没忘了提醒一句:“明天记得出来啊,死等。”
明朗眼神涣散地哦了一声,不知怎么出的教室,怎么回的家,怎么睡着的或者一夜没睡。那个眼神把他三神五智晃得七荤八素,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拉了过去,沉了下去,坠入了那重深渊,一去就是很久。
第二天,明朗妈妈冲进来把顶着一头乱糟糟不明官司的明朗拉了起来,“今天去看你姥姥,赶紧起来,要走好一段路的。”
姥姥七十二了,住在五六十公里外的县城里,老人家上了年纪不喜欢城市,选择远离,住在安静的小县城,好在舅舅家也在这儿。
明朗的姥姥一辈子活得通透,年轻时美的像朵花,追的人排成了长队,最终姥姥在众多追求者中选了老实木讷的姥爷,过了一辈子幸福日子,前几年姥爷生病走了,姥姥养花下棋交友,把日子过得美好悠闲。
别看姥姥一天天变老,思维绝对跟得上时代,明朗记得小时候,姥姥常对要求完美的妈妈说:“碧云啊,不要对孩子们太苛刻,藤蔓自有藤蔓的用处,不用非得长成参天树。”长大了,又对明朗说:“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眼光,大雪压了青松,青松还是一样直的。”明朗觉得以后自己选的那条路多半是受了姥姥这种开放思想的鼓励。
明朗迷迷糊糊地被妈妈拉起来,塞上了车,晃悠着到了姥姥家,才想起来忘了告诉隔壁街那个混世魔王一声,晚上不要等自己了,不过想来他等不着人必定自己玩去了。后来妈妈喊他去超市买葱姜蒜,这茬就放下了。
不一会儿,大人们忙忙碌碌,姐姐明静也在帮忙,明朗跟姥姥聊了会儿天,自己去一边看书。舅舅拿手戳着表弟的头骂:“跟你哥好好学学,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不成器的东西!”表弟看看了别人家的孩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夕阳西下,一家人热闹吃了饭收拾完,姥姥催他们各回各家,父母又嘱咐了半天姥姥,一家子回了城已经九点多了。
进了巷子,明朗下意识看了看立在两条街中间那棵高大的梧桐树想起来什么,果然没人,搞不好他自己都忘了,等走过去,猛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大树的另一侧,明朗心头冒出个念头,他不会是等我了吧,马上又否决了,不能,他没那个耐心。
那人转过头,看到他们一家子,立马端起了一张笑盈盈的乖巧面孔,“叔叔阿姨好,姐姐好。”
“言言啊,你找明朗么?”明朗妈妈知道他俩关系好,经常看到他俩一起待着。
“是,阿姨。我找明朗有点事情。”路审言并没有看当事人带着惊诧的表情。
“那你们说吧。明朗早点回家啊。”父母留下他俩先回去了,倒是姐姐回头看了一眼。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门里,路审言收起了笑脸,看着明朗不说话。
明朗觉得实在欠他一个解释,“今天一早就去看姥姥了。”
他还是没说话。
“走的急,忘了跟你说了。”明朗挠了挠头。
路审言抱起了臂。
明朗有些惴惴不安,小声问:“你不是等我了吧?”
路审言面无表情,伸出手指比划着问:“明老师,这是几?”
“六”。
“这又是几?”
“九。”
路审言又抱起了臂不言语了。
“你真等我了,等了三个小时么?!你是傻子还是咋的,不晓得打个电话么。”话即出口便觉得不对,是自己的错,没告诉他也没给他打电话连信息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