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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歌唱得还不算太难听,不然顾铭现在就想把他头扣进那个大玻璃酒杯里。
兔子的店估计生意还算不错,很快就不断来客人,俗客像占了大头。
所有人都是副像第一次听说店里有钢琴的模样,看顾铭不带琴谱弹什么是什么更是觉得新奇。
兔子原来没抬举他,才俩小时不到,那个玻璃酒杯真装满了。
“棒极了!”一个男客人在他弹完后站起来鼓掌。
“搞不好以后得给你摆三个杯子。”兔子说。
顾铭掐算了一下,今天要弹的曲子已经弹完了,但时间还有。
他手下就停了那么几秒,随后弹了周喻唱过的《无心》。
以前没弹过,原伴奏里头也没多少钢琴,现在完全就是顺藤摸瓜地往下弹。
能想象周喻和着这个伴奏唱这歌的感觉,顾铭边弹,就边想拿房东家的古董钢琴试试。
周喻以前说,他弹什么,他就唱什么。
那确实有挺多东西可玩儿。
店里玻璃门再被推开,一个穿西服的高大男人走进来。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店内已经没有座位了。”年轻的男服务员上前。
男人摆个手,说:“我来找人。”
顾铭一首曲子还没弹完,突然听见有人喊兔子。
叫的Bunny,很过了,就跟喊兔女郎没差。
兔子原本就靠在钢琴边上,听见声音只愣了愣,随后笑起来:“稀奇啊,我看看这他妈谁。”
顾铭抬头看了眼,来的是个长挺抢眼的卷发男人。
西装革履,嘴边带笑,但一看就不是好人。
顾铭对这人稍微有点儿印象,是当年兔子说要一块儿组乐队的贝斯手,名字忘了。
“之前听人说你自杀,我还以为你过得有多寂寞,”卷毛看顾铭一眼,目光回到兔子身上,“你不嚷嚷着要把琴卖了吗,舍不得?”
顾铭觉得不大爽,但兔子显然比他不爽多了。
差一点儿,顾铭都以为这儿要成战场了。
“卖不卖关你鸟蛋事儿。”兔子低吼了声,“要吵架现在就他妈滚出去,要打架。。。来,”兔子指了指自己的脸,“现在冲我来拳试试啊。”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副cp,卷毛就是个纯渣男。
昨天真折腾一晚上挺心累的,实在在意的天使可以wb搜个59,反正以后都不会再那么写了QAQ
第61章
卷发只眯眼看了兔子一会儿,没生气,反而还笑了。
“笑你麻痹,”兔子来气,“你他妈上这儿来干什么的?”
顾铭觉得这不像是来砸场子的,没再理会,继续弹自己手下的。
“兔子,”卷毛再开口了,这回说的法语:“我要结婚了。”
旋律渐渐走向高潮部分,顾铭坐这俩人旁边实在挺尴尬。
这如果是什么狗血青春爱情剧,兔子就该一愣二喊三落泪,齐活儿了再给来个夺门而出。
可惜兔子就是兔子,一口一个你他妈的兔子。
“哦,”兔子说,“关我屁事儿?等你死了再跟我说,我一定参加你的葬礼。”
卷毛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说:“哎兔子,我都快不认得你了…吃什么来了,长这么高。”
兔子没说话,现在估计只要他高兴,能随时把对方按地上锤。
“过两天我带她到这儿来,你不介意吧?”卷毛说,“她一直想来看看。”
兔子挑挑眉,连为什么都没问,只说:“随便看。”
卷毛像有些没意料到,尴尬中跟顾铭对上了视线,露出个十分OMG的笑。
顾铭没理他,静静把视线移开了。
这里头的尴尬都他妈快铺满一地了。
…
那卷毛八成是兔子前男友,现在要带着未婚妻到前男友店里来,也够丧心病狂的。
“你小心他们见面打起来了,甩俩耳刮子雨一下雷一打,女的尖叫男的跪雨里哭。”周喻看热闹的完全不嫌事儿大。
“得了吧,演依萍管她爸要钱呢?”顾铭说。
顾铭觉得这事儿实在挺尴尬,但可能就是嫌弃什么来什么,卷毛再出现那晚顾铭正好上的夜班。
兔子的店挺神奇,下午和夜晚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下午来客基本全是喝杯红茶吃块糕点打发时间的,年轻夫妇、带小孩儿的、遛狗的中老年人占大头。
到了晚上完全就像酒鬼的世界,一桌桌全是十几二十的年轻人,空气里都飘着醉人的酒味儿。
卷毛进来的时候,顾铭正好中途休息,坐吧台前喝苏打水。
“啊,这就是你装饰的店,真漂亮。”后头跟着个同样讲法语的女人。
留着深棕色的长卷发,人看着打扮挺显老,就像卷毛的妈。
顾铭喝下最后一口苏打水,把手机摸出来了,给周喻发微信。
你顾大爷我:演依萍要钱的来了。
周喻还是老习惯,消息永远秒回,顾铭有时特怀疑他是不是每天就叼着手机了。
周先生饿了:真来了?
你顾大爷我:嗯,你想来看看吗?
周先生饿了:不了,打游戏呢【兴奋。jpg】
你顾大爷我:国际服菜鸡。
周先生饿了:等你下班了,我来接你。
你顾大爷我:我先听着。
上回这人就说好要来接他,结果游戏打得昏天黑地,顾铭等好半天对方才嘻嘻哈哈地骑着车出现。
问题一问还打输了。
顾铭将手机揣回兜里,看见卷毛竟然朝自己走过来了。
“钢琴手对吧,”卷毛朝他笑笑,“待会儿麻烦你弹首比较浪漫的曲子,这是小费。”
顾铭没接,比了比后边:“直接让店里放歌不好吗?”
“啊,也是。”卷毛将手收回去,他的未婚妻正在座位上不断朝这边张望。
不是想看看未婚夫在做什么,而是在找兔子。
顾铭着实不想管,人走回钢琴前坐下,照常弹他的。
兔子今晚就在店里,具体待哪儿了顾铭也不知道。
顾铭弹了三首曲子以后,店内突然开始播歌。
《A Thousand Years》;敢情这是求婚。
顾铭没接着往下弹了,从钢琴前撤开,因为卷毛牵着未婚妻的手过来了。
特地走到店中央,走到所有人都能看清楚的位置,可能是为了让兔子也能看清楚。
太丧心病狂了,顾铭皱皱眉,往店边缘走。
卷毛摸出戒指的时候,店里完全被口哨声和起哄声填满了。
顾铭像看见兔子了,这会儿靠着吧台站着,鼓掌。
“不好意思。”旁边靠落地窗的一桌里,有个老人伸手喊了他。
顾铭以为是把他当服务员了,刚一回头,喊他的老人就看着他笑起来。
“哎还真是顾铭啊,”老人说,“今晚远远看见你弹琴,我还不敢确认呢。”
“。。。Professor Martin。”顾铭过去,老人站起来抱了抱他。
顾铭庆幸自己在问出“你谁”前认出老教授的脸。
求婚的音乐还在播,店内气氛很热烈,但教授像一点儿不在意似的。
“已经退休啦,坐会儿吧,”Martin指了指对面的空位,“我请你喝点儿什么。”
顾铭不好拒绝,只有坐下了。
Martin是他读大学时教微经的教授,最喜欢提溜顾铭做随堂展示,所以印象还算深刻。
“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Martin说,“这么一算有三四年了吧。”
“四年,”顾铭说,“您还记得我呢。”
“毕竟是院里中途跑了的全A学生,我们现在聚会还聊起你呢。”Martin喝了口酒,笑了笑。
那个年轻的服务员过来,给顾铭上了杯和Martin一样的。
“就是辍学了,也没成什么事儿。”顾铭尝了口,就是店里的冰威士忌。
“你钢琴弹得很好。”Martin说,“有这才华难怪不想继续读经济。”
顾铭只笑了笑,事实上钢琴弹得好的多了去了。
他这水准。。。拿顾枉的话来说,就是刚合适玩玩打打,也就外行人会觉得好。
怎么突然就想起顾枉来了。
顾铭觉得没意思,给自己多灌了一口酒。
所幸Martin也没执着于这个话题,俩人聊回以前学校发生的事儿,聊这儿的天气,聊如何在挂科边缘力挽狂澜的付堰。
最后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告别的时候那头婚早就求完了。
卷毛和他的未婚妻显然走了,他俩来这一趟简直就像做戏似的。
店里没了背景音乐,挺安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
顾铭十点半准时下班,出店门果然连周喻影子都没见着。
打个电话,还没人接。
顾铭看着转个没完的通话界面,决定还是站着等个十五分钟。
“怎么了,还不走。”兔子熄灭店内最后一盏灯,拉上店门出来。
一股子冲鼻的酒气,顾铭隔好几步都闻到了。
“你醉了吧。”顾铭看他一眼。
“啊,”兔子晃了晃脑袋,“他们俩不就是为了看我这个样子来的吗。”
顾铭没接话,虽然跟兔子算不上关系特好的朋友,但他还是觉得兔子有点儿惨。
别人作妖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在意。
“也不嫌幼稚,”兔子皱了皱鼻子,“当我面求婚,那女的不就想显摆下她赢了老子吗,谁他妈稀罕——”
顾铭看他估计是真醉了,怕他待会儿嚷嚷上了,说:“叫个车早点儿回家吧。”
“回家?”兔子听见这话,几步走到他面前了,“我他妈哪里有家?一个人住的地方叫家?”
“那你他妈找个伴啊。”顾铭被迫吸了口酒臭味儿,有点儿火了。
兔子盯着他,像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顾铭,”兔子好半天才说话,“你要不。。。给我当个伴吧。”
顾铭给他这话雷得两眼发直,兔子估计真醉得不轻。
“我有男朋友。”顾铭说。
就是没有,也不找伴。
…
周喻沿着熟悉的路一直往前走,手里牵着明显只想睡觉的Toto。
他这些天发病的频次像增加了,一天中除去睡眠,他起码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得像现在这样,听不见声音。
没跟顾铭说,顾铭胆儿小,每回周喻一发病,顾铭就待他旁边哪儿都不去了。
实际现在这种感觉挺奇妙,走在路上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像换了个地球似的。
周喻知道自己迟到了,摸出手机看了眼,顾铭果然给他打过电话。
可能回去得把手机调成能边唱边震的模式,现在总听不见来电,太不方便。
快到餐厅的时候,Toto估计是闻见顾铭的气味儿了,终于开始兴奋,要带着他往前冲。
虽然耳朵不好使,但周喻视力还是比半盲人顾铭要好不少。
一眼就看见顾铭了,旁边站着见过两面的店长兔子。
兔子突然伸手,拉住了顾铭的胳膊。
周喻下意识停步了,Toto还想往前扑,被狗绳嘞得特别不爽。
顾铭只说了一句话,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虽然知道绝对不是背叛自己的话,但这种听不见的感觉让周喻莫名觉得慌张。
脑子成了一片空白,连兔子什么时候蹲下去,什么时候开始演依萍要钱哭起来的都不清楚。
顾铭没管兔子,径直转身要走,才看见站路口的周喻。
周喻光看见对方嘴动了,但根本不知道喊的什么。
可能喊他名字了,可能说他打游戏菜了,可能说以后再也不信他鬼话了。
周喻原地站着没动,伸手抹了把眼睛。
反正顾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