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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格老板觉着他受到的大多数惩罚都是阿澜打的小报告,所以他老被罚去扫厕所或者推着个垃圾车去荒山野岭卸货。
他担心阿澜发现了他做的事,会给他更多惩罚,于是每次卓叔这么说,他也只是是是是地应着,却不会真的动手。
于是后来阿澜走了,格老板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总算不要成天挨骂和收拾房间了,也不用被屎盆子推到身上,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可是律师来的时候找到了格老板,他交给格老板一个箱子。他说这是阿澜最后的东西,而阿澜打算把这些留给格老板。
律师让格老板把箱子藏好,因为他的年龄还小,这些东西必须让别人去收,而一旦落到别人手里,那格老板就什么都拿不到了。
格老板抱着箱子回到自己房间,偷偷地打开。
那里面是一箱子的钱,也是格老板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钱。尽管现在看来也就是十几万的事,但那时候的他却感动得哭了起来。
也就在差不多的时间,卓叔却被人带走了。
同样也是律师协同警署来的,他们以谋杀的罪名逮捕了卓叔。证据是有几个小男孩说受到了卓叔的指使把料加到别的人盘子里,他们到底年幼,问多几次,就说出了真话。
听闻在证据确凿的时候卓叔还坚持否认,说是那些小孩子自己动的手,他劝了很多次,但孩子不听,他有什么办法。
其中被栽赃的,也有格老板。
卓叔离开的时候还是那副温和的笑容,好像这一切和他没有关系。他依然是伸出手安慰地拍拍他们的后背,里面尽是温柔。
这两件事让格老板明白,有的人看起来很好,但他们掏出刀子时是不会犹豫的。而有一些人好似浑身都是坚硬的铠甲,所以他们的柔软也躲在里面,没有人看得到,除非把他们扒光,再放进土里。
“你认为是他杀了阿澜吗?”岩文问。
格老板说我不知道,但很多事情是没有答案的,也没有必要追究答案。
“我只知道他们认识很多年,当年就争抢过很多的东西。我努力平衡着浩凌和修礼,也是希望他们不要变成阿澜和卓叔。”格老板说。
所以当浩凌为修礼杀人的时候,格老板明白他的努力没有白费。浩凌不会成为卓叔的,至少在他握着刀子的那一刻,他就是真的要把修礼安全地送出去。
“我在那里四年,之后,我们就要谈到雨雾会所了,”格老板说,“至少,我得提到雨雾会所旗下的那家娼妓馆。”
而格老板也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了岚久和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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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渊格(4)绿荫小屋
那家娼妓馆现在已经没有了,格老板在那里只工作了大概三年。
三年之后,不仅是格老板离开,那家娼妓馆也被雨雾会所收回。推平再建,如今成了边界为数不多的博物馆之一。
“绿荫小屋。”岩文说,“是叫这个名字吧?”
格老板说是,他也是在那里,有了自己的名字——渊格。
窗外已经有了一点点的光线,看来这一夜格老板和岩文都没有睡意了。
格老板被送去的时候,那是绿荫小屋最繁荣的阶段。它是一所很大的娼妓馆,就在瞭望街的入口。这样优越的地理位置让那里的生意非常火爆,但达不到雨雾会所的管理模式,只能称为条件比较好的妓院。
格老板被选去那里,也是因为外型和言谈举止比较好。他们招收像格老板这样打雌性激素的不多,很多年轻人为了挤进去,已经做过了第一期的手术。那手术让他们拥有更加丰满的胸/部,更加艳丽的容貌,只有下/身还留着那玩意,让他们成了一种模棱两可的性别。
当绿荫小屋派人来瞭望庄选那一群年轻的小崽子时,管理者一眼就看上了格老板。他叫格老板跟自己进屋去,让格老板把衣服脱了,在他面前转个几圈,方便检查。
格老板照做了。
那人问,你怎么是个飞机场。
格老板抱着衣服,怯生生地说,我……没有手术。
那人又问他,几岁了。
格老板说,十六岁。
那人轻笑,十六岁,看着比这早熟,那就是还没到年龄,赚不了什么钱。
格老板不说话。
于是那人让格老板出去,等到念名单时,格老板以为自己落榜了。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在那名单的最后一位。
当他上了那辆车,跟着他们第一次走向瞭望街时,他就知道——他的人生在这里有了第一个分水岭。因为他可以进入瞭望街了,而这就代表着这一类人的成就。
尽管因为年龄不够,格老板能作为“第三类人”被收进绿荫小屋,但却不能如其他已经做过手术的第三类人那样陪客。毕竟他的肉/体还没有完善,连他胸口的肉都是假的。所以他只能戴着那些沉重的玩意,站在远远的舞台上。
这样,客人们就只能看到他造假出来的美好,却不能上手摸和检查。
那段日子格老板说不上好或者不好,它没有雨蓬院舒适,在雨蓬院里是每天都在玩耍,说话做事也无限地自由,除了不能出那小小方圆之外什么禁锢都没有。它也没有瞭望庄艰苦,在瞭望庄是每天干活还被骂和责罚,什么话都不敢问,也不敢随便交朋友。
然而在绿荫小屋,他能够见到人们对他的渴望。那种贪婪的目光扫在他的身上,给这类从小就被教育着要学会引诱人的年轻人一种莫可名状的虚荣满足。
他记得他们这些年龄不够的住在走廊的前后两端,房间最小,设施也最简陋,而他们夹着的有无数间房,那些房间是给男妓们接客的。
墙壁的隔音效果很好,只能见到暧昧的灯光总也不敞亮。但每当们没关好的时候,他也能从缝隙里听到一点点淫靡的声音,看到少许他以后也要做的事情。
偶尔客人走出来碰到他,也会在他的皮肤上捏一把,或者摸一摸他的脸,不过也就只能到这个份上,因为紧接着出来的男妓会抓住客人的手,告诉他们——这个果子还没有熟,你们得回去攒点钱,到时候想摘果子,也有竞标的资本。
男妓们对格老板这类人态度不冷不热,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交流,偶尔给几颗糖,也会偶尔背地里嘲笑他们。彼此之间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哪怕他们蹚着的是同样的浑水。
不过格老板没有竞标过,因为就在他十八岁那一年,雨雾会所来人了。
他们要选择有发展潜力的年轻人,雨雾出钱给他们做手术,而他们,往后也将为雨雾效劳。
那是一个姹紫嫣红的夜晚,所有人都尽可能把自己打扮得漂亮。因为这回雨雾会所来的可不是什么副手,而是雨雾的大老板和公子。
这要是给他们看上了,那可是摇身一变,从此之后只需要伺候一个东家,便能衣食无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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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渊格(5)雨雾会所
“你就是在那时候被选了吗?”岩文问。
格老板说是,不过我和岚久和岚会都没有说上话。
岚久和岚会是在一群安保的簇拥下,坐在靠近舞台的位置。他们先选择的是男妓,这些人是持证上岗的,去了雨雾就可以赚钱。
而他们这群小年轻则躲在台后,作为替补,偶尔在老鸨的催促下去换茶或端酒,但也仅此而已。
“后来好像是人数不够,我们才被叫上台。”格老板说。
其实格老板看不清楚台下的人,上去之后也只是跟着大家搔首弄姿。他从来没想过会被大老板看上,哪怕在他已经多次被暗示发展前景可观的日子里,他也从不做这样的假设。
他有自知之明,这和浩凌一开始就想着攀上高枝不同,他所追求的一切都是吃饱穿暖,这样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那时候岚久已经有现在的松默那么大年纪,但岚会还年轻。
岚会先站起来的,格老板记得他那双眼睛。他不得不承认岚会在那个时候就看到了他,因为岚会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而后便与旁边的人交流,朝他示意。这即便格老板自欺欺人,他也知道那是在指着自己。
“那你和岚会认识很——”
“我和岚会不认识,”格老板急切地申辩,他抓住岩文的手放在腰上,看着对方,“每一年他们都会这样去选人,至少在我去雨雾会所,被老家伙看上的时候,他都没有想起我是从哪里来的。”
格老板心中有担忧,岩文介意他和岚会发生过的事情。这和介意岚久不一样,岚久是老板的老板,大家都知道他号令之下,无人能够拒绝。而且岩文距离岚久很远,那远到几乎没有面对面交流的机会。
然而岚会,他操干过的女人塞给岩文做了妻子——这样的欺凌是实实在在的。
格老板说,那之后的事情你就懂了,我进了雨雾会所,做一个服务生,偶尔兼职也表演。
不过做手术是一直没轮到我,因为在娼妓馆,我可能是长得比较好看的一个年轻人,但到了雨雾会所里——“那是整个边界最好看的花朵都聚集的地方,说白了,我根本排不上。”
格老板一直在舞台上和酒席间,从十九岁到二十二岁。他必须承认他的荷包是鼓了起来,当初阿澜给他的十万块也在这个过程中贬了值。他没有动过里面一分钱,直到给冷鹫清扫了去。
所以他认为,他最初是喜欢雨雾会所的。
因为在这里的都是达官显贵,即便是个普通的职员,那收入可和瞭望街一些半红的男妓差不多。而且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权力——选择权。
在娼妓馆,他所有的事情都得听老鸨的安排。什么时候把他卖出去,什么价格竞出他的初/夜,什么客人需要他接待,以及他到底愿意做什么花样——这些都不由得他自己说。
但雨雾会所可以,只要不是岚家人亲自要求,这群人是为伎还是为妓,自己决定。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格老板一直努力保护着这样的传统,这是雨雾会所和别的娼妓馆不一样的地方。也是当冷鹫突入进来之前,他们还能抓住的一点点自尊。
所以格老板一直没有走下去,也没有走上楼。
其实不是他比别人有更多的自尊心,而是他喜欢上了一个人——这是别人始终不知道,格老板也一直没有说过的事情。
没错,那个人就是被调往边界,第一次来到雨雾会所的年轻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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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渊格(6)老板
格老板不知道这个副官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他只是站在二楼为上台做准备时,看到他和另外的年轻人被带进了门。
他从二楼看下去,而这个副官也抬起了头。他们的视线只相接了片刻,格老板就赶紧抱起衣服,跑进了化妆间。
是的,那个人就是岩文。
格老板不知道这叫做喜欢,只知道他心跳加速,因为对方英俊的容貌和挺括的身板,自己手心都紧张得出了汗。
他换了衣服缩在台后,又偷偷地往外看。
然而那会他就找不到人了。
自那之后,格老板似乎就特别喜欢上台。不仅上台,当表演完了,底下的人起哄他去陪酒时,格老板也会走下去,坐在别人的腿上,让别人往他的身子摸。
而他的目光就在全场搜寻着,如果他能看到那人,就会小小地高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