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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铺垫的情节都好说,不过是一些日常生活的情景。而后面和女二谈心的故事也是为了突出女二,和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他的重头戏只有几场,发现自己被感染后对前女友的质问,在医院里和前女友一起等结果时的焦虑与愤怒,在电话里得知真相后的惊讶和醒悟,最后就是在救护车上,于生死之间,看着一个生命因为各种遗憾而离世。
电话那一场虽然是独角戏,却并不算太难。能表现感情大起大落的,一是气愤中的质问,另外就是在救护车上那一场。
和他搭戏的前女友也是个新人,原本在话剧团,被经纪公司挖了过来,情绪控制非常熟练,和秦拓一起并没有太费事就演完了前几场。
秦拓坐在“救护车场景”中,看着道具师给“前女友”布置,女生被救护设施缠绕一身,手上不断滴落的血液是特殊化妆的效果。他看着合成的血液道具,微微走了个神:人要多绝望才会终结自己的生命,在终结那一刻又会不会后悔?
开拍的声音响起后,他看了看经过特殊处理的医护道具,“医生”带了特殊医护手套在给女生做了心脏复苏手术后,终于遗憾地摇摇头。秦拓顺着医护床跪到了女生身边,握住了女生满是血的手。
接到他的急救电话,知道女生感染有HIV的医生警告他道:“小心。”
他却只是摇了摇头,轻声说:“没关系,我也有。”他说着抬头看了医生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没有说,然后低头下,泪水滴在已然逝去的女子所戴的氧气罩上。
其实这里秦拓本应该坐在救护车里一边的座位上,而且在最后的时候有两句台词。除了“我也有”外,还有一句“救救她”。
但他自行改变了表演的方式,导演旁边的助理看向导演,觉得他会不会要求重来。未想到导演坐在自己的屏幕前看完后,沉吟一下点点头:“这个状态可以,换个角度再来一次。”
入戏一次并不难,但难在一次次入戏,而且越演越有感觉。
秦拓下来的时候,助理拿来的冰袋,多哭了几次,眼眶有点肿。
导演等他过来后道:“胆子挺大。”尽管他对这场戏没有太多要求,但秦拓这样一个小配角,这样改动都不提前说,确实胆子挺大。
秦拓没有立刻解释,只是微躬身:“给您添麻烦了。”
导演倒没再说什么,反而似乎不经意地道:“哦,怎么想的?”
秦拓老实地说:“就是觉得,像这样一个人,大概非常清楚这个人救不回来了,正是如此才觉得自己未来也会面临同样的问题,才会想去轻生。”其实他觉得自己的状态还不太对,那种面临亲友死亡的绝望和觉得自己可能也会死的绝望,交织在一起,这种感觉,他并没有体味到最佳。
但导演很满意,挥挥手叫他准备下一场,他只好先去洗掉手上的血。
这个剧本写的还算比较专业,知道割腕在割静脉的时候需要热水助流,但道具血液太黏稠,再加上拍了好几遍,中间还补了两次,有点难洗。
他一边洗一边继续琢磨着真正的绝望到底能有多可怕时,小北过来告诉他方亚有个电话给他。
秦拓甩甩手上的水,冲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回到自己的位置,补了下妆,准备下一场。
等下了戏,他才给方亚打了个电话,方亚一接起来就开门见山地道:“有人想请你吃饭。”顿了一下,补了一句道,“给钱的那种。”
尽管电话这边看不见,秦拓也忙着摇头:“不要不要,这种事不要再来了。”他长吁口气,“我宁可慢慢演,也不耍这个滑头了。”他说着摸摸下巴,“搞不好我沧桑了,就可以接黄老师那样的戏了。”黄老师就是《白衣》里的男一号,外科一把刀的角色。
方亚笑道:“也许这次是个女的嘛。要是和哪个富家女看上眼了,谈一谈也好。”
“也许”就是方亚也不知道这次是什么角色,秦拓这次真的苦笑了:“求你了,快推了吧,我是怕了!”
方亚似乎也挺满意:“那你好好拍吧,拍完赶紧回来,给你接了个广告,然后就准备进《麦田》吧,这件事我去给你推了。”
一听《麦田》可以进组了,秦拓也松了口气。这个汇欣传媒买回来一年的热门剧本终于要开始步入正轨了。
作为一个年代戏,作者何荣华是根据自己父辈的真实故事写就这部长篇巨作,获得了国家最高文学奖。难怪他对一些年轻演员多少都不太满意,尤其对男女主不是比较苛刻。鲁琛也非常尊重他的意见,在这件事上,他们还是达到一个共识。
既然要进组,说明他们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演员。秦拓问道:“主演定下来了?”
方亚道:“是齐跃昕。” 前段时间定了舒衡,这次定下了男一。这二位实力派中年演员来担纲主演,再加上几届最佳导演鲁琛,作品的质量绝对有保证。
也难怪唐季想进这个剧组,秦拓抽空想着,未想到方亚在电话里道:“剧本让小本给你,你看过原著应该省事。对了,你什么时候看的原著?”
秦拓差点说在《聆听》剧组的时候曲思朗让我看过,他堪堪咽下去,险些噎住自己,只能顺了口气才道:“公司刚买下原著的时候,我就做过准备。”
方亚满意地点点头:“你真的准备演老三?”听秦拓答应了一声,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道,“一个土匪的成长史,也挺好。你最近,挺改形象的?”
秦拓笑了笑:“我觉得,能演不同背景不同性格的人,肯定比总演一个帅气的主角有趣。”
人的好坏,或许从旁观的角度,很容易定位。但在戏里,可以表演各种不同的人生。这些人的一生并不容易,也很难说清。生活的前景,交错的选择,让每个人在看似相同的背景上,都有了不同的光辉,这才是人生的魅力。
自从上次秦拓说要从小人物开始演起,方亚就知道他对自己的演员生涯重新规划了,听到这里笑了笑道:“这次我就不去机场接你了,小北现在也挺顺手,就让他安排吧。”
作者有话要说:
根据科普网页显示:感染HIV和艾滋还有一定区别,感染携带并不代表艾滋这种免疫缺乏症已暴发,感染携带在一定比例下便开始具备传染能力。如果有高危的接触危险后,24小时内到疾控中心购买阻断药,连服28天,成功阻拦感染率是99。9。
换句话来讲,剧中的前女友因为受到了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创伤,并没有在高危行为后阻断且进行检查,即使和男人没有过深入接触行为,但在长期生活中,比如割破手这样行为,也会导致传染给别人。正是想到这一节,她明白自己身边的很多人都有感染危机。作为受害人,却成为了传染源,她的绝望可想而知。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谁知上次那个饭局的事情竟没有推掉,秦拓拍完广告归来,方亚告诉他:“你那个迷妹说,不吃饭,去拍个照片也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不给面子,在公司里也不好做人了。秦拓只能同意:“好吧,反正你挡着点。都靠你了!”
方亚答应了,约好明天公司见,又笑他:“你也是,不怎么有名,却频频有人找上门。”
“哪儿频频了?”秦拓回道,明明加上这次也就两次。
方亚却道:“要是真有人付你三十万一桌饭,大概我也就带出来了。”其实圈里花钱约饭的也不在少数,但秦拓肯定还没有红到那种程度,何况男演员不会像女演员一样面临这样那样的问题。
秦拓却给他泼冷水:“那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还是别幻想了。”
两个人同时笑了出来。笑了一会儿,方亚又说起了正事。《麦田》准备了相当长时间,现在一切定下来了,推进速度自然加快。虽然上面的董事和一些投资都是曲思笙当初就给谈好的,只是有些具体条件没有谈妥。不知是不是因为这种原因,剧组几乎默认了秦拓可以在这里面担任一个重要角色,在最初的试戏后,秦拓表示他想演老三这个角色,剧组也就默许了。
老三这个角色可以说是《麦田》里非常重要的一员,在男性角色中,戏份仅次于大哥,秦拓必须要好好准备,才能架得起这样的阵仗。方亚给他看了一下行程,即使他进组了,有些宣传活动还要参加。这个行程没有什么问题,等进了组就得和导演与监制协商。
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秦拓甚至想,尽管快一年了,曲思朗不会还在后面推动着这件事吧?想想又觉得自己自做多情,搞不好这个时候小曲总已经想开,换了个新目标也不一定。曲氏一直低调,各种富家子弟的绯闻榜上,永远不可能看到曲家子弟的名字,更无从得知他们的消息。
他们对约好的见面没有放在心上,本以为就是个应酬,谁知一拉开这位董事约好的小会议室的门,秦拓当时就站在了门边。他先看到的是靠在门边墙上玩手机的任嘉,然后才看向坐到桌边,正垂着头转着茶杯玩的曲思朗。
听到门声,任嘉先抬起了头,但像是慢了整整一拍般,曲思朗才回过神转头看向他。
方亚在他身后真是想扶额,他没想到会有这么阴魂不散的事。他还想着这位董事既不姓陈也不姓周,怎么能和曲思朗拉上关系。现在想来应该是任嘉找的人。
只是上次在会场里,也没见曲思朗有想要再续前缘的意思,今天又是哪出?
秦拓却微微皱起了眉,看到他皱眉,方亚本想找个借口怎么转寰这件事,未想到秦拓却关上了会议室的门,走到曲思朗身边,拉到椅子坐了下来。
他皱眉的时候,曲思朗也微微向后躲了一下,只是后面是椅背,他已无处可躲。此时面对面坐下,他只能小声说:“我本来没想来打扰你。”
他这个模样让秦拓心里一沉。上次在时尚秀里见到曲思朗时,他就觉得对方状态不太好,过于消瘦。
虽然还拍综艺那会儿,他没话找话,说他瘦了让他多吃点,其实曲思朗当时还是满脸的婴儿肥。现在看上去,他的婴儿肥已经全然消退,下巴竟然尖下来。
即使与前段时间时尚秀上他张扬的模样相比,此时的曲思朗简直判若两人。
任嘉此时接口道:“我正好有个工作,带他过来看看。”他说着,语气中透出点不自然的故作轻松,“老朋友见面叙个旧,不会拒之门外吧。”
什么叫老朋友?一个带着任务的朋友吗?方亚却只能打着哈哈:“那自然不能够,要早知道是任总,我们应该扫榻相应啊。”
他话音刚落,却听着一边秦拓说的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手怎么这么凉?”
方亚转过头,惊讶地看着秦拓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住曲思朗原本放在桌上握着茶杯的手。曲思朗完全没有要挣开的意思,看样子恨不得他多握会儿。
他心里几乎要咆哮了:秦拓,爷!你想干嘛?你不会事隔大半年,突然醒悟过来,准备沦陷了,要和这个家伙谈恋爱吧?你要是这样,我就把你转给别人了哦!
曲思朗此时道:“我末端血液循环就一直不好。”
秦拓会握住他的手并不是方亚想的那样,他在靠近曲思朗的时候就发现他在神经质地抠着杯沿,握住他的手只是想阻止他这个行为而已。
看着他,秦拓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