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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郁心里微微一动,他点了点头,说:“可能吧。”
他没有再追问下去。
肥猫失踪两天,看着倒也没受什么苦,依旧油光水滑,厉逍还在他下巴毛上摸到一点沾上去的罐头肉,看来这家伙出门在外,倒也很能靠脸吃饭。
时郁却有些不安心,先是把猫全身上下摸了一遍,猫跟碰瓷儿似的,时郁一伸手,还没摸到它,它就先往地上一倒,摊开肚子求抚摸,舒服得直哼哼,时郁确认了它没什么受伤痕迹,毫不留恋地收回手,猫一个打滚爬起来,又跟着他脚底下转。
时郁又从冰箱里拿了冻好的三文鱼,解冻完了再拌点猫粮,给放进猫饭盆里。
猫一脸栽进饭盆里,吃得风卷残云。
厉逍在旁边看着一人一猫闹腾,时郁看着面无表情,对猫十分冷淡,但动物天性灵敏,谁是真的不可亲近,不是没有直觉。肥猫虽然看着没心没肺对谁都爱撒娇,好像有奶便是娘,但是也从不见它对做饭阿姨多么亲昵。
其实仔细回想的话,就算是六年前,猫也是很黏时郁的,虽然有段时间大概的确是被时郁关房间里关得太多,猫对他心生怨气,也经常挠时郁的衣服,故意往时郁枕头上撒尿的恶劣行径也不是没有。但是时郁不再把猫关小黑屋之后,猫就跟失忆似的,又开始重新黏起了时郁。猫的报复心一向很重,这只肥猫也就看着乖巧,其实本质猫性恶劣,比起别猫也不遑多让,所以厉逍还曾经纳闷了一阵子。
但如今想来,大概从以前开始,明确说过讨厌这只猫的人,其实不曾对它做过恶事,他的嫉妒和偏执,最终让他下了一个坏决心,但也只到偷偷把猫送走的地步。而且就厉逍所知的,那个领养猫的家庭,还是和时郁接触了半个多月,才让时郁点了头。
但他还是自觉做了坏事,既不懂得如何为自己分辨,那时的他也不愿意听。
猫把饭盆舔得干干净净,时郁去拿碗,猫还恋恋不舍,试图用自己满是鱼味的舌头来舔他,被时郁给缩了回去。
当着厉逍的面,时郁不敢对猫怎么样,等厉逍不注意,他突然伸手,握了下猫的前爪子,小声地骂他说:“烦人的小东西。”
猫咪歪着头,完全没发现自己被骂了,还撒娇地冲他咪了一声。
到了晚上要睡觉的时候,猫咪在别人家只呆了两天,就养成了坏习惯,非要进到卧室里来,把它关在门外面,就很凄惨地嚎,顺带还要挠门。
时郁神色有些犹豫,厉逍却对此无动于衷:“让它自己外面呆着,这个不能惯。”
时郁就不再说什么,他刚洗完澡出来,正坐在床边擦头发,厉逍走过来,取了他的毛巾,时郁便抬起头来,有些困惑地望他。
厉逍摸摸他的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然后他俯下|身,扶着人的肩膀,把人压住躺到床上,时郁知道他想做什么了,便放松了身体。
厉逍解开他的睡衣,细密的亲吻落下来,声音含糊地说:“让它进来也不合适。”
时郁正在被进入,听到对方的话,抿住嘴唇,还是有些脸红,厉逍亲了亲他的嘴角,手下倒是不见温柔地掐住人的腰部,又往里更深入一些。
室内渐渐发出喘息的声音,挡住了门外可怜的猫叫声。
事后两人都汗涔涔的,厉逍把人搂在怀里,也不嫌热汗腻人,半天不肯去洗澡,有下没下地亲吻时郁的眼睛,嘴唇,还有耳朵,没那么重的情|色意味了,就是湿漉漉的,像是动物往自己的配偶舔上一身的口水,宣示所有权一样。
时郁被舔得眼皮都快睁不开了,也觉得困倦,他努力张嘴回应对方的亲吻,但头脑昏昏沉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第二天时郁腰酸背痛,又累又困,差点儿没起得来床,厉逍倒是精神抖擞,还兴致很好地,把时郁抱到了卫生间,让他坐在洗漱台上。
时郁总觉得自己没睡醒,有些呆呆的,看着厉逍将毛巾湿了水,拧干后帮自己擦脸。
然后听到对方很震惊似的说:“宝贝,你眼里有好大一坨眼屎。”
让时郁立刻清醒了过来。
他羞愧万分地说:“……我,我自己来。”
他基本上都会比厉逍早起,很少让厉逍看到自己不整洁的一面。
厉逍发出了一点笑声:“骗你的,这下有清醒一点吗?”
时郁:“……”
“放轻松一点,”厉逍说着,手指捏住时郁的下巴,看着他通红的脸,“你每天早上先起床,看到我睡得千奇百怪,再不好看的样子都有,有嫌弃过我吗?”
时郁抿着嘴唇看他,眼神里都是不认同,像是想说:你没有不好看。
厉逍被他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就忍不住又想亲他,于是他真的就凑上去,又亲了亲他的眼皮,说:“你没有嫌弃我,是因为喜欢我,对不对?”
时郁不吭声,但他不说,眼神里也已经充满了答案。
好像厉逍每次向他问这个问题,从来没有得到过第二个回答,这让他心头发热,又觉得有种好运——因他喜欢自己,自己再说喜欢,就不会怕遭到拒绝。
他说:“那我也不会嫌弃你。”
时郁看着他,好像这样的逻辑对他来说还是有些不太容易理解,厉逍按住对方的嘴唇,上面还留有昨晚的痕迹。
不过那已经是昨晚的了。
他这样想着,又光明正大地倾身过去,看着对方微微张大的瞳孔,他含住对方的嘴唇,说:“宝贝,这是今天的份。”
最后时郁换了一件高领的衣服,去公司上班,他能感觉到办公室里的流言氛围还没有消失,他一进来,能感觉到一种微妙的,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然后又马上别开。
自从上次厉逍上了热搜,接着没多久又是出差,最近都是时郁一个人上下班,他不知道他们背地里又是怎么谈论他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真要说的话,就上次他所听到的,已经比学生时代的温和许多了,大概因为都是成年人,出口多少带了点顾忌,但是那些未尽的话外意味,显然又要深许多。
不过他没有兴趣知道,也没有什么解释的想法,只无动于衷地坐到自己的座位,打开电脑,收拾桌面,开始干活。
结果没能清净多久,新来的实习生过来问他问题,时郁只好先停下来,用食指推了推有些滑下来的眼镜,他看了看对方画的图,指出了哪里哪里有问题,对方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脸皮薄,可能是被他说得多了,就有些脸红。
时郁顿了顿,又说:“没事,刚开始不熟悉,是会容易画错的,多练练吧。”
“没有没有,”对方连忙说,“谢谢时工指导,不然我还找不出问题在哪里。”
对方倒是很有礼貌,时郁没再说什么,他不擅长这种寒暄,挥挥手,让对方走了。
接下来那个实习生又过来问了他几次,都是些不太难,但新手容易出的错,时郁也都一一指了出来,对方又是千恩万谢,仿佛对他很仰慕的样子。
这个对时郁来说倒是很陌生,他知道自己在实习生眼中印象一直都不太好,寡言冷淡,从不开玩笑,也没有温和态度,说起问题来常常不注意措辞,显得苛刻又严厉,之前还把一个实习生说哭过。
他很有自知之明,因此也就格外不明白,对方是吃错了什么药,好像从进公司以来,就经常地跑来问自己问题。
不明白归不明白,时郁没有什么想了解的兴趣,而且对方态度礼貌,又很热情,能看出从小家教很好,阳光又开朗,像株刚长起来的小树,生机勃勃的。
这样的人,怎么都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时郁又加了会儿班,但加得不久,他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了,却看见工位上还有人,是那个实习生。
一般来说,很少见到实习生还加班的,这几天时郁却看到对方也常常待到很晚才走,心里也觉得对方的确很努力好学,就站在门口,先问了句:“你还不走吗?”
对方被他一问,惊讶似的,说:“时工你现在就要走了吗?”
时郁嗯了一声,白天出门前他和厉逍说了今天会早点回去。
“哦哦,我也走了,时工你稍等我一下!”
于是最后他们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因为刚好错开了下班高峰期,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时郁沉默着,他一向不爱说话,但是平时总是活力十足,显得话多的实习生,竟然也是沉默着的,这倒令时郁有些不习惯,但也没有去理。
电梯一格一格地往下降,时郁盯着楼层数的变化,就快要到达一层的时候,时郁突然听到身边年轻男人喊了他一声:“时工。”
那声音里带了点莽撞地,时郁转过脸去看他。
年轻人被他注视着,脸上露出了有点紧张的神色,但还是勉强地镇定下来,对他说:“我觉得时工你是个很好的人。”
这张好人卡来得很是突兀,时郁一愣,又有些莫名。
“之前我遇到一些麻烦,都是多亏了时工你的耐心解答,让我收获很多,之前一直没来得及和你道谢。”年轻的大男孩可能是因为紧张,而有些脸红,但是注视着他的眼睛又很直白,让人能直观感受到对方的真诚,“所以无论他们怎么说,都希望你不要被他们影响。”
时郁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大概是这段时间风言风语太多,连实习生也听了一耳朵。
但是来自别人的恶意和讽刺他受过很多,习惯后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收到鼓励和善意,反而让他觉得很陌生,没有经验去应对。
好在这时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及时解救了时郁的僵硬无措。
他囫囵地点了点头,连谢谢也忘记说,率先出了电梯,却听到后面的人也三两步紧跟了上来,一鼓作气似的,接着说:“这段时间其实我看你状态好像不太好,就算真的分手,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早点走出来——”
对方声音戛然而止,时郁脚步也猛地顿住——两人同时看到了不远处,靠在大厅内圆柱站着的厉逍。
厉逍也看到了时郁,他走过来,到了时郁面前。
时郁先说话,问他:“你怎么来了?”
厉逍看他一眼,微微含着笑地,说:“今天刚好在这附近谈事情,所以过来接你。”
时郁还没说什么,倒是他身边的人惊诧似的,看着厉逍张大了嘴。
厉逍这才注意到对方似的,目光上下打量对方一眼,问:“这位是?”
时郁一时支吾起来,他这才想起来,其实他还不记得对方名字。
倒是年轻人大概以为是在问他自己,自报了家门,说:“你好,我是时工的同事,肖翰阳。”
肖翰阳人如其名,生得浓眉大眼,阳光健气,身材高大,总的来说,是一副比较出众的相貌。
厉逍便点了点头,一脸朕已阅的神情,随即目光又转回时郁,说:“走吧,一起回家?”
大概是一起回家这四个字,隐含的信息量更大,肖翰阳像是再遭重击,神色僵硬地站在原地,让时郁都不由看了他一眼。
随即他的手被拉住了,有些用力地,厉逍牵着他一起走了。
厉逍走得快,时郁有些跟不上,脚下不注意打了个腾,厉逍才放慢了脚步。
他们已经走出了很长的一段路,肖翰阳被远远甩在后头,没有再跟上来。
时郁跟在厉逍身边,看了看他的脸色,对方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喜怒,但他模糊地感觉到对方好像不大高兴,但对方为什么不高兴,他又觉得很茫然。
两人牵着手,过人行道,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在一个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厉逍很随意似的,突然说:“刚刚那个叫肖翰阳的,是你的同事?看起来挺年轻的。”
时郁愣了下,不明白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人,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