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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湛从来不考虑动手动脚和言语冒犯哪个更严重,反正……反正他的脸也早就丢尽了。
萧一白倒是没管陆湛说什么,而是把他的手拿下来,俯身拨开他的头发,说道:“自己不要随便碰,上了药水消了肿就不疼了。”
萧一白的声音轻轻的,仿佛带着安慰,听的陆湛心跳加速,再看他靠得那么近,衬衣的口子就在眼前,有清冽的香气绕在鼻尖,他的脖子干净修长,像一截雪白的美玉。陆湛稍微放低目光,就能看到萧一白的锁骨,若隐若现地,诱惑至极。
陆湛又一次捏住了自己的大腿。
他已经丝毫感觉不到脑袋上的疼痛了,因为大腿被他自己掐得更痛。
冷静。
冷静冷静。
……
陆湛咽了口口水,低声道:“萧医生。”
“嗯。”萧一白为他轻轻抹着药水,声音近近的。
“你抹快点行不行啊,抹完了赶紧走吧。”
……
萧一白停了手,垂眼看着他。
陆湛别过脸去,一脸视死如归的痛色:“你别离我这么近!你走!你快走!你再不走我又要亲你了!”
“……”萧一白置若罔闻,继续伸手替他抹药水。
“你这是默许了?”陆湛可疑地看着他。
“马上就抹好了。”萧一白语气淡淡的,仿佛根本不怕陆湛会有什么过激举动。
他直起身,拧好瓶盖,把药水放在床头柜上:“记得睡前再抹一次。”
“怎么抹?我不会,我又看不见我头上那颗包,你要我怎么抹?”陆湛一脸讶异,“萧医生不是要履行职责么,那麻烦您晚点再过来一趟,帮我抹了再下班吧?”
他眼神坚定地看着萧一白,仿佛只要他敢不答应自己就会立刻割腕。
“我今天有事,要早点走。”
萧一白显然很习惯陆湛这种瀑布式演技:“你自己看着办吧。”
呜呜呜,今天没有萧医生的睡前量体温了。
陆湛相当舍不得,舀了一勺蛋糕抬头送过去:“萧医生今天辛苦了,吃口蛋糕再走吧。”
他才不指望萧一白会吃,刚刚他拒绝周越拒绝得干净利落,陆湛都看到了。
他只是想和萧一白再多待一会儿,多说几句话。
萧一白只垂眼看了陆湛亮闪闪的眼睛一秒,就低头将那口蛋糕吃掉了。
那一刻,时间好像退回十几天前,喧闹汹涌的酒吧里,两人初见时,萧一白低头就着陆湛拿酒杯的手喝了一口酒。
原来也才过去十几天。
可是陆湛好像一直醉在那天晚上的酒里,没醒过来。
不过谁又说得准呢,或许是从那天晚上以后,陆湛才是真正地醒了。
24。
“……萧医生不是不吃蛋糕吗?”
我@¥@&%…@#¥¥%…&%#@#!!!!!!
陆湛转头双眼血红地看着站在门口呆呆发问的周越和目瞪口呆的黎井。
“睡前护士会来测体温的,记得抹药水。”萧一白面不改色地叮嘱完,走到门口,朝那他们点点头,在两人此起彼伏的“萧医生慢走”、“萧医生明天见”、“萧医生辛苦了”的告别声中,消失在陆湛的视野里。
“怎么回事?怎么还喂上了呢?”黎井拿警帽托着一堆水果放到桌子上,转头问道。
“就是啊,萧医生之前还说不吃呢,怎么你喂就吃了?”周越委屈地扣着酸奶,为萧医生拒绝自己的冷漠无情感到十万分的伤心。
“喂口蛋糕怎么了?”陆湛舀起一坨给黎井递过去,“来,你吃,大口吃,我喂你,来。”
黎井被陆湛大义凛然的样子惊得直往后退,摆摆手:“不了不了,我人民警察,不能受贿。”
“就你那怂样还人民警察呢,我看人民得反过来保护你吧。”陆湛吃着蛋糕嘲讽。
“陆湛,你不对劲啊,你怎么今天说话这么冲呢?”黎井纳闷。
你还敢问我?!你们搅黄我多少次好事了?!数过没有?!要不是你们,我现在和萧医生可能已经在舌吻了!
“撞到脑袋了,疼,影响我心情了。”陆湛没好气地回答。
然后就是黎井和周越之“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双人教育十五分钟。
没有萧医生来量体温的夜晚是孤独的,陆湛躺在床上,黎井他们已经回去了,病房里静悄悄的,一种苦闷之情弥漫开来。
陆湛不知道萧一白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说他不喜欢自己吧,又对自己那么好,说他喜欢自己吧,他却偏偏又没有任何别的表示,对自己的主动也是淡漠无比,仿佛在看一场舞台剧。
舞台剧的主角只有陆湛,他自己一个人演得风生水起。
疑惑,疑惑!
啊,暧昧让人受尽委屈,找不到相爱的证据,何时该前进何时该放弃,连拥抱都没有勇气。
陆湛摸起手机,回了几条微信,又鬼使神差地划到了和萧一白的聊天框。
对着聊天界面发了许久的呆,陆湛深刻地觉得自己完蛋了。
他完蛋了,他应该是彻底完蛋了。
已经不是普通的感兴趣和喜欢了,陆湛难过地捂着脸,他是彻底栽了。
……
栽就栽呗,栽在这么好看优秀的男孩子身上,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陆湛豁然开朗,打字的手指头灵活得可以做广播体操。
陆湛:萧医生,现在在哪呀?
三秒后。
萧一白:在家。
陆湛:一个人吗?
萧一白:不是。
晴天霹雳。
石破天惊。
荡魂摄魄。
触目惊心。
……
没有了,陆湛想不出来了,凭他当机的大脑,目前只能想出这几个形容词。
陆湛怎么没想到,他怎么没想到要问一句:萧医生你有没有女朋友?
不管他现在是不是只有十八岁,他毕竟在读大学啊!况且现在小学生都谈恋爱,萧一白这种好看的男孩子怎么可能没有人追?!自己在大一大二的时候女朋友就没断过啊!
夭寿了夭寿了我陆湛怕不是跟非单身的人一夜情了还傻了吧唧天天骚扰别人到头来当了撬墙角的小三关键这墙角还没撬动!
陆湛的语言都组织不好了,他现在也不清楚到底是萧一白有对象了更让他伤心还是自己被小三了更让他伤心。
他呆呆地看着屏幕许久,只觉得心塌下去一块,呼吸都要没有了。
自己最伤心的,应该是不能再没下限地追求萧一白了吧?应该是要不得不跟他保持距离了吧?
陆湛……陆湛真的电视剧看太多,导致发生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时间问清楚而是自己先在心里演上八十集爱恨情仇。
主要他也没勇气问了,他怕问了以后知道实情,今天晚上睡着睡着会忍不住爬起来从楼上跳下去。
……
萧一白:药水抹了吗?
陆湛觉得自己手都抬不动了,整个人好没力气,连萧一白主动问起自己的事,他都感觉不到一点开心。
陆湛:抹了。
萧一白:体温正常吗?
陆湛:正常。
萧一白:那早点睡。
陆湛:不要。
萧一白:?
陆湛:心情不好,睡不着。
萧一白:那晚点睡。
wcnm!!!!
陆湛眼睛涩得不行,感觉自己心跳都有一下没一下的了,他挣扎着想要旁敲侧击一下。
陆湛:萧医生跟家人住吗?
萧一白:不是。
陆湛:跟别人合租?
萧一白:不是。
OK,OKOK,我明了了,我知道了,我懂了。
陆湛:那萧医生早点休息吧。
萧一白:好。
陆湛关了手机,拿被子蒙住头,不小心又碰到头上的包,疼得直吸气。他想起萧一白在浴室里和自己的对视,想起他俯着身子给自己擦药水,想起他做过的一切细碎小事,越想越觉得,这些可能都是自己的幻想,而以后,连这些幻想都不能有了。
怎么办呢,我跋山涉水想要摘一颗星星,那颗星星一直冲我闪着温柔的光,指引着我一步步靠近,可是当我想要伸手去触摸,却发现那颗星星被装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瓶里,早就被别人拥有了。而我看到的那些光芒,原来都是隔着一层玻璃的。
陆湛思绪如麻,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第二天陆湛早早地就醒了,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头痛得不行,迷迷糊糊自己起床拄着拐洗脸刷牙。一边洗漱一边想到昨天这个时候是萧一白在照顾自己,差点一个没忍住在卫生间哭起来。
他对着镜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头上那个包已经基本消下去了,可是陆湛还是觉得头好痛,整个人好难受。
洗漱完以后陆湛又爬回床上,一边揉着头一边又晕沉着睡着了,等他再睁开眼,早饭已经放在床头。
陆湛病恹恹地起身,拿起早饭麻木地嚼着,他总算体会到电视剧里那些苦命女人为了男人食不下咽的感觉了,真的好惨。
看了那么多苦情剧,今天终于自己也体会了一把女主角的心情。
不,我是小三,小三连当女主角都不配,最多就是个炮灰。
陆湛的心情更苦涩了。
他吃完早饭漱了个口,正准备打电话把周越喊起来推自己下楼散心,萧一白就边打着电话边进来了。
呵呵,渣男上线了。
“好,她最近有点感冒,昨天我已经给她喂药了,嗯,会照顾好她的。”
呵呵,原来你的爱好是喂药,给谁都喂,你怎么不去养猪场当饲养员?
“她昨天很晚才睡,睡眠状况也不太好。”
呵呵,谁知道你们在干嘛这么晚才睡。
“她单独在家我也不放心,我中午抽时间回去看看。”
呵呵,不放心,你干脆别来上班了。
萧一白挂了电话,拿着温度计要递到陆湛嘴里。
陆湛抿着嘴,伸手自己拿了温度计放进嘴里,萧一白怔了一怔。
陆湛含着温度计,也不说话,冷冷地看着被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为萧一白流了产。
就这么沉默着,看时间差不多了,陆湛把温度计拿出来递给萧一白,自己转头吐了口水漱了口,继续沉默。
萧一白看了一眼温度计:“温度正常。”
“哦。”
“头还痛么。”
“还行。”
萧一白放下温度计俯身去拨陆湛的头发,陆湛偏了偏头躲过:“不痛了,不用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