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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禅东的这些天,别鸣一直在思考自己究竟要不要再找一个更加体面而又毫不疼痛的方法离开世界,所以才列下来那两个清单。
后来删除,是因为茂十一。
听了撒贝宁这些话,别鸣完完全全地打消了寻死的念头。
既然自己已经一天又一天地在很多个“明天”的早上睁开眼睛,这就说明,我想留下来,那我就留下来。与其在生生死死的问题上纠结,还不如在自己一天天睁开眼睛后,留下来,活下去。
别鸣反复倒回听了几遍,暂停视频想了想,摘下耳机,对打瞌睡的茂十一说:“那我就活下去。”
茂十一昨晚没怎么睡,今天一直打呵欠犯困,但还没到家,不放心别鸣一个人醒着,就强撑着没睡。迷迷糊糊地听见别鸣跟自己说话了,但是没听清,于是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别鸣摇了摇头,戴上了耳机。
茂十一一把拽下他的耳机,情绪有点激动:“你刚刚是不是说你不想死了?”
别鸣点点头。
拨开云雾见暖阳啊!茂十一打心眼儿觉得自己这么多天的辛苦值了,就连别鸣依旧面瘫的憔悴脸也变得分外可爱,瞬间的狂喜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捧着别鸣的脸便在他的额头上“叭叭叭”亲了三口。
“太了不起了!你真的是太了不起了!”
别鸣抬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对茂十一的行为和话语满是疑惑:“为什么说我了不起?我没做什么。”
茂十一笑得很欣慰,像是自己辛苦照料的孩子终于可以翱翔天地,他把手放在别鸣的头顶上,意味深长道:“虽然你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但其实你已经迈出了一大步。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担心你会不会还想不开,然后找个我看不见的地方一个人远走。能从抑郁中说出这句话,你真的很了不起。”
“谢谢。”别鸣说,“辛苦你了。”
他已经克服自己迈出了一大步,从生死交替的边界准确无误地来到了“生”的一方,接下来就不着急了,反正不可能比现在的情况更差,就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好了。
终有一天,可以与茂十一并肩。
今天早上大约四点半,将近五点的时候,熬了一整夜的段方简终于抵抗不住脑袋里的另一个意识,在公文正的照顾下服用了安全剂量的安眠药,躺在沙发上慢慢、慢慢地睡着了。
因为离启程还有一段时间,公文正便托茂十一从外面商场买了一小块安神助眠的熏香,点燃后放在茶几上。
不管是在比较轻松的综艺节目的录制里,还是在需要专业素养的表演中,段方简始终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始终注意着自己展现在大众面前的细节。
注意着自己不要抢了其他人的风头,又要保证自己绽放了只属于自己的光芒,所以在一个又一个的通告里从始至终保持高水准的质量严重地消磨着段方简的身体。
公文正知道,他太累了。
从出道以来,尤其是大火以后,段方简每天的睡眠从没超过四个小时。更多时候都是连轴转,拍完了综艺赶去片场的时候,就在车上眯一会儿。
现在他好不容易能睡上一个时间比较长的觉,还是因为自身受到了危险。所以即便是在梦中,段方简睡得也不安稳,眉头紧蹙,鼻尖上冒出细密的汗,右手从薄被里伸出来胡乱挥着,嘴巴微张,像是在说话。
公文正一次又一次将他的手放回被中,隔着被子轻轻拍打段方简的肩部,隔一会儿又去捋平他的眉头,轻声哄着他,眼泪差点掉出来。
他不希望段方简这么辛苦。
他已经很拼命了,而且在表演和音乐上都拿过奖,得到了业界前辈和观众的认可。哪怕稍稍偷懒一点,少接一两个工作,多为自己的个人时间考虑一些,都不为过吧?
等时间到了,公文正就有些吃力地抱着段方简附身在了茂十一的耳环上,依旧重复着捋平其紧蹙眉头的动作。
他这么火,都这么努力,这么拼命。自己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只是“最帅背景板”不说,还总想享受人生偷个懒,这样下去,不就跟他的距离越拉越大了吗?到了想跟他表白的那一天,什么都拿不出手,就算生活到一起去,还要靠着他的钱吃饭,这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公文正想,如果我更努力一点,机会更多一点,说不定我也可以爬到娱乐圈的上层。挣得钱多了,给予段方简的也会更好。这样,他就可以慢下来,就可以不用这么拼命了。
旅行通常是很累很累的,从一个景点马不停蹄地赶往另一个景点,坐飞机坐火车,坐大巴坐公交,有时候还要徒步十数分钟。。。往往从旅游地回到家后,就已经累得不想动弹,行李不想收拾,只想扑进阔别许久的柔软熟悉的大床上昏天黑地地睡上他一天一夜。
旅行这么累,为什么我们还需要旅行?为什么我们还要憧憬着未知的远方?
或许是我们每个人身体里的小孩子,也就是那颗住着一条年轻小鹿的童心发挥了作用吧。
每个人生活在快节奏的社会里、校园中,都会或多或少地感受到压力。压力会鞭策我们前进,会提醒我们努力,但是也会更加快地让我们自身的体力流失,让我们感到疲惫,感到劳累。
这时候的累,最主要的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难以言喻的心累。
所以我们需要适时给自己放个假,以免过多的压力堆积惹出一身的病症,劳逸结合,这也许就是自古以来会有休沐、有周末的原因。
所以我们才要去旅行,让疲惫的心去呼吸新鲜的空气,让那颗爱玩的却又乖巧懂事的童心解放自己的天性,好好感受没有这个压力的世界,美好圣洁的世界,精致多情的世界。
这时候的累,是身体感受到的累,像是刚测试完八百米一千米后的累,是泡个热水澡、睡个懒觉就能缓解过来的累。
下了飞机,坐上出租车,茂十一告诉了司机师傅要去的地方,然后强撑着眼皮给姜尔歌发了条消息。
出院后的别鸣第一次主动找茂十一说话:“我们晚上吃什么?我有点饿了。”
“叫姜尔歌帮你点外卖吧,我太困了,实在没精力给你做饭了。”
茂十一真的困得不行了,身为一只合格的猫咪,没有随心所欲地想干嘛干嘛已经是很过分的叛逆了。这一次为了段方简和别鸣,竟然一天一夜都没合过眼!天啦噜,地球撞火星,都能撞出满宇宙粉红泡泡的火花来了。
别鸣“嗯”了一声,没表现出太多情绪,乖巧得随便怎样都行。
“姜尔歌会出来搬行李,你不用动手,回屋歇着就行,订外卖的事我跟姜尔歌说。”茂十一一句话打了三四个呵欠,“我不行了,眯一会儿,到家了再叫我。”
别鸣又“嗯”了一声。
姜尔歌收到茂十一的短信后表示什么话都不想说。
昨天晚上,两个陌生人忽然“闯”进了家门,说要在这里等别鸣和茂十一。
姜尔歌觉得既然这两个人都认识别鸣和茂十一,就开门让他们进来了。
世事总是这般无常,姜尔歌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让整个家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后话,暂且不谈。就当下的情况而言,他们给姜尔歌带去的是“今夜无人入眠”。胖乎乎的那个人缠着姜尔歌问东问西,那个日本人虽然没说什么话,但也是面带微笑,饶有兴趣地坐在旁边听他们聊天。
苍天啊,这两位是从哪儿下凡降临的神仙?
夏目狸舟是精灵,异国语言他虽然没有学过,但都能听懂、看懂。他说话受日语影响太深,中文里很多音他都发不好,说起中文来还是怪怪的,怪得想让爱国人士打他一顿为国出气。
比如刚收到短信的现在,姜尔歌就想跟他打一顿出出气。
“恩人要回来了。我去接他,不用麻烦你。”夏目狸舟跪坐在姜尔歌房间的毛毯上,腰背挺直,看起来恭恭敬敬的,却是很有自己的主见,“对了,我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为了表达我的敬意,还是应该为你们去做荞麦面。”
姜尔歌:“荞麦面???”
夏目狸舟说完,就起身去厨房了。
姜尔歌很头疼,自己到底应该跟这位日本人说几遍,他才能明白这些房间的使用权不是他说了算,而是别鸣说了算的?还有你说住就住,有没有跟房东交涉,有没有上交房租啊喂?!
还有,还有这位长得有点像茂十一的双下巴男子!能不能不要仗着一张熟人脸就觉得自己梦为所欲为、无法无天了?我。。。
算了。不管了。人间不值得。
姜尔歌最终放弃了跟夏目狸舟、跟祁歌的交涉权,内牛满面地等待别鸣和茂十一地归来。现在他心里无数遍地高歌孙楠歌曲里面的那句“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撒贝宁那段话应该是陈可辛导演去的那一期。
☆、第二十九章 因果循环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之前写了个请假条在这儿。
然后我憋不住了。
因为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哈哈哈。
毕竟是新的一年,我要坚持日更。
爱你们的冷铁卷刃。
嘿嘿嘿嘿。
姜尔歌千呼万唤,别鸣和茂十一终于回来了。
然而在看到自己胖得像肥橘猫一样的哥哥,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就敢把别鸣扑倒的蠢蛋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的时候,茂十一恨不能一拳一个捶在他们的脸上,再潇洒帅气地甩上门转身离开。
但是。。。
别鸣就在自己身边站着。
茂十一想,他现在有家眷了,不能意气用事。无论在家还是在外,都应该敛好自己的孩子脾气,做一个合格的好大人。
“你想回自己的房间,还是我的房间?”无视了那两个人,茂十一牵着别鸣的手目不斜视地来到客厅,把背上的大包扔在地板上,然后尽量靠近别鸣的耳朵小声道,“不要搭理那个胖子,他是我一亲哥,脑子有病。”
别鸣点点头:“我想去你的房间。”
茂十一从背包里翻出一盒包装精美的点头递给别鸣:“饿了就先吃这个,要是困了把衣服脱了再睡觉,一会儿我去做饭,做好了叫你起床。”
“你不累吗?不是说要叫外卖?”
“哼。”茂十一瞅了祁歌一眼,极为不屑地努了努鼻子,“我一看见他就精神了。你不用管,看见他绕道走,给你红包也别要,这个人的心肠坏得很。你快回去休息吧,你的任务就是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剩下的事情不要操心。”
别鸣说“好”,接过点心便往茂十一的房间走,房间里安静地如针如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但他好像是盲人,对此视而不见,专心致志地走自己的脚下路。
刚走了几步,别鸣忽然想起了公文正和段方简,又折回到茂十一身边,伸出手跟他要耳环。
看着别鸣严肃认真的表情,茂十一忍不住地笑,摘下耳环放在别鸣的手心里后,又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刚说了让你只管自己就行,结果还是没忘了这俩人,别鸣啊别鸣,你可真是个讨人爱的大宝贝。”
说完就在他的额头上“吧唧”亲了一口。
别鸣面无表情地往房间里走,耳根却红了。
茂十一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在众人面前宣示了自己对别鸣的所有权。
姜尔歌“哐”地一下关上了自己的房门,独自躲在房间里吃陈醋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