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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手里有王羲之的真迹和仿品？”王实询问道。
这事儿必须交底，毕竟季函煜等着两人想主意呢，“没错，不过我可没打算牺牲真迹。”
“这是自然。”王侨说道，“不过你那仿品过关吗，对方毕竟是字画方面的专家。”
至于文物局专家的身份，只是让两位套爷儿惊讶一下。
别说韩闻笑是一位挂名专家，就算是大佬又如何，这种事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对于自己的作品，季函煜还是很有信心的，“我把那两件东西都拿来了，你们看看。”
说着，从身侧拿出两幅字。
随着两幅字展开，两位套爷儿还真分不出真伪。
“我有个想法，这么做总归保险一些。”王实想到了一个主意。
在套爷儿看来，真的就是真的，假的永远都成不了真的。
首先，让季函煜拿着真迹去做鉴定，这位鉴定专家必须在圈内有一定名气。
无需开鉴定书，不过事儿得嚷出来。
让圈内的人都知道，王羲之的真迹现世了。
不仅如此，还有鉴定大师看过，确保东西是真品。
有了这个前提，王实跟王侨就可以拿着赝品工作了。
就算他们不主动去找韩闻笑，身为书画鉴定专家的他，也会主动找上两位套爷儿。
只要季函煜这幅赝品能骗得了韩闻笑，两位套爷儿就有把握卖出一个天价来。
季函煜对两人的想法很赞同，重要的是，两位套爷儿不沾手真迹，去鉴定的人季函煜自己找。
在茶楼商量了两个小时，才把预案敲定。
说不上完美无瑕，也差不多。
毕竟是有心算无心，总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两位套爷儿率先离开茶楼，他们的身份已经敲定，现在就等霍严落实下来。
虽然不是第一次办这种事，霍严还是表示很新奇。
他发现自从跟小骗子在一起后，自己更坏了，连帮忙下套的事儿都做。
“谢谢你。”等两位套爷儿离开后，季函煜真心的道谢。
“谢就不用了，那两位的出场费，我可不管。”霍严直白的说道。
季函煜本来也没想让对方出钱，能帮自己找到人已经很好。
“多少钱？”季函煜问道，想着怎么都不能便宜了。
“一个人三百万。”霍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季函煜却喷了出来，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多少？”
“两个人六百万。”这回总能听明白吧。
季函煜身子一歪，把他卖了，也不值六百万啊！
“这也太多了！”季函煜叫唤起来。
多亏这里是茶楼的包间，隔音效果非常好，否则非引来围观不可。
霍严看了他一眼，“你以为千门的人那么好借，这只是他们的出场费，其他方面的费用还没算呢！”
小季同志彻底的蔫了，别说六百万，就是六万块钱，他现在也拿不出来。
他才知道，原来骗子赚钱这么容易。
无需成本，光出场费就六百万。
季函煜当然不会知道，做这种事要担多少风险，说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也不足为过。
“放心，这钱我已经垫付了，等你卖了假字画再还就行。”霍严慢条斯理的说道。
只有这样了，希望韩闻笑大方一些，否则他正值就血本无归了。
还想着出手假字画后买个房子给郭爷爷住呢，现在看来，还需要从长计议。
第八十六章 流言四起
因为钱的事儿，季函煜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啥叫一分钱难到英雄汉，他现在是体会到了。
以前再穷，也没有欠钱的时候。
哪儿像现在，一欠就是六百万！
整整六百万啊！
就算霍严只是开玩笑，他也得把这个钱还了。
别说现在两人的关系还没有确定，即便是一家人，有时候也得算清账。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走吧。”霍严拍拍衣服站起来，顺便给小骗子整理外衣。
季函煜耸拉着脑袋，“你说韩闻笑能拿出六百万买字吗？”
霍严闻言微微一笑，“怎么，对自己没信心？我记得有个人说，王羲之的这幅草书可是价值千万呢！”
真迹绝对价值千万，至于假的那就难说了。
“我担心那家伙连六百万都拿不出来。”季函煜说出自己的担心，毕竟韩闻笑只是一个字画鉴定师，自己有些太异想天开了。
对于韩家，霍严了解的可比季函煜多。
“别看韩闻笑不起眼，手段可不一般，娘家那边的助力，即便是我也得正眼相看。”还有，前段时间去世的那位季然，也是一位鉴定师，结果死的不明不白，枪击心脏竟成了自杀。“
霍严当给小骗子普及知识，却没有注意到小骗子脸上的变化。
季然，那就是前世的他！
死于自杀，好一个自杀！
那些人已经张狂到如此地步了吗？
自从来到京城，季函煜总是有意无意的逃避季然的消息。
毕竟那个季然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却要好好活着，只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对方给出的解释竟是自杀。
“怎么了？别担心，只要韩闻笑家的婆娘敢出手，我就能抓住他们的把柄，毕竟没有哪家屁股是干净的。”
霍严只当小骗子是害怕了韩闻笑的背景。
季函煜默默点头，韩闻笑，他定要让这个人血债血偿！
喝茶总归不顶饱，加上算计别人也累脑子，才出茶楼，季函煜就饿了。
两人开车直奔御膳食府，解决了午饭。
下套儿的事急不来，就算把王羲之真迹的消息露出去，也需要一段时间。
白烨为了坑骗钱贵，可是用了几年的时间。
虽然季函煜不打算放长线，不过小心一点儿总没错。
下午，霍严去忙事儿，季函煜拿着王羲之的真迹来到了一家拍卖行做鉴定。
进拍卖行不一定拍卖物品，花一定的鉴定费，也可以鉴定自己的物件是真是假。
考虑到最近手头拮据，鉴定费自然是霍土豪出了。
拿着手里这张联名卡，季函煜的心跳就没慢下来。
虽然他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不过霍严对他的心意，他却感应到了。
霍土豪明明可以给他一张支票，不过对方却没有，反而把这张独一无二的联名卡给他。
真是不怕自己败光啊！
本来已经跑偏的心，干脆站到霍严那边，想挽救都难了。
他进的这家璀璨拍卖行在国内外远近驰名，声誉也是最好的。
拍卖行这种地方，消息传播的非常快。
除非客人有保密要求，否则对方才不会把嘴闭严，恨不得露出什么好物件，好把大家的视线吸引过来。
季函煜一进门，就有美女姐姐过来接待。
这些接待人员，可不会看你穿着打扮，年龄大小。
毕竟，携宝人不会傻到满世界嚷嚷。
这年头，领个彩票都要戴上口罩呢！
“小先生你好，请问要拍卖什么方面的物件？”美女接待笑颜如花，特地在“先生“这个称呼的前面，加了一个“小”字。
季函煜脸一红，他的心里年龄可一点儿都不小。
“漂亮姐姐，我不是来卖东西的，我想请这里的师傅鉴定古玩。”季函煜开始卖萌，揩油就算了，他还没有那么变态。
被叫一声姐姐，美女接待乐了起来，“那么请问小先生，您要鉴定哪方面的物件？”
“书画。”季函煜拍了拍身前的小包，一脸的呆萌。
女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见到季函煜这样的萌正太，自然要把最好的请出来。
“正好，今天齐老在这儿，我去请他。”美女接待把季函煜领到雅间，然后便去请鉴定师。
做鉴定之前，还是有一定手续的。
光是请齐老出场的鉴定费就三万，还是先付款后看货。
在雅间坐了大概十多分钟，美女接待领着一位老人前来。
没想到又是熟人，这位齐白老人已经八十岁了，眼不花手不抖，就是脾气臭了一些。
想到这家拍卖行的背景，季函煜便知道齐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家拍卖行是早年成立的，老板正是这位齐白老人的子侄辈。
“齐老。”季函煜见到老人后，立即起身行礼。
别说现在的他才十八岁，即便是前世，见到齐老也得恭恭敬敬的。
“嗯，坐吧。”齐老撇了他一眼，今天本来是过来溜达的，没想到被小丫头抓了壮丁。
季函煜这才坐下来，随即从包里拿出字画。
“等等，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懂一些古玩，先介绍一下带来的东西。”齐老的怪脾气又上来了，看到年轻人就想考校考校。
季函煜也不着急，不卑不亢的说道，“小子带来的这幅字，乃是王羲之的随笔，王羲之字逸少，东晋时期著名书法家，更有书圣之称，一笔兰亭序震古烁今。”
听到季函煜的介绍，齐白更加的兴致缺缺。
“年轻人，别以为学了一些历史就能玩转古玩儿，这里面的水可深着呢！”齐白的语气有些严厉，王羲之的字，可不是菜地里的大白菜。
季函煜听得出来，齐老的口气虽然严厉，其中却蕴含着善意的告诫，毕竟因为古玩这行倾家荡产的大有人在。
“小子受教了，不过这幅画乃是小子家传的，无论真假都不打算出售，只求辨个真伪。”季函煜一脸真挚的表情。
这句话他可没有造假，这幅字的确是在家里翻到的，说是家传不足为过。
听到对方不是来卖东西，只是单纯的鉴定，齐白的脸色好了一些。
“行，你打开吧。”齐白开口道。
季函煜拿出白手套先戴上，在老人家面前，他可不想丢份儿。
看到季函煜的动作，齐白点点头，还算有点儿样子，何况对方鉴定费也交了，自己就给他看看，届时再指点他两句。
这么想着，齐白老人看向已经展开的字画。
眼前的草书气势磅礴，自然流畅，先不论真假，已经入了齐老的眼。
越看齐白越心惊，拿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戴上白手套，开始查看起来。
哪怕是没有字迹的边边角角也不放过。
这么一看就是半个小时，齐白就这么站着。
美女接待刚吱声，就被齐老摆手打断，继续观看字画。
“好好好！”齐白猛地站直身体，一连三个好字，脸色因为情绪激动的原因微微泛红。
季函料吓了一跳，作势要卷起字画，这位老人可有八十岁了，别因为看一幅字闹出个好歹。
“干什么！”齐白突然吼了一嗓子。
季函煜立即住手，像个犯错的孩子，双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再让我多瞅两眼。”齐白爱怜的看着这幅字，温柔的眼神让季函煜浑身起鸡皮疙瘩。
又过了十分钟，齐白才让季函煜把字收起来。
“你小子确定不卖？”齐白也算小有资产，加上这家拍卖行就是他子侄开的，说话自然有底气。
季函煜坚定的摇摇头，“不卖。”
看到对方的样子，齐白也没有强求，“这幅字是真迹，王羲之中年的狂草之作。”
季函煜早知道结果，不过还是摆出一副激动的样子，“真的？”
“当然是真的。”齐白吹胡子瞪眼，“要不要我给你开鉴定书？”
能为这幅字开鉴定书，也是一种荣幸。
季函煜谢绝了，“既然不卖，鉴定书就不必了。”
鉴定费就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