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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归国那年去孤儿院询问弟弟的去向,院长跟他说的一些事。
廖山那年肺炎出院后发现他不见了,作天作地的闹,看谁揍谁,像一匹疯狂的孤狼。乌家叮嘱过不可以透露出乌家的家世,所以院长只能对廖山说哥哥选择了一个领养家庭。廖山怎么都不肯相信自己被哥哥莫名其妙地抛下,轰轰烈烈闹了半年才逐渐安静。后来过了很久,大家才从他的言谈中意识到,他是心里觉得哥哥死了,院长怕他伤心才骗他被人领养的。
黑眸中渐渐蓄起一丝潮气,乌锐清深吸一口气,闭目镇定情绪。
过了许久,他才把冲到鼻腔的酸楚忍了回去,想要立刻给弟弟打个电话,但却又意识到要先料理掉网上的事。
手指下意识地刷新了微博页面,而后,他惊讶地发现刚才那条热搜被压到了第二,第一比刚才那条更让人触目惊心。
#狍糊点艹自家粉,正面为对家站街!#
什么……
乌锐清心脏仿佛停跳了一瞬,而后他仿佛猜到了什么,轻点了一下那条热门。
【@狍子今天糊了吗: OK,对家的事查清楚了。这位@我迟早扒你一层皮,皮下本人一共有942个小号,九成以上为沈灌做过数据,其中“@灌木向阳”这个账号甚至是超话十一级、粉丝过万的粉头。没错,是咱家的粉了。就是这位咱家的粉,用私生的行为恶意跟踪对家,未经允许擅自拍照、扭曲事实达到毁坏他人名誉的目的,简直是畜生。下图是我联系昨晚那个乡野夜店调出来的视频截屏,没错,我他妈大白天没事干坐在这看了两个小时对家的纪录片'/再见'。但是事实证明,廖山全程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借酒消愁,喝成一条傻狗'/微笑',没碰过任何不干净的东西。嫌我的证据不够实锤没关系,我们等官方回应,但我已经做好了造谣贴的截屏,转发几十万你等着进监狱好了'微笑'】
在这条微博发表几分钟后,男人生怕自己引不起地震一样,又追了一条出来。
【@狍子今天糊了吗:追星是一种体验,可以美好有爱,可以脑残盲目,也可以相互明争暗斗,因为那些都是小事。但是恶意中伤和拿这种足以毁人一生事业的事来造谣,就是彻头彻尾的畜生行径。@我迟早扒你一层皮不要再来私信求我了,你造谣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大批愤怒粉丝很可能已经去威胁到廖山和他身边人的安全了?也别他妈来黑我是卧底在灌木林里的山特产,网络垃圾人人得而诛之,更何况我是为友而战。】
更何况,我是,为友而战。
最后那句话仿佛定格住,烙在了乌锐清的脑海里。
他正发愣间,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刻意压低着在门外响起,“护士,我朋友好像在你们医院,你们前台在哪啊,我怎么找不着?”
护士的声音有些困惑,“前台在二楼,您是第一次来吗?您朋友叫什么?”
顾卓立:“乌锐清。一个好看又迷之高冷可爱的男人。”
神奇的描述并没有勾起护士对乌锐清的联想,好在她通过名字翻了记录,说道:“哦,就这里面啊,小感冒输液,你可以进去。”
她说着顺手帮顾卓立推开门,男人还没调整好表情,就和里面半躺在病床上的乌锐清对视了。
顾卓立一懵,“额…………不是,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
顾卓立:我真是好惨好惨了,我就说过他那么一句“坏话”,就被听到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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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A」
乌锐清望着他的眼神含带笑意; 黑眸中好似点着幽深静谧的光。顾卓立清了清嗓子,默默关上门过来; 犟嘴道:“说了就说了,敢说就敢认; 你本来就还……挺; 那个也不是高冷; 就是酷; 对,挺酷的。”
乌锐清不动声色地把微博从廖旷群山那个号切换成一个普通追星小号,而后淡淡问道:“他们确实都觉得我和人有疏离感。但对你没有吧,我以为我们还挺熟?”
男人连忙郑重点头; “那是特别熟了,我们可是好朋友; 友谊长存; 只是……”
“只是?”乌锐清挑眉。
顾卓立小声逼逼,“也不知道从那天开始,我总感觉你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危险啊……”
乌锐清听清了,他忍着笑装作一副没听清的样子; “嗯?你说什么,能大点声吗?”
“没事。”顾卓立正色; “对了,大夫怎么说; 你打什么药呢?”
感冒输液是常事,乌锐清倒也从来没关心过自己到底输哪种药; 一时也说不清。男人站起来仔细查看了吊瓶上的标注,点点头,“这个药我知道,打了之后会有点口渴,我让马可送点柠檬水过来。”
“哦。”乌锐清怔了半秒,而后轻轻地垂下眼。
之前没关注过,被提醒后才意识到,好像确实会口渴,而且,嘴巴里会像含了沙子一样干涩无味。
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顾卓立跑出去买了两颗水蜜桃回来,把上面的绒毛搓洗干净才递过来,“现在吃桃子有点反季,但看着还蛮新鲜的,桃子温性,你现在吃刚好。”
乌锐清“哦”了一声,接过来咬了一小口。
丝丝凉凉的汁水涌入口腔,没有太多甜味,但却充满水分,一下子就把干涩的舌头浸透了。
顾卓立三两下把另一个冲了冲,大口一咬,一个桃少了三分之一。
“你的甜吗?”他问。
乌锐清脑子里莫名有点乱,他点点头,“挺甜。”
“那你命好。”男人耿直道:“我这个不咋甜,水了吧唧的。”
乌锐清:“……”
乌锐清默默低头吃了一会桃,而后忽然看着手上的半颗桃子说道:“对了,我刚才上网发现弟弟又被人黑了一大波,你来之前就知道了吧?”
男人一噎,差点把桃核嚼了,“啊……知道啊,可恶的对家粉。”
乌锐清摇头,“倒不能归结到对家粉头上。那人只是一个劣根性的网民,跟是不是对家粉也没本质关系。这些都无所谓,但有件事,真的太邪门了。”
男人明知故问,装了一手好纯,“什么邪门啊?”
“狍糊。”乌锐清不动声色地说出这个名字,意料之中在余光里看到某人身体一僵,他高深地扯了扯嘴角,淡然继续道:“这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既然内心深处是一个维护正义的人,为什么一直黑弟弟?”
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点开顾卓立那条微博,似是随意地念道:“【……事实证明,廖山独自一人借酒消愁,喝成一条傻狗……】,你说他明明在帮弟弟,怎么嘴非要这么贱?不说几句惹人厌的话就嘴痒痒吗?”
顾卓立麻木地说道:“真贱!”
乌锐清看着他,脸上没什么笑意,“所以,去掉两家竞争关系不提,你觉得这个人到底有什么讨厌弟弟的原因吗?我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男人被他问愣了,愣了好一会。他把那枚完整的桃核放进垃圾桶里,拽出一张纸巾擦擦手指,垂眸轻声道:“大概廖山刚好是他讨厌的那种人设。”
乌锐清:“嗯?”
顾卓立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每个人都有天然讨厌的那种人,形成的原因有很多,也大概会有无数个机缘扭转。但大概,讨厌一个人的性格本身,就不太容易扭转得回来了。”
本就只有两个人的房间好像一下子更加静谧了。顾卓立起身帮乌锐清调整输液滴速,乌锐清看着那个线条充盈而利落的后背,竟不知怎地萌生了一种想去顺顺毛的冲动。
——顾卓立说的这种感觉他大概可以体会。就像沈灌之于他,没什么毛病,但大概沈灌和那个阴暗自闭的他太像了,所以他总是喜欢不起来。
他总觉得自己捕捉到了一点关键信息,但又说不太清,脑子里还是一团糊,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抚上了男人的背。
正按着小旋钮背对着他的男人蓦然一僵。
凉凉的,软软的,小乌总的手心——隔着一层单薄的衬衫布料,贴在他的后背上。
顾卓立仿佛被人点了穴,“…………”
乌锐清猛然反应过来,立刻缩回手。他脑子里嗡嗡的响,电光石火间又抬起手,“啪”地一声就给了男人后背一下子。
乌锐清是那种传说中的断掌,打人痛,不用力也痛。顾卓立差点被他一巴掌拍到吊输液瓶的架子上,一脸懵逼地回头看他,“啊?”为什么打我?!
乌锐清垂眸冷漠,“好像有只小飞虫,拍死了。”
“…………”
……
廖山从鉴定机构出来,戴着一只把脸遮得只剩眼睛的黑口罩,棒球帽压着凌乱的头发,一头扎进保姆车。
往日里活泼跳脱的眼眸毫无笑意,他半死不活地瘫在座椅上,面无表情刷着微博。
经纪人警惕道:“鉴定结果已经传真回去,工作室马上正式回击。小号随便你怎么样,但不许上大号怼人,知道吗?”
廖山嗓音沙哑道:“我只是颓,不是傻。”
经纪人心疼又恨铁不成钢地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就是傻,别再嘴硬了。”
——圈里接触过廖山的人都觉得他温暖阳光有责任感,是圈里一股清流,但只有身边的人了解他其实就是个小朋友。小朋友去年的今天消失坐飞机去玩海上蹦极,一天蹦了十几次,被拽回来的时候血压已经异常到临界点,在医院里休息了一个礼拜。
经纪人小心翼翼地措辞,“到底是哪个亲人的忌……你父母健在,生活富有,该往前看了。”
“你不懂。”廖山低沉道:“是我人生第一个亲人。”
经纪人心想,第一个亲人不是你妈么,伯母天天在家插花写毛笔字,知道你这么咒她么。
说话的功夫,廖山工作室已经晒出了鉴定结果,并咬定要对造谣者严惩不贷。网上的风头开始一边倒,廖山刷了几分钟,觉得没什么意思,又默默把手机丢开了。
他正在心里回忆着孤儿院里的种种,手机忽然又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上跳着一个让人有些意外的名字:沈灌啊灌灌。
灰败的眼眸中重新聚起一丝微弱的神采,廖山喝了口水润喉,接起电话。
“喂,你找我呀。”
沈灌的声音有些犹豫,“那个,今天的事我也在关注,你还好吧?”
“我很好啊,没什么事。”廖山说着不由自主地坐直了,手指插进发根,理了理有些蓬乱的头发,又重新戴好帽子。
沈灌轻声道:“经纪人说和我无关,但造谣者确实是我家挺出名的大粉。因为粉丝纷争害你被黑成这样,我总有点不好意思……”
“嗨。”廖山大气道:“这有什么的,咱们两家……”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你应该懂吧,虽然我们之前压根没怎么接触过,但他们一直打得挺热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说不清是对家还是亲家,哈哈哈哈哈。”
“……”这个比喻用得沈灌有点脑壳疼。
他对廖山有许多的愧疚。
除了今天的粉丝争端,还有最初因为顾董事长的那出乌龙,他和经纪人在背后不知道讲究了人家多少句。后来为了弥补人家硬是推了一个角色,也是又过一阵他才知道,廖山本来没那么快想进影视圈的,他年底本要做新专辑,结果莫名其妙就答应去试镜了,
沈灌轻轻叹了口气,听说廖山已经推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