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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卓立费了好大的劲,把枕头被子床单全都掀了起来,一脚踹在床垫子上,把床垫平移开半边,露出下面的储物格。
床底下睡到一半的小伦敦慌张地挣扎出来,探出一个懵逼的头。
小伦敦:地、地震了吗?
顾卓立从储物格里拿出了那个硕大的巧克力盒子。
——里面的巧克力早已被转移到了冰箱里,这个盒子原本他是暗戳戳想收藏起来的,放在哪里都觉得不安全容易被偷,最后就放在了床底下,还能让小伦敦每晚睡觉时帮他看着。
男人打开盒子,从里面抠出那张小小的卡片,盯着“友谊长存”看了足足十秒。
而后他又把卡片翻过去,从左上角开始一毫米一毫米地仔细看,终于——
反面,PHLK
正面,友谊长存
狍糊廖旷,友谊长存。
“…………”
“嗷————!!”
作者有话要说:
顾卓立:完了完了完了,凉了,凉透了,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
大家明天见明天见~
第42章 「A」
“啊啊啊啊啊!!!”
小伦敦不耐烦地用爪子划拉着床板; 在昂贵的红木上划出一道一道的印子,豆豆眼里写满了不满。
顾卓立低头和它对视半秒; 飞起自己裹头发的毛巾就把它的头给蒙上了。
“别看我!别用这双和小乌总一模一样的眼睛看着我!!”
“完了,我完了啊。”
“他怎么会和我那装逼撕友是一个人; 他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狍糊的!”
顾卓立冲到床边把快要被闷死的貂解救出来; 晃着它疯狂问; “我什么时候掉马的?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那我现在要怎么办?啊?啊?”
“你说话啊!”
小伦敦:“……”
貂要哭了。
顾卓立讪讪地放下小家伙,看着它惊恐地跑回床底下,整个人站在原地如遭雷轰。
片刻后,他僵硬地到书房; 打开电脑,开始追溯自己和廖旷群山的小窗记录。
一小时后; 男人双眼空洞; 扣上了电脑。
好吧,一切的不对劲,大概要从微博账号解锁那天开始。乌锐清似乎也是在那天戴了满手的铆钉戒指跟他说要套麻袋把廖山家的卧底殴打致死的。
而在那之后,他还厚颜无耻地跟自己的网友倾诉种种; 就差直接告诉他“老子喜欢老子那个对家粉朋友”了。
顾卓立颤抖着重新翻起电脑的盖子,点开那个小窗; 复习上一次的聊天内容。
【廖旷群山:你就不觉得我像谁吗?】
【狍子今天糊了吗:我很想说你像莎士比亚,但对不起; 老铁,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这样的。】
——亮闪闪的杀马特要闪瞎了顾卓立的眼。
男人在空荡黑暗的房间里默然无语; 内心哭得好大声。
顾卓立一个人在房间里从凌晨一点绝望到早上六点,当他想明白一切后,才知道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有多高能,自己基本已经是个死人了。
苍老的目光锁定屏幕上简陋的聊天界面,他心中忽然燃起了一丝希望。
半小时后。
憔悴崩溃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呵欠连天,“客户爸爸,你可能不知道,对于我们这种伟大的创世级程序员而言,早上六点是刚刚陷入睡眠的时间,所以您现在已经从想要暴躁痛骂我升级到想要恶意摧毁我了吗?”
顾卓立的声音比他还要憔悴,“可儿,价格你开,我的命你要救。”
Blacker简直无语,一边揉乱自己的鸟窝头一边从床上绝望地爬起来,按亮电脑,“说吧,又要做什么不人道的操作。”
顾卓立:“我希望你能帮我清除掉一些我和那人聊天历史中的不良记录。”
“什么叫不良记录?”Blacker惊讶了一瞬,“不是,你俩有什么良的记录吗?不是每天都在互喷和口嗨吗?”
顾卓立艰难地叹了口气,“其实不是,你看一下,口嗨的主要是我,他其实……一直都挺有素质的。”
Blacker闻言有些惊讶地把手机拿开,看了眼上面的电话号码。
这个客户的变态程度又升级,进入到自我反省的究极模式了。一般那种丧病程序开始自查,十有八九下一秒就要开始自毁,估计这个客户也离那天不远。
Blacker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眯起眼睛飞速拖动聊天记录,“说吧,销毁哪些记录?”
“就……”顾卓立犹豫了一下,“粗鲁的,不要。涉及到脏字的更不能留。还有那些对他人身攻击的、冷嘲热讽的、骂他爱豆的,都……”
“那还剩什么?”Blacker简单粗暴,“我直接勾选所有你的发言记录,一键给你清零得了呗?”
“……”顾卓立棘手地嘶了几口气,不确定地问,“能把这个软件直接从他电脑里挖走吗?”
Blacker声音冷漠,“哦,利用完了就要毁灭程序,是这个意思?”
“嗯……”男人正想说我多付你一些精神损失费,然而他开口的一瞬,脑海忽然有一空,看着屏幕上那个陪了他几个月的简单的页面,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以前不知道是小乌总,现在知道了,舍不得了。
Blacker机械地呼唤,“客户爸爸,在吗在吗在吗在吗?”
“在、在……”顾卓立长叹一声,“算了,那就算了吧,没事了,打扰你睡觉,挂电话吧。”
Blacker心里骂了一句有毛病,本想直接挂断电话,但又心里觉得今天这个客户情绪有些不对劲,于是随口问了一句,“怎么,突然这么怕对家,怕他把你暗恋你朋友的事告诉你朋友吗?”
“…………”
顾卓立感觉有一个二踢脚在自己脑海里燃放。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什么?他怎么知道的?你又怎么知道的?”
“是你自己和他说的啊,上次……哦。”Blacker恍然大悟,“是你说的那句话触发了程序休眠关键词,另一个客户来找我的时候,我给他讲解了程序逻辑,顺便把你原本发送失败的话念给他听了。”
“………………”
Blacker顿了顿,“客户爸爸您还在吗?您还有别的事吗,我可以挂电话了吗?”
“………………”
顾卓立茫然地瞪着空气,听着电话里可儿嘟囔了几句,“什么玩意啊,这客户也太傻逼了吧”,然后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几声短促的挂断音。
男人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他麻木地坐回到屏幕背后,无意义地往上滚着鼠标滚轮。
滚动到某一处,他忽然停下了动作。
界面上还停留着上次的聊天记录。
【狍子今天糊了吗:想让他过得真的开心。想一直陪着他。】
【廖旷群山:希望你如愿。】
男人萎顿的双眸蓦然间重新灌入了一丝神采,虽然还有很多很多的不确定,但他仿佛做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
清晨八点,乌锐清起床。
他如常去浴室冲澡,昨夜喝醉后晨起十分乏力,胃里也有些若隐若现的灼痛,估计又要温养两天。
他站在花洒底下,嘴巴里十分干涩,味蕾忍不住回忆起小米粥的味道。
顾卓立很会煮粥,就是简单的两碗小米六碗水,可他煮出来的粥似乎格外香甜。
乌锐清有点想把那家伙喊来家里煮粥。
还有昨晚的事……该死,原本都装睡到最后了,却又忍不住发那样两条短信,搞得现在局势越发微妙。
他从淋浴间踏出来,罔顾身上淋漓的水珠,站在浴室镜子前看着自己。
和几个月前毫无二致的轮廓和眼眸,为什么现在的自己却越来越让他感到陌生了。
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乌锐清轻轻抽气,回到淋浴间洗了个囫囵澡,而后裹着浴袍,简单擦了把头发,就赤着脚带着一身的水汽去厨房淘小米。
黄澄澄的小米刚刚被清水没过,门铃忽然响了起来,与此同时,手机屏幕上亮起男人的讯息。
【我在门外。】
“突然这么正经。”乌锐清有些讶异地挑挑眉,随手关上水龙头,擦了把手走出去,“该不会是胳膊酸了找我来碰瓷求推拿吧。”
乌锐清走过去打开门,却见顾卓立还穿着昨天礼服里面那件衬衫,裤子和鞋也没换过,挂着两个黑眼圈憔悴地站在门外。
他惊讶地挑眉,“怎么了?没带钥匙?昨晚没进去家门?”
“不是。”男人从他身边径直走过进屋,挨着客厅的墙站着,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
乌锐清:“到底怎么了?”
顾卓立闭了闭眼,低声道:“昨天晚上,你的微博。”
乌锐清:“嗯?我什么微博?”
“你的微博,廖旷群山的微博,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账号列表里。”
房间里静谧了一瞬。
乌锐清心里仿佛闪了一下,但他一瞬间明白过来男人在说什么,脚步停顿在男人一米之外,严肃地看着他。
顾卓立深呼吸,“我都知道了,那个卡片……我也,看到了。那个……”
他头皮发麻,完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斟酌半天,有些吃力地对上乌锐清的眼眸,又别开视线去。
“你是直接打我一顿,还是走走程序什么的……”
男人的神情很紧张,忍不住又回过头来和他对视,认真道:“反正你打算怎么弄我,我早都有所耳闻了。没事……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跟我干一架,完了你原谅我吗?”
一米之外,乌锐清愣怔片刻后,忽然低头笑了。他笑得那样轻松,笑意和头发上的水汽掺在一起,明明是在寒冬腊月,却比春日还要清新。
“我就问你。”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清凉,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我要是不原谅你,你打算怎么办?”
顾卓立脖子一梗,不知哪来的底气,看着窗外说道:“天天来求原谅。”
“天天吗?”
“晚上也求原谅,我有那个小窗,只要我说话,你不看也得看。它自己会弹出来,卸不掉,是个宇宙大木马。”
“这样啊……”乌锐清止不住地扬起唇角,凑近一步,“你还真是不会求生啊,这种时候,说两句求饶的软话不行吗?”
两人太近了,近到乌锐清浴袍下包裹不住的水汽和沐浴露的青草香都窜入男人的鼻子。顾卓立感觉自己心跳如雷,低声道:“我就是在说软话啊。”
“但你也不能让我软到知难而退吧,我……我破过财,出过苦力,也遭受过你的精神惩罚,现在又要被你暴打一顿,你总不能让我损失这么多后就放弃,什么也落不下。”
乌锐清又近了一分,“那你想落下什么?”
男人看着那双黑眸,喉结难耐地动了动。
你啊。他心里说。
乌锐清笑,活动了一下手腕,“算了,打过再说。”
“…………”
顾卓立原本抱了点侥幸,感觉自己昨晚抱着人家下了五十楼台阶,总能偿还一些罪孽。却不料乌锐清还是那个认真而犀利的小乌总,说一不二,屈起手肘揽着他肩膀,顺势一个借力就要把他撂倒。
站着挨打是最后的尊严,男人努力抵抗站稳了,可是紧接着后背就被来了一下。
康一声,但是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疼,没有带铆钉的戒指刮开皮肉,也没有被捏着骨节让他粉身碎骨。
避开了所有脏器、关节、要害,就是一拳一肘打在肉厚的地方,胳膊上给他来了两下,后背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