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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跪就是十二个小时。
人起来的时候，一阵踉跄。
晚上他回去睡觉，第二天接着又来，仍然是一样的神情，说是真情实意的忏悔，倒是没看出来半分，就像是被抽掉了神经的机器，重复着昨天的动作。
到第三天的时候，开始下起了暴雨，楚让带着林鹤羽在傍晚去了一趟墓地，狂风骤雨，把两边的柏树晃得左右摇摆，巨大的黑伞也撑不住暴雨的拍打，噼里啪啦作响。
秦正倒是机灵，撑着伞跪在雨中，只有裤腿湿了个透，上半身还算体面，看着两人过来，他忙不迭的转了个方向，抹了把脸，“我跪了三天，你们满意了吧？”
“不满意，说是忏悔，反思过错了么？”楚让微微地掀起眼皮，提示道，“忏悔，是要一条一条念出来。”
“好，我现在说。”都到了这个份上，秦正也顾不上礼义廉耻，挨着从久远的时候开始数落自己的罪行。
“清眠，对不起，我这么晚才来看你。这些年，我对不起你的事情太多了，不奢求你原谅，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该在你生病的时候勾搭上你朋友赵灵，还让她有了身孕，这事儿是她算计我，我也着了道。”
“那会儿抛弃你非要跟你闹离婚也是我不对，还分走了我们大部分的财产，让你和小羽都过得很辛苦，难为你了。”
“赵灵后面来找你麻烦的时候，打了你，我想拦着，但是你知道我的性格，老好人一个，我阻止不了她。”
“后面听说你生病，我挺着急的，小羽来找我，我也想借钱给你，但被赵灵知道了，她那脾气怎么能同意呢？”
“我真没想到你就因为差了十来万就走了，早知道，我怎么都会拿钱出来……”
………
林鹤羽越听越气，这里有的隐情十之八九都是他第一次听说，那会儿他们俩闹离婚的时候他也不过七岁，林清眠是把这些事儿全都瞒了下来。
他这会儿才明白，他妈三天两头的哭背后是多委屈。
太迟了，这道歉来得太迟了。
无法原谅，不能原谅。
天色渐渐暗下来，秦正说了快一个小时，楚让和林鹤羽就在雨里站了一个小时，雨水滂沱，每一滴都砸得人心情沉重。
楚让揽着林鹤羽开口问道，“钱，你需要多少？”
秦正眼里忽然光亮，一下子有了焦距，他没想到楚让这么容易就答应，忙不迭说道，“她需要器官移植，最近匹配到了合适的，需要的钱不少，一百万，你放心，我会努力还你们。”
“可以借，但按照市面上最高的利息计算，而且这钱不可能一次性打给你。”楚让顿了顿，四两拨千斤的说道，“毕竟我们俩才买了房子，手头也紧。”
虚虚实实，探不清真实的想法，听起来倒是很真，这话像火苗一样，一下子点燃了秦正的希望。
“那最快能多久呢，她的手术一周后就要开始了，真的很急。”秦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恨不得现在就抱着楚让的腿磕三个响头。
楚让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行，那就一个星期，记得给我写欠条。”
“好，没问题，谢谢恩人，谢谢小羽，你真是找了一个好人。”秦正满脸带笑，刚想咳嗽，迅速压了回去，“我这，能起来了吗？”
“滚吧。”
秦正歪歪倒倒地从地上爬起来，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名片，“这… 这是我电话，你钱准备好了就通知我。”
楚让嗯了一声，食指和中指伸出去夹住名片，挥手示意人赶紧消失。
等人迅速地逃离视野之后，林鹤羽皱了眉头问道，“你真打算把钱借给他？”
刚秦正在，他没好问，摸不清楚让的想法，但帮他，不甘心，不情愿。
楚让的眼神沉了下来，语气发冷，“你当初求他的时候那么绝望，十倍偿还都不过分。按市面上最高利息算，光利息就够他折腾，更不用说……”
顿了顿，他又淡淡地补充，“一口拒绝不是最绝望的，我们拒绝了他还会花心思去求别人，甚至高利贷。”
“绝望的是，一直给他希望，然后在最后一刻，掐灭希望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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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爷，冲！
谢谢大家，鞠躬。
第76章
两天后，ZG全体人员都去了莫斯科； 准备参战接下来的最后一个major； 也是最后一次机会拿到积分去争取Ti9的名额。
临走前一天，楚让请了律师去跟秦正做对接； 签下协议； 按照三分利计算，他先打了二十万过去； 给人一点甜头。
秦正那边高兴地不行，自以为救命稻草早已抓稳； 连连道谢，“楚让你真是讲信用，剩下的钱麻烦早点汇过来，医院那边等不了了。”
楚让这边回得慢； ZG刚打进八强赛； 他顺势瞎扯，“现在在国外打比赛； 汇钱有额度限制； 比较麻烦； 明天再打二十万过去。”
“行、行的。”秦正感觉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天天往医院跑； 赵灵那边的状况倒是越来越糟； 医生说再不做手术； 可能活不过这个月。
楚让就这样一天一天把人吊着； 利息疯狂的翻滚； 钱却始终没有打齐全。
今天ZG要打八进四，一群人起得很早，个个睡眼惺忪。
陈安看着分组名单，在赛前心事重重的说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我算了下积分排名，我们至少要拿到第三积分才够，这几天是一场硬仗。”
“道理我们都懂，但你看看今天这几个队都不弱，我们压力也很大啊。”熊猫哭丧着脸吐槽，“还前三呢，我们今天能不能挺过四强都是问题。”
林鹤羽啧了一声，满脸不悦，“你这比赛还没开始就自我否定，真行。”
“就当是我一口毒奶吧。”熊猫的担心没什么问题，这次除了中国战队KOG和KC之外，FK、Firework、Dreaming好几个强队都在列，以现在刚组新队的实力，的确很难。
楚让沉下眼眸，漫不经心的语气，“拿不到前三，我穿女装。”
“卧槽，这么狠，这是下了狠誓啊！”大萧竖起了大拇指，“我都有点儿期待你的女装了，要不我们输一把试试？”
“你不用这样…… ”林鹤羽揉了揉额头，楚让这是在放狠话给他听呢吧，他无法想象这么爷们一个人穿女装得多辣眼睛。
门口李牧正带着赛前录采访的人员进来，刚好听到这一段，忍不住上手捂镜头，“刚刚那段掐了，掐了啊。”
就没见过赛前这么骚地立flag的人，林队长找男人的眼光真是猎奇。
摄像一边拍摄着一边喃喃自语，“多好的一段儿花絮，掐了做什么。”
“我怕SR丢人。”李牧翻了个白眼，瞪着楚让，“你真是嫌自己身上新闻还不够多，别逼逼了，准备上场。”
本来就是赛前玩笑，楚让没接这茬，他看了眼林鹤羽略带苍白的脸色，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剥开，自然地塞进他嘴里，“早上没吃饭，怕你低血糖犯了。”
“嗯。”林鹤羽还是没习惯在人前秀恩爱，舌尖顶着水蜜桃味的硬糖，在腮帮子处形成一个微微地鼓起。
甜得沁人。
场控那边在催促上场，林鹤羽把队服下摆稍微整理了一下，嚼着糖漫不经心的就走上比赛室，一到了赛场上，那股子犀利的气质又回来不少。
双方队员开始进场，导播把镜头直接拉到了楚让和林鹤羽身上，黄毛解说解释着，“这次是ZG最后一次拿到Ti门票的机会，作为ZG的老粉，真的很希望他们能打出重围。”
“是的，Wing这跟着SR一前一后的，还真是拖家带口啊，希望这次SR能够给力，助自己老公一臂之力。”
两人相互调侃着，比赛室内倒是隔音，听不见这些骚话。林鹤羽到了自己的主场，整个人都变得霸气，他看向楚让，“你别担心，有我在。”
第一场对战的是FK，在陈嘉凯最后一次出现在队伍里的比赛就是这支，后面也交过手，双方对于彼此的战术都已经了解得非常透彻。
“ban掉他们的猛犸、白牛和火猫。”陈安看着手上关于FK的记录，“这一把选择高机动性刷钱的精灵飞机体系。”
楚让快速地确认对面的禁止英雄，“飞机我选了，但我们这边偏法系的多，前期不打爆，后面很难。”
“那就打爆。”林鹤羽点下二号位的小小，沉着冷静，霸气逼人。
比赛一开始就打得火药味十足，不到五分钟，双方各线已经交手十次，这会儿在抢黄金符的河道再次相遇，FK试图进攻上路防御一塔。
大萧隐身TP过去，顶了顶腮帮子，“这群崽子过来了，熊猫你先上，我随后。”
“他们以为我一个人过来，放技能了，磁暴冰空全封。”熊猫一脸奸计得逞，“来勒，送你们上西天，三杀美滋滋。”
“赏金符控一下。”林鹤羽看着顶上的时间，快到整点，“经济拉开到6k。”
大萧的司夜刺客摸到上路，逼迫对面噬魂鬼交出魔免，“SR和熊猫，过来救一波，我这技能交完了，没蓝。”
这会儿队友之间配合已经相当默契，楚让的飞机和熊猫的潮汐双双开大，秒掉了噬魂鬼，楚让突然提高嗓音，“队长小心，他们绕后抓你了。”
话音未落，对面卡尔和土猫远程了结了林鹤羽的小小，这让他非常不爽，“看出来针对了，我们现在经济领先9K，赌一把，快速上高。”
林鹤羽赌赢了，高地上大萧隐身上去骗了第一波技能，林鹤羽的小小吃下奶酪满血上阵吃掉卡尔和噬魂鬼的输出，瞬间开启BKB反打，直接收掉三个人头。楚让紧接着开大，剩下两个人头也收入囊中。
场外观众已经提前开始尖叫欢呼，黄毛解说唾沫横飞的吼道，“牛逼啊，这么一次强势进攻就把FK团灭了，Wing的手感依然是无敌，他们现在回防高地，就等着对面反击。”
“这会儿上人家阵营反击是吃饱了撑着吧，现在FK经济落后，去了就挨打。”
绿毛解说顿了一下，把“傻逼”两个字硬生生的逼回去，继续解说道，“嘿，他们还真去了，哎呀，SR的飞机熊猫的潮汐双双开大，破坏力爆炸，直接让对面全部交了技能！Wing来收尾，五杀！！！恭喜ZG拿下第一轮胜利。”
“这把FK的确是犯了失误啊，这种时候还主动跑去人家高地挑事儿，这就是作。”黄毛解说是ZG粉丝，忍不住带着个人立场补了一句，“不过就算不作，ZG也稳赢，这把Wing的赛场反应太好了。”
第二把比第一把更为顺利，二十分钟直接上高，楚让的绝活斯温加林鹤羽的蓝猫，大杀四方，24分钟就结束胜利，朝着四强争夺战又迈进了一步。
中场休息，楚让跟林鹤羽去吸烟室抽烟，碰上KOG的幺鸡和冰火，林鹤羽抬头打了个招呼，“你们刚那一局怎么样？”
“赢了，把KC锤爆了，大家都是中国队，挺不好意思的。”幺鸡摸了摸下巴，“听说你们也赢了？”
“嗯，2：0，FK那群垃圾。”林鹤羽垂眼咬住烟点燃，动作流畅一气呵成，上回赛前挑衅的事儿还记着呢，这会儿跟鳖孙一样，下场的时候目光都不敢对视。
冰火抢了话，“可以啊，手感回来了，看来让爷现在已经完美融入，你们下一把对阵谁？”
“Dreaming，冤家路窄，第四个major就是被梦想队打下去的。”林鹤羽抬手把烟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