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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敌撩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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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尧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他连为他生孩子的心理都准备好了,还让他准备!
  章扬穿好衣服下床,对他说:“我出去一下。”
  林尧裹在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看他,问:“你在不安些什么?”
  对方沉默半晌:“怕你后悔。”
  林尧叹气,都怪他生平放荡不羁爱自由,给人留下这么不靠谱的印象,其实是怕他一时冲动随便玩玩吧。
  他裹紧被子滚了半圈要求道:“回来时别吵醒我。”
  祁崎刚关好灯躺下来,门铃却响了。
  看了眼对面床的胡涂,睡得极安稳,把人踹醒去开门不太现实。
  他烦躁地掀开被子下床。
  门外站着章扬,男人穿着睡衣对他扬了扬眉:“走,陪我喝一杯。”
  祁崎见他额发汗湿、一脸疲惫,再联想到这个点还在外面晃,他冷嘲道:“腊鸡,是不是被尧尧赶下床了。”
  章扬:“……”
  他是脑子被枪打了才找这种人出去散心。
  两人等电梯时祁崎问:“出什么事了?”
  章扬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握紧,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怕祁崎吓到,他小心翼翼地说:“祁崎……”
  祁崎看向他。
  章扬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上你弟弟了。”
  以为会被质问细节,却见祁崎露出看破一切的表情,没头没脑来一句:“这次总该是动词了。”
  章扬一头雾水地看向他。
  祁崎再次回到房间时已经快凌晨了,推开门,胡涂正盘腿坐在床上吃东西,手上拈一块黑椒牛柳,嘴里塞得鼓鼓囊囊,油汪汪的嘴角旁沾了些许乌黑酱汁,鲜红的舌尖偶尔窜出来舔舔上唇。他不急不缓地咀嚼,一副吃得很香的样子,在寂静的房间中,牙齿切开食物与舌头在口腔内搅拌的细微声响异常明显。
  祁崎反手关上门,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口水,看饿了。
  胡涂看到他时停止咀嚼一秒,随后加快速度,咽下一大块肉后腼腆地对祁崎笑:“刚睡醒,有些饿。”
  实际情况是睡到一半想起冰箱里还有晚上吃自助餐时打包的食物,念着今日事今日毕,胡涂顽强地爬起来继续吃。
  祁崎不发一语,走到他的床边坐下,想看他在吃什么。
  胡涂面前的保鲜袋里简直是大杂烩,炒面、虾饺、寿司、西兰花、叉烧包、小排、鸡翅……还有一只半死不活的螃蟹在吐泡泡。
  祁崎:“……吃自助餐时拿的?”
  胡涂大方承认:“没吃完的都带回来了。”
  在自助餐厅时看到什么都想拿,吃到后来才发现拿多了。
  祁崎略感丢脸地扶额,小声嘀咕:“你这样我以后怎么带得出去……”
  “什么?”胡涂睁着懵懂的眼看他。
  祁崎皱了皱眉,提高音量嫌弃道:“以后在自助餐厅吃多少拿多少,不要打包带走,会被人笑话的。”
  胡涂失落地低下头,他知道自己这样很市侩,很上不了台面,但美食的诱惑太大,他控几不住既几啊。
  舔舔嘴角,他态度良好地认错:“以后不会了。”
  祁崎盯着他嘴角残留的酱汁,眼眸变得深沉,他问:“好吃吗?”
  胡涂点头,指指摊开的保鲜袋:“除了有点冷,味道还是可以的。”
  “我也想吃。”祁崎双手撑在后方要求道。
  胡涂把保鲜袋往前推推:“给。”
  “不想洗手。”
  见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一副大爷的姿态明显是要让他喂。
  胡涂不情愿地拿起一只虾饺塞进他嘴里,叹气道:“哎,你这个人……”
  还真把他当保姆了。
  喂食的动作不够温柔,语气里却是满满的纵容。
  祁崎被塞了一嘴,咬破透明的皮后,里面冷掉的汤汁流出来,有点腥,味道谈不上好。以挑剔闻名的祁总是绝对看不上这些打包回来的东西的,但他吃完虾饺后扬扬下巴示意鸡翅:“要吃这个。”
  胡涂嘟嘟囔囔拿起鸡翅,拆去骨头撕下一块肉伸到他嘴边:“大哥,你能不能放慢点速度,我也是要吃的,不能光服务你啊。”
  祁崎却不管,拿出几分无赖的精神说:“等把我喂饱了你再吃。”
  于是接下来的半小时里,一个喂一个吃,气氛还算和谐。到最后吃得差不多了,祁崎心满意足地往床上一摊,拍拍肚子,舔去嘴角的油渍。
  胡涂看着剩下的炒面和寿司气得嘟嘴:“连块肉都不留给我!”
  更过分的是寿司上的生鱼片也被祁崎吃了,只剩下一团团米饭。
  祁崎抽张纸巾擦嘴,毫无愧疚之心:“别人吃肉长智商,你吃肉只会囤积脂肪。”
  “……”
  感觉自己喂了一只白眼狼。
  可怜兮兮地拿起鸡骨头放嘴里吮了吮尝点肉味,抱怨归抱怨,胡涂还是把剩下的炒面和饭团都吃了。
  等他收拾好后两人去卫生间刷牙,一高一矮站在镜子前,祁崎用的是电动牙刷,胡涂用的则是超市里的十元一板的牙刷,握柄是西瓜红的。
  祁崎从镜子里看他,胡涂刷牙时极其认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龇着牙满嘴泡沫,他刚学会刷牙不久的侄女也是如此,每一下都很用力,每个方向都刷同样的次数。
  祁崎觉得有意思,手上的动作慢下来,看着他的动作不自觉出神……
  胡涂吐掉嘴里的泡沫,拿起杯子漱口,漱干净后弯下腰对着水流往脸上扑水,待他再抬头时,镜子里出现一张干干净净泛着潮气的脸,毛孔细腻,皮肤光滑,嫩得仿佛能掐出水。
  胡涂正要拉下毛巾擦脸时,身边的人突然侧过身弯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胡涂:“……”
  脸颊处多了一圈牙膏沫,祁崎继续刷牙笑得有些恶劣。
  胡涂狠狠地用眼睛剜他,祁崎则口齿不清地说:“等等我。”
  幼不幼稚!刷牙还要人陪!拖人后腿还搞破坏!
  胡涂在心中咆哮,打开水流想洗掉,又怕祁崎故技重施,于是在一边等他刷好牙才洗脸。

  ☆、长假期间

  五月二号天气晴朗,“渐离高级理发店”的卷帘门难得在营业时间合上,门口歪歪斜斜挂一块木板——
  “店主歇业一天去爬山,商务合作请联系sjl_123456。”
  荆燕然拿着板子翻过来覆过去,只有这么多信息,手写的字丑得出奇。
  看来今天来的不是时候。
  目光在最后的微信号上停留两秒,他从胸前口袋摸出一支万宝龙,岔开腿微微屈膝,将“sjl_123456”涂成墨团。他好不容易要来的微信号,怎么能这么轻易让别人看到?
  不准。
  刚销毁阿离的联系方式,手机就响了,看到来电显示时荆燕然挑眉,多年不联系,乍一见到这个名字竟有些生疏。
  他边向自己的车走去边接起电话,嗓音温柔地开口:“喂?小云,还以为你死在国外了。”
  在机场出口荆燕然远远就看到了那人。
  男人拖着旅行箱走出来,颜值出众,气质斐然,一路上吸引不少目光。
  令荆燕然感到惊讶的不是死党的魅力比五年前更甚,而是他左手抱个小孩。那孩子打扮像男孩长相却很萝莉,一手拿着布偶玩具跨坐在男人腰侧,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正在睡觉,圆滚滚的小腿随着走动的步伐一颠一颠。
  男人在后备箱放好行李后拉开车门,将小孩放在中间的位置替他系好安全带,到了车上后他连招呼都不打,直接递给荆燕然一张纸条:“送我去这里。”
  荆燕然微微一笑,当他是司机么?很好,以后再慢慢教他怎么做人。
  看了眼地址,恰好是苏渐离所在的小区。
  他问:“去这里干嘛?”
  男人有些累得靠在椅背上,手掌搭在眼睛上答道:“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既然对方不方便透露,荆燕然也不强求,想着送他过去的同时再看看苏渐离有没有回来。
  应该是倒时差的原因,上车没一会男人就睡着了。
  男人名叫云今朝,是荆燕然的大学同学兼死党,毕业后出国深造,五年来一直没联系,荆燕然没想到再回来时他连孩子都有了。
  啧,还以为他是同性恋,亏他当初还想借着好友的名义靠近他。
  荆燕然一路平稳地开车,快到澄苑小区时突然刹车,云今朝因为惯性差点撞到前座的椅背。
  他睁开眼察看前方路况,问:“发生什么事了?”
  荆燕然拉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说:“没事,在车上等我一会。”
  云今朝看他走向一家门面狭小的自行车修理行,到门口后跟一个面容清秀的青年交谈起来,不知为何,那个青年看到他时坐正了身体,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五一那天“渐离高级理发店”的营业额创了新高,阿离一高兴就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约上胡乐去爬山。因为路程不远,来回他都骑自行车,胡乐则是骑他哥的小电驴。
  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路上自行车后车轮没气了。阿离咬着牙拼了老命把车骑到店门口,下车时两腿都在打颤,把车送到隔壁的修理行后他就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站不起来了。
  还没休息一会,一道阴影投射下来,阿离抬头一看,脊背一僵——
  大佬来了。
  大佬今天也是同样的优雅,一身名牌穿得低调奢华有品位,头发比起半个月前长长了些,刘海盖过眉毛,整张脸愈发显得温顺亲切。
  当然,阿离知道大佬绝不像表面那样人畜无害。
  他抬手僵硬地打招呼:“嗨……嗨,客人,好巧啊。”
  荆燕然环视一圈修理行,地上墙上都是乌黑的机油,一个老师傅正在店里为自行车轮胎打气。
  他站在门外没进去,问:“在这里干嘛?”
  阿离坐在矮凳上紧张地并紧膝盖,双手在裤子上扣着,结结巴巴说:“我在……在打胎。”
  荆燕然:“……”
  老师傅:“……”
  荆燕然忍住笑,轻咳一声:“几个月了?”
  阿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蹭得一下就红了,慌忙解释说:“不是那个意思,我指的是轮胎,不是我怀的胎。”
  老师傅:“……”
  现在的年轻人,好像都有些吓人。
  荆燕然看他急得脸红脖子粗,不逗他,说明来意:“晚上接你去吃饭,待在店里别乱动。”
  阿离惊,捂紧裤兜里的小钱包:“要AA制吗?我今天比较穷。”
  其实他想说自己每天都很穷。
  荆燕然:“……我请客。”
  阿离再惊:“为什么突然请我吃饭,我又做错了什么?”
  荆燕然:“……”
  被他请吃饭是一种惩罚吗?
  他推了下眼镜,看着阿离的眼睛温柔一笑:“给你怀的胎补点养分,没别的意思。”
  阿离:“……”
  老师傅受到惊吓没注意力道,双手狠命往下一按,“嘭”的一声闷响,阿离的自行车胎给打爆了。
  阿离呆呆地望着软塌塌的轮胎,嘴一撇,委屈兮兮地说:“张师傅,我的车胎被你给气炸了。”
  老师傅:“……”
  “……”
  荆燕然若有所思地看着阿离,这人的语文怕是体育老师教的。
  半下午时,在河边钓鱼的胡涂接到自家弟弟的电话。
  胡乐像是遇到什么不得了的事,还未等他开口就咋咋唬唬叫开:“哥!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好好说话!”胡涂不耐地打断他,注意力全放在水中的浮标上,钓了近一小时了只拖上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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