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越说越像那么回事,越说越伤心,最后演变为号啕大哭:“祁总啊~你别死啊~”
“……”金秘书刚想靠近关怀几句,看到如此惨烈的状况,又默默后退几步。
祁崎恨不得把胡涂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的那种,可惜现在没力气。
他咬着牙,从后牙槽里挤出两个音节:“闭、嘴!”
保安和医生在周围走来走去,乱作一团。
不远处,晋冬捧着保温杯,肩上披了两层毯子。看到祁崎像攀住救命稻草一般将胡涂搂进怀里时,他笑了笑,低垂下视线,滴水的发丝在眼前投下阴影。
他们劫后余生的相拥在外人看来十分美好,果真再也容不下第三人。
楚青坐在他旁边,眼睛始终看着祁崎的方向,用毛巾擦擦他的头发,不带情绪地说:“别忍着,如果难受我也可以抱你。”
晋冬笑容扩大:“省省吧你。”
楚青看向他仍旧僵直的手,问:“手怎么了?”
晋冬看了眼,不在意道:“没事,等会包扎。”
“你们怎么回事?要不是你手表有GPS定位,说不定找到人时已经断气了。”
晋冬啜了一口姜茶,说:“可以确定内鬼是值班的保安,他今晚的目标应该是设计室,但被撞破后就逃了,我们追人时不慎落入圈套,被锁了进去。”
楚青:“这人心狠手辣,为了阻止项目,不惜伤害人命。”
晋冬纠正他:“是他幕后的人心狠手辣,他最多就是拿钱办事的人。”
正在低声讨论时,胡涂搀着祁崎经过,一堆医护人员围绕着他们。
祁崎在晋冬身侧停下,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两眼,语气僵硬地问:“还好吗?”
晋冬抬头,笑得有几分甜:“死不了,祁总先关心好自己。”
祁崎感受到他疏远的态度,一阵不舒服,明明关在里面时两人还好好的。
“你要说的秘密是什么?”
他还记得刚才晋冬说,如果能出去就告诉他一个秘密。
晋冬看了一眼他身边的胡涂,又看了他一眼,有些疲惫地低下头,淡淡地说:“算了,不重要,祝早日康复。”
祁崎抿唇,心里隐隐的失落不知是为什么。
他看向前方:“早日康复。”
接着,就被搀扶着离开了。
☆、给晋总洗澡(上)
第二天; 祁崎睡到下午三点才起床。半夜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后直接回了住处。
他到楼下找吃的; 却发现屋里空荡荡的; 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打开冰箱; 中间那层放了两个保温餐盒,祁崎拿出其中一个; 上面贴了一张黄色便签; 看得出是胡涂的字——
“祁总,如果不巧在晚饭前醒来,就先将就一下吃炒饭; 微波炉加热五分钟。”
祁崎打开盖子; 里面是蛋炒饭,因为已经冷掉了; 看起来让人没有食欲,但他睡了一天确实饿了,就不挑剔了。
他又拿出下面那个餐盒,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爱吃不吃。”
右下角签了楚青的大名。
“……”
这应该是留给晋冬的。
忍不住好奇打开餐盒,看到里面是一份荤素搭配合理、“颜值”很高的便当时; 祁崎瞬间就不平衡了。晋冬身边的人……工作能力一流,就连料理也做得好; 一言难尽。
他看向桌上又冷又腻的蛋炒饭,叹气,把留给晋冬的餐盒重新放回冰箱里。
果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把蛋炒饭倒进盘子里; 放进微波炉,调好时间后,祁崎拿起旁边的鲜奶盒。抬头喝的时候,看到墙上电子时钟显示的日期,才反应过来今天是长假第一天,他们大概都出去玩了。
探出脑袋,从厨房看向走廊另一头紧闭的房门,不知道晋冬有没有出门,还是正在睡觉。
微波炉“叮”的一声停止运作,祁崎打开,伸手拿的时候却被盘子高温的边缘烫到。他甩了甩手,又尝试了一遍,这次比较速度地端出来,转身放到餐桌上。
刚脱手,一抬头就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男人吓得大叫一声。
门口的男人被他搞得不知所措,穿着居家服,挠了挠凌乱的头发,因为刚起床,眼睛有些肿。
“你什么时候来的?下次走路能不能出点声。”祁崎看清来人后,没好气地抽出椅子坐下,坐下后面对一盘蛋炒饭,又想起没拿勺子。指关节在桌上快速地轻叩两下,没办法,站起来回身去拿勺子。
晋冬:“好的,下次注意。”
声音有些嘶哑,他走到料理台前,给自己倒了杯蜂蜜水润嗓。
他两手缠着纱布,倒水的动作有些不稳,端起杯子时需要用双手捧着,显得很笨拙。祁崎在他背后,一边往嘴里塞蛋炒饭,一边暗中观察。听医生说,晋冬的手部分组织冻伤,需要养一段时间。
要不是最后拆那个挡风盖,也不会弄成这样吧。
祁崎更加没胃口了,看晋冬喝完水后站在原地面对窗外发呆,他冷硬地出声提醒:“冰箱里有楚青给你留的饭。”
晋冬回神,朝他看了一眼:“好的,谢谢。”
接着,自顾自打开冰箱,准备便当。
祁崎狠狠地皱眉,盯着晋冬在料理台前忙碌的背影,往嘴里塞饭的动作显出几分穷凶极恶。不知是不是他敏感,晋冬对他的态度冷淡了许多,以前见到他充满热情的一个人,从昨晚被解救出来后就变得不温不火。
虽然深深讨厌着面前这个人,相应地,晋冬如何对待他也无需多关心,但心里却是出乎意料地在意。
加热好后,晋冬捧着餐盒,选座位时很明显地迟疑了一下,最后在祁崎的斜对面坐下。
祁崎郁闷地看向他,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饭粒,彻底没了胃口。
“我说你,怎么回事?”祁崎不爽地开口质问。
这人把“嫌恶”这个词表现得淋漓尽致,很难让他不介意。他是病毒吗?需要坐那么远吗?真是想到就上火。
晋冬拿着筷子,正在犯愁要怎么用,听到这话后,懵懂地抬头看向他:“怎么了?”
晋冬是很在意形象的人,要不是昨晚闹了一宿,再加上双手不便,他也不会随便打理一下就出来。此时他头顶还翘着一撮呆毛,看起来十分无辜好欺负,好像只是祁崎一个人在无理取闹一般。
祁崎被他这么盯着,底气弱了不少,他轻咳一声,放下勺子双臂环在胸前,微微抬起下巴问:“你是在怪我吗?害你变成这样。”
晋冬愕然:“没有啊。”
祁崎瞪他:“讨厌都写在脸上了。”
“……”晋冬觉得十分冤枉,他怎么可能讨厌面前这个人,“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还是你对‘讨厌’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坐那么远干嘛?”
祁崎说完后大概连自己都不好意思,一脸的别扭,偏过头。
晋冬明白过来后,有些啼笑皆非,他指指旁边的椅子,说:“抽不动,只能坐这里。”
祁崎看向对面的椅子,才发现塞到了桌子下,晋冬的手确实挪不动。
感觉自己闹了个笑话,他不声不响坐正,拾起搭在餐盘边沿的勺子,低着头安静吃蛋炒饭。
晋冬摇摇头,重新跟筷子抗争,但夹什么掉什么,摆放精致的便当,被他弄得乱七八糟。
祁崎瞟了他几眼,问:“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他心里默念,他才不是出于愧疚。
晋冬想了想,放下筷子,不跟他客气,说:“帮我拿个勺子吧。”
祁崎伸长手拉开后方料理台上的抽屉,从放碗筷的地方给他抽了一根。
晋冬终于能吃上饭了,但用勺子挑菜终究是不方便,尤其是青菜。看他吃得辛苦,祁崎放下吃不出什么味道的蛋炒饭,拿餐巾擦嘴,接着绕过餐桌抽开他旁边的椅子,大咧咧地叉开腿斜坐下来。
拿起桌上的筷子和晋冬面前的餐盒,夹起一颗西兰花,不忘嫌弃道:“怎么这么笨?按你的速度,要吃到长假结束了吧。”
晋冬垂下眼睫瞄了一眼送到嘴边的西兰花,心脏剧烈收缩了一下。
“吃不吃?”祁崎拿西兰花顶了一下他的嘴唇。
晋冬略微紧张地舔了舔唇,再看向面前的人,似乎好不到哪去,虽然一脸不耐,但耳朵却红得很明显。
他喜欢的人,其实特别善良。
晋冬张嘴,把西兰花吃进去,鼓着一边面颊小声说:“谢谢。”
祁崎不太高兴地“嗯”了一声,看表情像是在做一件非常不情愿的事,但喂食的动作却很仔细,一口饭,一口菜,每一筷子的量确保晋冬不会被噎到。
秋日的下午,外面风声飒爽,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室内照得窗明几净。厨房内,两个大男人面对面坐着,相处氛围是难得的安静。
吃了一半,厨房门口忽然传来物品落地的声音,一颗红透的西红柿滚到祁崎脚边。
两人看向门口,胡涂张着嘴站在那,手中大包小包的食材散落一地。他发不出声一般地开口:“这个……祁……祁总,晋……晋……”
祁崎懊恼地跺脚,这家民宿的地板有毒,无论什么人走过都不留下声音。
楚青跟着进来,他视线狐疑地在晋冬和祁崎之间飘来飘去,最后侧身绕过挡在门口的胡涂,拿着买来的东西进入厨房,若无其事地打开冰箱,往里面塞东西。
祁崎火速放下碗筷,拉住楚青说:“晋总手受伤不方便,既然回来了,换你来喂。”
楚青回头看了眼晋冬,不在意地问:“多不方便?”
祁崎不假思索:“生活不能自理的那种。”
晋冬:“……”
不待楚青回应,祁崎站起身就走,经过傻愣在门口的胡涂,他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按住他的脑门上,低声说:“你做的饭是什么鬼?到底有没有放盐?跟别人留的饭菜一比,你知不知道我多没面子?”
胡涂被他顶得眼皮吊起,愣是没吭声。
他确实没放盐,盛饭的时候才发现。不过他不会告诉祁崎的。
祁崎走后,由楚青接替他的位置,他懒洋洋地夹菜,喂饭,动作机械,从不考虑是否会把饭喂进鼻孔里。被他喂食,晋冬觉得比自己吃的时候还辛苦,但他微笑,坚持。
胡涂慢吞吞地将食材收拾好,准备今晚做的放在外面,其他的则整整齐齐放进冰箱里。正在清洗祁崎留下的碗筷时,他接到一个电话,说了几句话后挂断。
他有些想不通地歪了一下脑袋:“咦?怎么会有快递寄到这里来。”
他在抹布上擦擦手,对另外两位说:“我去村口拿下快递,洗菜什么的等着我回来再弄好了。”
说完匆匆忙忙出门。
等人一走,厨房只剩两个人后,楚青放下餐盒,坚定地执起晋冬的手,把筷子塞进他手里。
推了下眼镜,他面无表情道:“晋总,你只是冻伤,不是双手骨折,演戏也要适可而止。还有事,不奉陪。”
他现在不得不重新评估祁崎的智商,大概只有他看不出来,明明纱布就裹了几层,居然判定生活不能自理。
晋冬抿唇一笑:“走好,你的服务,我给差评。”
抓筷子的手很正常,并没有先前表现的那么笨拙。
终于可以安心吃饭了。
☆、给晋总洗澡(下)
快夕阳西下时; 胡涂骑着从村主任那借来的凤凰牌自行车回到民宿,还没到门口就遇见站在电线杆旁打电话的楚青; 他歪歪扭扭地扶住车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