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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见到他微微一笑,推了下眼镜:“昨晚睡得好吗?”
阿离腿有些软,他赶紧掏出手机:“等等!你们起太早了我还没得及叫人!”
黑衣人:“……”
他们看向老大荆燕然,老大很宽容似的安抚青年说:“别急,慢慢来,要不要先吃点早饭?一会怕你不够吐的。”
阿离:“……”
男人的声音温和如春风,说出的话却让他心底拔凉拔凉的。
他哆哆嗦嗦给胡乐打电话:“胡乐,他到了。”
阿离的山寨机漏音严重,只听那边传出没睡醒的声音问:“谁?”
阿离遮住话筒,压低声音道:“昨晚那个锅盖头啊!”
荆燕然:“……”
声音那么大,是不是当他听不见。
黑衣人都默默低下头,肩膀可疑地颤动。
胡乐速度起床冲到卫生间洗漱,问:“来了几个人?”
阿离瞄了眼面前的高壮汉子们,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来了一车的面包人。”
荆燕然:“……”
一车的面包人:“……”
胡乐手里的牙膏掉到瓷盆里,难道今天他们的对手是非人类?
胡乐到达“渐离高级理发店”时,小小的理发店里挤满了人,阿离坐在靠墙破旧的沙发上,双手搭膝盖上,又乖又怂的样子像是坐在教导主任办公室的小学生。
胡乐从人缝中挤进去,一边小声说:“借过,借过,麻烦您了。”
等他到了阿离面前,阿离眼神一亮,吸了吸鼻子感激道:“谢谢你胡乐,大清早的陪我来挨揍。”
胡乐抓狂,哥!还没开始就认怂,都不带挣扎一下的吗!
荆燕然坐在店里唯一的椅子上,他换了个姿势长腿交叠,问:“可以开始了吗?”
阿离和胡乐吓得凑到一起,眼神惶恐像两只抱团的仓鼠。
阿离提议:“客人,道歉行吗?”
荆燕然笑:“道歉有用,要黑社会干什么。”
“……”沙发上两只仓鼠对视一眼,妈耶,惹到大佬了。
荆燕然见他们不说话,向身后勾了勾手指,一根烟递到他面前,他将烟含在嘴里,手下自动奉上打火机。
“啪”得一声,青烟袅袅。
“那个……客人,本店不能吸烟。”
还没等他吸上一口,阿离弱弱地出声提醒,还伸手指了指镜面上的禁烟标志。
黑衣人:“……”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这个年轻人很棒棒哦,这种情况下还记得提醒老大遵守公共规则。
荆燕然叼着烟沉默地看了他数秒,腾起的烟雾让镜片后的眼镜变得些许迷离。
最后他取下烟,靠他最近的黑衣人伸出手掌,荆燕然很自然地就将烟按灭在他手心里。
胡乐和阿离看了同时握起掌心,妈耶,烫熟了吧。
荆燕然掸掸落在裤子上的烟灰,站起身说:“没什么异议的话就开始吧,到时候别忘了拿单据找我报销医药费。”
阿离嘴一瘪,垂死挣扎:“客人,你不满意的话我帮你换个发型吧,我还会剪蘑菇头。”
胡乐在一边拼命点头:“他剪的蘑菇头可好看了!我们社区小朋友都来他这里剪。”
“……”荆燕然低头撩了把额前的刘海,这是他以前留大背头时的习惯性动作。说实话,他刚进来时杀意还没那么重,现在突然很想打人。
黑衣人看向他们老大,自动脑补留蘑菇头的荆燕然,默默低下头,肩膀颤动。
荆燕然看向墙上的钟,八点五十,签合同的时间快到了,再看了眼面色苍白的阿离,人也吓得差不多了。
他大发慈悲地说:“赔钱吧,这事就算了了。”
阿离灰败的表情瞬间亮了:“赔多少都可以的!”
荆燕然再次朝身后勾了勾手指,手下捧着一部手机递到阿离面前。
荆燕然说:“一千,我只接受微信转账。”
阿离:“……”
胡乐:“……”
有钱人的癖好真多。
一千对荆燕然这种有钱人而言或许只是九牛一毛,但对阿离来说已经是巨款了,要知道,他得摸多少颗头才能集齐一千块。但现在为了胡乐和自己免受皮肉之苦,他只好接过手机输入自己的微信号,再拿出自己的山寨机通过好友验证。
阿离的头像是自拍照,没用四十五度角也没加滤镜,比着“V”字手,清秀的一张脸笑得眼都眯起来了。
荆燕然看到后不自觉跟着笑,但也仅是嘴角微微翘起,没人发现。
阿离转了一千元,送走了一面包车的人,和胡乐两人双双松口气。
胡乐:“阿离,以后别给这种大佬剪头发了,多来几次你就破产了。”
阿离哭丧着一张脸:“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大佬啊,昨天在店门口浇花,他说路过想剪个头发,剪短一点点就好,我就帮他随便修了修。”
胡乐:“……”
永远不要对理发师说:“只剪短一点点。”
路上,面包车内,黑衣人们面无表情保持沉默。
“老大今天是来签合同的,为什么把我们带进理发店?”
“……”
不知谁先开的口,剩下的人无法作答。
他们只是护送老大来收购这一带的地皮,结果快到目的地时接到通知转向了理发店。
“老大从来都只接受支票汇款和现金,什么时候用起微信支付了?”
“……”
不知谁又问了句,一车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渐渐有了答案。
“该不会就是去要微信号的吧……”
“……我看像。”
“我也觉得……”
“……我们要有大嫂了?”
“……”
“……可能吧。”
胡涂到达公司时身上湿一块干一块,脸上挂着雨水,刘海湿哒哒盖在眼皮上,看上去很是狼狈。
早上出门他以为是阴天,走得匆忙没带伞,结果一上公交车雨点就噼里啪啦往下砸,从车站到公司这一路上他把书包顶在头上,可依旧阻挡不了冷冷的冰雨往他脸上胡乱地拍。
进了办公室后,他发现同事们都一身清爽,就他跟个落汤鸡似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露西扭着纤腰经过他时皱了皱眉,出声提醒:“小胡,你这样可不行,今天召开月度总结会议,你要穿这身湿衣服去参加?”
胡涂也知道自己这样不行,维纳对员工的着装要求很高,他作为助理,形象不过关多少会让总裁丢面子。
无措地抹了把脸颊上的雨水,他说:“我去厕所吹干。”
露西不忍心,看在他平时为她泡咖啡的份上,说:“等着,我帮你借一身来。”
胡涂有些不好意思:“那麻烦露西姐了。”
胡涂拿着借来的衣服准备去厕所,祁崎和章扬一前一后进门。
祁崎看到他时面色一沉,变脸比变天还快,他心里还记着昨天下午被拒绝的事。
胡涂暗叫糟糕,以为在成为茶水间事件的目击者后要开始被总裁针对了。
他抱紧衣服贴墙走,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擦肩而过时,祁崎注意到他手上的衬衫,敏锐地发现靛蓝色不是这家伙的风格,他把人叫住:“去干嘛?”
胡涂老实回答:“衣服湿了,露西姐帮忙借了一套,去换衣服。”
祁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其他男人的衣服你也敢穿!”
胡涂一脸问号:“……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可以?”
章扬则是怀疑地看了眼祁崎,最后看破不说破,侧过身从他们中间穿过。
祁崎经胡涂一提醒发现是这个理,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我办公室有一套备用的,跟我来。”
他继续朝前走,结果没走几步又突然转过身瞪了眼胡涂:“不许拒绝!”
胡涂:“……”
他刚想拒绝来着。
祁崎带他走进专属休息室,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扔给他,背靠在柜门上盯着胡涂看:“在这里换。”
胡涂“哦”了一声,拿起白色衬衫等了片刻,可祁崎好整以暇站在原地,没有出去的意思。
他提醒一句:“祁总,我要换衣服了。”
“嗯。”祁崎换了个站姿,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胡涂以为自己暗示得不明显,他又说:“祁总,我要脱衣服了。”
“嗯。”祁崎依旧没动,只是语气开始不耐。
胡涂深吸一口气:“祁总,我等会还要脱裤子,你能不能……”
“回避”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祁崎不爽地打断他:“你光打雷不下雨有意思吗?我都等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脱?赶紧的!”
胡涂:“……”
感觉像被逼良为娼了……
☆、林模特
胡涂脱下上衣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知是因为□□的上半身突然暴露在空气中还是因为身后那道过分灼人的视线。
他明白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好忸怩的,被看两眼也不会少块肉,但一想到昨天茶水间里祁崎打炮的对象是男的,他就有些不自在。
胡涂拿起祁崎的衬衫抖开,因为着急穿上,他解开领口的两粒纽扣,把衬衫罩在头上像穿T恤那样往身上套,结果在宽大的衬衫里找不到领口,越急越混乱,一时卡在里面套不进去也脱不下来。
这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托起他的胳膊,引领着他穿过袖口,然后是另一只,最后才把他的脑袋从衬衫里解救出来。
胡涂因为刚刚一番挣扎头发乱糟糟的,乖顺的刘海翘起,一张小脸也憋得通红,大概是觉得丢脸,水盈盈的大眼看人时带些委屈:“我自己能行的。”
祁崎笑,没说话。刚刚把胡涂的脑袋从一堆衣料里剥出来时,看到他红红的鼻尖、汗湿的脸,只觉得扎心的可爱。
胡涂忽然有些心悸,这人不笑时很酷,笑起来却很暖,而且眉眼里都带上了温柔的意思,撇开主观偏见,祁崎是真的好看。
“撕拉”一声,裤子拉链被拉开。
胡涂回神,低头看到缝隙间露出的鲜橙色内裤,连忙退开一步,弯下腰用手捂住□□:“裤子我自己换。”
祁崎现在心情好,也不恼:“要不是看你笨手笨脚耽误时间,我才懒得帮你。”
说着他瞄了眼胡涂捂紧的位置,哼唧一声:“那种颜色在夜里是会发光的吧。”
胡涂:“……并不会。”
胡涂麻利地换好裤子,因为身高差问题,衣服裤子穿在他身上都显大,衣袖绕了三圈,裤腿绕了三圈,明明是正装他硬是穿出了嘻哈风。
月度会议结束后,设计总监凑到胡涂身边,翘起兰花指点点他的肩膀:“今天穿得很潮嘛,最近流行的新款吗?”
胡涂还没开口,旁边的祁崎先说话了,他冷笑一声:“你眼瞎吗?明明穿得像下地插秧的农民,哪里看出来潮了?”
设计总监:“……”
胡涂:“……”
到了下班时间,雨没有收住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
胡涂站在公司楼下犹豫不决,他在考虑等雨停还是继续顶书包跑向公交站台。
身边的同事三三两两都被车辆接走,胡涂除了羡慕也只能叹气。
不知猴年马月才能买辆车,带四个轮子的那种。
祁崎从电梯上下来就看见门口那个孤伶伶的身影,他对身边的林尧说了句“稍等”。
走到胡涂身旁跟他并排站着,抬头看向天空,乌云压顶,雨势磅礴。
胡涂余光瞥见身边站了个黑色身影,看了眼,惊讶地发现他们总裁拿一把黑色长柄伞,正四十五度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