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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玉看着方亦慈画好的分镜,有点为难地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走位怎么安排更好,要不问问魏如枫吧。”
方亦慈当然想问魏如枫,只不过怕他躲着自己不肯出门,所以就顺理成章地让扈玉给他打电话下楼。
魏如枫接到电话时正在写西班牙电影史的年表,听说方亦慈那边进度耽误了,便嘴上答应着下去看几眼。电话一撂,他就把手机放旁边,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写教案。
过了几分钟,自己的门铃不出意外地响了。
魏如枫把笔放下,慢步踱到门口打开,不过没摘安全链,只留出一小块位置和外面的人沟通。
“您果然是想躲我。”
“我哪躲你了?”魏如枫面不改色,平静地看着方亦慈,“我正整理佛朗哥执政期的电影史,等我把这搞完了就下去搞你。”
话音刚落,魏如枫就反应过来自己严重的口误。
“不用,咱们在这搞也行。”方亦慈大喜过望,“您想怎么搞我就怎么搞。”
“……”
魏如枫忙把视线移到别处,“你先走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在一楼的花园,我们等您。”
方亦慈一走,魏如枫就立刻把门关上,长舒一口气。
现在他一看到方亦慈,都跟见了鬼一样。
天生不知廉耻,道德没有底线,性格近乎流氓,行为超出常理。
真吓人。
方亦慈为了今天能尽早收工,没等魏如枫来就张罗着开拍第一组镜头了。这场戏需要跟拍演员侧身角度的行走,然而扈玉工作室里能带来的一组滑轨长度不够,而另一组长度虽然达标,却固定不住摄像机,必须得由摄像师站在木板上手持机器。
“哇,这是什么,滑板吗?”熊之渔被面前一堆新鲜玩意儿吸引了目光。
原首很耐心地跟她解释:“这是滑轨,那是斯坦尼康,那是三脚架,那是反光板,那是……呃,为什么那还有个轱辘?”
原首提出了疑问,却没人搭理他。
“你在这拍戏,他给你多少钱啊?”熊之渔好奇地问原首。
“我不收钱的。”原首说,“我还是学生,如果有学校里的同学愿意找我拍东西,那都是我锻炼的机会。”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是方导邀请我,他在学校里可有名了,拿了好几个厉害的奖,他能找我来完成他的作品,再累我也觉得有成就感。”
熊之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好像人很好,但有时候有点凶。”她想起半夜在屋子里的情景就触目惊心,这个人打起架来下手特别重,不过她看着却有一种爽快感。
“来,各位准备开拍吧。安望舒你来帮我推这个板子。”方亦慈扛着机器坐上去了。所有会摄像的人里也就他的身材不会压垮这单薄的板子,于是他作为导演就干脆自己来拍。
“三,二,一,开始。”
安望舒慢慢推动着承载方亦慈的木板,没过几秒就被喊停了。
“太慢,速度再快点。”
到了下一条的时候——
“停停停,你这也太快了。”
然后——
“哎呀那个谁,你走路的时候能不能别把胳膊甩那么远,我这拍的全景都框不住你那手。”
安望舒深呼吸了一口,握紧的拳头发出关节响动的声音。
他抬头,正好看到了楼梯口好像有个熟悉的身影。
魏如枫忙完了年表的整理,下楼来进行现场指导。安望舒看着他正往这边走,于是诡异地笑了一下,伏在方亦慈耳边小声说:“欸,你那瓶人形春药来了。”
方亦慈还没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下面的木板后方有一双手突然发力,随后他听到安望舒低沉的声音:“你他妈给老子滚过去吧。”
接着就有凛冽的风声呼呼地划过耳畔。
方亦慈一脸迷茫地抱着摄像机,半个身子都蜷缩在木板上,正沿着滑轨路径,朝楼梯口的方向势不可挡地驶去——
此时的魏如枫刚下完最后一阶台阶,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团不可名状物朝自己汹涌而来。
方亦慈看到突然出现的魏如枫离自己不远,这才回过了神。但没等他喊出“老师让开”,他就发现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轱辘。接着,木板因为惯性跌出了滑轨范围,准确无误地落在那枚黑色轱辘上。
“我`操。”
方亦慈的人生再次迎来了不可多得的大彻大悟。
魏如枫站在原地都愣住了,这不过就是几秒钟的时间,他先是瞥见一团影子风风火火地朝自己撞过来——接着这团影子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弹射了出去——隐隐约约伴随着几句脏话——最后这团影子落到了自己面前。
准确地说,是落在了自己大腿以上,腰部以下的敏感位置的前方。
方亦慈一抬头,发现魏如枫的某个部位近在咫尺。
很惊险,差点又撞上了。
魏如枫看到这似曾相识的场景,下意识捂住了自己裤子,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低头看着方亦慈,“你、你要干什么?”
毕竟方亦慈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他可是曾被魏如枫夹着腿滑过了三十米的滑梯,又怎么会被区区十米的滑轨震慑住呢?于是,他马上想到了一个充分的理由。
他气定神闲地跪在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淡然自若地说:
“老师,我想给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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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知道今天为什么要双更了吧。
是的,没错,得跟魏老师道歉。
对不起,第五次了,好在这次没让您疼着。
还有一句对不起,是因为我发现自己对您裆部的这个梗玩上瘾了。
31。
魏如枫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快就在被方亦慈的不断骚扰下得到了飞跃提升。
“老师,我是认真的,您看我这么正经,怎么会拿感情的事逗您玩呢?”方亦慈表情肃穆,态度庄严。
“我不是不信你,”魏如枫靠在椅子上感到头痛,“你能不能先从我腿上下去再说话?”
“哦,好的。”方亦慈听话地移到了另一张椅子上。
魏如枫腿上的重量终于消失后,得以挺直了身子。
“你为什么偏要找我?”他一脸的不理解。
方亦慈觉得这是个能让自己坦露真心的好问题,于是正襟危坐道:“因为您长得帅,又有才华,而且还长得帅,身材又好,再加上长得帅……”
“行了。”魏如枫抬手示意他闭嘴。
“您是觉得我太肤浅了吗?”
“不,我觉得你很有眼光。但是——”魏如枫先肯定了他的审美,随后话锋一转,“你喜欢错人了,我们之间没可能的,我对男人对学生都不感兴趣,你还是去找跟你同类的人吧。”
方亦慈一脸悲戚地说:“跟我同类的人,那都只能做姐妹……”
魏如枫用冷酷的眼神礼貌性地表示了下同情。
“不过呢,就算您拒绝我,我也不会觉得难过。”方亦慈站起来慢慢踱到他跟前,双臂压在沙发扶手上,俯下‘身子对上魏如枫澄澈的眼睛,“我们魏老师那么好,怎么是我能轻易追到手的呢。所以为了您,我也得变得更优秀才行,这样才配喜欢您。”
这番可怕的言论让魏如枫纤长的睫毛不自觉颤了一下,他皱起眉,望着眼前这张英气俊美的脸,看到那双近在咫尺的漆黑瞳仁里凝聚着不可诉说的坚定。这个距离他甚至能嗅到方亦慈白‘皙脖颈处柑橘沐浴露的清香味,冲自己散发着年轻气盛而蠢蠢欲动的欲`望。
“您这个时候该把我推开了呀。”方亦慈轻轻笑起来,语气是与往常不同的轻柔,“否则的话,我会得寸进尺地亲上去。”
魏如枫听到这话回过神来,不经意把头一偏,身子向后靠了几分。
方亦慈见好就收地直起腰,唇边还挂着笑。
“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拍完了?”魏如枫岔开话题。
“女演员刚进组,我想先让她适应一下外界环境,原首他们就带她出去转转了。”方亦慈坐回椅子上,顺手从桌角拿起遥控,“我们看电视吧。”
“你房里没电视吗,自己回去看。”
“有您在旁边电视才好看。”
魏如枫缄口不言了。他知道自己无论跟方亦慈说什么,对方都能想办法抬杠,除了忍一时风平浪静,也别无他法。
方亦慈心情爽朗地调换频道,从家庭伦理剧的重播到近期大热的选秀节目,一边换台还一边跟魏如枫说:“您说现在这些的影视剧和综艺,要么粗制滥造跟风模仿,要么制造话题夺人眼球,指不定哪天还被爆出抄袭,这些是不是观众纵容过度的错?”
魏如枫睨了他一眼,“观众不需要为创作者的失格负责任。”
“您对观众真宽容。”方亦慈漫不经心地耸肩,“不过也是,没点骄傲的人,都必然下作。”
方亦慈继续随心所欲地按着遥控器,盯着屏幕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连忙跳回刚刚的频道。
魏如枫抬起眼皮就看到了那个妆容精致的女主持人。
而坐在她对面的,是今天被采访的人。
“魏导您好,我听说您之前在国外也担任过不少电影节的评委,尤其是一些针对青年独立导演开办的比赛,您都非常愿意出席,看来您对这些年轻的电影人是非常重视的?”
另一边的魏尽笑容可掬,“是的,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我都很希望有更多的年轻人在电影界大放异彩,在他们的作品里,你能看出来很多稚嫩却新奇的东西,有些内容甚至是那些老前辈不敢尝试的,这很难得。”
女主持人继续问:“您是拍独立电影出身的,当年出道作品《凉风香》的创作环境和现在对比肯定大不相同,您要旧片新拍,从内容上会有什么重大改变吗?比如将时代背景调整为现在。”
“如果是技术上的话,肯定会有改变,毕竟二十年前连三十五毫米摄影机都非常难获得。”魏尽扶了扶眼镜,认真思索了几秒,整理语言,“但是内容我不会改变,什么时代的故事就拍成什么时代,取景方面是有困难的,不过当年的回忆就驻扎在我心里,别看我这么久才回国,但也不会忘记过去的那种环境。”
女主持人笑了笑道:“最后我想问您一个比较八卦的问题,您可以选择不回答。”
魏尽意外地挑挑眉,大方地笑起来说:“你问。”
“《凉风香》里的男主角爱上了他的女老师,他们秘密地相爱生下了孩子,可惜故事的结局是个悲剧。这部电影的感情线刻画得非常真实,令人动容,于是有些入戏太深的影迷就猜想,这个故事原型会不会就是您和某位女子呢?”
魏尽听完哈哈大笑起来,他虽然没有回答,但这副样子显然就是把那种话当无稽之谈。女主持人也一笑置之,顺便开玩笑似的想要结束这个话题:
“您在国内也确实没有孩子吧。”
“没有。不过要是把我徒弟算在内的话,我可是把他当亲儿子。”
——直到节目结束,魏尽的脸上也挂着自然大方的笑容。
方亦慈换了频道,“妈的,这些主持人和记者怎么都这么烦啊,正经内容不多聊点,非要打听花边新闻。”
魏如枫静静地靠在椅子上,双眼放空地盯着色彩流动的屏幕。
方亦慈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回头问:“咱们去吃饭吧。”
见魏如枫没搭理自己,他又问了一遍:“魏老师,魏老师?”
魏如枫被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着他。
“到饭点了。”
“嗯。”魏如枫站起来去拿钱包,“走吧。”
点餐的时候,方亦慈拿着菜单兀自跟服务员念了一长串:“其中一份不要辣,不要葱花,不要香菜,少放土豆,少放盐,蛋要半熟。”
然后他放下了菜单,朝魏如枫扬起一个邀功似的笑,“我对您的口味记得还清楚吧?”
魏如枫没正眼瞧他一眼,沉默地喝水。即使不给自己任何回应,方亦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