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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和假扮苏哥那人喝了酒。格老子的,现在想到我便浑身发毛,我原本以为我的见识够广了,甚么稀奇古怪的…的事没有见过。只是这次之事,才最为诡怪。”
阮年明白那时的感觉究竟是甚么了。
她也终于知道为甚么盯着那人的脸为甚么会觉得那么不协调。那闪过的一抹疑叹,居然是事实。
那张脸,竟真的不是他的。
“世上竟有这般精通易容之人。”斐衣有些感叹,旋即又低低道:“我们最后,连苏哥的尸首都未见到。”
阮年这倒是有些诧异了,皱眉问道:“既然是官府发现的尸首,那么也定是留在官府中罢?为何说是未见到?”
斐衣摇了摇头,接着道:“官府之人说早在七日之前,也就是尸首刚被发现的当天下午,便被苏家人领了回去。”
“此事非常怪异。”斐梨儿终于开口了,那哽咽着的嗓子吐出的语句更像是呢喃之声,眼圈通红一片,”可是,我哥不让我们再过多的深入探察此事。“
那双充斥着薄雾的眸子藏着的是怨愤和不甘之意。
斐梨儿是真正为苏博艺的死而心痛。
斐衣沉默了半晌,桃花眸定定地望着斐梨儿苍白的脸颊,柔声地说道:“梨儿,此事太过于诡异。若是我们再掺和在其中,可能也会受到牵连。若是连我们这行人都死了,那便再也无人去思念苏哥了。”
斐梨儿只是倔强地咬着唇,偏过了头。
那苏氏,果然并不如表面上看着那般简单。按照念安所说,那此事很有可能便和她此行的目的有关。
只是这行人,所寻找的究竟是什么?
为甚么会在方才自己说到那荒芜之地时露出那般欣喜若狂的神色。
阮年神色怔怔,终是忍不住地开口问道:“你们所寻的,究竟是甚么?是什么东西,可以让你们这般明知危险却还是不顾性命的寻找?”
只是还未待到斐衣答话,庙内便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方才还燃得好好的红烛,竟诡异的熄灭了。
阮年心头急跳。
这片黑暗实在是太过于黏稠,划过阮年的发梢,一寸一寸地浸满了她的肌肤。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以及牙齿互相磕碰的声。
救命。
阮年张嘴想叫喊,却只能无力地张了张嘴,喉咙间竟发不出半点声音。
就在此时,那红烛竟又亮了起来。
那股淡紫色的烛火晃荡。庙内又充斥着薄薄的亮光。
四面的人还是好好的坐在那里,神色如常。斐梨儿还是那般倔强地偏着头,而斐衣,却在望着自己。
“刚刚。。烛火怎么黑了?”阮年的手指还有些发颤,连带着声音都抖了三分。
“恩?甚么?”斐衣脸上笑容依旧,只是眼神有些迷惑,随即又温声道:“烛火没有黑。一直都亮着,倒是阮姑娘你方才发了一阵痴。”
他的语气极为真诚,与阮年对视的眼神中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半点撒谎的迹象。
阮年来不及深思方才那怪异的状况,便听见他的话自身边响起。
斐衣摸了摸鼻子,微笑道:“阮姑娘,你可相信,世间所说的长生之法?”
“长生?”阮年听到斐衣的话,心中生出几分好奇,疑惑地偏了偏头,问道:“是长生不老吗?”
“正是。”斐衣眼中的笑意愈来愈盛,看向阮年的目光竟渐渐变得不可捉摸起来,“不管岁月如何变迁,人的容貌不变。而生命,也永永远远的停滞在历史之中。”
阮年摇了摇头。
这长生之言,未免太过于荒唐。
上天给予每个人的时间都是有限的。生命也必定会随着历史而渐渐凋零。
没有人可以逃得过这种轮回。
只要是人。
斐衣笑容未变,竟不再言语。
烛火随着从庙外溢进的风晃动了一下。
阮年往庙门一瞥,却见着一抹白色的衣角。
门口的人身材高挑纤细,那股冷香随着她的步伐渐渐溢满了阮年的鼻息。
念安的脸隐在烛火之下,望不见真切。
她就停在离阮年的三步之外,周身笼着一股冷漠淡薄的雾气。
而她的右手,提着一个人。
借着烛火望去,那被提着的人表情呆滞而僵硬,双目兀起,唇边溢着刺目的血丝,面上铁青早已了无生机。
那竟是方才出去寻树枝生火的老五。
只是,他出去前,是活着的。
而现在,他已经死了。
第十五章 必死
阮年听见了几人倒吸冷气的声音,旁边之人望看见念安时,闪过的表情可谓千奇百怪。有惊艳,也有隐藏不住的恐惧。
斐衣的脸色也有些发白,旋即便垂下了头。
因光线太弱,念安带来的恐惧感又太过于强烈,那几人竟没有发现念安手中提着的尸体。
念安神色淡淡,墨色的眸子静静地凝在了阮年的脸上。
阮年也望着念安。
不知道为何,仅仅是这么一段时间未曾见到这个女人。却好似过了很久一般。
她那精致的眉眼,那漂亮如墨的眸子,还有那骨子里淡漠。却都变得有些陌生起来。
只不过这陌生之中又掺杂着熟悉,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交错,让阮年有些恍惚。
念安望着阮年良久,眼眸深邃,开口问道:“你这般眼神,竟是忘记我了么?”
阮年摇了摇头,怔怔地望着她那袭白衣,声音便低了下来:“我醒过来之时,发现你不在身边。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念安没有立刻接话,那眼眸中晕着的雾气越来越浓,直到浓到裹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才道:“我遇上些麻烦。若是把你安置在一旁等我,还指不定被哪只鬼怪给叼了去。”
阮年听见此话,脸上有些发热,呐呐道:“甚么麻烦?你。。你没受伤罢?”
“无碍,现下已经解决了。”念安云淡风轻道,眸光轻轻扫过了屏息低头地众人。
昏暗之中,她的表情也望不清分明,很快,她便又淡淡开口道:“很好,你们替我带了话。”
斐衣闻言抬起了头,脸上挂着笑,语气间竟有些颤抖道:“姑娘吩咐,怎敢不听。若是没有姑娘,我们几人早就葬身于兽口,更无现下与姑娘说话的机会了。”
他的目光惨淡,笑容抖了几下,差点就没挂住。
阮年此时才想起念安手中还提着一个人的尸体,眼光轻轻往下,便凝在了那具尸体之上。心中有些难受。
这种难受来得非常突然。
那个人,明明方才还在这里同大家说着话,还会动,还会红了眼圈。而现在,却只留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阮年身体微微颤抖。
她真的很怕,怕生命的消逝,更怕身边人突然便会离自己远去。怎么也找不着了。
那斐衣似乎是察觉到了甚么,目光也顺着阮年的视线,落在了念安的手上。
随后阮年便见他的神色一怔,再是睁大了眼睛。
他的眼光实在是太过于复杂,只是这种复杂在下一刻,便尽数化为了泪水。
“老五。”斐衣的嘴唇惨白,嚅嗫着,他伸出了手揉了揉眼睛,那泪水便顺着他的手滴落在了地上,他便又揉了揉。
力气更大了些。
周围的人像是听见了斐衣开口,有些疑惑地悄悄抬起头望念安的方向望去。
“你杀了他?”斐衣的眼中带着血丝,紧紧咬着下唇,声音中像是塞着一些棉花,闷闷地,却又非常干涩。
念安神色淡淡,那双漂亮的眸中未见半点波澜。突然便低低地笑了一声,说道:“他与我甚么干系也没有,我作甚要杀他?”
阮年却也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正是因为甚么干系也没有,她才不屑于动手。
“那为甚么他的尸体会在你的手中?“斐衣不信,眼中通红通红,好似在下一刻便要失去理智。
念安垂眸。
那烛火静燃,竟将她那冰雪般清丽的脸颊染上了一抹光晕。
只是片刻,她又抬头,那神情极为的冷漠。右手微动,那尸体便从她手中飞出,落在了众人面前。
阮年眼前一花,再扫过那地上之人的尸体时,心中不免感到凉飕飕的。
阮年强忍着胃中的不适移开了目光,那老五的尸体的惨状却仍在脑中挥之不去。
阮年也终于知晓,为甚么念安是提着他的尸体走进来的。
也终于明白,为甚么那尸体会看上去如此的不协调。
因为,那排行老五的男人。
剩下的尸体只有半截。
自他的腰部开始,下半部分便不翼而飞。
那断处零零碎碎地扯着些血肉,裹着骨头碎渣。随着念安这般随意的拋掷,竟粘得满地都是。
只是更为诡异的是,那男人体内并未有流出的内脏。那尸体也未曾沾染上半点的血腥味。
就像有一只巨大的怪物,将他放在嘴中,狠狠地咬断。再吸干他的血液,食完他的内脏。
他的五指紧紧地攥着,指甲翻起,一片血肉模糊。很是痛苦的模样。哑然无声。
那斐衣的目光极为呆滞,身体不住的颤抖。眼眶之中的血色却更为浓郁了几分。
四周人更是看傻了。
阮年捂着嘴干呕了起来,肠胃之中泛着酸水,难受得眼泪花都要冒了出来。
太可怕了。
这具尸体的诡异程度已经超过了阮年所能承受的底线。脑中嗡嗡作响,胃部挛缩,只是她呕出来的,竟全是些清水。
念安的眸光落在阮年身上。
脚步轻移,一只晶莹的手掌便不动声色地按在了阮年的肩上。
阮年回过头,想冲念安笑笑。却又被她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别笑。”念安轻声道,“你现在,不应该笑。”
“我没有事,我很好。”阮年腿脚发颤,声音压得极为低沉,病态般的重复了一声,“我没有事。我很好。”
念安眸色冷清,望着阮年的眼。
“我可以笑吗?”阮年带着些颤抖地开口问道。
念安轻轻摇了摇头。
阮年扬起了唇角,却又泪流满面。她哽咽道:“我讨厌你!”
那置于肩头的手透着凉意,阮年却莫明的感到心安起来。
眼中酸涩,鼻头通红,呼吸间还带着些不自然的抽噎。
庙内一片寂然。
那些人眼神都极为的呆滞和迟缓。
而那斐梨儿,竟已经抱着腿哭了起来。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看上去更添了几分脆弱。
“姑娘,先前质疑你,在下向你道歉了。只是,为何五弟,五弟他会死的如此凄惨?”斐衣自刚才看见尸体之后,脸上便是一阵红一阵白。只是犹豫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地像念安开口询问了起来。
念安似笑非笑地望着斐衣,并不答话。
只是从袖中摸出了一方白巾,仔细的擦拭着她的手掌。
斐衣忍不住又开口道:“姑娘…”
念安头也未抬,只是缓声问道:“我为何要告之于你?”
阮年竟破天荒的在她话语中听出了一份戏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