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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一份寄托和认同。若是那时候我还挣开她的手,让她至死之时心中都不欢畅。那对她未免也太过残忍…只要是有心肝之人,都会觉得她那副惨状十分可怜,也会多给予一分关怀而不会冷言冷语罢。”
念安似笑非笑,眼神中晕着光,问道:“那你此番言语,便是在说我没有心肝?”
“…”
阮年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第二第十章 死玉
“怎么都没有见着其他人的尸体?你先前不是对我说,死的人不止一个吗?”两人向前走了一些时辰,阮年终于是受不了这种诡异的静谧,低声问道,一双手不自然的在白裙上磨擦。
可是那黑色的血垢怎么也擦不掉,反而随着这种剧烈的动作变得更为牢固起来,
阮年有些头疼地蹙眉。
周围也没有甚么可以清洗的地方,就算可以清洗,那也没有干净的衣物。
从身上散出的恶臭让阮年支撑不住的头昏眼花起来。
“为甚么她流出来的血竟会这么快的就凝固了?我怎么擦,都擦不掉。”阮年被熏得迷迷糊糊,想用手捏住鼻子,可是抬起手才发现,那手上的血块比衣裙上的更多,恶臭味也愈浓。
念安面上神色淡淡,一双眸子扫了扫阮年乌黑的手,说道:“擦不掉才是应当的。”
“啊?”阮年有些迷糊的问了句,“为甚么?”
念安没有回答阮年的问题,而是在沉默一阵之后开口问道:“那块玉佩,你将它放在哪里?”
“玉佩?恩…玉佩在我衣服内侧的口袋之中。”阮年嘴上说着,一只手便从怀中摸索出了那块玉佩,“上面好像刻着甚么字…只是上面血污太多。我望不清。”
阮年一边说着,视线就落在了手中的玉佩之上。
手中的玉佩通透。
竟是干净得连半点黑血残留都看不见。
阮年心中吃惊,将那块玉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再是拉开自己裂开的袖子望了望。
里面却半分血迹也无。
那这块玉首先沾染的血迹都到哪里去了?
“这,这。。”阮年有些磕巴,手中的玉佩毫无杂质,在手中的温度也十分适宜。不温不凉,触感却细腻得像是一块凝脂。
念安却没有半分惊讶,只是那望着阮年脸颊的墨色眸子却带着些深沉的意味。
随后她便伸出了手。
阮年呆呆地将手心的玉佩放进了念安手中。
念安指尖微触,手上晶莹的色泽竟是比那白玉佩更为的夺目。
阮年忍不住地一直盯着她的手。
骨节分明却又纤细,那指甲的光泽也是温润极了。
念安的手翻动,阮年的目光也就随着她的翻动而翻动。
念安顿了顿手。
神色淡淡,下一刻,那黑眸便落在了阮年身上。
“好看吗?”
阮年正处于恍惚失神的状态,听见问她,便想也没想地答道:“好看。”
待阮年回过神,便见着念安把玩着那块玉佩,眼神中颇带玩味之色。
脸顿时烧了个通红,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看着你的手?”
明明视线落点都差不错啊。
阮年在心中嘀咕。
问完这句话,便见到念安的眉间揉上了一抹笑意,就连唇边都勾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只听念安开口道:“我是问这块玉,好不好看。”
阮年大窘,脸热得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伸手擦了擦汗,声音微弱:“好,好看。”
好看极了!
见阮年这副模样,念安也不继续打趣阮年,而是将手中的玉递给了阮年,继而淡声道:“你收好罢。”
“你不要吗?”阮年有些奇怪,接着说道:“它和苏氏颇为渊源。这快玉给你也是最合适的。”
念安摇头,扫过那块玉时,眼中却是意味深长,道:“这块玉本来便是你的。你往后也不会同我分开,在你身上和在我身上并无多大差别。”
这话听得阮年嘻嘻笑了起来,小鸡啄米似地点头道:“你说得可对了。咱们不会分开。”
念安表情未变,一脸淡然。
阮年接过那块玉,便忍不住地开始细细打量那块玉佩。
在庙中瞥见时,便觉得这枚玉佩分外眼熟。现在这么看着,那种诡异的熟悉感也愈来愈浓郁。
玉佩十分的小巧,泛着柔柔的浅碧色,将它拿到空中借着光线打量之时,发现它玉中竟有许多红线,就像有人将血液浸在了玉中。
正面刻着一个古怪的字,摸上去有些硌手。
那字扭扭曲曲,似勾画,似涂抹。
横不像横,竖也不像竖。
可是为甚么知道是个字,而不是刻画的图案呢?阮年心中慌乱。
这字十分的眼熟。
不管阮年怎么努力回想,都还是找不到有关于这个字的一点回忆。
于是阮年只好将求助的眼神投在了念安的脸上。她细声细气地说道:“我不识得这个字。”
“引。”念安淡淡道。
“引?你怎知道?”阮年没有想到,念安真的认识这个字,目光停在玉佩上的字,“怪模怪样,我不知出自甚么地方,甚么朝代。”
“是文字是一人教于我的。所以我识得。”念安说这句话时,神色竟是破天荒的柔和,如墨的眸子都被这神色染上了几分暖意,“这并非是属于世面上通用的文字。你不晓得,也是应当的。”
阮年望着念安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甚么好。只能心存不甘的念叨道:“谁说我不识得,我瞧这字非常的眼熟。指不定我多看会,便会想起来了。”
念安摇头冷声道:“你若是能想起,还需等到现在?不识得便是不识得,莫找借口。”
“那个教你识字的人。是谁啊?”阮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能让念安换个表情说话的人,实在是了不得。
念安一怔,神色更为冷淡,她道:“不该问的,莫问。”
见念安神色冰冷地往前走去,阮年又赶忙的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心中不悦,我便不问那些了。你只要告诉我这块玉,是甚么玉?”
“死玉。”念安脚步未停,淡淡道。
“死玉?这是甚么怪名字。”阮年跟着念安,嘴中嘀咕,手中也不断的捏着那块玉佩。
“…”念安顿了片刻,便又开口道:“死玉便是出自那些陈年老墓的玉。在外行人看来,这些玉中含有红色杂质,卖相极差。但若是落在倒斗一行人手中,那便是了不得的宝贝。”
阮年的神色一僵,看着手中的玉佩发痴道:“莫非是那些死尸身中的玉?”
“并非如此。”念安眼神清幽,盯着那块玉说道,“玉在见光之前,便不知埋在墓穴之中多少年。在时光沉淀之下,把墓中的尸气和阴气都吸进了玉内。再沾上人血之后,玉内便会生成类似于血丝一般的痕迹。”
阮年又瞅了瞅那些红丝,疑惑道:“那这块玉佩,就是沾过了人血的?”
念安点头,解释道:“沾过人血的死玉,便能拿来克制墓中喜材中五鬼和大粽子的尸气。是所有倒斗之人都垂涎不已的重宝。”
“粽子?墓中也会出现粽子吗?”阮年诧异不已,口中便道,“今日我才知,粽子埋久了,竟也会产生尸气。不知这埋了这么多日子的粽子,吃起来是甚么滋味。”
只不过,难道粽子也是活物?
阮年百思不得其解。
念安听到阮年的话,表情略有些古怪,望了阮年半晌,终于是开口:“我说的粽子,是墓中埋着的尸体。”
阮年差点咬到舌头。
“这是倒斗之人的暗语,大粽子是指那些失去了生命迹象却仍旧能伤人的凶尸。更加通俗一些,便是僵尸。”念安乌黑的眸中带着凉凉的笑意,“若是往后有机会,我定满足你的心愿,叫你尝尝大粽子的滋味。”
阮年低下头,沉默半晌,再是有些感叹的说:“你懂得可真多。”
念安眼神淡漠道:“若是你到了我这般年纪,很多事,就算是不想懂。也得懂了。”
阮年听这话便觉得有些奇怪,偏头笑着说:“我瞧你也不过是二十岁余岁的模样,但听你语气,却总感觉你很老很老了似的。”
念安回过头,眸子通透明澈。冰雪般的容颜被光线晕上一层薄晕。
白衣,黑发。
黑色,白色。
这两种最简单的颜色,却勾勒出了最纯粹的她。
她站着,就像一幅冷冷清清的画。
念安转回了眸。
良久,阮年听见一声叹息。
空中的血腥味又变得浓郁起来。
阮年下意识的顿了脚步,望着前方的密林有些犹豫不定起来。
那股味道和斐梨儿血的味道有些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但这究竟是什么血味,阮年也说不清楚。
“前面。。”阮年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艰难地开口。
先前阮年心中还抱着些希望,那些人并没有出事。可事到如今,阮年的心沉了下去。
念安点头,再是摇头。
阮年竟然在瞬间明白了念安的意思。
点头便是说明她知晓了,摇头也就是,让自己不要开口说话。
阮年颤抖着手,向念安的裙角抓去。
念安眸光闪了闪,身子微微僵硬。
只是却没有躲开阮年伸过来的黑爪子。
阮年的手触到了念安的白裙,冰凉的触感渗进了手掌之中。
心中竟安定了下来。
念安轻声道:“别怕。”
阮年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那幽幽的树林,牙齿开始打起哆嗦:“血味。。好浓。”
第二十一章 失魂
虽然已不是第一次见到尸体,也不是第一次预感到有人要死在面前。
可她还是怕。
害怕得发抖。
怕死亡带来的那种令人质窒息的恐惧。
更怕触及那些空洞散了魂魄的目光。
死亡是有味道的。
那是一种冰冷的,充斥着不甘和怨恨的味道。
不管每个人在死前表现得多么豁达,亦是无所谓。但是在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仍旧会对生命恋恋不舍从而产生扭曲的怨恨。
阮年停住了脚,手中扯着念安的衣角,固执地不肯再往前一步。
低着头,看着沾满了血污的手。愣了愣,旋即便松开了手。
那裙角雪白的裙角染上了阮年乌黑的指印。
“对不起…”阮年眼神懊恼,低声道歉:“我…我弄脏了你的裙子。”
念安神色淡淡,眸光从那脏兮兮的手印上滑过。
唇瓣微抿,却并未开口。
“我实在是很不想去。待会儿我可否遮着眼睛不去看?”阮年软声问道,浅色的眸光中溢满了水雾,看上去可怜兮兮。
念安神情清冷,沉吟片刻说道:“你若是遮住眼,那该如何行路?”
阮年目光更为的柔软,睫毛轻颤后,轻声道:“你可否抱…”
“不可。”念安皱眉,冷声打断了阮年的话。
阮念还未说完的话卡在嗓子里,憋得脸颊通红。
“我都还未说完话…你怎就这般果断的拒绝我?”阮年心存不甘地问道。
念安淡然地开口道:“你未说完,但我也知你想让我做些甚么。且,就算我猜错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