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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狄看着阮年,淡道:“见面礼,说得倒是挺好听。”
阮年咳了一声,笑道:“其实她心地不坏,并不会真的让你如何求她。”
乌狄沉默了一阵,道:“她只是在你面前这样罢了。她本质便是一个黑心肝的女人。”言罢,乌狄顿了片刻,又道:“有得必有失,也不能怨她是黑心肝。”
阮年又笑了两声,扭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沈烟离,便对乌狄道:“我平日里未出过府,也不知外面人是如何评价她。只是这几年相处下来,觉得她身上的秘密太多,也不曾了解和贴近过她。”
就像方才她半醉半醒的时候说的话,阮年也不知是甚么意思。
也不知是醉后胡话,还是醉后真言。
想到这里,阮年便觉得有些好笑,应当是醉后吐真言罢,毕竟她平日里清醒的时候,才是真的忽悠得人晕头转向。
相比之下,还是她喝醉了更让人开心些。
“外头并不知有她这个人。”乌狄又是淡声道,“知晓她的寥寥无几,但都分外敬畏她,尊称她为罗刹。”
“罗刹?”阮年看着乌狄的眸子,皱眉问道:“为甚么是这么凶煞的名字?”
罗刹是指食人血肉的恶鬼,男子极丑,女子极美。也是暴戾可畏之鬼,让人谈之色变。
“你心中知晓答案,不必问我。”乌狄的眼中淡漠疏离,轻声道:“我很尊敬她,求她我也是愿意的。”
阮年并不讨厌面前的这个女人。
相反的,还有些欣赏和喜欢。因为乌狄安静,淡泊似雪,从感觉上来说,和念安有些类似。但是又不完全相同。
念安给人的感觉太过于遥远,早已脱离了尘世,是立于雪山之巅的神。而乌狄更像一柄冷剑,锋利,淡漠。
阮年将桌上的酒坛扶起,酒杯叠好,望着乌狄的眼睛道:“我去吩咐下人为她煮碗醒酒汤,你要等她醒来吗?”
乌狄摇头,起身便往外走去,轻飘飘道:“待她醒了我再来罢。”
阮年望着她的背影,鬼使神差地就开口问道:“你是来求甚么?”
乌狄的背影一滞。
阮年站在原地,眼睛瞬也不瞬望着。
“呵。”乌狄好像是轻笑了一声,语调仍旧淡漠薄凉,“求死。”
乌狄的背影消融在日光之中。
阮年只觉得浑身发冷。
作者有话要说:乌狄的事儿我要加油写~
其实挺喜欢这个女配的。
第四十五章 醒酒
沈烟离嘴中咕哝着;将身子转了个方向。听到因此发出的轻微咯吱声时;阮年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此时的沈烟离背着身子。许是方才转动的弧度太大;此时她的红衫竟略略地散开,露出了半边晶莹肩头。乌黑的发丝顺着她纤细的背脊滑落,些许细腻的发丝缠绕在她白皙的肌肤之上。混着她呼吸间溢出的淡淡的酒香;一圈一圈地自空中荡漾开来。
阮年目光平静地望了一阵;神情略松,轻手轻脚地往走了几步便将屋内的侧门打开。
侧室内没有窗户;虽然借着外头散落进的光线勉强看清了室内的布置,但是更为细致的地方却仍旧是一片昏暗。
阮年取了放在梳妆台旁的火烛;再往下摸到了火折子。将火烛点燃后;取了几根红绳,将烛台底部串起挂在了门前的悬着的竹篮上。
烛火晕霭。
在这火光中照着。阮年也终于看清了这个平日里不让她进的侧室究竟是甚么模样。
摆在外面的东西没有很多,除了侧手的梳妆台外,便只能看见一个偌大的书架。远远望去只觉得那书格里的书大小不一,好似只是随意放置,参差不齐地分外刺目。
而角落中搁着一个檀色的木箱,箱面上贴着一张皱巴巴的枯纸,泛黄的纸页上勾勒着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
应该是兽罢。
那暗沉的笔墨也不知被什么浸透,墨汁挤在一起,模糊得究竟是什么也看不清。
阮年迟疑了半晌,将目光又往右移。看到放置上桌上的薄褥和外衫之时,阮年这才放下心来,上前将两样东西抱进怀中。
沈烟离不喜欢让外人进她喝酒的屋内,所以阮年也不敢吩咐人将被褥和衣裳带进这间屋中。而阮年知道这里有这些东西的原因,也是因为沈烟离曾经无意间提起。
不能帮沈烟离脱衣衫,那么把衣衫放在她枕侧便好。
阮年将被褥盖在沈烟离身上。
沈烟离睡得很沉。
阮年垂下眸,继而看了看仍旧开着的侧室。略一咬牙,便又走了进去。有件事还未确认,就这么离开的话,阮年不甘心。
这里放着的,应该都是沈烟离的藏书。阮年取了几本随意翻了翻,大都是一些药方和蛊方,却也没有记载有什么作用。只是偶尔瞄见药方中药草的名字,阮年就觉得有些发冷。
阮年沉吟一阵,将手中的几本书都放回了原位。继而往旁边挪了几步,又抽出几本白皮小书来。这次拿在手中的是一些奇闻杂记,书面粗糙,质地更为粗糙。而有几本里面所用的文字,阮年都看不懂。
而很多书,里面的内容着实精彩,只是翻过来瞧了瞧名字,却又发现以往从未曾听过。应该是有些年份的古书了。阮年摩挲着书面,也发现沈烟离将很多书内的东西都勾上了红圈,还有些是划了些线,下面用一种古怪的文字写着些什么。
这种字体更为奇特,但阮年瞧着却并不陌生。
只是阮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些文字。
阮年有些紧张地回头望了望沈烟离的方向。
她睡得还是很沉。阮年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沈烟离醉得厉害并不会突然醒来,但是首次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心中还是有做贼的心虚之感。
何况,沈烟离的侧室并未上锁,这应当是对自己信任的证明罢?
阮年有些犹豫。
还是算了罢?若是沈烟离醒了察觉到自己翻阅了她平日里不愿拿出来的东西,还不知会怎么样。
想到这里,阮年顿时没了兴致。皱起眉想要将手中的书放回去,就在此时,却瞥见了旁边书的间隙之中,露出了皮质页面的一角。
阮年心中一动,继而将那匆忙折在间隙中的书给取了出来。
如果阮年没有看错的话,这便是自己那本不翼而飞的书鉴。
阮年的指尖颤抖,目光也随着翻动的书页微微沉了下去。
能让自己毫无发觉,并悄然无息地进入屋内,继而拿走了这本书的,应当就是沈烟离了。
阮年的心中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是听到苏一砚的话之后,才开始怀疑沈烟离。因为若是沈烟离没有跟来的话,是不会如此清楚自己的行踪的。
什么锦囊,应当只是一个借口罢。
阮年的手指便停在了记载镇邪兽的书面之上。只需要再翻动一下,便能看到那隐藏得极深的长生引,究竟是甚么东西了。
但是这样做,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阮年摩挲着那微凉的页面,只觉得那抹冷意愈来愈浓烈,刺得阮年浑身冷汗直冒。心脏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怎么也停不住。
阮年的不通畅起来。
阮年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可是在即将知晓的时候,却又止不住的开始恐惧。伴着恐惧而来的,也是铺天盖地的质疑。
沈烟离藏着,肯定是不想让阮年瞧见。那她这般做,也应该是有缘由。否则她那般的人物,怎么会耗尽心思地去做些徒惹人发笑的事来。
假若翻开了,看到了,又会怎么样。
会改变什么吗?
还是说,什么都不会改变,反而会失去些什么?
阮年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
不能再看了。
阮年咬着牙,将心中蠢蠢欲动的邪念压了下去,将书本沿着方才的折线恢复了原状,再小心翼翼地将这本书放回了那个间隔之中。
心中那发现了秘密的兴奋已经渐渐淡去,余下的便是数不尽的内疚。真是像中了邪一般,竟做些这么令人不齿的事情出来。若是让念安知晓了,定又会戏弄自己了罢。
当真是像个做贼的。
阮年最后瞥了一眼墙角的箱子,悄悄地退出了侧室,并将门轻轻地掩上。
够了。
都够了。
阮年站在沈烟离的床侧,垂下眼眸,顿了半晌喃喃道:“我想信你。”
信她,不会害自己。
阮年将手中的锦囊捏得更紧了些,就这么站了许久,收拾好心神便径直往外走了去。当务之急应是寻人给她熬醒酒汤,余下的,待日后再说罢。
阮年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开着的窗外树影婆娑,房内寂静得只能听见从外传来的暖风卷叶而发出的扑簌声。
分外寂寥。
沈烟离神色复杂地睁开眸子,眼底通透明亮。
半晌。
她支着手臂微微坐起,久久地凝望着那已经空无一人的小道。
从外头跌入的光线尽数落在她美丽的脸颊之上,耀着浅浅淡淡的薄光。
沈烟离静静地垂下眸,脸颊苍白得宛若薄纸。
府中的厨房从外看去,倒也不失一番雅致。从厨房内的窗户望去,也正好能瞧见阮年门前那条长长的回廊。
一切都同五年前没有甚么区别。
每到夜晚间,便会有人逐个的将灯笼点燃。阮年偶尔也会出房门,倚在回廊起始处,望着那条长得好似没有边界的混沌黑暗,随后再望着它,从远至近,一点点的亮堂起来。
每到那个时候,阮年便又会回到房中,将门窗都关得紧紧的。
阮年也不知晓心中究竟是在逃避什么。
关上门窗,便能想着念安还静默地,站在那条回廊之上吗?
阮年晃了晃头,便推开了厨房的门。
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穿着青衣,手中抓着一条鱼,正垂着眼安静地给鱼剃着鱼鳞,手法非常娴熟,几下便将那条鱼扒得干干净净。
随后她将鱼又放在了砧板上,拿起侧边挂着的菜刀便切了起来。
而厨房的另一头,一名女子正挽着袖子,手中同样的拿着一把明晃晃地菜刀,专心致志将葱切成段,继而剁成细细碎碎的葱花。
她旁边还置着一个雕花的青石桌,上面摆着一些碗筷,还有蒸熟的一大碗白米饭。
似乎是听见了阮年推门的声音,那名正在切鱼的女子像是受到了惊吓,手上一慌,随即便听见她哎哟一声,便捂着手指皱起了眉。
听到这名女子的痛呼之时,那正在切葱花的女子这才转了头。神情紧张地想要上前,却又因为瞥见阮年的脸之后,又止住了上前的步伐。
阮年看到那名女子因为自己的缘故切到了手,心中不免有些过意不去,歉道:“对不起,我有些欠妥当了。你的手。。”
“没事,阮姑娘无需这么客气。”眉清目秀的姑娘看上去和阮年差不多大小,听到阮年的道歉后,磕磕巴巴道:“是我自己胆子太小,怨不得你。”
这时停在后面的女子才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嗔怪道:“这么多年了,你的性子也不知道改一改,待闲下来,我再帮你擦点药酒。”
阮年望着那女子受伤的手指,想嘱咐她们煮点醒酒汤的念头也消了下去。也就在这时,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