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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何似觉得自己好像是瓶在开盖之前被疯狂摇晃的汽水,二氧化碳急速膨胀,奈何全都被盖子堵住了。
思绪万千,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何似只是拍了拍徐见澄的肩,再说话。
知我心者,莫如徐见澄啊。
回去之后,何似冲了个澡就关灯躺下陷入睡眠。
真的好困。
半夜何似翻了个身,朦朦胧胧感觉身边好像做了个人。
他开始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后来发现这不是错觉,是真的有个人!
他坐起来愣了几秒,和那个黑影对视。
何似脑子木木的,他呆了好长时间,开口道,“徐见澄,你怎么大半夜不睡觉?”
“地震了?”
“地震?”
何似又躺了回去,拿手捂住眼睛,“正常,这里是板块交界地带,三天一小震,五天一大震。我们都震习惯了。小场面。”
徐见澄还坐在那里。
“怎么啦,吓着了?”何似又坐起身来,凑到他跟前,学着徐见澄今天给自己顺后背的样式安抚他。
今晚没有月亮,只有路边的路灯还在静静地亮着。
鹅黄色的灯光倾泻在床上,虚虚地笼着两个少年。
徐见澄背着光看着何似,目光过他的眉毛,睫毛,眼,鼻梁,最后落到唇瓣上。
何似半阖这眼困得要命,耷拉下来的眼皮挡去了徐见澄的目光。
他顺了一会儿,只觉得手臂好酸,实在是摸不动了。
他揉了揉徐见澄的发顶,靠在徐见澄肩上,呼吸像是软软的羽毛洒落在徐见澄的皮肤上,“还怕啊,嗯?”
鼻尖满满都是凌冽的雪松夹杂晨间带着露珠的青草味道。
何似鼻翼翕动,不引人察觉地吸了吸。
“一起睡吗?”
徐见澄点了点头。
“真乖。”
何似把头靠在徐见澄肩上。
“睡吧。”
何似往旁边挪了挪,掀开被子。
“晚安。”
徐见澄道
“晚安。”
何似带着鼻音回道。
第二天早上,沈欢还是刷朋友圈才知道地震的事。
沈欢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提了一嘴,何似淡淡的应和了一声,然后悄悄瞥了一眼徐见澄,徐见澄神色如常,何似低头扒饭。
“地震?!”
吴忧嘴里的带鱼掉到了碗里。
“别怕孩子,这边是板块交界地带,经常地震,小事。”
吴忧把碗里的带鱼夹起来,慢慢啃着,“我靠,也是,不过竟然我昨晚都没感觉到……”
“那是,昨天你们玩了一天了,晚上肯定睡得死,我也没感觉到。”,沈欢笑了笑,“今天你们准备去哪玩啊?”
何似放下筷子,“看电影吧。”
“你俩想看电影吗?最近漫威新上映的那个。想看的话我订票。”
何似站起来的时候还被椅子腿给绊了一下,何似捂着一只脚,没忍住“操”了一声单腿蹦到沙发上瘫着。
“文明点。”
沈欢冲他喊了一声。
商圈其实没什么好玩的,何似觉得所有商圈都差不多一个样。
都说IMAX银幕第7排的观影效果最好。
何似直接订了第七排中间位置。
落座的时候,他让吴忧坐在中间,自己坐在左边,徐见澄坐在右边。
他觉得自己应该和徐见澄分开一阵,冷静一下。
电影开始时,何似前面的人才带着女朋友姗姗落座。
看这背影,何似原本自然垂落在扶椅的手又骤然收紧。
是江焕轻。
整场电影看下来,何似整个人都看的食不知味,等到彩蛋结束,何似特意留到人流末尾散场,却还是在外面碰见了。
江焕轻正在给女朋友买奶茶,转过身来就看见了何似。
两个人短暂的对视过后,何似先转了身。
“走吧。”
何似对吴忧和徐见澄道。
吴忧道:“昨天我们不是和他……?”
“也就是点头之交。”
吴忧看了看何似的脸色,没再继续说话。
何似抬腕看了眼表,时间还早。
他可能也觉得自己这样有点不太好,何似强撑起笑脸道,“你们想去哪?电影院旁边就有个电玩城,去打电动吧?”
电玩城就是普通电玩城。
何似蔫蔫的,和吴忧打街机拳皇也特没劲,总是被k。o。
等到何似被k。o。到第十次,他放开控制把手,坐到旁边的椅子,看着吴忧和徐见澄打。
这层烟味还挺大,何似被熏的眼睛疼。
一掏裤兜,才发现自己常带的烟盒没拿,沈欢给他洗衣服之前都会掏裤兜,他把那烟盒给塞B市自己屋的床垫下了。
他给吴忧留了条微信,告诉自己在旁边的楼顶露天花园等他。
何似推开玻璃推门,阳光倾泻而下,刺的他眯了眯眼,漫无目的沿着塑木小道走哪算哪。
整个露天花园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建这个商场的项目负责人还挺有意思的,在露天花园圈出了个角落搭了个小型动物园。还用透明的钢化玻璃围起来,估计是为了方便欣赏。
徐见澄找到他时,何似整个人都贴在玻璃正在看孔雀。
一只白色的雄孔雀冲何似不停地抖动尾屏,回转,尾部的雀翎发出沙沙的声音。
何似跟逗狗一样,“啧啧啧”的逗他。
徐见澄在他身后站了有一会儿,何似才发现他。
何似起身,从玻璃倒影上发现自己额头因为贴玻璃的时间太长导致还留了块红印。
好蠢啊。
“给你。”
徐见澄把自己刚抓的娃娃递了过来,是个史迪仔。
“给我吗?”
何似有点惊讶,右边的脸颊凹陷下出一个小酒窝。
阳光打在上面,留下小块阴影。
何似接了过来,他超喜欢史迪仔,连笔袋都是毛绒史迪仔笔袋,上课闲着没事就经常蹂躏,毛都乱了。
何似不停搓着史迪仔的耳朵,法兰绒的触感让他心情稍稍好了些。
“多少币抓的?”
“没数。”
徐见澄回道。
“昨天晚上地震你怎么不先……算了,看动物吗?还是遛弯?”
“遛弯。”
他可不想让那只雄孔雀冲着何似开屏。
今天的人不是很多,稀稀疏疏的。
市区建筑有限高,从楼顶的花园能直接看到不远处的海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为什么伤心?”
徐见澄突然开口道
第30章 过隙
何似没回答,摆弄着手里史迪仔,抓着他的爪子摆来摆去。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快乐可以分享,痛处就算了吧。”
徐见澄没再说什么。
快乐可以分享,痛处就算了。
这句话还是江焕轻说的。
“你是个傻子吗?”
何似疑问的看着江焕轻。
“算了。”
江焕轻叹了口气,“就当我这九年喂了狗吧。”
“我是狗?”
何似趴在走廊的窗边对他道。
“是啊,狼心狗肺的狗,养不熟的白眼狼。”
江焕轻双手撑着窗台沿,力不从心的道。
“那好吧。我是狼心狗肺的狗,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说什么我就是什么。”
何似重复道。
后来江焕轻还想要说什么,但是上课铃打了。文科班和理科班隔了一个楼层,他们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
再后来。
后来两个人就形同陌路。
“你都要转学了还来找我干嘛?”
江焕轻搂着新交的女朋友,连眼神都没有给何似一个。
“那好吧。”
何似低声道。
可能是两个人真的已经走到尽头了,也可能是江焕轻真的累了,九年的感情说散就散。
都说朋友经得起时间但经不起分隔和磨难,可能这句话是真的吧。
*
几天过去,徐见澄和吴忧也到了归期,他们一走,何似家里又变得空荡荡的,好像前几天热闹的景象都是虚幻。
帮沈欢收拾屋子的时候,何似拖着防尘布走到徐见澄住过的房间,徐见澄难得的没把枕头摆好。
何似特别懒得收拾床,你早上叠好了晚上还要铺开,收拾它干嘛啊。何似先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床单上还留有一股淡淡的雪松气息,他无意识的抱着枕头在床上面滚了几圈,结果瞥到枕头下面有一封信,信上还属了名,致何似。
何似展开。
“这几天在你家玩的很开心,开学见。”
后面还跟了个小笑脸。
何似把整个信封和信纸都翻了个底朝天,确定只有这一句话。
无聊。
徐见澄个闷骚。
何似又重重的仰在床上,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倏地起身冲回自己屋里,把这封信夹到书架上的英语词典里,合上字典的时候何似鬼使神差的扫了一眼这页角落里的单词。
Ephemeral
Lasting for a very short time。
白驹过隙也不过如此。
剩下的那几天何似开始写作业,顺便准备物理竞赛,每当仰头时就会看见那本红蓝相间的英语词典。
何似是最后一天晚上十二点到的B市,周一早上一来发现徐见澄已经到了。
难得。
他看了眼徐见澄的下嘴唇,留了道微小的疤。
何似把徐见澄下巴捏住,左右的看了看,和自己的一样,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何似暗自懊悔,“你看医生了没?”
“看了。”
“看了还留疤。”
“疤漫漫就淡了。”
听到徐见澄这句话,何似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扔,开始往桌箱里放书。
放书的时候何似往桌箱里摸了摸,好像是一件衣服。
何似把衣服拽了出来。
是他的校服。
之前大家打球的时候总喜欢乱丢校服,丢完之后谁也不知道是谁的,一帮大老爷们蹲在那里这件闻闻,那件嗅嗅,全靠闻味辨认。
何似的校服被别人穿走了好几次,原来180的码,最后拿到手里变成175了,只好把自己名字写在衣领标的下边。
只是这衣服后面空白的部分被人用不明红色物体写满了字。
他想起来自己之前把衣服借给了楚定宜。
何似手一抖,衣服跌落在桌子上。
徐见澄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拿起衣服。
“别!”
何似喊了一声。
幸好教室里比较吵,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
校服上面的字迹模糊,估计是油漆一类的液体,发出刺鼻的味道。幸好不是那种东西,何似想了想人家姑娘再怎么着也不是那种人啊。
因为写字的人情绪太过激动,整个笔画乱成一团,白色校服的上面像是爆出了团团血花。
何似勉强能辨认出几个字来,操?死??一类的字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干得了。
何似正发愣呢,一个头突然从他身后窜了出来。
“这什么?”
吴忧挑着这件衣服。
“哇哦,R中路上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哪个小崽子敢在爸爸眼底下兴风作浪,皮痒痒了?!”
吴忧这么一喊,全班人都注意到了这个角落。
何似连忙把校服团成一团找李思佩要了个袋子装了进去。
这事何似还没想好怎么解决,就被另一件事给掩过去了。
郑旦声带被人打伤了。
本来没人知道,同班同学看郑旦的话比以往少了许多,大家还以为他是转性子了。结果老师上课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才知道是声带受损,说不出话了。
据可靠消息所称,是被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