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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张天宝,灿邴珠领军缓缓南行。一路无话,不一日,就到了嵩山少林寺。
第五十二章洗髓经
那少林寺住持晦聪大师得报有圣旨到,早已率领僧众,迎下山来,将张天宝一行接入寺中。
张天宝取出圣旨,拆开封套,由张康年宣读,只听他长篇大论的读了不少,什么“法师等深悟玄机,早识妙理,克建嘉猷,夹辅皇畿”,什么“梵天宫殿,悬日月之光华,佛地园林,动烟云之气色”,什么“云绕嵩岳,鸾回少室,草垂仙露,林升佛日,倬焉梵众,代有明哲”,跟着读到封少林寺住持晦聪为“护国佑圣禅师”,所有五台山建功的十八名少林僧皆有封赏,允许其扩大僧兵至千人名为‘护国’僧兵,最后读道:“兹遣骁骑营正黄旗副都统,兼御前一等侍卫,钦赐黄马褂乌雅天宝为朕替身,在少林寺出家为僧,御赐度牒法器,着即剃度,钦此。”
前面那些文绉绉的圣旨,张天宝听了不知所云,这厮古文水平很差,后面这段倒是懂的,代替皇上出家,哈哈,貌似辈分底不了。
晦聪禅师率僧众谢恩。众军官取出赏赐之物分发。张天宝笑眯眯的在旁看着,满心欢喜。
谢恩完毕,晦聪禅师道:“乌雅大人代皇上出家,那是本寺的殊荣。”当即取出剃刀,说道:“乌雅大人是皇上替身,非同小可,即是老衲,也不敢做你师父。老衲替先师收你为弟子,你是老衲的师弟,法名晦明。少林合寺之中,晦字辈的,就是你和老衲二人。”
张天宝满脸欢喜的跪下受剃,当和尚当的这么开心的恐怕就是这位了。
晦聪禅师先用剃刀在他头顶剃三刀,便有剃度僧上前接过剃刀将他头上的头发剃得精光。晦聪禅师偈道:“少林素壁,不以为碍。代帝出家,不以为泰。尘土荣华,昔晦今明。不去不来,何损何增!”取过皇帝的御赐度牒,将“晦明”两字填入牒中,引他跪拜如来,众僧齐宣佛号。
张天宝对晦聪大师双手合礼道:“多谢师兄。”张天宝又对殿内将官微微一笑,颇有得道高僧的神态,满殿军官看的一呆。
晦聪大师看张天宝如此知礼,也微微笑道:“师弟多礼了,看来师弟与我佛很是有缘。”顿了下接着说道:“师弟,本寺僧众,眼下以‘大觉观晦,澄净华严’八字排行。本师观证禅师,已于二十八年前圆寂,寺中澄字辈诸僧,都是你的师侄。”
张天宝听完心中嘿嘿直笑,以后老子可以随意学武学了,爽快,爽快。
当下群僧顺次上前参见。见到一个个白须发银的澄字辈老和尚都称自己为师叔,净字辈也不有少和尚年纪已老,竟称自己为师叔祖,即是华字辈的众僧,也有三四十岁的,参拜之时竟然口称太师叔祖,张天宝开始一愣,随后都是面带微笑,一个个的见礼。满殿众人无不心中暗赞张天宝知礼。
那康熙派遣御前侍卫,骁骑营亲兵来到少林寺,就是要彰显张天宝是代皇帝出家,不同寻常,若非如此大张旗鼓,怎能在少林群僧心中目中显得此事的隆重,以及康熙对少林的看重。
骁骑营都统灿邴珠,御前侍卫赵齐贤、张康年等向张天宝告别。张天宝取出一千两银子,要张康年在山下交给双儿。原来在路上张天宝已经把要在少林代皇上出家的事情告诉了双儿,让双儿在山下租个房子等候自己。而且少林寺向来不接待女施主入寺,是以她只能待在山下。
山门口灿邴珠拉着张天宝的手说道:“兄弟早点把皇上的事情办完,哥哥我在京城等侯兄弟回来,到时咱哥两好好喝上几次。”
送走众人,张天宝回到寺中。
想那张天宝既是皇帝的替身,又是晦字辈的“高僧”,在寺中自是身份尊祟。方丈拨了一座大禅房给他。晦聪方丈道:“师弟在寺中一切自由,朝晚功课,亦可自便,除了杀生,偷盗,淫邪,妄语,饮酒五大戒之外,其余小戒,可守可不守。”跟着解释五戒是什么意思。
张天宝听完开口道:“师兄,我以前杀过不少坏人,算不算犯了杀戒。”
晦聪方丈一怔,双掌合礼:“阿弥陀佛,师弟为何要杀那些人呢?”
张天宝道:“我杀鳌拜为了救天下百姓,杀邪教,外族为了救行痴大师。”
晦聪方丈神情一楞,随即道:“师弟虽然犯了杀戒,但是却救天下百姓于水火,正是佛祖所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师弟这杀戒却是功德无量。但是师弟以后还是不要在犯杀戒为好。”晦聪方丈心道:原来贫僧的这位师弟就是那五台山上用刀的少年高手。
张天宝微微一笑:“方丈师兄之言,师弟铭记在心,我佛慈悲为怀,当少造杀孽,阿弥陀佛。”娘的,这厮还装的有模有样,无耻,无耻之极。
晦聪方丈见张天宝听进自己所言,心中宽慰,当下也念了句佛号。这师弟颇有慧根,当以引导为上,也不枉贫僧代师收徒一场。
张天宝在寺中住了数日,每日里都早早起来,来到罗汉堂外练习那罗汉拳,那晦聪方丈看到后,又亲自指点一翻,张天宝又很有天份,罗汉拳法,与日俱进,晦聪方丈看的连连点头。众罗汉堂弟子也暗自佩服张天宝把入门罗汉拳法打的如此纯熟。
这一日,晦聪方丈把张天宝叫到禅房,开口道:“师弟这些日子武学精进的很快,师兄甚是欣慰,但观师弟似乎内力不纯,似乎不是自己勤练所得,这样日久必出问题。”
张天宝一惊,忙道:“师兄,那可怎么办,我这身内力乃是家父耗尽生命用秘法所传。”
“原来如此。师弟不必惊慌,这几日我观师弟酷爱武学,就想把少林‘洗髓经’传于师弟,师弟你近前来,我先传你口诀,在教你练法就是。”晦聪方丈缓缓道来。
张天宝大喜,近前听晦聪方丈传授少林秘籍‘洗髓经’。
从此每日早晨张天宝都于罗汉堂广场前练习‘洗髓经’,一月很快过去。这日张天宝练习完毕,收功时感觉丹田一口气直冲浑身各大穴位,瞬息之间浑身经脉似乎连接一片,这是达到洗髓经小成之境出现的状况。张天宝任由这口气在身体经脉各处游走,待到咽喉处,大喝一声口中喷出一口气剑,长达一米,脚下整块青石也被踩的粉碎,双目之中精光爆射,端的是威风凛凛。
那罗汉堂外练武的众弟子无不大惊,晦聪方丈此时也在走廊上,暗赞道:师弟果真练武奇才,洗髓经已经达到小成之境。
张天宝如果不是有海大富的几十年内力帮他打通任督二脉,他能如此之快么,所以还是得感谢已死的海大富。
澄通看得张天宝如此威势,心下叹服:不愧是师叔啊,一月之功,当抵我等数年苦功。
“师弟,这几日你当勤加练习,好稳固自身,切不可操之过急。”晦聪方丈见张天宝收功遂开口道。
“多谢师兄指点。”张天宝恭敬的对晦聪方丈双手合礼道。
众罗汉躺弟子也对一边的晦聪方丈合掌施礼。
那晦聪方丈念了句佛号径自离去。
第五十三章小‘五祖’
这少林罗汉堂乃是少林寺进山门后第一座殿堂,这是大多数少林弟子习武修行的地方。罗汉堂主要专研拳、棍、阵法等,罗汉堂首座乃是达摩院八大高僧中拳法最高的澄通大师。
张天宝每日除了稳固境界便是与澄通研究那十八式罗汉拳,澄通告诉张天宝应该去千佛殿参拜诸佛也许能领悟出什么来。张天宝一愣,拜佛能看出什么来,但心中好奇他还是去了少林千佛殿中。
走进殿内张天宝看见殿内正中的神龛里,供奉毗卢铜佛。殿东端的神台上,有汉白玉雕造的南无阿弥陀佛一尊,西墙下供达摩像一尊。殿内东、西和北墙上,绘有彩色壁画“五百罗汉朝毗卢”。画面以山水云气作底衬,并将五百罗汉区别为上、中、下三层,画中的罗汉,形象生动、姿态各异,栩栩如生。
张天宝看的心中赞叹不已,这些东西都是先贤们的心血之作啊,我当拜之。遂恭恭敬敬的在那毗卢佛下磕了几个头。
站起身后,就看到了离毗卢佛最近的那十八罗汉。看着伏虎、降龙、拂袖、长眉、地行、穿云、独臂、瘸腿、铁拐、文、武、痴呆、疯魔、傻、茶、醉、颠、狂这十八尊罗汉的形态,张天宝心中一动,这十八罗汉形态各异,栩栩如生,或动或静,或柔或刚,或痴或狂,在揉合自己所学之罗汉拳法,张天宝顿时脑海中全是十八罗汉的各种姿态,然后就这样呆呆傻傻的走出了千佛殿,一路上嘴里嘀嘀咕咕着什么,那些后辈少林弟子躬身行礼也似是没看见,就这样一路走回到罗汉堂大殿前,一片‘喝哈’之声传进耳朵,张天宝抬眼望去,罗汉堂前几百少林后辈弟子正在练习入门罗汉拳,晨光照在这些人身上,多了一份虔诚,一份庄重,这些人一起打出的罗汉拳透出了一种厚重,朴实,彷佛这几百人是一个人般。
张天宝在边上默默看着这些后辈少林弟子的一招一式,脸上渐渐露出一种惊喜之色,对,就是厚重朴实,一拳打出如千百人同出一拳。张天宝明悟这点哈哈大笑,全身内力鼓动,把全场数百少林弟子的‘喝哈’之声掩盖下去。那些少林后辈弟子望着张天宝全都面显惊异之色,小师叔祖好深厚的内力啊。
张天宝笑毕,跳入场中,闭目一招一式打出十八式罗汉拳来,众少林弟子看张天宝的罗汉拳中隐现十八罗汉形态,眼中纷纷露出崇拜之色,那澄通更是惊的大呼“罗汉之形”。
但见张天宝此时拳法开合不大,长短手并用,脚法多变,内外兼顾,刚柔相济、步法灵活、招势时而凶狠,时而柔和,以打破拿、以拿制打、手脚并重、下盘尤其稳固,每踏出一步地上青石尽皆化为粉尘,每出一拳便似感觉四周空间一震,众人倒吸一口气好威猛的罗汉拳,这就是我们日夜苦练的罗汉拳么。
张天宝打完一趟罗汉拳站立了一会,便睁开双目,眼中一片祥和之色,“阿弥陀佛,你们可看清了。”张天宝面带微笑问在场的数百弟子。
数百少林齐齐恭敬的道:“弟子等谢师叔祖(师祖)指点。”
澄通更是面色激动的上前道:“师叔已经领悟了罗汉拳‘母拳’么?”
张天宝颔首一笑,转身向自己禅房走去。
“心中有佛,拳中便有诸天神佛;心中无佛,少林拳法只会落得下乘。”张天宝离开罗汉殿范围时道出的一句话清晰的传遍整个罗汉堂前。
“阿弥陀佛,师弟真乃大智慧之人。”晦聪禅师也在远处听到这句话肃然道。
“阿弥陀佛,恭送师叔(师叔祖,师祖)。”场中数百弟子齐齐恭敬的对张天宝离开的方向行礼。
数百弟子中最小的几个,则是满眼放光的盯着张天宝离开的地方,眼里崇拜之色毫不掩饰的流露而出。这五人便是那胡德帝、李式开、马超兴、方大洪、蔡德忠。
“小师祖好厉害,我要是以后能有小师祖这般厉害那多好。”最小的蔡德忠小声的说道,说完嘴角留下了一丝口水,遂用手一抹,这小子四岁上山,练武也有二年的光荫了。
“就你这个小跟屁虫也能达到小师祖的境界么,你别做梦了,现在还在口水,恶心死了。”小胖子方大洪撇撇嘴说道,他是三岁上山,和蔡德忠一般大小,不过比蔡德忠早入门,便当了师兄,二小年纪最小所以经常斗嘴。
“哼,你不就是比我早入门么,有什么了不起,今天我的饭菜不给你了。”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