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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柯舒了口气,扫视全场惊呆了的“观众”们,轻拍手掌散了结界,接着单手拎起地上躺尸的梁成,扔给王多菊,顺理成章地从他手里接过宋祁渊,道,“这里人多眼杂,走,我们去别处。”
作者有话说揭开一角
第十章 丢失的记忆
俞柯光临荒芜域,把梁成打个半死带走的消息不过半日便传遍了整个大陆,一时间但凡惹M这位前魔尊大人的,无不人人自危。更有甚者像阎公阎婆和陈侃等人,那是直接携带着家当逃出了各自的域主府,找个隐蔽的地方设下十几道结界把自己藏了起来。
有好事者去荒芜域查看过,瞅到那化作废墟的域主府,再听到城中人对当时战况的描述,都乖乖地闭了嘴,再不敢嘲笑其他域主大题小做。
只是他们对俞柯感到害怕的同时,其他的谣言也随之散播开,毕竟那天梁成喊得太大声,以至于半空中的魔族都听了个全乎,他说俞柯的天生魔体是假的,说他不是魔族,而是千年前那场对魔族造成毁灭性打击的神战的罪魁祸首。
这番话不管是不是梁成编造的,但既然他讲出来了,让人听到了,就不那么好办了。一传十十传百,内容随着传的人数增加而加入主观的猜想,最后就演变成了俞柯是异类,他本就不应该做魔尊,千年前是他给魔族带来的灭顶之灾。
再加上之前俞柯因为宋祁渊的缘故几年不出面处理魔宫事务,令顾锦城有机会将尸骨域江鬼、血沉域明涛的死这些莫须有罪名加到他的身上。当时就令一些人生出了反叛之心,如今有了梁成这根导火线,一时间旧事重提,所有的矛头一致指向俞柯,再次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此时的俞柯正在考虑怎么把装睡的宋祁渊弄醒。
他动了动被某人紧握的手,叹了口气,道,“本来以为过了十五年,你这点小伎俩能有点儿长进,现在看来还是那一套。”
他记得两人之前相处时,宋祁渊就总是_找到机会就粘着他,动不动就装病耍赖皮,小动作层出不穷。
床上的人控制着自己的气息,尽量放缓,装出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样,手上却_直没有放松,紧紧地扣着身边人的手掌,两相对比之下,简直就是自相矛盾的典型。
他们身处在俞柯曾经在天池域置办的庭院客房中,隔壁就是被王多菊吊起来看管的真*昏迷不醒的梁成。
现在距刚才荒芜域的那场战斗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俞柯也就这么百无聊赖地盯着宋祁渊的脸看了好长时间。
他想了很多,关于自己真正的身份、小十、顾锦城、千年前的神战和千年前的宋祁渊,发现自己以前可能忽略了很多细节,这些细节如果被拿掉或者忘掉,他的整个记忆就会变成另一番假象。
他的灵魂多次破碎,这之中散掉的东西虽少但却不见得不重要。就像他从现代位面回到这片大陆,回到本来的身体,若不是上一世有留下的黑石作为记忆的存留载体,又因为蝴蝶效应留在了自己的身边,以前的记忆根本不可能被回想起来。
他记得自己生于混沌,却不知道是生在哪个位面的混沌,他诞生之后又是怎样生活的;他记得在神界生活过,也记得宋祁渊要杀他,却不知道这之中的原因;他记得自己曾经抱着小十二的尸体要宋祁渊血债血偿,知道是那个人杀了自己的十二魔使,却想不起两人在这个位面的战斗场面。
俞柯唯一能够记清楚的就是黑石中关于神战的那个尸山血海的战场。满脸是血的宋祁渊用苍决剑一剑一剑地刺在他身上,自己本着同归于尽的念头自爆,却不想还是活了下来,只不过变回了孩童模样,然后便是劈头盖脸的一场瓢泼大雨,这场雨下了整整三年,也就有了如今的天河。
但那之后昵?他被重伤的小十带走之后呢?他到底是怎么当上魔尊的?!
“你根本就不是魔族,天生魔体也只是自己冠上的名头!”
梁成的话突然回响在耳边,俞柯身体僵了僵。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每段记忆都只记得结果,再想深究却发现灵魂那一块刚好是空白。
这是不是……太凑巧了点儿?
察觉到身边人的气息不稳定,宋祁渊悄咪咪地睁开一只眼睛,瞄了瞄俞柯的脸色,发现这股不稳定的情绪不是针对自己,才松了口气,他终于不再装下去,握着俞柯的手掌紧了紧,安慰道,“师父不要着急,我会努力回想,想起那些被人刻意遮盖的事实,总有一天我们会弄明白到底是谁戏弄了我们,并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俞柯一愣,看向_脸凝重又认真神色盯着自己看的宋祁渊,心头生出的阴郁消散不少,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我喜欢师父嘛。”
“不不不,等一下,师父先别动手!”见俞柯抬了手握成拳,宋祁渊秒怂,忙坐起身,说道,“刚才我装睡的时候一直在努力搜索自己的记忆,发现头痛过后,那段关于神战的记忆竟然全部都消失了,我所能够记得的就是临昏迷前对你说的那句话天道的傀儡?
“对,师父说我是天道的傀儡。”宋祁渊皱紧了眉毛,“而且我现在认为这句话可能是真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虚着指了指上方,道“有人在操控我的记忆,那个人也许就是天道作者有话说哈哈哈还记得开篇卷里柯柯刚穿过来躺在黑石上做的梦吗?
第十一章 柯柯的魅力
“天道?哈哈哈哈,宋祁渊你的表情哈哈哈!
盯着面前人极其正经的神色,俞柯忍了半天,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他本就爱笑,再加上跟王多菊待的时间长了,笑点更是降了好几个点。如今,宋祁渊严肃的语气和滑稽的动作成功的让他再次憋不住了。
俞柯这一笑,可把宋祁渊给笑傻了,他所说的都是自己有理有据的猜测,按道理应该有一定的说服力,怎么到这里却被师父给嘲笑了昵?
他放下手,呆头呆脑地瞅着俞柯的笑脸,然后不由自主地被带着一起笑了起来……
他很少见到师父这样笑了,之前两人每次见面都是剑拔弩张,师父即使笑也多是对自己的嘲笑,张口闭口都是那些戳人心窝的狠话,强硬地把自己从他身边推开,毫不留情。
这样的笑容他和阿九相处时出现过,和王多菊相处时也出现过,而这么放松地对着自己笑出来,还是第一次。
暖意从心头涌上来,传遍四肢百骸,宋祁渊的脸有点儿发热,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摸一摸面前人的脸,却在对方骤然转变的眼神下停下了动作。
“你想干什么?”
俞柯不咸不淡的语气让场面一度尴尬。
“师父,你的头发乱了。”
本着挨揍血赚,不死就不亏的念头,宋祁渊毅然决然地将手继续往前伸,轻轻将俞柯散落在耳前的长发拢到耳后。触碰到那人软软的脸顿,令他的心跳顿时快了八个度,呼吸都为之一滞,活像个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
其实也不怪宋祁渊沉不住气,他和俞柯正常相处的机会实在太少了,像这样面对面心平气和地坐着,像搞对象一样腻腻歪歪地做些小动作,俞柯更是连机会都没给过他。
虽然两个人做都做过了,但那段记忆太凄惨,谁都不愿意多提。再说做爱是做爱,谈恋爱是谈恋爱,这两者差太远了,对于宋祁渊这种恋爰白痴来说,现在碰一碰俞柯都能让他脸红心跳,让他成功扑倒俞柯估计还要走很长一段路。
他的神经棚得紧紧的,手上的动作却一直都没停,明明只有一小缕头发却被他心机地分成了好几小股,依次拢到俞柯的耳后,大大延缓了手缩回来的时间。
更可气的是这人的表情还相当正经,除了颧骨处晕出些淡粉色,其他地方看起来就跟真的只是做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你很闲吗?”
“哈哈,师父说的哪里话,我这不是正忙着吗?,,…”这回答让俞柯的脸成功地黑了一度。
啪——咔嚓“撕——疼疼疼……”
宋祁渊倒吸一口凉气,瞅向被俞柯紧紧扣住又毫不留情翻转扭伤的手腕,想要用委屈巴巴的目光博得后者的同情。
“少拿这种眼神看我,这点儿疼比起我曾经在你们擎苍派水牢里受的罪可差远了。”俞柯想起自己被铁链洞穿的双手,心里颤了颤,顺势放了宋祁渊的手,“算了,那些事就不提了,继续刚才的话他习惯性地用指头轻扣着木质的床沿,半响才道,“你说操控你记忆的是天道,他让你杀了我,而千年前的我是知道这件事的?”
宋祁渊从俞柯刚才那句无心的话缓过神来,下意识答道,“嗯,应该是这样。”
听到他承认,俞柯皱着眉陷入了沉思。
假设宋祁渊的猜想是真的,那么配合他之前的话,就证明了有人想要自己的命,想要借着屁孩子的手杀了他,而那个人就是所谓的虚无缥缈的天道现在的问题是天道到底是什么?是真的存在吗?是人还是意识?他又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本事能让宋祁渊一个活生生的人成为他的傀儡?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天道为什么要大费周折的一定要抹杀自己?
蓦地,俞柯脑中闪过一个猜测,虽然荒唐,但却让他有种确实如此的直觉。
他眸光闪烁,对宋祁渊问道,“你可知道渡劫,承受天雷,大乘,破碎虚空,想要成神需要达到的条件是什么?”
宋祁渊一愣,答案脱口而出。
“必须参透一定的天地法则,当参悟的天地法则达到_定高度就能突破大乘,破碎虚空,踏入神界。”
“对,就是天地法则,我猜测天地法则就是天道所掌握的东西,也是他能把握操控修真者的工具,而且你修炼的《天辰诀》,还记得是从哪里得来的吗?”
“《天辰诀》?不是师父给我的吗?”
“笨蛋。”俞柯敲了下他的头,无奈道,“在这之前呢,前两世呢?你所修炼的《天辰诀》又是从哪里的来的?”
宋祁渊受宠若惊地摸了摸被俞柯敲的那块发顶,心里美滋滋,努力回忆了半天,才道,“被师父这么提醒,《天辰诀》确实一直在我身边出现,在无主之地时也是我用了体内的星辰之力触碰墙壁,那上面的下半本《天辰诀》便自动浮现而出。”
说到这儿,他心里一惊,忙道,“如此说来,《天辰诀》就像一开始就为我准备的,只有我能得到,只有我能修炼,修炼速度也比一般人快了数倍不止。”
“果然是这样0”俞柯点点头,越发相信了自己的猜测。他垂下眼帘,手指无意识地轻叩着床沿,等到终于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却发现对面的人正呈现一脸痴呆状看着自己。
那表情怎么说呢,就跟小粉丝见着自己喜欢的大明星一样,痴汉的不要不要的。
俞柯被盯得不自在,咳了两声,道,“看什么看,这里面的事还乱着呢,你也快给我试着想起来,别总是让我猜。”
“哦,好好好,祁渊绝对努力想!”
宋祁渊1,眼神却一直没从俞柯的身上移开他觉得自己一天之中看到了俞柯太多不同的样子,不同于之前与年幼时的自己相处时的迁就容忍,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才是真正的师父。放得开,收的住,浑身都充满着无限的魅力,让他不自觉便被吸引,并无法自拔。
作者有话